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聯姻,我選了那個在二代霸總堆里唯一的醫生。
然而,婚後我才後知後覺,他不就像是霸總文里那個經常半夜被叫去給女主看病的醫生朋友嗎!
好幾次親眼見識到後,我放下了那個想要跟他嘗試發展感情的念頭。
笑死,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要跟他的霸總朋友搶人啊。
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有了讀心術。
……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早知道會有聯姻這一天。
也沒事,畢竟享受了這麼多的好處,要付出些什麼也正常。
我算是挺幸運的,我能自己選自己的聯姻人選――
在同輩太子爺的圈子裡。
其實是誰我都無所謂,家族聯姻這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就是一個表面功夫,目的只是為了兩家的生意合作。
不過能自己選,我還是想要選個正常點的。
根據我的情報。
有個人跟他在國外的白月光打得火熱,不行。
有個人最近跟他的小金絲雀好像也在玩些什麼他逃她追的有趣事,也不行。
有個人才剛包了個女明星,還是不行。
挑來揀去,我想到了謝晏。
腦海里僅有的幾次印象都是一派斯文矜貴的模樣的男人。
名字聽起來像是霸總標配,然而他卻是這一堆霸總里唯一一個不是總裁的人。
謝晏是個醫生,真真靠自己考進了全國第一的醫學院本碩博連讀的那種學霸。
外形跟想像中的醫生形象也很符合,說話溫和有禮,整個人看著就很斯文乾淨。
每次見他都是穿著白色系的西服,加上一些職業濾鏡,莫名有種慈悲為懷的感覺。
我們的婚事訂得很順利,幾乎是兩家父母一聊就一拍即合。
問了謝晏聽說他也一下子就同意了。
於是不過一個月時間,我就從母胎solo爆改成有夫之婦。
從結婚那天起,我就搬進了他買的婚房,米色系的裝修,倒也挺符合他。
那天,謝晏給我介紹了一遍後領著我到了主臥房門,嗓音溫潤道:「雖然是家族聯姻,可我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只是一個表象形式,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循序漸進,慢慢地互相了解,好好相處,培養感情。」
說著,他指了指對面的次臥,繼續道:「我住這,你也不用緊張,直到我們都覺得可以為止,我不會強迫你。」
我回到房間,關上門。
說實話,他有些出乎我想像的好。
畢竟從前我一直覺得,雖然從來沒聽過他的花邊新聞。
可他的那些個好友都是各種霸總病,幾乎個個都有養著小金絲雀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雖然他跟其他人好像有挺多不一樣,可我也沒對他有什麼好的感覺,一心只想著能相敬如賓就好,只要沒人鬧到我面前,我也不會多餘去管他外面的事就是了。
一晃眼間兩個月過去。
夜晚,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看著放在一旁的暴露得不像話的睡裙,心臟驀地開始加快。
笑死,謝晏是正人君子,對這方面沒想法。
我不是啊!
單身了二十幾年,連男人手都沒怎麼牽過,偏偏心是黃的,腦子裡的垃圾也是黃的。
有個名正言順的丈夫在這,還那麼誘人帥氣,我才不想過這種清湯寡水的日子。
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每天六點準時到家,兩個人溫馨的晚餐,節假日一起出去悠閒的逛街,陪我去做美甲,等我弄頭髮,跟我一起窩在沙發看瑪麗蘇的肥皂劇。
我不得不承認,是有些動心的。
當有一天跟朋友出去逛街,看手機卻忽然發現五點半了。
腦海仿佛下意識般就湧起要回家了這個念頭。
第一反應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變成一種複雜的感受。
我意識到我把這個家真的當成了我的家。
我對這個家,對謝晏產生了沒預料到的歸屬感。
原以為看過圈子裡的各種雞飛狗跳,包括近在咫尺的我爸媽的各種迷惑行為,這兒一個小情人找上門,那領著個小孩認祖歸宗。
我以為我早就對所謂愛情,所謂家庭沒有期望了。
可細水長流的力量超過了我的想像。
想著這段時間跟謝晏的相處,我所了解到的他的為人,增上了一分我想賭一次的信心。
也許試著相信一個人,相信愛情,可能是會有好的結果的呢?
謝晏的爸媽不就是圈子裡少有的夫妻關係恩愛和睦的例子嗎?
他們教導長大的謝晏,至少・・・・・・應該可以相信他的人品的吧。
如果是個坑,會不會註定了每個人都要走過這一遭才行呢?
我換上黑色蕾絲睡裙,靜悄悄到謝晏房門口,擺上網上教的最好看的角度,最後手指輕輕敲門。
房門打開,謝晏明顯愣住了。
他呆呆地左右看看,沒找到能蓋住我的衣服才作罷。
幾個對視間,他眸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他聲音沙啞著,緩緩問道:「年年,你確定嗎?」
得到我的肯定,他抱起我放到床上。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亮著的暖黃色的床頭燈。
身上壓著一個人的重量。
臉上、肩上、背上、腰上都傳來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他的手掌,他的吻,所到之處皆帶來一片火燒般的熾熱,我感覺自己好像整個人都升溫了。
我腦袋成一團漿糊,渾身軟成一灘水般任由撐在身上的人擺弄。
側著腦袋我看到潔白的床單,忽然不合時宜地想到,這床單這麼白,要是弄髒了會很明顯的吧。
然而我沒有驗證到。
因為我才剛結束一個人軟成一攤豆腐,謝晏正要脫下衣服時,他電話響了。
謝晏深呼吸幾次,吐出熾熱的氣息,一手撐在我耳邊,支起身體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
「謝少,傅總剛喝了很多酒,現在痛得不行了,您能來看看嗎?」
電話那頭,傳來著急的男聲,有點熟,像是之前在哪個霸總身邊聽到過。
謝晏默了瞬,說話時聲音啞得不行,「我知道了,等下。」
我霎時從迷糊中回過神來,一把揪住他脫到一半的衣服,帶著不知名的情緒,囁嚅道:「不准去!」
謝晏目光與我對上,隨後低頭輕輕在我唇上咬了下,溫聲哄道:「乖,我過去看看。」
看著他穿衣準備出門的動作,我氣上心頭,盯著他的後背不停在心裡罵道:「乖~我去看看~呵呵,誰知道看的是真兄弟還是真寶貝啊。」
他動作一頓,卡了幾下轉過頭來神色複雜地看我。
「怎麼了?」我問道。
他搖搖頭,又繼續換衣服去了。
我繼續在心裡陰陽怪氣:「去吧去吧,誰能去得過你啊,活爹。救護車沒用咯,醫院沒用咯,你是有法術啊,就要你去才行啊・・・・・・」
罵完我身心舒暢,卻見他出門時腳步踉蹌了一下,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畢竟他也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情緒平穩到好像什麼事都無法讓他慌亂的人。
關門時他還留下一句:「年年,我很快就回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那時候他還沒回。
醒來時他睡在一旁,已經換回了昨晚那套睡衣。
看得我越來越氣。
什麼東西,居然在那種關頭都能換了衣服就出門啦?!
明明,明明甚至他越過我拿手機時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
我憤憤地咬著麵包片。
謝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見到我的模樣,他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從我背後抱住我,湊近我耳畔道:「對不起,這段時間傅南遇到了挺大的麻煩,前不久才喝得胃出血,我有點擔心才過去看看的。」
發生都發生了,我也不想再糾結。
然而,他去上班後,我看著電視放著的霸總劇。
劇情正播到男女主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而其中女主受傷,男主把他朋友叫來給女主看病的劇情。
我福至心靈,腦海中靈光一閃,這段時間看過的霸總小說齊齊湧上腦子。
誒,謝晏不就很像裡面那個男主身邊經常被半夜叫來看病的苦逼醫生朋友嘛?
霸總我們身邊一大堆,還喝得胃出血,還醫生朋友,還半夜叫過去,全中。
想像了下謝晏今天這個霸總找,明天那個霸總找,一個被當成工具人的小可憐,灰頭土臉的小狗模樣我忍不住笑了。
晚上,我沒動作,謝晏卻敲響了我的房門。
明顯擺弄過的頭髮,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
他眼眸帶笑落在我身上,唇角彎起,「今晚能收留我嗎?」
我挑了挑眉:「怎麼,今晚不用去給誰看看病?」
他沒說話,雙手捧著我的臉緩緩低頭吻了下來,輕輕舔咬著。
有了昨晚的經驗,今天更順利了。
直到他脫下上衣,我們忽然都愣了下,生怕再有個電話打過來。
齊齊地看向手機,再對視上目光,幾乎都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他俯身湊近我,聲音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熱浪一陣陣噴洒在我耳尖,「今晚不會走了。」
我臉瞬間漲紅。
什麼嘛,說得好像我很急不可耐一樣。
……
這一晚,讓我想到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謝晏是個好人。
客觀陳述那種。
工作上專心致力於研究至今未能徹底醫治的疑難絕症的醫治方法。
脾氣好得不行,對待家人孝順,對待朋友真誠,對我也始終如一的關懷備至。
然而,太過好人也會有問題,有難以雙全的地方。
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我們準備一起慶祝紀念日,或是我們本約好了時間一起去玩時,他不時會有朋友打電話來找。
其實次數並不多,但總是來得讓人措不及防。
那些助理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顫抖,一個比一個可憐。
有時呢是哪個霸總喝得胃出血了。
有時呢又是哪個霸總強制愛把人弄得身體虛脫,臉色憔悴的。
沒辦法,人都說嚴重得像是有生命危險了,我還能攔著不成。
雖然我無語,到底叫個救護車是什麼大難事嗎?就非要謝晏去才行?
我是笑覺得他像小說里的苦逼工具人。
可這是現實,又不是小說,不能報警不能去醫院的。
雖然每次他都儘快解決趕回來跟我一起。
可是心情已經被影響了,早沒有最開始的興奮。
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昨晚上我特意跟謝晏說了,我不希望今天還會有人來打擾。
這段時間研究室的工作有了挺大的進展,他忙得每天早出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