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腦膜炎，兒媳堅持捂汗退燒完整後續

小女孩被打懵了,臉上瞬間顯出紅印,哇地大哭起來。

兒子反應過來,臉色煞白,一把推開兒媳,將嚇壞的小女孩護在身後,驚怒交加:「張曉芬!你幹什麼!你瘋了是不是!」

「我瘋了?對!我是瘋了!」

兒媳頭髮散亂,目眥欲裂,指著他的鼻子罵:「你親兒子躺在家裡人不人鬼不鬼,你倒在這兒當起別人的好爸爸了!說!這是你在外頭跟哪個野女人生的賠錢貨!」

「你胡說什麼!」兒子又急又氣,額上青筋暴起。

「這是王總的女兒囡囡!我跟你提過的!王總今天臨時有事,托我幫忙照看一會兒!你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什麼齷齪東西!」

「王總的女兒?」兒媳尖聲大笑,笑聲裡帶著哭腔,「騙鬼呢!幫忙照看需要又抱又親買娃娃?需要笑得這麼賤?團團發燒那天你怎麼沒這麼上心!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她是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

「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我跟你說不清楚!快跟人家孩子道歉!」

「道歉?我呸!」

兒媳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兒子臉上:「你為了個小雜種,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管了!團團就是被你這種冷血爹害的!你是不是早就嫌我們娘倆了?是不是巴不得團團死了乾淨,你好去給人家當上門女婿!」

她越說越激動,又要衝上去抓打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

兒子徹底惱了,死死攔住她,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看看,打孩子呢!」

「這女的是不是有精神病啊?這麼小的孩子就敢下這麼狠的手!」

兒媳掙扎著,哭喊著,咒罵著,最後癱軟在地,雙手拍打著地面:「我的團團啊,我可憐的兒啊......你爸不要我們了......」

兒子看著地上瘋癲的妻子,又看看身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帶著清晰指印的囡囡,臉上只剩下極度的疲憊和厭惡。

他抱起囡囡,低聲安撫著:「乖,不哭了,叔叔帶你去找爸爸,對不起,嚇到你了。」

兒媳癱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9

兒子到底還是把工作丟了。

領導的小女兒受了驚嚇,高燒不退,領導氣的把兒子按在地上一頓揍。

兒子低聲下氣去道歉,連門都沒讓進。

第二天,人事部的通知就發到了他郵箱,理由很官方,意思簡單明了。

他灰頭土臉地回到家,把離職證明摔在桌上,以為迎接他的會是另一場狂風暴雨。

誰知,兒媳竟像換了個人。

飯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都是他愛吃的。

兒媳沒抱怨,沒哭鬧,反而給他盛了湯,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丟了就丟了吧,那工作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幾個錢。正好在家歇歇,陪陪孩子。」

兒子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接下來的三天,兒媳更是殷勤得不像話。

早上輕手輕腳起床做早飯,晚上給他打洗腳水按摩肩膀。

「老公,以前是我不對,我太急躁了。」

凌晨,我起夜時聽見兒媳房裡傳來的聲音,「團團已經這樣了,咱們這個家不能再散了。以後我都聽你的,好好過日子。」

兒子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想到這個女人也曾為他生兒育女,心裡那點怨氣也散了。

第四天傍晚,兒子在外面聯繫新工作,突然接到前同事電話,語氣焦急:

「王總家的小女兒下午在公園玩,一轉眼就不見了!監控只拍到被個戴帽子的女人用糖哄走了,現在全公司能出動的人都幫忙找呢!」

兒子心思一轉,險些笑出聲來。

「好啊,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竟又賜予我一次機會,只要我把囡囡找回來,將功贖罪,領導肯定不會再記恨我了!」

兒子在外面奔波到深夜,幾乎翻遍了附近所有孩子可能去的地方,卻一無所蹤。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屋裡靜悄悄的。

兒媳沒睡,迎上來,臉上帶著一種異樣的、近乎亢奮的笑容。

「回來了?累了吧?」

兒子癱在沙發上,揉著眉心:「嗯,王總千金丟了,找了一晚上......」

「不用找了。」兒媳打斷他,笑容越發詭異,眼睛亮得嚇人。

兒子一愣:「什麼?」

兒媳沒回答,轉身走向臥室角落那個用來放舊被褥的大立櫃,那是以前老家搬來的,又厚又重。

她緩緩拉開櫃門。

我也驚了一跳,柜子里居然還藏了個人,就是失蹤了整日的囡囡。

她嘴巴被膠帶封著,眼淚糊了滿臉。

而兒媳,正用一種近乎慈愛的目光看著她。

兒子渾身的血液逆流,猛地站起來:「你......你瘋了?!」

兒媳卻轉過頭,臉上是極致的溫柔,卻扭曲得可怕:「老公,你看我多賢惠。」

「我知道你喜歡女兒,你看,咱們家這不就有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嗎?」

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幸福的一臉蕩漾:「團團那樣......是不中用了。以後啊,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10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兒子的聲音嘶啞,「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犯法?」兒媳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為了這個家,我什麼都願意做!團團已經廢了,我們得有個指望!這孩子多好,健康、漂亮,你領導是高才生,基因也好......我們好好養,她以後會比團團有出息得多!」

她越說越激動,眼神狂熱:「老公,只要我們不說,誰會知道?我們就說她是我們從孤兒院領養的!對,領養的!以後她就是我們親女兒!」

「你瘋了!張曉芬,你真是徹底瘋了!」

兒子終於找回了一點力氣,猛地衝上前,想要把囡囡從柜子里抱出來。

兒媳卻像護崽的母獸一樣,張開雙臂死死攔住櫃門,尖叫道:

「不許碰她!她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你想去告發我嗎?去啊!告訴你,要是警察來了,我就說是你跟我一起乾的!是你嫌團團是個累贅,是你想要個健康孩子!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兒子看著她癲狂的眼神,知道她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也不敢再刺激她,生怕她做出更極端的事情傷害到孩子。

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緩了語氣:「小芬,你冷靜點,先讓囡囡出來,柜子里悶,孩子會受不了的。」

「你騙我!你想把她搶走!」兒媳警惕地瞪著他,反而把櫃門關得更緊了些,只留一條縫。

就在這時,旁邊臥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團團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搖搖晃晃地走出來,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媽媽......我渴......」

他顯然被客廳里壓抑緊張的氣氛嚇到了,小臉蒼白,身子微微發抖。

兒媳猛地扭過頭,所有的焦慮和狂躁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洩口,她衝著團團厲聲吼道:「滾回去睡覺!誰讓你出來的!沒用的東西!看見你就煩!」

團團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渾身一顫,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卻不敢哭出聲。

就在兒媳扭頭呵斥團團、精神稍有鬆懈的一剎那!

柜子里,囡囡不知何時弄掉了嘴上的膠布, 猛地探頭, 一口狠狠咬在了兒媳抵著櫃門的手臂上!

「啊——!」兒媳猝不及防,痛得尖叫一聲, 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櫃門瞬間洞開!

囡囡手腳並用地從柜子里爬了出來, 踉蹌著就要往大門方向跑!

「抓住她!不能讓她跑了!」

兒子嚇得魂飛魄散, 「完了!這孩子從哪跑出去都行,但絕不能從我們家跑出去!不然我們一家全得牢底坐穿!」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追囡囡。

兒媳也反應了過來,顧不上手臂的疼痛,面目猙獰地跟著撲過去:「小賤人!你敢咬我!找死!」

然而, 他慢了一步。

團團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 靜靜看著屋內的追逐戰。

然後, 把門打開了。

門外是漆黑的樓道,卻象徵著唯一的生路。

囡囡一頭撲了進去, 帶著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了深夜小區的寂靜:「爸爸——!救命——!」

兒媳捂著手腕上的血牙印, 和面色慘白的兒子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只剩下無限的絕望和空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11

警笛聲由遠及近, 迅速包圍了這棟樓。

兒子和兒媳因涉嫌非法拘禁、虐待兒童、綁架等多項罪名被警方帶走。

團團暫時被社區工作人員照料。

由於兒媳精神狀況極不穩定, 審訊過程中言語混亂, 時而癲狂時而崩潰,最終被強制送入精神病院進行封閉治療。

兒子作為從犯, 且試圖阻止受害者逃脫, 情節嚴重, 面臨漫長的刑期。

警車帶走兒子兒媳的那晚, 屋裡靜得可怕。

團團縮在沙發角落,不哭不鬧,只是睜著空洞的眼睛望著我。

我顫巍巍走過去, 想摸摸他的頭, 他卻猛地一抖, 像受驚的小獸。

那一刻, 我心裡那點冰冷的恨意,忽然就碎了。

他還只是個孩子, 他什麼都沒做錯。

我把他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團團不怕,奶奶在。」

他僵直的身體慢慢軟下來,小臉埋在我懷裡, 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

庭審結束後,我牽著團團的手回到鄉下老屋。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安靜地跟在我身邊,也不問爸爸媽媽去哪了。

煤爐早已換成了安全的電暖氣,老屋修繕得堅固暖和。

我每天給他讀故事, 按摩針灸,帶他在田間地頭慢慢走。

夕陽下, 團團坐在小凳上剝毛豆,動作笨拙卻認真。

灶上燉著他愛喝的排骨湯, 熱氣氤氳。

沒有人知道重生背後的驚心, 也沒有人再提起那對杳無音信的父母。

就這樣吧。

恩恩怨怨都已散去,只剩下一老一小, 守著粗茶淡飯,平靜地度過這撿來的餘生。

歲月無聲,日子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