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和校草表白。
卻認錯了人,把情書給了雙胞胎校霸。
校霸十分不屑。
當著全校的面,把情書的內容念了三遍。
最後冷笑一聲:「老子才不會喜歡你。」
1
校草江霽月和校霸江秋白是雙胞胎。
都帥得慘絕人寰。
分辨他們的方法很簡單。
誰不穿校服,誰就是校霸。
但我由於激動,加上害羞。
把情書塞進對方手裡時。
根本沒注意到他沒穿校服。
2
「江同學,請收下這個!」
我低著頭,心臟快跳出胸腔。
那雙修長的手遲疑了一秒,然後接過了我的粉色信封。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我去,他是誰啊?」
「也太勇了……」
「居然敢表白江秋白……」
江秋白?
我腦子嗡的一聲,猛地抬頭。
站在我面前的。
不是穿著整潔校服、溫潤如玉的江霽月。
而是他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雙胞胎哥哥。
校霸江秋白。
3
江秋白今天穿了件黑色 T 恤。
領口微敞,鎖骨處有著若隱若現的紋身。
「哇哦,給我的?」
他挑了挑眉,桃花眼裡盛滿了戲謔和危險。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我、我認錯人了……」
我想搶回情書,卻被他輕鬆躲開。
「別啊。」
江秋白惡劣地笑著,拆開信封。
「讓我看看是哪個倒霉蛋給我寫情書。」
走廊上的人越聚越多。
我的臉燒得發燙,恨不得立刻消失。
「『你的笑容像三月的陽光……』」
他故意拖長聲調,還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周圍爆發出一陣鬨笑。
「『每次在食堂遇見你,我都吃不下飯……』」
他誇張地捂住胸口。
「哈!這什麼土味情話?」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眶發熱。
最讓我難堪的是。
江霽月站在人群外圍。
他穿著整潔的校服,安靜地站在那裡,眼神複雜地望著這邊。
4
江秋白念了一遍還不夠。
又抑揚頓挫地念了第二遍。
第三遍。
最後他冷笑一聲,將情書揉成一團拋向空中。
「老子才不會喜歡你。」
紙團划過一道弧線,落在我腳邊。
我彎腰去撿,聽見江秋白對周圍人說:「看什麼看?沒見過收情書?」
人群鬨笑著散開。
我攥著那團皺巴巴的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江秋白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怎麼?不再說點什麼?」
我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說什麼?
說我其實想表白的是你弟弟?
那只會讓這場羞辱更加徹底。
「沈星洲!」
班主任李老師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
「上課鈴響了沒聽見嗎?」
我如蒙大赦,低頭快步逃離現場。
江秋白在身後懶洋洋地說:「放學別走啊,小星星。」
全班又是一陣起鬨。
我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5
整個上午都像行屍走肉。
課間操時。
我刻意避開人群。
躲在廁所隔間,把那張被揉皺的情書一點點展平。
「原來你在這。」
隔間門突然被踹開。
我驚恐地抬頭,對上江秋白似笑非笑的臉。
他單手撐著門框,俯身湊近:「躲我?」
我下意識把情書藏到身後:「沒、沒有……」
「拿出來。」
他伸出手,語氣不容置疑。
我咬著嘴唇搖頭。
江秋白挑了挑眉。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輕鬆地把情書抽走。
「還給我!」
我伸手去搶,卻被他用另一隻手按住頭頂。
6
江秋白展開情書,這次是默讀。
他的表情從戲謔逐漸變得認真,眉頭微微皺起。
半晌,他給出評價。
「寫得……還行。」
我愣住。
這和他早上當眾羞辱我的態度判若兩人。
「但既然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了。」他把情書折好塞進自己口袋。
「那明明是——」
「是什麼?」他眯起眼睛,危險地靠近,「難道你想說,這其實是給我弟弟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輕笑一聲,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沈星洲,你該不會以為——」
話未說完,廁所外傳來腳步聲。
「秋白?」
是江霽月的聲音。
江秋白動作一頓,鬆開了鉗制。
我趁機推開他衝出去。
江霽月站在門口,穿著整潔的校服,胸前別著學生會徽章。
看到我,他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睜大。
「抱歉!」
我低頭想逃,卻被他輕輕拉住手腕。
「你還好嗎?」
江霽月的聲音很輕,帶著關切。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江秋白從隔間走出來,懶洋洋地搭上弟弟的肩膀。
「怎麼,學生會長也來男廁所視察?」
江霽月皺眉:「哥,別太過分。」
「我怎麼了?」
江秋白無辜地攤手,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那封情書晃了晃。
「人家給我寫情書,我總得給個回應吧?」
江霽月看向那封皺巴巴的信,眼神暗了暗。
我的臉瞬間燒起來。
「那不是——」
「不是什麼?」江秋白打斷我,眼神危險地眯起,「難道你想說這其實是給霽月的?」
空氣瞬間凝固。
江霽月的手指微微收緊,我的腕骨被捏得生疼。
「我……」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太丟人了。
被當眾念情書已經夠難堪。
現在,還要在兩個當事人面前承認自己認錯了人。
還好江霽月鬆開了手。
「星洲,下節是物理課,要遲到了。」
我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衝出廁所。
7
放學後。
我慢吞吞地收拾書包,故意磨蹭到所有人都走光。
心裡默默祈禱。
希望江秋白已經忘了那句「放學別走」。
「這麼慢?」
門口傳來熟悉的嗓音。
我手一抖,鉛筆盒嘩啦掉在地上。
江秋白走過來蹲下,幫我撿起散落的文具。
「我自己來……」
我想搶過橡皮,卻被他躲開。
「寫給霽月的情書,為什麼給我?」他忽然問。
我僵在原地。
夕陽太刺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因、因為認錯人了……」
「哦?」
他湊近,近到我能數清他的睫毛,「我們長得有那麼像?」
呼吸停滯。
其實不太像。
江霽月戴眼鏡,永遠穿著整齊的校服。
而江秋白總把袖子卷到手肘,鎖骨處還有紋身。
但那一刻。
我鬼使神差地說。
「……笑起來的時候很像。」
江秋白愣住。
下一秒,他大笑起來。
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撞翻旁邊的課桌。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不知所措。
等到笑夠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
「走吧,送你回家。」
我愣在原地。
「啊?不,不用了……」
「怕我?早上塞情書的時候不是挺勇敢的?」
我耳根發燙,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那是個誤會……」
「誤會啊……」他拖長音調,彎腰湊到我耳邊,「那要不要將錯就錯?」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
我觸電般猛地後退。
江秋白直起身,若無其事地拎起我的書包。
「再不走,校門要關了。」
8
校門口,江霽月正在值日。
看到我們並肩走來,他手裡的登記表微微皺起。
「霽月!」
我下意識加快腳步。
卻在看到江秋白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僵在原地。
江霽月推了推眼鏡:「星洲,你的校徽。」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校徽別反了。
正要調整。
突然。
江秋白幫我摘下。
指尖不經意擦過鎖骨。
「笨手笨腳的。」
他嗤笑,卻動作輕柔地幫我重新別好。
江霽月的目光在我們之間轉了一圈。
「哥,別欺負我們班同學。」
「欺負?」
江秋白攬住我的肩膀。
「我疼他還來不及。」
我的臉轟地燒起來,慌忙掙脫:「我、我先走了!」
剛跑出兩步。
手腕同時被兩隻手抓住。
一左一右,溫度卻截然不同。
江秋白的掌心滾燙,江霽月的指尖微涼。
「我送你。」兩人異口同聲。
空氣仿佛凝固。
我猛地抽回手。
「不用了!我家很近的!」
說完就落荒而逃。
卻聽見江秋白在身後喊:「明天見啊,小星星~」
9
第二天。
我的課桌上擺著兩份早餐。
左邊是精緻的日式飯糰。
上面貼著江霽月工整的字條:
「記得吃早餐。」
右邊是冒著熱氣的煎餅果子。
包裝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
「敢扔就死定了。」
全班同學都在竊竊私語。
我如坐針氈。
前桌女生轉過來,眼睛亮晶晶的:
「星洲,你和江家兄弟……?」
「什麼都沒有!」
我把臉埋進課本。
突然,教室後門被踹開。
江秋白單手插兜走了進來。
在全班的注視下,徑直停在我桌前。
「吃了沒?」
他拿起煎餅咬了一口,「嘖,涼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自然的動作。
直到他捏住我的臉:「發什麼愣?」
「你怎麼來我們班……唔!」
話沒說完。
被他塞進嘴裡的煎餅堵了回去。
辣椒醬蹭到嘴角。
我手忙腳亂去擦。
「沾到了。」江秋白用拇指擦過我的唇瓣。
我渾身一顫。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