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爸媽離婚後,她去外地打工。
臨走前把妹妹託付給我。
「閨蜜是自己選的家人,我信得過你。」
「求求你,一定照顧好她。」
整整高中三年,閨蜜打過來的錢屈指可數,但我一直心疼她一個人不容易,沒要過錢。
可沒想到,高考結束後,她妹妹卻開直播,控訴我爸侵犯她。
「X 市優秀企業家,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我全家被網暴,公司瀕臨倒閉。
我求閨蜜讓她妹妹澄清,閨蜜卻冷笑。
「憑什麼我家父母離異,你卻幸福美滿。」
「我讓你跟我過一樣的日子。」
精神恍惚間,我出車禍而亡。
再睜眼,回到了閨蜜要把妹妹託付給我那天。
1.
「曦曦,求求你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好朋友了。」
林若死死抓著我的手,哭得梨花帶雨。
她身旁站著一個女孩,低著頭怯生生地絞著衣角,是我那「好閨蜜」的妹妹,林琳。
上一世,就是這個女孩,用一場精心策劃的直播,親手把我全家推進了地獄。
而眼前這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人,就是始作俑者。
「我爸媽離婚了,誰也不想要我們。我得去外地打工賺錢,可琳琳才高一,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
林若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砸在我手背上,滾燙。
「曦曦,我們是最好的閨蜜,是自己選的家人。我信得過你,也信得過叔叔阿姨。」
我爸媽坐在一旁,面露難色。
我爸是本市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平時工作忙,我媽是全職太太,但也並不清閒。
多照顧一個孩子三年,不是一件小事。
「這……」我爸剛要開口。
我搶先一步,反手握住林若的手,臉上擠出最真摯的笑容。
「當然可以。」
一瞬間,客廳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若止住了哭,驚訝地看著我。
我爸媽更是投來不解的目光。
上一世,我就是這樣被林若的眼淚和我們多年的「情誼」綁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媽當時還勸我,說家裡突然多個人,怕我也不習慣。
是我信誓旦旦地跟他們保證,我會把林琳當親妹妹一樣照顧。
結果,我用我家的全部換來了一場家破人亡。
重來一世,我怎麼能讓她們失望?
「若若,你放心,叔叔阿姨就是我爸媽,我家就是你妹妹家。」我語氣誠懇,眼眶適時地泛紅,「你一個人在外面打工那麼辛苦,琳琳交給我,你一百個放心。」
我媽拉了拉我的衣袖,想說什麼,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林若喜出望外,連聲道謝。
「不過……」我話鋒一轉,「為了讓你在外面安心,也為了琳琳的安全,我有個提議。」
林若立刻點頭:「你說,只要能讓琳琳留下,什麼都行。」
「最近社會新聞看多了,總覺得不安全。我想在家裡的公共區域,比如客廳、餐廳和走廊,裝幾個攝像頭。」
我看著林若的眼睛,笑得純良無害。
「這樣你平時想琳琳了,我可以直接把實時監控的帳號密碼給你,你想什麼時候看都可以。我們白天上班忙,萬一有什麼事,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林若的表情僵了一瞬。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提出這個。
她身後的林琳,一直低著的頭,似乎也抬起來飛快地看了我一眼。
「當然,臥室是私人空間,肯定不會裝的。」我補充道,「主要就是為了安全,讓你安心。」
「安全」兩個字,我咬得特別重。
她還能說什麼?
拒絕就是不信任我,就是不關心妹妹的安全。
林若臉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有些勉強。
「當然好,曦曦你想得太周到了,還是你心細。」
「還有,」我得寸進尺,「畢竟是三年的事,為了讓雙方都有個保障,咱們還是簽個委託監護的協議吧。」
我看著她瞬間變化的臉色,繼續說:「也不是什麼嚴肅的東西,就是寫明一下責任和義務。比如我們會負責琳琳的衣食住行和學習,你每個月象徵性地出一點生活費就行。」
上一世,林若三年加起來總共就打了五千塊錢。
而我爸媽給林琳買衣服、報補習班、買各種電子產品,花了不下二十萬。
這些,最後都成了我們「心虛」的證據。
這一次,我要把所有東西都擺在明面上。
林若看著那份協議,臉色更難看了。
但我句句都是為了她「好」,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
最終,她只能點頭答應。
第二天,我就找律師擬好了協議,讓她簽了字。
2.
林若很快就走了,林琳正式在我家住了下來。
在我爸媽面前,她乖巧、懂事、成績好,嘴巴甜得像抹了蜜。
「阿姨,您做的菜太好吃了,比我媽媽做的好吃一百倍。」
「叔叔,您今天這身衣服真精神,看起來像哥哥一樣。」
「姐姐,這道題我不會,你能不能教教我?」
她永遠一副無辜純真的模樣,把我爸媽哄得心花怒放,直誇我帶回來一個「貼心小棉襖」。
可只要我爸媽不在,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我給她買了新出的裙子,她當著我的面說謝謝姐姐,轉頭就跟同學說是我不要的舊衣服。
我媽燉了燕窩,給我和她一人一碗,她那碗她碰都不碰,然後去學校跟別人說,我在家天天吃燕窩魚翅,她只能啃饅頭。
這些,我都只是聽著,笑笑不說話。
因為她不知道,她聲淚俱下跟同學「訴苦」的畫面,都被手機錄了下來。
我找到了林琳的同班同學張月,一個家境普通但自尊心很強的女孩。
林琳平時沒少在學校明里暗裡地踩她。
我沒多廢話,直接轉了一筆錢過去。
「幫我個忙,錄下林琳私下裡說的話,特別是關於我家的。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張月秒回:「不用給錢,我也早就看她不爽了。放心,包在我身上。」
對付小人,有時候就得用點小人的辦法。
更精彩的,還是家裡的攝像頭。
那是我花大價錢裝的高清廣角攝像頭,帶收音功能,24 小時雲端存儲。
林琳很聰明,她很快就摸清了攝像頭的監控範圍,並且完美避開。
可惜,她不知道,除了明面上的那幾個,還有幾個隱藏在書櫃、盆栽、甚至空調出風口裡的針孔攝像頭。
它們忠實地記錄下了她的一切表演。
比如,算準我爸回家的腳步聲,穿著清涼的弔帶裙,「碰巧」從浴室出來,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臉上帶著驚慌失色的紅暈。
「對、對不起叔叔,我不知道您回來了。」
我爸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尷尬得滿臉通紅,立刻轉過身去,「沒事沒事,快回房間穿好衣服,別著涼了。」
又比如,趁我爸在書房處理文件,她端著一杯水進去,一個「不小心」手滑,整杯水都潑在了我爸的褲子上。
「啊!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她尖叫著,拿著紙巾就往我爸大腿上擦。
我爸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連連後退,「我、我自己來!」
這些畫面,每一幀,都清晰得讓人作嘔。
而我只是每天晚上,把這些視頻片段分門別類地存好,命名為「影后林琳的日常」。
我偶爾也會跟林若「告狀」。
「若若,琳琳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我爸身邊湊。」
電話那頭的林若,語氣一如既往地輕描淡寫。
「曦曦,你想多了吧?琳琳還是個孩子,她就是從小缺父愛,把叔叔當成父親一樣的長輩依賴而已。」
「你別那麼敏感,別傷害了孩子的心。」
「好的,我知道了。」我溫順地回答。
然後掛掉電話,保存好這段清晰的通話錄音。
依賴?
缺父愛?
一個即將成年的女孩,會用這種方式去「依賴」一個長輩嗎?
你不是蠢,你只是壞。
你們姐妹倆,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3.
時間一晃,兩年過去了。
林琳在我家,被我爸媽養得愈發水靈。
而我,則收集了整整兩個移動硬碟的「證據」。
視頻、音頻、截圖、人證。
我甚至黑進了林琳的社交帳號,看到了她和林若的全部聊天記錄。
「姐,那個老男人今天又躲著我,怎麼辦?」
「別急,慢慢來。男人嘛,嘴上說不要,心裡都一個樣。你再主動點,找機會留下點『證據』。」
「陳曦那個賤人好像有點懷疑我了。」
「怕什麼?她就是個傻白甜,鬥不過我們的。你只要記住,我們的目標是讓他們家破人亡,到時候,他們的一切都是我們的。」
看著這些惡毒的文字,我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就是我曾經掏心掏肺對待的「閨蜜」。
這就是我曾經發誓要當成親妹妹的女孩。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們這副無害的面孔騙得團團轉,直到最後萬劫不復。
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擬考,林琳的成績很不理想。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晚飯也沒出來吃。
我媽急得團團轉,讓我去看看。
我推開門,她正趴在桌子上哭。
「怎麼了琳琳?」我柔聲問。
她抬起頭,眼睛腫得像核桃,看到是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恨意。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考得這麼差!」
「哦?」我挑了挑眉,「這怎麼能怪我呢?」
「要不是住在你家,寄人籬下,我每天要看你們的臉色,精神壓力那麼大,我怎麼可能發揮失常!」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本來是可以考清北的!」
又是這套說辭。
上一世,她也是這麼說的。
而我那愚蠢的善心,讓我信了。
我不斷地安慰她,開導她,甚至為了讓她開心,求我爸給她買最新款的手機和電腦。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我收起臉上的關切,表情冷了下來。
「林琳,摸著你的良心說,我們家有誰給你臉色看了?」
「我媽給你買的衣服,比給我買的都貴。我爸給你報的補習班,是全市最好的。你所謂的『寄人籬下』,就是住著大房子,有阿姨照顧,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林琳被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漲成了豬肝色。
「我……我就是壓力大!」她強行辯解。
「壓力大,就可以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我冷笑一聲,「林琳,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們家不欠你的。能考上什麼大學,是你自己的本事,怨不得別人。」
說完,我直接關上門,把她的哭喊隔絕在身後。
客廳里,我爸媽擔憂地看著我。
「曦曦,是不是話說得太重了?她畢竟快高考了。」我媽說。
「媽,慈母多敗兒。有些事,現在不讓她明白,以後她會用更慘痛的代價去明白。」
我看著爸媽,認真地說:「爸,媽,請你們記住,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都要無條件地相信我。」
他們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高考如期而至。
林琳的發揮,和上一世一樣,「失常」了。
成績出來那天,她只勉強夠一個大專。
她再次把自己鎖進了房間。
我等了三天。
這三天,風平浪靜。
林若沒有打電話來質問。
林琳也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裡。
第四天,是我爸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慶典,地點在市裡最豪華的酒店。
作為本市的明星企業,慶典辦得非常隆重,媒體雲集。
我爸作為創始人,穿著一身高定西裝,站在台上,意氣風發地致辭。
就在全場掌聲雷動的時候,我身邊許多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了提示音。
我也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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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血紅加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