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報救命之恩,我嫁給了因傷絕嗣的戰鬥英雄顧沉。
新婚夜,這個戰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卻愧疚地將一份存摺推到我面前,不敢看我的眼睛。
「林晚,這是我全部的積蓄,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拿著,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委屈你了。」
家屬院裡所有人都笑我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連他自己都覺得虧欠了我。
可只有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絕嗣,只是傷了根本。
而我,是百年難遇的易孕體質,還帶著一個能調理身體的空間靈泉。
我看著他俊朗卻落寞的側臉,反手鎖上門,將他一把推倒在床上。
「英雄,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
我俯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選最直接的。」
1.
顧沉的身體僵得像塊石頭。
他大概沒想過,我這個看起來溫順乖巧的報恩小媳婦,內里居然這麼生猛。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陡然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林晚,你……你別這樣。」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隱忍,「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別在我這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
「廢人?」
我輕笑一聲,手指順著他結實的胸膛緩緩滑下,「戰場上以一敵十的英雄,怎麼會是廢人?」
我的指尖所到之處,他的肌肉瞬間繃緊。
「我……身體有缺陷。」
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像是在揭開自己最不堪的傷疤。
「我知道,」我柔聲說,「醫生說的,我都知道。但我不信。顧沉,我信你。」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他沉默了,久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為他會再次推開我時,一雙滾燙的大手猛地扣住了我的腰,一個翻身,將我們的位置徹底調換。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翻湧著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有掙扎,有渴望,還有一絲絕望的瘋狂。
「林晚,這是你自找的。」
他聲音低沉,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將來別後悔。」
我迎著他的目光,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後悔。」
這一夜,很漫長。
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似乎想將這些年所有的壓抑和不甘都發泄出來。
而我,選擇包容他的一切。
因為我知道,從今天起,這個男人,是我的了。
2.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字跡剛勁有力:「早飯在鍋里,我出操了。」
我揉著酸痛的腰坐起來,心裡泛起一絲甜蜜。
這個男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我簡單洗漱後,來到廚房。
鍋里溫著白粥和小籠包,旁邊還臥著一個金黃的荷包蛋。
正吃著,門開了,婆婆周秀雲端著一碗小米粥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憐惜又尷尬的神情。
「小晚,起來了?昨晚……阿沉他沒為難你吧?」
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明白她的意思,搖搖頭,笑道:「媽,顧沉他……對我很好。」
周秀雲嘆了口氣,把小米粥放在桌上,「快,把這個喝了,補補身子。我知道,委屈你了。我們家顧沉什麼都好,就是這身體……唉!」
她頓了頓,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晚啊,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還年輕,要是哪天你覺得撐不住了,想離開,媽不怪你。這張存摺,你拿著,就當是媽給你的補償。」
她從口袋裡掏出的,正是昨晚顧沉給我的那張存摺。
我心裡一暖,將存摺推了回去。
「媽,我是自願嫁給顧沉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他一輩子都這樣,我也認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而且,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
我的話讓周秀雲愣住了,她眼圈一紅,拍著我的手背說:「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是我們顧家對不住你!」
送走婆婆,我關上門,心念一動,進入了我的秘密空間。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谷,中間有一口泉眼,正汩汩地冒著清澈的泉水。
這泉水,就是我的底氣。
當年我落水,瀕死之際,是這個祖傳玉佩里的空間救了我。
而將我從冰冷的河水裡撈起來的,是恰好路過的顧沉。
他救了我兩次。
所以,當聽說他因傷「絕嗣」,相親屢屢失敗,甚至被原來的未婚妻當眾退婚羞辱時,我毫不猶豫地托媒人上門提了親。
我要報恩,更要治好他。
我取了一壺靈泉水,兌進暖水瓶里。
從今天起,顧沉和他家人的飲食,都由我來接手。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家就會徹底不一樣。
3.
我拎著籃子準備出門買菜,剛打開門,就撞上幾個聚在樓道里聊天的軍嫂。
為首的是住在對門的張翠花,她長著一雙吊梢眼,嘴唇削薄,看上去就刻薄。
看見我,她立馬拔高了音量,陰陽怪氣地開了口:「喲,這不是顧營長家的新媳婦嗎?怎麼,昨晚洞房花燭,春宵苦短,這麼晚才起啊?」
她旁邊的幾個軍嫂立馬鬨笑起來。
「翠花,你瞎說什麼大實話!人家小兩口新婚燕爾的,你懂什麼?」
「就是,不過……我聽說顧營長那身體……嘖嘖,這新媳婦怕是得守一輩子活寡了。」
「年紀輕輕的,圖什麼呀?圖他是個英雄?英雄又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男人用啊!」
這些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幾乎是指著我的鼻子罵了。
我臉色一冷,停下腳步。
我知道,如果今天我忍氣吞聲,那往後的日子,她們只會變本加厲。
「幾位嫂子,聊什麼呢?」
我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卻冰冷地掃過她們每一個人。
張翠花被我看得一噎,隨即撇撇嘴:「沒什麼,就是關心關心鄰居。小林啊,你這麼年輕漂亮,嫁給顧營長,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寂寞了,可得跟嫂子們說,別想不開在外面亂來,那可就給顧營長丟大人了。」
這話里的暗示,惡毒至極。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多謝張嫂子關心。不過,我男人是英雄,不是廢物。他在外面保家衛國,流血受傷,我們在後方不感激就算了,怎麼還能在背後戳他的脊梁骨呢?」
我頓了頓,目光直視著張翠花,「我聽說張嫂子的男人王排長,上次演習考核拿了倒數第一,被領導當眾批評了。張嫂子有空關心我家的事,不如多關心關心王排長,免得他下次再丟人,影響進步。」
「你!」
張翠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冷冷地丟下一句,拎著籃子從她身邊走過,「還有,我男人行不行,我最清楚。就不勞各位嫂子替我操心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下樓。
身後,是張翠花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和其餘幾個軍嫂尷尬的沉默。
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在這個家屬院裡,想要站穩腳跟,光靠忍讓是不行的。
4.
晚上,顧沉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沉。
他脫下軍裝外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給他倒了杯加了料的靈泉水,遞到他面前:「怎麼了?在部隊里遇到不順心的事了?」
他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溫熱的水流似乎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
「今天王副排長在訓練場上公然挑釁我。」
他沉聲說。
「王副排長?是張翠花她男人?」
我立刻反應過來。
顧沉點點頭,「他話里話外,都在內涵我……身體不行,說我是個沒用的男人。」
我心裡騰起一股怒火。
這張翠花,真是個長舌婦!
自己男人沒本事,就在外面到處造謠!
「那你怎麼做的?」
我坐到他身邊,關切地問。
顧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跟他比了武裝越野。五公里,我領先他整整一圈。」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愧是我的男人,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直接用實力碾壓。
「乾得漂亮!」
我由衷地誇讚道。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暖意,「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我。林晚,他們說的沒錯,跟著我,確實委屈你了。」
他的情緒又低落下去了。
我握住他寬厚的大手,認真地看著他:「顧沉,我不覺得委屈。而且,我說過,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
我將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端到他面前,裡面也加了靈泉水。
「快喝吧,我特意給你燉的。喝了保證你龍精虎猛。」
他看著我,眼底的情緒翻湧。
半晌,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端起碗,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喝完湯,他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連日來的疲憊和鬱結一掃而空。
他有些驚奇地看著我:「你這湯……怎麼燉的?」
我神秘一笑:「獨家秘方,概不外傳。你只要知道,以後我做的飯,你都得乖乖吃完就行。」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但眼神里的信任和依賴,卻又多了幾分。
那一晚,他再次將我揉進了骨血里。
與新婚夜的瘋狂不同,這一次,他的動作充滿了珍視和溫柔。
我能感覺到,他冰封的內心,正在被我一點點融化。
5.
接下來的日子,張翠花果然沒再消停。
她不敢當面跟我對峙,就開始在背後搞小動作。
今天說我做的飯菜香味太重,影響她家孩子學習了。
明天又說我晾的衣服滴水,弄濕了她家窗台。
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煩不勝煩。
我一概不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說我飯菜香,我就故意燉一鍋更香的肉,饞得她家孩子哇哇哭。
她說我衣服滴水,我就等她晾被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一盆洗菜水。
幾次交鋒下來,張翠花沒占到半點便宜,反而把自己氣得夠嗆。
家屬院裡的其他軍嫂都不是傻子,看在眼裡,心裡也都有了數。
漸漸地,附和張翠花的人越來越少,反而有不少人開始主動跟我打招呼,誇我手巧能幹。
這天,婆婆周秀雲喜氣洋洋地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拉著我的手。
「小晚啊,你可真是我們家的福星!」
「媽,怎麼了?」
我笑著問。
「剛才院裡發福利,你猜怎麼著?咱家抽中了一台電風扇!頭等獎!整個家屬院就這一台!」
婆婆激動得臉都紅了。
我心裡一動。
難道是靈泉水的作用?
它不僅能調理身體,還能改善氣運?
「那可太好了,今年夏天不用愁了。」
我也跟著高興。
婆婆拉著我,越看越滿意:「不止呢,我今天去菜市場,賣菜的大姐非要多送我兩根黃瓜。回來路上,還撿了十塊錢!你說說,自從你嫁過來,咱們家這好事就一樁接著一樁!」
我笑著說:「媽,那說明您運氣好。」
「不不不,就是你的功勞!」
婆婆拍板釘釘,「你就是我們老顧家的寶貝疙瘩!」
正說著,顧沉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我和婆婆笑作一團,臉上的線條也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
「阿沉,你回來啦!」
婆婆獻寶似的指著牆角的電風扇,「看,小晚給咱們家帶來的福氣!」
顧沉看著那嶄新的電風扇,又看了看我,眼神里滿是笑意。
自從我嫁過來,這個家確實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家裡總是冷冰冰的,母親因為他的事,終日愁眉不展。
他自己也沉默寡言,把所有心事都壓在心底。
但現在,家裡總是充滿了飯菜的香氣和歡聲笑語。
母親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而他自己,也感覺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訓練起來都比以前更有勁了。
這一切的改變,都源於眼前這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