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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看電視,覺得男女主角好矯情。都長著一張嘴,卻不在該說話的時候開口。有矛盾有誤會,不解釋。互相喜歡,不表達。
直到擦肩,才獨自一人悲痛不舍,遺憾愛人錯過。
當自己也終於成為劇中人,才明白,有些話真的不好開口,有些喜歡也真的不必言明。言明之後也於事無補,更可能導致情況更糟,會平添煩惱。
身臨其境時,我們甚至比他們更沉默。
之所以如此感慨,是因為聽了朋友的故事。
她有一個認識很多年的男生朋友,最近發現兩個人好像有點互相喜歡的意思。男生明確攤開了自己的心意,她其實也一直都有所察覺。不過在他親口說出的那瞬間,才敢真正確定那些猜想。
確認了對方的心聲,朋友卻沒有反饋自己的態度。只是說像現在這樣相處,當朋友就挺好的。她下意識在躲閃,逃避著什麼。
我問她既然互相喜歡,為什麼不明說。這多難得啊,而且兩個人已經認識這麼久,彼此熟悉了。
她說就是因為互相喜歡,才不能說啊。因為在這喜歡之間,隔著太多太多不可逾越的鴻溝和障礙。那成百上千公里的距離,那雙方截然不同的人生經歷,家庭情況。隨便一個拎出來,都能將雙方打回原形。
她當然希望他能爭取,能勇敢一點,為彼此做些什麼。可她不能要求,不能埋怨,不能叫嚷,說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嗎,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肯為我著想,為我妥協和退讓。
同樣的,他也沒理由讓她為他犧牲和將就。不能讓她割捨她賴以生存的一切,像星星追隨月亮一樣追隨他而去。
我能理解她。
就是哪怕你們再怎麼喜歡,再怎麼默契,再怎麼不甘。也總不能互相放棄眼前的生活,離開熟悉的圈子,告別自己的工作和事業,為一個前景未卜的未來傾注所有吧。
是可以妥協,但能妥協的事情有限。而有些東西,本不必妥協,也不該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