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錄21:皇后是妖姬命格—菩提樹完整後續

2025-10-29     游啊游     反饋
1/3
我和孿生妹妹出生那日,天降異象。

國師斷言,我們姐妹二人,一個是觀音命格,一個是妖姬命格。

我在道觀長大,妹妹被賣入青樓。

後來,我成了皇后,可皇帝卻夜夜流連青樓,沉醉在妹妹的溫柔鄉里。

「你姐姐甚是無趣,朕每每看見她那張無欲無求的臉,就想立地成佛。」

皇帝不知,其實我才是妖姬命格,只是我要惑的人,並非他。

鳳榻之上,我用玉足勾住國師的袈裟,媚眼如絲:「國師大人,陪本宮一同下地獄如何?」

1

冷宮之中,雪妃雙眸泣血瞪著我。

「虞若晚,你貴為皇后又如何?陛下所愛之人是你妹妹虞如塵,你不過是她的替身罷了。」

「撲哧~」我輕笑出聲,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身在後宮,權力至上,愛算什麼?

「你先活著出冷宮再說罷。」

雪妃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片碎瓦,朝我臉上劃來,咬牙切齒道:「本宮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我伸手去擋,掌心頃刻間多出一道傷痕。

「保護皇后!」侍衛拔劍,一劍抹了雪妃的脖子。

鮮血飛濺,染紅我的鳳袍。

雪妃像是一片落葉在風中旋轉,墜地。

雙眼死不瞑目瞪著我離去的方向。

2

夜深了。

我斜坐在憑欄前,百無聊賴地投喂著池中的錦鯉。

水裡倒映著一張絕世容顏。

一隻鸚鵡飛過來,停在海棠樹枝上。

鸚鵡剛從宮外的青樓飛回來。

它將聽到的話學給我聽:「你姐姐甚是無趣,朕每每看見她那張無欲無求的臉,就想立地成佛,還是塵兒會討朕的歡心。

「陛下,聽說姐姐受傷了,您不去看看她嗎?

「朕讓國師去便可。」

……

這隻鸚鵡名叫小綠。

是國師雲寂寒養的鸚鵡。

從鸚鵡的話可以猜出,皇帝今夜又去青樓找我的孿生妹妹虞如塵了。

二十年前,我和妹妹出生那一日,天降異象。

上一任國師斷言,我們姐妹二人,一個是觀音命格,一個是妖姬命格。

我在道觀長大,妹妹被賣入青樓。

兩年前,我成了荀舟行的皇后。

可皇帝卻夜夜流連青樓,沉醉在妹妹的溫柔鄉里。

我曾向他提議過:「既然陛下那麼喜歡如塵,不如將她接入宮,臣妾這皇后之位讓給她,也不是不可。」

荀舟行卻搖頭,拒絕了我的提議:「皇后之位豈是你想讓就讓的?你更適合當皇后,至於如塵,若朕將她接進宮,那她和朕後宮中別的妃嬪又有何異?」

荀舟行並未將如塵接進宮封作妃子。

或許,他就是喜歡去青樓找她的刺激感。

3

太監向前,小心翼翼地稟道:「娘娘,陛下出宮了,今夜怕是不會回來,娘娘保重鳳體,早些歇息。」

「無妨,本宮要等的人不是他。」我慵懶地直起身子,吩咐身後婢女,「梅兒,將本宮的琴拿來。」

梅兒跪下道:「娘娘,您的手還有傷……」

「本宮讓你拿,你拿來便是。」

「是。」梅兒退下,很快抱了一盞琴過來。

我屏退眾人。

抬手撫弄琴弦,琴音從指尖緩緩流轉。

白日被瓦片割破的傷口尚未包紮,血跡已干。

此刻傷口再度裂開,鮮血落在琴弦上,將白色琴弦染成紅色,像極了月老手中的紅線。

彈到第三首曲子時,國師雲寂寒來了。

他容貌英俊出塵,身穿雪白色佛袍,配緋紅袈裟,修長的手指上纏繞著一串菩提子做成的佛珠。

他聲音清冷:「皇后娘娘,何必這麼作踐自己?」

琴音戛然而止,我起身施施然走到雲寂寒身側。

目光指向案几上的藥箱:「那就請國師幫本宮包紮吧。」

4

雲寂寒面色冷然,似沒有喜怒哀樂的雕像:「臣替您傳御醫。」

「本宮只要你包紮,若你不願,那就別管本宮。」我復又端坐在琴架前。

一滴滴血自我的指尖淌落。

我這次彈奏的曲子叫《般若浮生》,是我專門為雲寂寒譜的曲子。

曲調一開始幽遠空曠,無欲無求。

中調,愛與欲如荒草叢生。

尾調,神佛轟塌,心中所愛替代神明。

縱使心有菩提,亦想做個沉溺於三千浮華里的凡夫俗子。

這首曲子能引出家之人動凡念。

池中的兩隻錦鯉在水中交尾嬉戲,夜空中飄起朦朧細雨,在水中泛起圈圈漣漪。

雲寂寒的額角沁出汗珠,往昔那張無欲無求的臉此刻染上一絲情動。

雲寂寒捻動著佛珠,默念清心咒。

眸底的情動之色被他壓下去,恢復一貫的清冷。

「砰——」

琴弦斷了,我的指尖被割破。

雲寂寒提著藥箱坐在床沿,鬆口:「過來,臣替您包紮。」

5

我坐到雲寂寒身側,將手抬至他面前。

他拿出紗布,細心地幫我包紮。

我故意將身子往他身上貼,看他耳根一點點染上緋色。

他身上有一種草木的淡淡清香,讓人沉迷。

雲寂寒刻意與我保持距離,喉結滾動:「皇后請自重。」

掌心纏好紗布後,他捉住我的手指,要幫我包紮方才琴弦割破的那道傷口。

他乾淨得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讓我生出一種想要將他拉進泥潭的念頭。

這兩年,我勾引過他許多回,從未成功過。

可這並不妨礙我繼續引誘他。

指尖滲出一滴血,我用指腹撫摸著他薄涼的唇,聲音輕柔蠱惑:「雲寂寒,你嘗過鮮血的滋味嗎?想不想嘗嘗?」

他的嘴唇被血染紅,在暗夜裡增添一抹旖旎之色。

他捉住我的手腕,失去了所有耐性:「皇后乃一國之母,理應端莊穩重,學那些勾欄做派,成何體統?」

「本宮理應端莊穩重?上一任國師沒有告訴過你,本宮是什麼命格嗎?」我將指尖上的血塗抹在自己的唇間。

指尖還殘餘著一絲雲寂寒嘴唇的溫度。

雲寂寒欲起身離開,我用玉足勾住他的袈裟。

這一幕,恰巧被前來傳旨的黃公公撞了個正著。

黃公公愣在原地半晌,連忙低頭退出去,不敢再往鳳榻上多看一眼。

雲寂寒將他的袈裟從我腳下扯回去:「臣告退。」

我喚住雲寂寒:「慢著,你弄壞了本宮的琴,理應幫本宮修好。」

雲寂寒抱著琴,離開了鳳棲宮。

我整理衣襟,目光瞥見落在鳳榻上那串菩提珠,勾起了唇角。

黃公公向前宣旨時,我正在把玩菩提珠。

這菩提珠越捻越滾燙。

黃公公宣完旨,命人將皇帝賞賜給我的藥和珍寶一一呈上來。

荀舟行每回去青樓寵幸如塵,便會賞賜珍寶彌補我。

他在如塵那裡得到的快樂越多,賞賜我的珍寶越多。

看來今夜對他來說,又是醉生夢死的一夜。

我正要遣退黃公公,他撲通一聲跪下:「娘娘,方才奴才什麼也沒看見,更不會往外亂說半個字,請娘娘恕罪!」

「將你方才所見所聞,一字不漏地稟告皇上。」我漫不經心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你若是有一字隱瞞,本宮要了你的命。」

黃公公抹汗,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唯唯諾諾應下:「是,奴才遵命。」

6

深夜。

小綠從窗台外飛進寢宮,停在帷幔上。

它開口道:「見過皇后娘娘,我替主人來取菩提珠,勞煩您將菩提珠給我。」

我從睡夢中睜開雙眸,握緊掌心的菩提珠:「雲寂寒讓你來的?這菩提珠對他就那麼重要?」

小綠答:「主人難受,沒了菩提珠,夜不能寐。」

「那本宮偏不還給他。」我在被子裡把玩著菩提珠,吩咐小綠,「回去告訴你主人,想要拿回菩提珠,讓他親自問本宮要,本宮若高興了,興許會還給他。」

「流氓,哼。」小綠丟下一句,飛出鳳棲宮。

我拿著菩提珠玩了半宿。

睡著後,夢見了雲寂寒。

他坐在煙霧繚繞的浴池裡,旁邊長著一棵參天菩提樹。

濛濛細雨飄落在菩提樹上,樹枝被雨水滋潤,樹葉舒展開來。

雲寂寒身上的白色絲綢長袍被水浸濕,精壯的胸肌腹肌在水中若隱若現。

我越是撥弄菩提珠,他額間熱汗越沁越多。

我游到他身後,雙手纏繞住他的腰身,在他耳畔低語:「國師大人,陪本宮一同下地獄如何?」

他隱忍地說:「不可……」

我鑽入水中,如一條魚游入他懷裡,在水下咬住菩提珠。

他身子一僵。

霧氣瀰漫了浴池,遮擋住我和雲寂寒的身影。

岸邊的菩提樹發出新芽……

水裡成片曼珠沙華競相盛放,讓人分不清是升到了天堂,還是墜落了地獄。

7

翌日。

小綠出現在窗外枝頭,叫醒我:「壞女人,你昨晚對我主人做了什麼?他泡了一夜的涼水澡。」

想起夢裡的畫面,我眸光一深。

難不成,昨晚我和他共夢了?

「再亂叫本宮命人把你燉了。」我從鳳榻上起來,慵懶地問小綠,「雲寂寒眼下在何處?」

小綠答:「今日下朝後,皇帝傳召主人,主人現在在御書房。」

梅兒上前伺候我梳洗。

我繼續和小綠閒聊:「黃公公今日可有在皇帝面前提起本宮?」

「有。」小綠學起黃公公的聲音來,「陛下,昨夜奴才去皇后寢宮傳旨時,撞見娘娘將……將國師大人壓在鳳榻上,玉足還纏繞住他的袈裟……」

我追問:「皇帝聽了黃公公的話,是何反應?」

小綠一鳥分飾兩角,瞬間皇帝附體,仰天大笑:「哈哈哈,黃公公,你編謊話能不能編真一些?是皇后故意讓你在朕面前這麼說的?

「皇后端莊穩重,怎麼可能在國師面前失態?她乃觀音命格,當一國之母最為合適,天底下沒有哪個男子能讓她心動。

「更何況,國師一心修佛,又怎會為一女子墮落凡塵?

「國師和皇后就好比一塊玉石和一尊雕塑,不可能擦出火花。」

不得不說,小綠學人話是越來越像了。

我能想像皇帝說這些話時,那種勝券在握的神態。

皇帝眼中冰清玉潔的皇后,勾引了不染纖塵的國師八百回,他都不信。

本宮尚未試過當著皇帝的面,勾引過國師。

那本宮便讓皇帝親眼瞧瞧,玉石和雕塑能不能擦出火花。

梳妝完畢,我命道:「擺駕御書房。」

8

我步入御書房時,國師也在。

荀舟行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頻頻打哈欠。

想必昨晚在如塵房裡折騰了一宿。

國師在旁輔助他批閱滿桌子奏摺。

行過禮後,我坐在一旁品茶。

荀舟行餘光瞥見雲寂寒嘴角有傷,隨口問:「雲愛卿,你嘴唇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順著皇帝的目光望去,只見雲寂寒嘴唇上有一道咬傷。

昨晚他從我寢宮離開時,還好好的。

難道是那個夢……

我回憶夢中的細節,我向他索吻時,他想要推開我。

然後就被我咬了。

那個夢太過真實,我現在還記得血的清甜味在我們舌尖瀰漫開來的感覺。

不知道雲寂寒是不是和我想到了相同的畫面,我們的耳根不約而同紅了。

雲寂寒目光刻意避開我,答道:「被小綠咬傷的。」

小綠在窗台外的樹枝上撲了撲翅膀,當場拆穿了雲寂寒的謊言:「我沒咬,別冤枉我。」

荀舟行只當作笑話來聽,打趣道:「國師,你養的鸚鵡,胳膊肘竟往外拐。」

荀舟行說著便命人賜祛疤膏。

國師謝過皇帝賜的祛疤膏,正要收下,我和他同時抬手去拿祛疤膏。

指尖相碰,能感應到彼此的溫度。

他慌張抽回。

我不動聲色地說:「陛下,昨夜國師親自替臣妾包紮,本宮不想欠他人情,懇請陛下容許臣妾替國師上藥。」

雲寂寒正欲拒絕。

荀舟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准。」

雲寂寒到嘴的話咽了下去,他往後退一步,仿佛視我為那吃人的妖孽。

我向前一步,他身後便是書架,再無退路。

我指腹蘸取藥膏,塗抹在雲寂寒的嘴唇上,在咬痕處細細打圈,宛如撫摸最貴重的珍寶。

荀舟行打量著我和雲寂寒,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從其中品出了一絲曖昧。

荀舟行出聲提醒:「皇后,差不多就可以了,國師乃出家之人。」

「陛下莫急,國師胸口處也有一道緋色抓痕。」我目光瞥向雲寂寒的胸膛,漫不經心地說,「那就請國師大人,脫掉袈裟罷。」

荀舟行急了,拍案而起:「夠了!皇后,你當朕死了嗎?」

9

我竟從狗皇帝的臉上看見吃醋的神色。

真是難得。

「罷了。」我收斂起笑意,將祛疤膏蓋上蓋子,塞進國師掌心,「國師還是回去自己上藥罷。」

說著便回頭望向荀舟行,似笑非笑道:「陛下今日火氣怎麼這麼大?難不成,您覺得臣妾和國師有染?」

荀舟行搖搖頭:「朕只是好奇,皇后今日怎麼轉性子了?平日你在朕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從不會像方才對國師那般……」

他的聲音竟有幾分委屈。

「陛下需要的皇后,不正是如此嗎?」我一邊品著茶,一邊輕捻著菩提珠。

雲寂寒原本身子站得挺拔,突然微蹙緊了眉頭,手撐在御案上。

小綠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壞女人,把佛珠還給我主人。」

我愈發快速地撥弄菩提珠,仿若沒聽見小綠的話。

雲寂寒額角滲出熱汗,神色像是在示意我別再玩弄菩提珠了。

奇怪,我玩弄的是菩提珠,又不是在玩弄他。

難不成……

荀舟行發現了我手裡的佛珠,他吃驚道:「皇后,國師的菩提珠怎會在你手裡?」

雲寂寒像是在極力忍耐著某種痛苦:「皇后,請把臣昨夜落在您寢宮的菩提珠,還給臣。」

我淡聲說道:「這串菩提珠是本宮昨夜在鳳榻上撿到的,當真是國師大人的那一串?」

荀舟行臉色微變:「皇后,休要胡說,國師的菩提珠怎會落在你的鳳榻上?」

荀舟行似突然想到了黃公公的話,渾身一怔,追問:「國師,你確定皇后手裡那串菩提珠是你的?」

若是雲寂寒承認我手裡的菩提珠是他落下的,那便等於坐實昨夜他上過我的鳳榻。

「興許是臣認錯了。」雲寂寒聲音沙啞無比,他行禮告退,「陛下,佛恩寺還有急事等著臣去處理,臣先行一步。」

「雲愛卿,這些奏摺……」荀舟行還想挽留,國師急急離開了御書房。

10

品完一盞茶,我起身告退:「陛下,臣妾不打攪您批閱奏摺了。」

荀舟行走向我,嘆了一口氣道:「皇后,朕知道是朕冷落了你,你方才才會故意氣朕。

「不過,國師是出家之人,你就算想要讓朕吃醋,也用不著將他牽扯進來。

「今夜,替朕留一盞燈,朕去你的寢宮找你……」

我打斷荀舟行:「臣妾對龍涎香過敏,陛下還是別來了。」

「若晚,你是不是在怪朕寵幸過你妹妹如塵?朕乃天子,你們姐妹二人,一位養在宮中,一位養在宮外,朕誰都沒有虧待……」

真想把小綠塞他嘴裡,讓他閉嘴。

我附和道:「陛下是天子,養再多女子都不過分,更別說我們姐妹二人。」

「那臣妾先行告退。」我快步離開御書房。

剛走遠,小綠追上來:「壞女人,我家主人在佛恩寺後殿等你。」

佛恩寺坐落於皇宮內,是皇帝平日燒香拜佛的地方。

亦是國師在宮中的辦公之所。

穿過佛恩寺正殿,我站在後殿外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雲寂寒的聲音:「進來。」

我推門而入,側殿很深很寬,一眼望不到頭。

我將門關上,往裡面走去。

繞過一道屏風,我看見雲寂寒正在更衣。

他見來人是我,有些驚訝:「怎麼是你?」

我反問:「不是你叫本宮進來的嗎?」

11

原來是誤會。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254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10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喬峰傳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3K次觀看
連飛靈 • 650次觀看
游啊游 • 87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喬峰傳 • 730次觀看
游啊游 • 990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喬峰傳 • 24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