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再睜眼時,我慌張地四處查看,最終在水邊的蘆葦盪里找到了還有氣的慕清塵。
看著他白衣髒污,又染著血的模樣。
高高在上的白衣飄飄的仙人,每次都會被我弄髒,第一次摸髒了衣擺,閉關出來摸髒了袖口,現在倒好,白衣染血渾身髒污生死不知。
我背著他,想找個地方安穩地養傷,四下探查。
我們應該是受傷後,順著水流飄走,又在昏迷時毫無知覺地出了秘境。
本想去城中養傷,奈何我入魔的消息似乎被仙界山知道了,四處還搜查我。
我只好背著慕清塵進了一處深山,尋了一處開闊的洞府。
慕清塵被結界的反噬太重,又為了救我擋了所有的傷害,此時柔弱的躺在石床上,倒是和一直以來的模樣半點不相識。
看著他閉目的眉眼,我有些......不太想死了。
指尖蹭過他有些消瘦的臉頰,我轉身前往城裡。
「聽說沒有,仙界山慕劍仙的弟子墮入魔道了,在乾元秘境中斬殺數十位同門,已經叛逃!」
「聽說了,據說慕劍仙也消失不見,難不成是去清理門戶不成?」
一旁遮住臉的我,眼神動了下,買完藥草離開了城裡。
若是......被人知道師尊前來救我,一定會被他們認定是我的同謀,給他身上潑髒水的。
看來只能裝作旁人了。
回去後,我買了堅不可摧的仙鎖捆住慕清塵的手腳。
拿著布料覆住了他的眉眼。
看著躺在床上的傑作,我的心狂跳不止。
就讓慕清塵當作他的弟子桑絕死掉了,沒有什麼魔頭,只有一個壞坯子湊巧救了他,還愛上他。
我無數次在他昏睡間想著謊話,於是在他醒來,被仙鎖困住問我是誰時,我說出了在腦子裡過了無數遍的謊話。
「一個山間的散修罷了。」
床上雪發的慕清塵,一身白衣手腳被困,眉眼被覆。
第二句卻沒有再問為什麼困住他,而是問了:
「你曾見過和我一同的弟子嗎?」
我心頭猛地一跳,極力地偽裝平常:
「不曾。」
他低垂下頭不再言語。
15
我既開心能和他長久地相處,又打心眼裡擔憂他的傷勢。
好日子過得總不會一直平穩下去。
我的行蹤終於還是走漏了。
一行人自詡正義之士,要來殺我去仙界山領懸賞。
「仙界山懸賞諸多寶物金銀,甚至只要抓到你,就能破例入仙界山修行。」
「仙界山真是好大的手筆啊,聽得我都快心動了。」
說著將他們一個不留,有來無回地永遠地留在了這片山中。
因為近期的打鬥越來越多,修為長得很快,只是對敵經驗沒有太多,修仙人士的各種暗器種類繁多。
一日對敵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渾身氣血奔騰翻湧,我腳步踉蹌地回到山洞。
走到慕清塵面前,我渾身難受得緊,拉住他的手,想要朝他撒嬌說我難受。
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他冰涼的手順著手摸上了我的側臉:
「你的臉很燙,你受傷了?」
我搖了搖頭,將滾燙的臉貼在他冰涼的掌心,貪圖這微微的涼意。
「生病了?」
「別拿走,我好熱啊,讓我貼一下就好,就好了。」
熱度也越來越,逐漸腦子越來越不清楚,只記得他的掌心冰涼,可時間久了,冰涼的掌心也被滾燙的皮膚染上了溫度。
我迷迷糊糊地嗚咽著,將他推倒在了石床之上,手腳粗笨地去解他的衣物。
解開他的衣襟,騎坐在他身上,趴在他懷裡,貼著他的肌膚。
越貼越緊,越來越不滿足。
「師尊,師尊,我好難受啊......」
無邊的夢境里,我難受地纏著師尊,他先是冷漠地不肯看我,最後在我一聲一聲的苦苦哀求中。
最終,緩緩地低下頭噙住了我的唇,冰涼的水漬緩解了些燥熱,又引起了更多。
他的掌心貼上我的腰身,我被抱著被他帶進了無邊的美夢中。
只記得情到濃時,他喉嚨微微吞咽,吐出了兩個字。
而醒來的我,面對這一切,腦子直接蒙了。
16
醒來的我,趴在慕清塵的懷中,身子酸痛,而他的眉宇間依舊覆住白布。
我略微鬆了口氣,又回想了下,似乎是在夢裡叫的師尊,那便沒事了。
慕清塵被我的動作吵醒,我慌亂地要下床,被他握住了手腕。
掌心熾熱,不像昨日那般的冰涼。
「恩公昨日,可是中了藥。」
我腦子亂七八糟地胡亂點了下頭,又想到他看不到,又嗯了一聲。
「那便,怪不得恩公,恩公不必困擾,當我是報恩即可。」
說罷,便鬆了手。
我心中一酸,口不擇言:
「你既然當昨日是報恩,日後怕是有的是要你報恩的時候!」
我說完就立馬後悔,你怎麼能這麼折辱師尊,他性子那麼清冷,若是......
「只要恩公有所需求,我不會推辭。」
嗯?
手腕又被他拉住,輕聲詢問我:
「恩公現在是......」
「沒有!我現在沒有。」
說罷,我抱著衣服,慌裡慌張地扶著我還痛得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