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牢籠完整後續

2025-10-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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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初棠,你可真行。」

陰陽怪氣地說完,轉身摔門就走。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地庫車子啟動的聲音。

我不知道陳柏林在氣什麼,皺眉摸出壓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梁幼恩給我發了兩條消息:

「他以為是你讓我去接的,很生氣,我沒解釋。」

「反正你們都鬧成這樣子了,也不差多個誤會,對吧?姐姐。」

一時,我攥緊了手機。

著實被梁幼恩的操作給噁心到了,關鍵是她從來不對我掩飾她的野心,瀟洒得要死。

但這說到底,是陳柏林給她的底氣。

早晨醒來,我將律師發給我的離婚協議轉發給了陳柏林,下一秒他的電話立刻打了進來:

「梁初棠,你動真格的?」

「你當離婚是兒戲嗎?要我點頭可以,你先過了你爸媽那關!」

說完,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了。

我盯著介面,忽感疲憊。

原想著好聚好散,可陳柏林明顯不願意。

當天夜裡,臨近航班起飛的前三個小時,我還是走了趟梁家,不是求他們同意,而是告知他們這件事情。

我爸聽到我非要和陳柏林離婚的時候,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力氣很大,我的臉頰都浮起了指印。

我媽在旁邊哭,梁幼恩情緒複雜地看著我,甚至有一刻我感覺,她想過來告訴我:「你不離也沒什麼,反正我這輩子不會嫁人。」

「和陳柏林怎麼過,不是過。」

可最後她還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大廳里,我爸氣紅了眼,指責道:「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爺爺?對得起梁家嗎?!」

而我只是輕輕地笑了聲。

這七年,我對得起任何人,獨獨對不起我自己。

「梁家於我只有生恩,並無養恩。」

「我跟著福利院的阿婆活到了十七歲,被你們強行帶回梁家,剝奪了所有選擇的權利。」

「爸爸,你不該問我對得起梁家嗎,你該問我,梁家值得我傾盡所有嗎?」

話落,我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留下。

之後我相信梁幼恩會替我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走出梁家老宅,我沒想到會與陳柏林對上,航班的消息又彈出提醒,我正擔心陳柏林會耽誤我的行程時。

他只是瞥了我左臉一眼,然後冷笑著說了一句:「挨打了,就得乖點。」

「你先回去,其餘事我來解決。」

隨後與我擦肩。

登時,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陳柏林太自信了,他自以為金絲雀飛不出牢籠,殊不知看似華美的牢籠,每一根欄杆都已被悄然腐蝕。

不過也好。

我上了路。

攔了輛出租,直奔機場。

從此往後,我不再是梁大小姐,不再是陳太太。

我只是我。

5

陳柏林進梁家的時候,客廳的氣氛凝重到了極致,梁母哭鬧不止,向來溫柔體貼、事事順從的女人頭一次對自己的丈夫破口大罵:

「阿棠要離婚怎麼了?她過得不開心,離婚不可以嗎?」

「你們處處把我們女人當棋子,當聯姻的籌碼,可曾問過我們願與不願?」

「當年我嫁你,我懦弱,我無能,所以我認了,但我不能要求阿棠做出與我一樣的選擇,你也不能!」

梁父面色冷淡地坐在客廳,對梁母的話充耳不聞。

偌大的地方只有梁母崩潰的發泄聲,傭人低頭,梁幼恩沉默,陳柏林站在玄關處,心口莫名有些發悶發酸。

一時間,他突然想起了這些年與梁初棠的相處。

二十二歲的梁初棠嫁到陳家時,乖順得所有人都挑不出錯處。

她足夠體面,不吵不鬧,情商很高,陳家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連帶自己也在七年的生活里悄悄對這個出生於市井的小姑娘產生了微末的好感。

甚至有時候他會在想。

如果當年他先遇到的是梁初棠,會不會就沒有梁幼恩什麼事情了。

但沒有如果,他與梁幼恩青梅竹馬的情誼不是假的,他對梁幼恩也是用過幾分真心的,哪怕不足以在後來爺爺逼迫他與梁初棠結婚時與之對抗。

可陳柏林無法否認。

梁幼恩在他心裡終歸是不同的,否則當年她出車禍,導致子宮受損,醒來時痛苦地求他:

「我不要名分,我什麼都不要,但柏林,你答應我好不好?」

「不要讓姐姐生下你的孩子,我會難過,我心裡會痛的,我已經沒有愛人了,以後也不會有小孩。」

「柏林,我只有這個要求。」

二十歲的女孩坐在病床上哭得肩膀發抖,眼眶微紅,陳柏林不會答應,那時他根本沒辦法拒絕,也不能拒絕,所以這七年來,他只能委屈梁初棠。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次梁初棠會反抗,會鬧。

梁幼恩的餘光瞥見了陳柏林,眼睛登時一亮:「柏林!」

她習慣性地走過去,親昵地像過往每次要挽上陳柏林的胳膊時。

陳柏林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正色道:「阿恩,叫姐夫。」

一時,梁幼恩的笑容凝滯在唇邊。

她語氣有些僵硬:「柏林,你什麼意思……?」

陳柏林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走到客廳直接坐下,聲音不輕不重地說:

「阿棠這兩天和我吵了架,鬧了脾氣,非要鬧離婚。」

「剛剛在門口遇到她時,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她不會再把離婚二字掛在嘴邊。」

「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二位,不要太為難阿棠,阿棠嬌弱,也不是小孩子了,動手的事情最好還是少做。」

「是吧,爸爸。」

話落,他抬眸對上了梁父的目光,威迫感十足。

按輩分,按資歷,梁父都不該懼怕這麼個小輩。

可在某一瞬,梁父竟心生了冷汗。

陳柏林能坐穩陳家掌權人的位置,絕不是靠說說而已,當年老爺子去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算了所有的房頭。

擋在他面前的人全都成了他的墊腳石。

這幾年他很少發脾氣,以至於大家都忘了他的手段。

梁父沒想到陳柏林會這麼護著梁初棠,於是無奈嘆了口氣:「剛剛是我衝動了,阿棠這人性子倔,你們談妥了就行。」

「畢竟真的鬧離婚,對我們兩家都不好。」

沉默許久的梁幼恩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突然嗤笑出聲,問:

「柏林,姐姐真的答應你不離了?」

陳柏林頓了一下,然後面不改色:「是。」

「那你先看看這個是什——」

「梁幼恩!你想做什麼!」梁父厲聲打斷了梁幼恩,充滿狠厲的目光盯著梁幼恩正要拿離婚協議書的動作。

往日這時,她會乖巧地放下,然後向梁父道歉。

聲明自己不是故意的,聲明自己不該得意忘形。可今天梁幼恩看到梁初棠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時。

她那顆沉寂的心突然就躍動了起來。

她只是愛一個人而已,梁初棠願意成全她,她為什麼不能咬著牙往前邁進一步。

沒有人想當一輩子的情婦,沒有人想當一輩子的小三,她也想活在陽光下,想與自己心愛的人手牽手逛街、度餘生。

而不是像現在。

苦等著陳柏林的憐愛。陳柏林既顧及所有不願意進一步,那這個惡人就由她來做。

「陳柏林,她不會回來了。」

6

陳柏林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他正要問什麼意思的時候,梁幼恩已經將手裡的離婚協議書放到了他的面前。

「姐姐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書。」

「你太不了解她了,她既做了決定便不會再有迴旋的餘地。」

「你不願意簽,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分居,時間一到,你們也要離婚。」

她不緊不慢地說著。

陳柏林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離婚協議尾頁的名字。

——梁初棠。

三個漂亮的字大大方方地落在簽名處,沒有半下停頓,就好像這段七年的婚姻不值得她落筆時猶豫片刻一般。

他攥著協議的手指指節泛白,最終咬牙切齒地問:「這是梁初棠跟你說的?」

梁幼恩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溫柔又深情地望著他:

「柏林,和姐姐離婚吧。」

「原本沒有她,你本來要娶的人就是我。」

「如今不過是回歸了正軌而已,柏林,你在猶豫和糾結什麼呢?」

「你不想背負的罵名我來背,你不願意去面對的人,我來面對,我只要你娶我,柏——」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臉頰被陳柏林用力捏住。

他微眯著眼睛,如賞玩小雀兒似的將人由上到下地打量,最終毫不留情地輕笑了聲:

「你覺得你、配嗎?」

「阿恩,我想,你大概是做了太久的二小姐,都忘了自己原來是什麼身份了。」

一時間,梁幼恩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與他幼年相識,從不在意她的身份。

甚至在很多時候……

她因為是保姆的女兒,經常遭到旁人譏諷時,陳柏林都會替她趕跑那些人,然後輕聲安撫她:

「阿恩,你就是梁家二小姐。」

「她們在嫉妒你,你別怕。」

他護了她那麼多年,因為這兩句話她愛了他整個青春,如今卻拿同樣的話來問自己配不配。

思及此,梁幼恩的心口如同針扎般痛到窒息,眼裡的恨意油然而生。

「陳柏林,所以你根本就沒愛過我對嗎?!」

「你根本就沒有想過娶我,在你心裡,我梁幼恩就是你豢養的寵物對嗎?!」

客廳陷入死寂,梁母拉著梁父直接上了樓,叫退了所有的傭人,家醜不可外揚,她無法給到梁初棠想要的一切。

但至少此刻。

她能為梁幼恩留下最後的體面。

此時陳柏林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語氣更加尖酸刻薄:「阿恩,在這個圈子裡談愛,你真的太天真了。」

「你對我來說是不同的,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寵物,多少都會花點心思。」

「阿恩,你若是乖乖的,我不介意養你一輩子,但你越界了。」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梁幼恩紅著眼不讓,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角:「陳柏林,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你怎麼可以?!我那麼愛你,我甚至……給你當了七年的情婦,你……」

「你是沒有心的嗎?!」

崩潰、痛苦、絕望。

可陳柏林卻嫌惡地踢開了她,頭也沒回地出了梁家。

他不是沒有心,他有的。

不然在看到那份離婚協議的時候,他怎麼會那麼痛。

自從與梁初棠那日不歡而散後,他就沒有一天不煩躁的,鍾澤告訴他:「你已經墜入愛河了。」

他沒信,可如今陳柏林不得不信。

陳柏林給梁初棠打了無數通電話,但都沒有接通。

最後直接開車到了家裡,客廳里黑漆漆一片,安靜至極,他有夜盲症,所以梁初棠每天都會為他留盞夜燈,可今天沒有。

左腿撞到桌角,鑽心蝕骨的疼。

但陳柏林沒有停留,而是快步上了二樓,猛地推開門:「梁初棠——」

聲音停止,臥室維持著原來的模樣,只是原本滿滿當當的梳妝桌如今空蕩蕩一片,他的心裡不可抑制地慌亂了起來。

又似是想起了什麼,抬腳匆匆往書房走去。

推開門,書柜上屬於梁初棠部分的書籍不翼而飛,連帶那架她愛不釋手的模型。

這時,陳柏林才徹底意識到。

梁初棠提離婚不是玩鬧,而是認真的。

7

十七歲的理想,在二十九歲才邁出了第一步。

如果我沒有幸運地遇到大佬,我想我還是會在陳家發爛發臭,直到有天終於撐不下去了,草草了結自己的一生。

但慶幸的是,人有時走到了一定的盡頭,就會開始有新分岔的選擇。

到京市的第一個月,我幾乎腳沒離地過。我是局裡資歷最淺、年齡卻偏大的,沒有人像我這個年紀還處於小白階段。

我拼了命地學,擠出時間學。

局裡的粗活細活我都干,只要需要我,只要我能做,我都沒有拒絕。

大佬私下找過我:「你是有天賦的,能趕上來。助理的工作不像專家需要那麼——」

「可我是想當專家的,師父。」

當年沒能實現的理想,從此往後哪怕傾盡一生,窮途末路,我都要走到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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