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咽的動作一停,食物梗在喉間,不上不下的。
梁逸見我臉色通紅,神色痛苦,急忙把桌上的水遞給我。
「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灌了一杯水,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差點被你嚇得噎死了。」
梁逸笑了一聲,「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面,我真幸運。」
我低頭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心裡有些茫然。
梁逸握著我的手,剛準備開口,就被身後的動靜打斷。
「蔣哥,小希馬上就要回來了,江執怎麼辦?」
是顧池的聲音。
「我讓他先搬去西灣那邊住一陣。」
「那你可要小心,小希嫉妒心強,可千萬別讓他發現江執的存在,不然江執得被他整死。」
「我還記得上次那個爬你床的小零被他打得渾身是血,嘖,太恐怖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上個班還有生命危險,看來我還得趁早考慮跳槽的事情。
蔣臣年嘆了口氣,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小希被慣壞了,都是我的錯。」
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攥著,疼得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外面的動靜停了,梁逸緊緊握著我的手,沒有鬆開。
我眨了眨眼,沒有睜開。
「你很聰明。」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我抬頭看向梁逸。
梁逸毫不掩飾的目光撞進我眼裡。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對嗎?」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梁逸想要什麼,不是圖色就是圖人。
我不認為短短一次見面,他就對我情根深種、死心塌地,所以我更傾向他是圖前者。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但蔣臣年不能。」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知道該怎麼選,對嗎?」
等我回到蔣臣年身邊,宴會上的人已經開始跳舞了。
蔣臣年皺了皺眉,不爽地問:「你去哪裡了?」
我喝了口酒,不耐煩地回答:「關你什麼事。」
蔣臣年正要發怒,梁逸突然走到我面前。
「小執,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還沒等我回答,蔣臣年就一臉陰沉地擋在我面前說:「不可以。」
梁逸向前一步,聲音沉了下來。
「蔣先生,你問的是小執。」
我輕笑一聲,主動握住了梁逸的手。
「當然可以。」
手上傳來一陣劇痛,我的手臂被蔣臣年死死扣住。
蔣臣年湊在我耳邊,威脅地說:「江執,你敢去你就完了。」
我嗤笑一聲,像甩垃圾一樣甩開他的手。
走到梁逸面前,我低著頭羞澀地說:「梁先生,我不太會跳。」
梁逸攬著我的腰,溫柔地說:「沒關係,我會帶著你。」
身邊傳來指骨咔咔作響的聲音。
梁逸笑了一聲,把我們的距離拉到了最近。
他的頭緊緊貼在我脖子上,嘴唇微動,像是在和情人訴說情話。
10
一曲跳完,我額頭上出了點細汗。
梁逸拉著我的手,認真地說:「小執,我很喜歡你,可以給我一個了解你的機會嗎?」
說完,他挑釁地看了一眼快步走過來的蔣臣年。
蔣臣年狠狠瞪了他一眼,「梁逸,你是想找死嗎?」
梁逸把手搭在我肩上,以一種圈占的方式將我困在他懷裡。
「你可以試試。」
顧池見情況不對,走到梁逸面前勸道:「梁逸你別亂來,江執喜歡蔣哥,這你都看不出來嗎?」
一瞬間,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期待著我能說點什麼,打破這個僵局。
我看向梁逸,認真地說:「我不喜歡蔣臣年。」
「我草!」
顧池發出一聲驚呼。
蔣臣年難以置信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靜靜地看著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說我不喜歡你,聽清楚了嗎?」
梁逸輕笑一聲,獎勵似地摸了摸我的頭。
蔣臣年被這一幕刺激得雙眼猩紅,提起拳頭沖向梁逸。
梁逸沒有防備,被他一拳砸在臉上。
我想去扶他,卻被蔣臣年粗暴地拽走了。
「放開我!」
「蔣臣年,你瘋了嗎?」
我被他摔進車裡,頭磕到車窗上,發出嘭的一聲。
蔣臣年掐著我的脖子,聲音里壓著怒火。
「江執,不要惹怒我。」
我一邊掙扎,一邊對著他破口大罵。
「惹你咋了?你個臭傻逼,你以為你是誰啊?」
「滾開,我要回去找梁逸。」
蔣臣年的動作一頓,「找梁逸?」
「對啊,他比你大方,比你好,我要回去找他。」
嘭的一聲,蔣臣年一拳砸在我耳邊。
我看著他額頭暴起的青筋,默默地閉上了嘴。
半晌,蔣臣年似乎明白了什麼,語氣肯定道:「你跟在我身邊是為了錢。」
「我讓你搬出去住,你就迫不及待找下一個金主。」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然呢?要不為了錢,誰會忍受你這個臭傻逼?」
「蔣臣年,你是傻子嗎?」
笑完,我才發現蔣臣年有點不對勁。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周圍的氣壓降了下來。
我打了個冷顫,商量似地說:「那五百萬我就不要了,你放我走吧。」
蔣臣年冷笑一聲,用領帶把我的手綁了起來。
「江執,你太不聽話了。」
「不喜歡也沒關係,你只能是我的。」
這個時候我還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直到我屁股上出了幾個紅腫的巴掌印。
「蔣臣年!啊,滾開。」
蔣臣年打完還沒解氣,把我翻來覆去折磨了個遍。
第二天起來,我看到床上的手銬、緊閉的房門,疲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我被蔣臣年囚禁了。
一個月後。
蔣臣年端著午餐走到我面前,「知道錯了嗎?」
蔣臣年的手段太變態了,我實在扛不住了。
我點了點頭,討好地親了親他的下巴。
「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蔣臣年給我喂了一口飯,大度地說:「這次我就原諒你,下次……」
我急忙打斷他:「不會有下次的,哥哥,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蔣臣年滿意地摸了摸我的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要是再被我發現你有離開我的心思,你的屁股就等著開花吧。」
我渾身一顫,下意識夾緊了屁股。
11
得到自由的那天,我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簡訊。
小執來南苑,我帶你走。
我沒有絲毫猶豫,打車去了南苑。
只要逃到梁逸身邊就安全了。
這個想法在我推開門看見蔣臣年的那一刻徹底破滅了。
蔣臣年怎麼會在這裡?
梁逸向我揮了揮手,讓我過去。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坐在他旁邊。
「小執可以幫我剝一下蝦嗎?」
蔣臣年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在我身上。
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蝦剝了起來。
蔣臣年冷笑一聲,我手一抖,蝦掉在了地上。
梁逸也不在意,給我倒了杯酒。
「小執,別怕,我會護著你。」
我哆哆嗦嗦地把酒喝了。
一頓飯吃完,我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
梁逸給了我一張房卡,讓我先進去休息。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梁逸還沒回來。
我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四肢軟弱無力。
迷迷糊糊中,房門被打開了。
「梁逸?」
「江執,你的膽子比我想像中的大。」
聽到蔣臣年的聲音,我立馬清醒過來。
「梁逸呢?他去哪了?」
「被我打昏了,在醫院躺著呢。」
「我上次就警告過他,他不長記性,居然還敢來勾搭你,真是不知死活。」
我震驚道:「你把他打暈了?」
蔣臣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就這麼關心他?」
「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和他前妻長得像而已。」
我眼眶一紅, 哽咽道:「那又怎樣,你和他有什麼區別?你不也是因為我和你白月光長得像才包養我的嗎?」
「我跟他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跟著你還隨時可能被你白月光整死。」
蔣臣年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什麼白月光?」
我沖他吼道:「林希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蔣臣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在瞎說什麼,林希是我弟弟。」
好經典的他只是我弟弟。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什么弟弟會管哥哥床上的事?」
「如果他真是你弟弟, 那你趕我出去幹什麼?你不就是怕被白月光發現心虛嗎?」
蔣臣年沒有說話, 拿出手機點開了相冊。
「林希是我親弟弟, 他隨我母親姓。」
我看著螢幕上的照片, 一時無言。
「林希精神不正常, 只要有人離我稍微近了一點, 他就跟瘋了一樣攻擊別人。」
我一臉吃驚地問:「他為什麼會這樣?」
蔣臣年嘆了口氣, 有些頭疼地說:「都是我的錯, 是我把他慣壞了。」
「小時候,我父母工作忙, 幾乎沒有時間帶孩子, 林希可以說是我從小帶大的, 他非常黏我,可以說是近乎病態地黏我。」
「我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立馬把他送到國外治療。」
「前陣子醫生說他病好了, 可以先回國觀察一段時間, 但我怕他是裝的, 就讓你先搬到西灣那邊住。」
「林希很聰明, 很會偽裝,我不敢讓他發現你的存在。」
「關你的這一個月里,我去見了他一面,他當場失控了。」
說完,蔣臣年閉了閉眼,聲音有些疲憊。
「我已經讓我父母把他帶到國外去了,他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我瞪大眼睛,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這也太扯了。
突然想到什麼,我臉色一變, 「他不會喜歡你吧?」
蔣臣年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把他當成親弟弟。」
「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你一直盯著我眼角的淚痣看。」
蔣臣年躲開我的目光,聲音有些沙啞。
「我只是覺得你那顆痣很性感。」
我看著他通紅的耳尖, 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不會在那個時候就看上我了吧?」
蔣臣年沒有回答, 俯身抓住了我的小腿。
「江執, 現在該輪到我算帳了。」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屁股。
「算什麼帳?」
蔣臣年冷笑一聲,把藏在身後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兩眼一黑, 想跑。
蔣臣年抓著我的手, 讓我跪在鏡子前。
「我說過要是再被我發現你有離開我的心思,你的屁股就等著開花, 你以為我是跟你鬧著玩的嗎?」
「不要,哥哥,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以後還跑嗎?」
「嗚, 不跑了。」
「喜歡錢還是喜歡我?」
「都喜歡。」
蔣臣年氣笑了,又加重了懲罰的力度。
我哭得嗓子都啞掉了,只能摟著他的脖子求饒:「更喜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