可惡,怎麼還是改變不了啊。
是不是等我死後,謝容就會依照原劇情愛上沈墨呢?
可我總不能拖著謝容去死吧。
想到謝容會死,我的心更痛了。
一個惡毒炮灰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主角攻,他唯一的宿命,就是用死亡來成全主角攻受。
我鬆開手,任憑謝容抓得再緊,也抓不住了。
「抓住我,不許鬆開!」
他撕心裂肺地喊道:
「卿卿,不是說要聽老公話的嗎?我說不許鬆開,不要!」
我滿臉平靜,微笑著和謝容告別,我說:
「謝容,恭喜你,終於擺脫我這個累贅了。」
15
我沒有想過我還能醒過來。
陌生空曠的屋子四面純白,只有坐在我床頭削蘋果的男人分外眼熟。
這張斯文敗類的臉,不就是當初跌進喪屍群的季鏡一嗎?
「我這是死了還是又穿了?」
我一拍腦門兒。
嘶,疼。
季鏡一放下蘋果,輕輕揉了下我的腦門,他認真道: 「本來就夠傻了,再拍就更傻了。」
我沒理他,下了床,卻找不到任何出去的地方,才問道:
「這是哪兒?」
季鏡一還穿著當時的伴郎西裝,青灰色的,一塵不染。
他親昵道:「寶寶,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啊,你不滿意嗎?」
「你喜歡什麼風格,我都給你裝好不好?」
我一陣惡寒:「我和你沒什麼交集吧。」
「瞧我,都忘記恢復寶寶的記憶了。」
季鏡一拿起一杯水遞給我:「喝吧,喝了之後,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咬牙喝完那杯水,季鏡一按了一下牆上的隱形開關,四面牆壁便落了下來。
映入眼帘的,是各種顏色的玫瑰,芳香馥郁。
我定睛一看,忍不住嚇一大跳。
那些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失去神智的喪屍。
可他們居然在乖乖幹活!
我退後一步,撞上了季鏡一的胸膛。
他攬住我的肩膀,問:「喜歡嗎?」
我回過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些被隱藏篡改的記憶終於回到了我的腦子裡。
根本就沒有什麼穿書,我就是原主卿屏,這個被添油加醋的蠢蛋小少爺。
我就說我如此花容月貌禮儀高尚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小小的惡毒炮灰呢!
我一拍大腿,怪不得我感覺智商有點不夠用,搞半天是在婚禮開場前,我就被人催眠了,強行植入了這本書的劇情。
「你乾的?」
季鏡一點點頭,承認了。
我氣到極致,又有些好奇:「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預料到那麼多?」
他淡然道:「我重生了。這一次本來想拉你一起變喪屍的,可惜還是心軟了。」
我無語了:「不是哥們, 你重生回來就為了搞我啊?」
「是喜歡你。」
季鏡一含情脈脈道:「你說最喜歡玫瑰花, 我就種了這片花海, 好看嗎?」
季鏡一語氣不甘:「明明我們才是竹馬, 我們才應該在一起。」
季鏡一是我的髮小,可我卻愛上了從綁匪手中救下我的謝容,並因此遠離他。
愛情真是讓人盲目,讓本來就瘋的人變得更瘋了。
我抬腳離開,卻被季鏡一抓住衣角。
我怒瞪他一眼, 他委屈地鬆開。
他說:「為什麼重來一次, 你還是沒有放棄謝容?」
我驚訝:「你寫這個劇本, 就是為了讓我們分開?」
季鏡一的智商和情商明顯成了兩個極端。
他點頭, 我輕拍他的肩膀:
「謝謝你,我現在更愛了。」
我走進花海,摘下一株白玫瑰, 說道:
「繁花三千, 我亦只取一朵。」
我瀟洒離開,從小被我欺負大的季鏡一不敢攔我,花海中的喪屍也沒有反應。
我尷尬地伸出手。
草,我好像變喪屍了。
不管了, 變喪屍也去要找老公!
16
我走了很久很久才遇到人類, 可惜他們一看到我就跑了。
我這才發現, 我的身後整整齊齊地跟著一大堆喪屍。
我叉著腰大喊道:「季鏡一, 你再跟著我,我就生氣啦!」
那堆喪屍擬人化地躲了起來,卻還是不遠不近地吊著。
謝容在哪兒呢?
我走過好多地方也找不到他。
喪屍也會累得好不好。
不知不覺, 我走回了曾經生活的地方。
我走進大廳, 居然一個喪屍都沒有。
突然, 我聽到了一陣聲響, 忙躲了起來。
樓下有人走了下來,腳步沉重。
那人,瘦得像根竹子。
他轉過身, 我看到了張憔悴的臉。
那是, 謝容。
我突然膽怯起來, 慌忙往門外跑出去。
「站住。」
身後的腳步聲加快, 我驚懼地回過頭,當機立斷開始裝低階喪屍。
謝容盯著我, 依舊面無表情。
「為什麼總是這麼不乖?」
謝容把我綁結實了, 連嘴巴也塞了布條。
他把我丟進浴室,放了水。
他一邊解開我的衣裳,一邊自言自語道:
「就算是喪屍也沒有關係。」
眼見那隻手落在我的褲子上, 我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
「有話好好說,你扒我褲子幾個意思?」
謝容住了手,將我抱在懷裡, 用力地像要嵌入骨髓。
他哭了起來。
「老婆, 我找了你好久。」
我輕拍他的背安慰,將大廳里撿來的那枚戒指遞給他,讓他為我戴上。
謝容不知道, 我也找了他好久呀。
但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會一起走下去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