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建材王哥戀愛日記完整後續

2025-12-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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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了!王哥,我腸子都悔青了,從你不見了之後……我就知道完了,我知道我他媽把你弄丟了,我找不到你,我快瘋了,看到你在這裡扛水泥,我的心跟刀剜一樣,趙東陽的公司完了,我不會讓他好過,他敢動你,我就去跟他拚命。」

谷顏鑫神色激動,隱隱有些偏執,甚至還咧開嘴笑了笑。

「這戒指……這對戒指是你當初給我們定製的那個!我把它們贖回來了!我給你戴上好不好?」

他舉著戒指的手在顫抖著,說著就要挪過來給我戴上戒指。

「只要你跟我回去,王哥。」

他仰著頭,眼神中有股瘋狂的執拗,看得我後脊背發涼,這小子居然有這麼偏執的一面,我到底惹到了哪尊大佛?

「我什麼都給你!公司、錢、我的命、都給你!我躺下,我給你當零,當一輩子都行,只要你能回來,只要你肯再看我一眼!」

「當零?」

12

我咀嚼著這兩個字,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瞬間席捲了我。

我慢慢蹲下身,視線與他齊平。

谷顏鑫的眼中猛地爆發出希冀的光。

我伸出手,卻不是去接那枚戒指。

我的手指冰冷,帶著工地泥沙的粗糲,輕輕拂過他嘴角的淤青,那裡還有些腫脹。

他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貼近我的觸碰,像只尋求安慰的受傷野獸。

「疼嗎?」我的聲音低沉,在雨聲中幾乎聽不見。

他拚命搖頭,眼淚流得更凶,嘴唇翕動著想說什麼。

我的手指緩緩下移,掠過他冰涼的臉頰,最終,落在了他那隻高高舉著戒指、沾滿泥濘的手上。

然後,我猛地用力,搶過戒指盒,狠狠發力,扔在了旁邊的護城河裡。

「不……」

谷顏鑫眼中的光,瞬間熄滅,他嘶吼著,就要往河裡跳。

「谷顏鑫,圈子裡誰不知道——我王磊,只做頂天立地的人。」

「我當初能做零不是因為我能躺下,而是因為我相信你。」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慘白的臉。

「而現在你的『躺下』,你的『什麼都給我』,你現在的眼淚……都讓我覺得……真他媽髒。」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朝著那亮著昏黃燈光的出租屋走去。

老舊的屋檐下,母親瘦小的身影靜靜立在那裡。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走近,渾濁的眼睛裡盛滿了無聲的心疼和理解。

「媽,外頭冷,回屋吧。」

母親默默遞來一條溫熱的毛巾,讓我擦擦臉,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滿臉淚痕。

「媽,沒事,一個……以前認識的人,喝多了。」我試圖讓聲音聽起來輕鬆點。

母親點點頭,沒戳破這拙劣的謊言,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磊啊,人活一輩子,溝溝坎坎難免。心裡頭……別壓太沉的東西。」

我喉嚨發緊,胡亂應了一聲,轉身進了狹小的裡間。

躺在床上,窗外居然下起了雨,今年的雨水還真是多,雨聲敲打著鐵皮屋檐,噼啪作響。

谷顏鑫那張絕望的臉,在黑暗裡反覆糾纏、放大。

第二天上工,雨已經停了。

工地的氣氛有些異樣,工友們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探究。

工頭更是繞著走,連日常的吆喝聲都低了幾分。

我知道,昨天胡同口那一幕,早已成了工地上最新鮮熱乎的八卦。

我懶得理會,只想用沉重的體力活麻痹自己,把那些混亂的思緒全都壓進水泥和磚塊里。

我負責的區域是正在澆築地基的新樓。

空氣里瀰漫著水泥粉塵和鋼鐵鏽蝕的味道。

我正和幾個工友合力將一捆沉重的螺紋鋼挪到指定位置,汗水混著灰塵順著額角流下,蟄得眼睛生疼。

就在這時,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異響從頭頂傳來——嘎吱……嘎吱……像是生鏽的金屬在巨大的壓力下不堪重負地呻吟。

我下意識地抬頭。

瞳孔驟縮!

13

頭頂上方,塔吊吊臂上一個用於固定預製水泥板的鋼製卡扣,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崩裂!

而它下方,正是我們幾個人站的位置!

「跑——!!!」我幾乎是憑著本能嘶吼出聲,用盡全身力氣將身邊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工友狠狠推開!

時間仿佛被拉長。

就在我推開同伴,自己身體因反作用力而踉蹌後退,眼看無法完全躲開墜落範圍的瞬間——

一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從旁邊堆放的腳手架後沖了出來,狠狠撞在我的身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徹底脫離了危險區域,重重摔倒在滿是碎石的地面,後背和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砰——!!!」

震耳欲聾的巨響幾乎撕裂耳膜!

那塊水泥板狠狠砸落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激起漫天塵土和碎石!地面劇烈震動,煙塵瀰漫。

「咳咳咳…」我被塵土嗆得劇烈咳嗽,掙扎著想爬起來。剛才那一撞…是誰?

混亂中,我聽到了工友驚恐的尖叫:

「血!好多血!」

「快叫救護車!!!」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墜入了冰窟。

不顧身上的疼痛,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踉蹌著撲向煙塵瀰漫的中心。

煙塵稍散。

谷顏鑫躺在那片狼藉之中。

他側臥著,身體微微蜷縮,臉色慘白如金紙。

額角被飛濺的碎石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他半邊臉頰。

更觸目驚心的是他的左臂和左側身體,被散落的鋼筋邊緣劃開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正迅速浸透他單薄的襯衫,印下一大片猩紅。

他緊閉著眼睛,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谷顏鑫!」

我撲到他身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雙手懸在半空不敢去碰他。

「你他媽……你他媽瘋了嗎?」

我低吼著,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懼。

他不是走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他為什麼……

工頭帶著人慌慌張張地圍了上來,有人拿著工地急救箱,手忙腳亂地試圖止血,有人在大聲打電話催促救護車。

「王哥…他…他好像一直沒走遠…剛才就在那邊…」一個工友指著不遠處的材料堆,聲音發顫。

我看著谷顏鑫毫無生氣的臉,看著他身上不斷湧出的鮮血,大腦一片空白。

他說過「趙東陽要動我」,和他此刻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瞬間重疊。

這根本不是意外!是謀殺,是針對我的謀殺,而谷顏鑫……他用身體擋在了前面。

如果他沒有在附近…如果他沒有衝出來…

此刻躺在這裡血肉模糊的,就是我!或者,我推開的那兩個工友。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讓開!都讓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沖了過來。

我機械地跟著擔架,看著醫護人員給他緊急止血、輸氧。

谷顏鑫被抬上擔架時,身體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眉頭痛苦地蹙緊,發出一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呻吟。

「王…哥…」那氣若遊絲的聲音,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

我的手猛地攥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14

醫院的走廊,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刺鼻。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表情凝重。

「醫生!他怎麼樣?」我幾乎是彈了起來,衝到醫生面前。

「傷者情況很危險。」醫生語速很快。

「高空墜物衝擊力巨大,導致嚴重顱腦損傷,有顱內出血。左臂肱骨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三根,其中一根差點刺破肺部,而且失血過多,送來時已經休克了。手術暫時穩住了生命體徵,但還沒脫離危險期,需要送 ICU 觀察。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的求生意志和接下來的 24 小時了。」

醫生的話像一記記重錘砸在我心上。顱內出血…休克…能不能醒過來…

每一個詞都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謝謝…謝謝醫生…」

我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在道謝,身體卻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谷顏鑫被推了出來,身上插滿了管子,臉上扣著氧氣面罩,臉色比手術室的牆壁還要白。

隔著 ICU 厚厚的玻璃窗,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躺在病床上,被各種儀器包圍著,生命體徵的曲線在螢幕上微弱地起伏。

那個曾經鮮活、驕傲、漂亮得不可方物,又混蛋得讓人咬牙切齒的谷顏鑫,此刻靜靜地躺在那裡,靠著冰冷的機器維持著生命。

「他……是為了推開你?」母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瞭然和深深的嘆息。

我竟沒有發現母親也來了醫院。

我喉嚨哽住,點了點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後怕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趙東陽那個瘋子真的下了死手。

而谷顏鑫,他用自己的命,換了我這條「皮糙肉厚」的命。

什麼賭約,什麼玩弄,什麼破產的仇恨……

在生死面前,突然變得那麼蒼白和遙遠。

我腦子裡只剩下他衝出來時決絕的眼神,和他倒在血泊中那聲氣若遊絲的「王哥」。

他如果真的死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痛得我瞬間佝僂了腰,幾乎無法呼吸。

不……他不能死!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玻璃窗後那個模糊的身影。谷顏鑫,你他媽給我撐住!老子……老子還沒跟你算完帳!你不是要躺下給我當零嗎?你他媽倒是醒過來啊!

15

谷顏鑫被送進 ICU 的第二天,有個跟他長得很像的年長男人穿著防護服走進了病房。

出來的時候,瞥見我的眼神中帶著責備。

「我是顏鑫的大哥,爸媽在國外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你是王磊?」

我點了點頭,目光還是緊緊鎖定病房。

「你們的事我都知道,我替顏鑫向你道歉,畢竟……他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向你道歉了。」

我兩眼泛酸,低著頭答不上話來。

「顏鑫很愛你,我希望你能陪陪他!」

谷顏鑫住進 ICU 的第四天凌晨,天蒙蒙亮。

護士從裡面出來,臉上帶著一絲如釋重負:「3 床谷顏鑫,生命體徵穩定了,剛剛恢復了自主呼吸,意識也有恢復的跡象, 醫生評估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真是命大!」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緩緩滑坐到地上, 捂住了臉。

普通病房裡,谷顏鑫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左臂打著石膏固定在胸前, 臉色依舊蒼白, 但呼吸平穩了許多。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起初有些茫然和渙散, 適應著光線。

當他的視線聚焦,看到坐在病床邊鬍子拉碴的我時,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裡瞬間湧起劇烈的情緒波動——驚訝、不敢置信,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脆弱。

「王……王哥?」他的聲音沙啞乾澀, 像個破舊的風箱。

我沒說話,只是站起身,走到床邊,拿起棉簽沾了水, 動作有些粗魯地濕潤他乾裂的嘴唇。

他乖乖地任由我動作,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趙東陽進去了,買兇殺人未遂, 證據確鑿,你們谷家出手, 夠他把牢底坐穿。」

谷顏鑫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掙扎著想動。

「別亂動!」

我低斥一聲,按住他沒受傷的肩膀。

「想死就直說。」

他不動了, 只是看著我。

「王哥…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現在說這個有屁用。」

我打斷他,語氣依舊硬邦邦的, 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拿起溫熱的毛巾, 避開傷口, 替他擦拭臉上未乾的淚痕。

許久,我重重地嘆了口氣, 太多的疲憊、掙扎、怨恨、後怕, 還有連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被強行撬開的心扉。

我俯下身,湊近他耳邊, 聲音壓得極低。

「谷顏鑫,聽著。」

「你這條命,現在是老子撿回來的。」

「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想贖罪?行。」

「等你這身骨頭養好了……」

我的目光掃過他打著石膏的手臂, 最終落回他因緊張而微微睜大的眼睛上。

「老子親自檢查檢查,看看你這一身毛病, 到底改沒改。」

「要是還硌得慌……」我故意頓了頓, 看著他驟然屏住的呼吸,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老子就親自給你磨平了!」

谷顏鑫的眼睛瞬間睜大到了極限, 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 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能拚命地點頭,眼淚決堤般湧出。

我直起身,看著他狼狽又可憐的小模樣, 心口那塊堅硬的岩石都磨出泡兒了。

媽的,小可憐!趕緊給我好起來,說好的做零也別忘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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