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如果咱們吵架怎麼辦?冷戰你怎麼處理?咱們兩家父母住不同城市,逢年過節走親戚你怎麼安排?你老家河南,我老家重慶,現在你在北京讀書,我在上海工作,結婚後咱倆在哪個城市定居?以後有小孩了,孩子的教育問題你怎麼打算?」
「嗯...我都聽你的。」
王一博雖說當年挑燈夜戰了一年,又走的藝考才勉強壓線進清華。但躋身名牌大學只是長征第一步,王一博這3年為了不在肖戰跟前露餡兒,竟真像個正經學生一樣認真上課,複習,參加期末考。
給王父感動的,臭小子現在出息了啊,門門課居然都及格了!年初特意去九華山寺廟燒香還願。
但在肖戰這個真學霸這兒顯然還是個半吊子水平。
肖戰失笑。
「都聽我的,那我不成一言堂了?再說要是以後家裡大事小事都得我操心,那我豈不累死?」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覺得我的問題太刁鑽,你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理解,一博,你現在回答不出來,是因為你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你還停留在和我在一起談戀愛很開心,想一直談戀愛,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這個階段。」
王一博「噌」地站起來連連擺手。
「我不是!戰哥,你相信我,我已經做好結婚的準備了!」
「別急,等我說完。」
肖戰擺擺手示意王一博坐下。
「我呢,給你透個實底兒。我32了,我爸媽去年也開始催我了,結婚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你,但是你現在的狀態...」
肖戰摸摸下巴上下打量著王一博,那眼神跟期末考的監考官一樣,看得王一博無端緊張,手心冒冷汗。
「我意思是,你要實在堅持,咱倆就先磨合磨合,先住一起試一段時間,你知道,有些問題得住一塊兒才能暴露出來。」
王一博鬆了一口氣,趁肖戰不注意往褲子上蹭掉手心的汗。
「沒問題,我舉雙手同意。」
肖戰摸摸鼻子。
「那爸媽那邊你去說?」
「Yes,sir!」
在肖戰看來這種事是雙向的,他有挑王一博毛病的權利,王一博同樣也可以挑他的短處,他這個年紀已經沒有優勢了,家底兒跟王一博家比起來,委婉點說簡直是寒酸。肖戰原先對試婚挺排斥的,但經此一遭卻覺得還是有必要試一試。
肖戰覺得王一博現在心態不大對。
以前他們出來見面就是單純為了做,如果肖戰時間充裕的話會先請王一博看場電影,吃個飯,打場桌球,再開車帶王一博回家。偶爾肖戰會留王一博過夜,第二天通常是肖戰爬起來做雙人份早飯,再開車送王一博回宿舍。
現在王一博完全把他當小孩兒照顧,飯菜給端到床上吃,洗澡要先試水溫,想出去溜達一圈後頭一群保鏢跟著。
肖戰感覺王一博現在都有些魔怔了。
沒必要,真沒必要。可能王一博就是因為得不到,所以心裡把他美化了成了神壇上的白月光,沒準在一起住幾個月王一博也會發現自己身上不少小毛小病。
肖戰想得很通透。
如果兩個人最後磨合下來彼此能包容對方的缺點,有商有量地過日子,那這個婚也是能結的。如果磨合不了,大不了好聚好散,也算給了王一博一個結果,省得他一天天的想不開盡搞麼蛾子。
等終於被放出來,拿到了關機一個多月的手機,看著窗外漸漸熟悉的城市道路街景,肖戰恍惚間有種刑滿釋放的錯覺。
人吶,是真不能關著,哪怕好吃好喝好玩跟度假似的,可是不自由,刷個劇連彈幕都發不了,饒是肖戰這樣隨遇而安的人都覺得憋屈了。
「前面路口左拐,然後你給我停小區門口就行了。」
「是,少夫人。」
肖戰吐槽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看到副駕駛上放的藏刀又默默咽了回去。算了,副駕李泊文是王父的手下,他們家平時估計管王一博叫「少爺」,於是李泊文便自然而然管肖戰叫了一路「少夫人」。
「停,就是這兒,我到了。」
李泊文下車繞到后座開門。
「少夫人請下車。小張,幫少夫人拿一下行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少夫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肖戰挺不好意思地看著小張從後備箱扛出2個行李箱。他當初是兩手空空被綁到度假村的,回來時居然多了2箱行李,都是他在小別墅用慣的一些東西,真絲睡衣,沉香,高山茶葉,王一博給他買的手錶,墨鏡和羊絨毛毯。肖戰心虛地算著價格,他這一個月真沒虧待自己,這些估計得不老少錢。
王一博則是在第二輛車。
後頭還跟了2輛車,下車時就見後頭下來的保鏢人手2個大行李箱,一隊黑西服保鏢大約足足拎了16支行李箱,排成一排整齊劃一地進小區,場面詭異聲勢浩大,惹來不少居民圍觀。
我不認識他們,我不認識他們,我不認識他們。
肖戰戴著口罩壓低帽檐默默拖著行李箱快步跑向自己樓棟,好容易跟這夥人拉開了距離,王一博卻在這時好死不死地追上來,像一隻撒了歡的,剛剛被主人認養回家的哈士奇。
「戰哥,等等我啊,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