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錄17:枕夢山河—藏寶圖完整後續

2025-10-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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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年,爹爹找來刺青師,在我後背刺上一幅藏寶圖。

他說這是給我的嫁妝。

我靠著這幅藏寶圖,成為皇后。

庶妹則與武夫私奔,婚後吃盡苦頭。

後來,她迷暈我,將我背部整張皮割下。

重活一世,庶妹哭著求爹爹將藏寶圖刺在她背上。

刺青完成後,她狂笑出聲:「有了這麼豐厚的嫁妝,皇后之位遲早都是我的!」

我冷眼看著她痛暈過去。

她不知道,被刺上藏寶圖的這一刻,將會是她噩夢的開始!

1

我醒來時,刺青師正拿著刺針準備往我背後扎。

腦子裡湧入前世記憶。

「慢著!」我喝住刺青師,從榻上爬起來,將退至腰間的衣裳穿上。

刺青師放下刺針。

門外傳來庶妹江翩然的哭聲:「爹爹,求您將藏寶圖刺在我身上吧!

「您從小就偏心嫡姐,能不能也偏心我一次?

「求您了,爹爹,若是今日您不把藏寶圖刺在我背上,我立刻死給您看!」

我走到門外,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確信自己重生了。

前世,我爹江淮肅為了成為國丈,將祖傳的藏寶圖刺在我背上,後又將我送入宮中。

皇帝楚凌佑在宮宴上喝醉了酒,回到屋中撕碎我的衣裳,欲行不軌。

他發現自己秘密搜尋多年的藏寶圖就在我背上,酒立刻清醒了大半。

他欣喜若狂道:「天不亡朕!朕有救了!」

那晚,是隆冬里最冷的一夜。

我赤身裸體被反綁在長枷上。

身後,京城最有名的畫師奉皇帝之命,將我背上的藏寶圖臨摹到紙上。

我被凍得暈死過去,楚凌佑一次次地命人用涼水將我澆醒。

天亮時,畫師收筆。

我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幕便是,畫師的喉嚨被劍割破,湧出的鮮血凝結成冰。

我以為皇帝會殺我滅口,可當我醒來之時,卻聽見婢女說,我已被封為貴妃。

原來,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

爹爹如願以償地成為皇親國戚,被皇帝提拔了官職,賞賜了金銀珠寶和宅邸,一時風光無限。

楚凌佑答應我爹,等找到寶藏那日,裡面的金銀珠寶歸我爹。

他只要一樣救命之物。

我被冊封為皇后那日,妹妹喝得酩酊大醉,酒後委身於一位武夫。

爹爹得知她失去清白,氣得大發雷霆。

我在屋外聽見他掌摑庶妹,恨鐵不成鋼道:「逆女,你怎會如此沉不住氣?你嫉妒你姐姐當上皇后,可你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坐穩鳳位。

「爹爹原本已為你籌謀好了一切,是你親手毀了這一切!

「你去祠堂好好地閉門思過吧!」

爹爹將庶妹關入祠堂。

庶母愛女心切,深夜將她從祠堂里放出。

她拿著銀兩和包袱,跟武夫私奔了。

再後來,皇帝要殺我,我逃至深山。

機緣巧合之下,我碰到了妹妹和妹夫,在他們的山間小屋留宿一晚。

不承想,他們在我的吃食里摻了迷魂藥。

將我後背整張皮生生地割下來。

現在想起那種被扒皮的痛,我的靈魂還止不住地戰慄。

2

門外,江淮肅壓低聲音說:「翩然,不可胡鬧!爹爹正是因為偏心你,才沒有將藏寶圖刺在你背上。」

爹爹的話猶如當頭一棒。

前世我知道爹爹給我刺藏寶圖,是將我往火坑裡推。

可聽見他親口說出這些話,我心裡涼至谷底。

江翩然不依:「我不管,我就要當皇后,如若當不了皇后,我就去街上隨便地找個人嫁了!」

我推開門,江淮肅打量著我:「枕夢,你不是服過麻醉散嗎?怎麼醒來了?」

我面色冷然道:「爹爹,女兒不想在背上刺藏寶圖,您若想攀附皇家,那就刺在翩然背上吧。」

江翩然聞言笑出了聲,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含笑道:「阿姐,你待我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強壓下心底的恨意。

江翩然看著人畜無害,可前世,她親手割下我後背的皮。

那時我痛得抽搐不已。

她手上染滿鮮血,眼底卻藏不住的興奮。武夫將煎好的麻醉散端過來。

卻被她掃落在地,她臉上儘是惡毒之色:「反正阿姐也活不成了,服什麼麻醉散?我喜歡看見她痛到抽搐的模樣,真解恨!」

收起思緒,我換上笑顏:「我們是好姐妹,客氣什麼?往後你若飛上枝頭成了鳳凰,我這個當姐姐的臉上也有光,不是嗎?」

「是呢,若我當上皇后,定會給姐姐送上一份大禮。」她說話間手心收緊。

想來她說的大禮,不是什麼好禮。

我拂開她的手,臉上故意地帶著一絲悔意:「要不還是容我再想想吧?等我當上皇后,也可以送妹妹一份大禮。」

江翩然臉色一變,走過去拉著爹爹說:「爹,阿姐方才已經答應我,怎可出爾反爾?您現在做主,讓刺青師給我刺藏寶圖!」

江淮肅搖頭:「不可,家裡的麻醉散方才都給枕夢服了,明日爹派人去城裡買了麻醉散再說。」

我故意激江翩然:「我今晚還需考慮考慮再做定奪,那就明日再說吧!妹妹總不可能不用麻醉散,就刺藏寶圖吧?」

江翩然眼珠子一轉,為免夜長夢多,她狠下心來:「沒有麻醉散就沒有麻醉散,不就是刺青嗎?又不是將背上的皮整塊割下來!」

聽到最後這句話,我心底的恨意深了幾分。

垂眸斂下心事,一副想反悔的模樣:「妹妹也太著急了,我尚未考慮清楚。」

「你休想反悔!我現在就要刺!」江翩然咬牙切齒。

她說罷推門而入,吩咐刺青師去她房裡,幫她刺藏寶圖。

刺青師徵求我爹的意見。

江淮肅嘆了嘆氣,認命道:「給她刺吧,沒有麻醉散,那動作就輕點,她怕疼。」

3

門被關上。

刺青師在屋裡給江翩然刺藏寶圖。

天亮之時,我從閨房裡出來。

隔壁房傳來庶妹的狂笑聲:「哈哈哈,終於刺成了!

「有了這麼豐厚的嫁妝,皇后之位遲早都會是我的!」

我推門而入,一道鮮血飛濺至我臉上。

刀光劍影中,刺青師倒在地上。

江淮肅擦拭著劍刃上的血跡,命人將刺青師拖下去葬了。

前世,刺青師在完成寶藏圖後,也被滅口。

庶妹狂喜過後,疼得趴在床榻上發顫,她哭出聲來:「嗚嗚嗚,爹爹,我好疼。」

江淮肅安撫她:「翩然,你忍著點,你的福氣還在後頭。」

我冷眼看著江翩然痛暈過去。

她不知道,被刺上藏寶圖的這一刻,將會是她噩夢的開始!

我和江淮肅從庶妹閨房裡出來。

想起前世種種疑點,我開口問:「爹,您明知刺上寶藏圖九死一生,為何還對翩然說,她的福氣在後頭?」

「她的福氣確實還在後頭。」爹爹補充道,「你們姐妹二人,不管誰刺上藏寶圖,都是你九死一生!」

我眸光一厲,追問:「為何?」

江淮肅吐出一句:「因為你是江家嫡女。」

我不甘:「嫡女又如何?庶女又如何?難道翩然刺上藏寶圖就能安然當皇后,我就要面臨九死一生?」

江淮肅望著頭頂半輪月光,意味深長道:「枕夢,從你出生那一刻,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他似想通了般,話鋒一轉:「罷了,讓你妹妹刺上藏寶圖也好。我們江家有一個女兒能穩坐鳳位,你的犧牲才算有價值!」

我險些站不穩。

為何會這樣?

江淮肅眸光一眯:「枕夢,你不甘心是嗎?那爹爹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4

江淮肅緩緩道:「這寶藏關係著皇室的興衰,犧牲你一個人,能換來天下太平,難道不是你的榮幸嗎?」

爹爹的話說得雲里霧裡。

寶藏關係著皇室的興衰也就算了,可為何要犧牲我,來換得天下太平?

我追問:「那為何要將寶藏圖刺在人背上,就不能直接獻給皇帝?」

「藏寶圖容易丟失,刺在人背上是最穩妥的方式,更何況......」爹爹老謀深算,「直接獻給皇帝,又如何保證我們江家後輩的榮華富貴?」

「爹爹要為江家女兒籌謀皇后之位,將來誕下皇嗣,繼承皇位!」

我明白了,若是直接獻藏寶圖,皇帝會賞賜爹爹官職和錢財,卻不一定會封江家女子為皇后。

江淮肅說罷揚聲命道:「來人,將大小姐關入祠堂,好生看管,切勿讓她逃了。」

家丁衝上來抓住我,將我往祠堂裡帶。

我被關在祠堂里。

到了深夜,啞婆親手做了梨花酥來看我。

聽說啞婆以前曾是我祖父的婢女,我祖父去世了之後,她就一直住在祠堂後的屋子裡。

啞婆臉上有嚇人的傷疤,在旁人眼裡是個怪異的老婆婆,大家都不願意靠近她。

唯有我不怕她,小時候常常會去膳房拿吃食送到她房裡,陪她說話。

前世,爹爹將我送進宮之前,她曾摸黑來到我的閨房,要帶我逃走。

卻被我爹爹當場抓獲,爹爹將她亂棍打死。

她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那些秘密,在她死後,被徹底地掩埋。

我握住啞婆的手,問道:「婆婆,關於那張藏寶圖,您知道多少?」

啞婆眸底閃過一抹慌亂之色,她掙脫我的手,拿起一塊梨花酥,示意我嘗嘗。

看來,這個秘密不能輕易地說。

我吃梨花酥的時候,她佝著身子在擦我祖父的排位。

啞婆在祠堂只待了半炷香的工夫便離開了。

她打開祠堂門的時候,我看見爹爹站在祠堂外,想來是在監視啞婆。

我吃完梨花酥,起身走到我娘的牌位處。

其他地方都擦拭得一塵不染,唯獨我娘的牌位之下灰塵未曾擦拭。

在灰塵上,有一個用指腹寫成的「逃」字。

我連忙用手帕去擦上面的字跡。

祠堂門被推開,身後傳來江翩然的聲音:「阿姐,你不跪著,在擦什麼?」

5

字跡已被我擦拭乾凈。

我回過頭去,望著江翩然,沒好氣地說:「給我娘親擦擦牌位,不行嗎?」

「這不是啞奴該做的事嗎?還是說......」江翩然走近牌位,眸光一凜,落在我剛才擦拭的地方,「啞奴在上面寫了什麼字?」

我故作鎮定:「婆婆會寫字?我怎麼不知道?」

「最好是沒有。」江翩然是重生而來,知道前世啞婆是怎麼死的,她威脅道,「你要是敢逃走,我就讓爹爹將啞奴亂棍打死!」

我壓下心頭的憤怒,冷聲道:「你七歲那年掉入湖中,感染了風寒,高燒不止,府醫都束手無策,是婆婆用土方子治好了你,你該尊稱她一聲婆婆!怎可恩將仇報?」

江翩然不以為然道:「你不說這件事還好,說起來我就生氣。當初可不是我自己掉入湖中,而是你將我推入湖中,啞奴治好我,不過是為了讓你免於爹爹的責罰,她一個卑賤的家奴,也配我尊稱她為婆婆?」

我怒了:「江翩然,你嘴巴放乾淨點!

「還有,你騙騙爹爹就行了,怎麼連自己都騙?當初你是怎麼掉入湖中的,你心裡沒數?」

當初明明是她自己掉入湖中,卻對爹爹說,是我推了她。

庶母一唱一和,說親眼看見是我將她推入湖中。

從那以後,爹爹便對我冷眼相對。

好好好,都算計我是吧?

那我要開始發瘋了!

江翩然得意洋洋:「自然是有數,我娘不過略施小計,就讓你在爹爹面前失了寵,你是嫡女又如何?不僅沒有娘親疼,也沒有爹爹愛,真是可憐呢。」

「啪——」我一巴掌朝她臉上摑去,「爹娘沒教會你怎麼尊重嫡姐,我來教你。」

「江枕夢,你敢打我?我今日非撕了你不可!」江翩然怒不可遏,擼起袖子朝我撲過來。

我拽住她的頭髮,將她按在地上,逼迫她跪下:「想打我?先在我娘面前磕三個響頭!」

江翩然想要反抗,可她的力氣沒有我大。

「來人!」她大叫,被我按著朝我娘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

江淮肅和庶母葉如蘭聞訊趕來,命下人將我們分開。

江翩然大哭:「嗚嗚,爹爹,阿姐方才掌摑我,還逼我給她娘親磕頭,請爹爹替女兒主持公道!」

江淮肅大怒:「枕夢,你是不是瘋了?你怎可這麼欺負你妹妹?」

葉如蘭一邊安撫江翩然,一邊抹淚:「老爺,翩然雖然是庶女,可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受這種氣,你今日若是不給翩然一個公道,我也不想活了!」

我面不改色道:「翩然出言羞辱我,我掌摑她是為了教她規矩。

「至於我逼迫她給我娘磕頭,是我不對。

「這樣吧,我給庶母也磕三個頭,如此就算扯平了。」

我說罷準備跪下給葉如蘭磕頭。

我爹氣得翹鬍子,庶母臉色大變:「不許跪!我還活著,你跪什麼跪?」

我本來只是做做樣子,才不會跪她,聽她這麼說立刻站直了身子:「既然庶母說不用跪,那就當作原諒我了。」

我說完話鋒一轉:「爹,您讓我在祠堂裡面壁思過,我原本思過得好好的,可庶妹卻來挑釁我,激怒我,是她違反家規在先,若是要追責,爹爹應該先罰庶妹。」

江翩然臉色鐵青:「江枕夢,你無恥!」

我一巴掌摑去,拿出長姐的威嚴:「直呼嫡姐的名諱,沒禮貌,該罰!」

江翩然被我打得頭冒金星,淚水直流。

葉如蘭衝上來要撕我:「反了,江枕夢,你敢欺負翩然,我和你沒完!」

6

我躲到江淮肅背後:「爹爹不是說我的性命關係著江家的未來,關係著天下太平嗎?那就請爹爹管管庶母和庶妹吧。

「若不然,我受了委屈想不開投河自盡,到時候爹爹的籌謀可就要化作泡影了。」

我的話成功地威脅到他。

他拽住葉如蘭,冷喝道:「夠了!是翩然挑釁枕夢在先,她已經得到教訓,此事就此作罷,都各回各屋!

「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來祠堂探視枕夢。」

爹爹發話了,就算她們母女二人有再大的怨氣也得忍著。

葉如蘭咬碎銀牙,江翩然臨走前,恨恨地看我一眼。

祠堂門再度關上前,我看見啞婆站在暗處看著我,眼神中滿是心酸和無奈。

我對她搖搖頭,表示我暫且不會逃。

三日後,丫鬟竹兒來給我送吃食。

我探話:「竹兒,江翩然這幾日在幹什麼?」

竹兒壓低聲音道:「回大小姐,七日後老爺要帶二小姐進宮參加宮宴,二小姐這幾日在準備宮宴穿的衣裳,還有練舞。

「看她那架勢,是想要在宮宴上一鳴驚人。

「對了,她練的舞叫《蝴蝶翩躚》,聽說要在宮宴上引蝶。」

難怪江翩然這幾日沒有再來給我使絆子,原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外面有發生什麼大事沒?」

竹兒想了想,向我透露:「我聽管家說,皇家貼出皇榜,說長公主將會在三日後啟程,去往敵國和親。」

「嗯。」我點點頭。

我回想起前世長公主楚曦妍和親之事。

她啟程沒多久,便有消息傳回來,長公主在和親途中慘死於劫匪之手。

那時百姓們無一不唏噓長公主的悲慘遭遇。

這件事,看似和我沒有關係。

可後來,我在皇宮無意撞見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極有可能和長公主有關。

也正是因為我撞破了這個秘密,才導致楚凌佑對我起了殺心。

竹兒收拾碗筷,準備要退下。

我叫住她:「竹兒,你去稟告我爹爹,說我想見他。」

「是,奴婢這就去稟告。」竹兒提著碗筷退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江淮肅推開祠堂大門:「聽竹兒說你找為父?」

我語氣柔和道:「爹,這三日,女兒想了許多。

「若是犧牲女兒可以換來江家往後的錦繡榮華,可以換來天下太平,女兒願意。」

江淮肅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枕夢,你當真想通了?」

我頷首:「想通了,您從小教導我,嫡女要背負家族使命,若我真能幫江家逆天改命,是我的榮幸。」

「好,很好!」江淮肅滿意地點頭,可很快地露出一絲狐疑:「你不會是假意說想通了,實則想要逃跑吧?」

我搖頭:「爹爹多慮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逃去哪裡呢?」

我說罷補充:「我方才說我願意犧牲,還有一個前提。」

江淮肅追問:「什麼前提?」

7

「爹爹還記得翩然七歲那年掉入湖中的事嗎?她和庶母一口咬定是我推她下水,可實則是她自己跳下去嫁禍於我,讓爹爹對我產生嫌隙。

「我可以為江家犧牲,卻不能不明不白地犧牲,推庶妹下水這個罪名我背了這麼多年,如今不想再背了。

「請爹爹為我平反,還我公道,並懲罰庶母和庶妹。」

「枕夢,當初你當真沒有推翩然?」江淮肅眉頭緊蹙,從他的神色可以看出,其實他已經猜到當年不是我推翩然下水。

只是事情過去已久,他不想再去追究罷了。

我舉手發誓:「我可以對著我娘的靈位發誓,若是我推了翩然下水,我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江淮肅表態:「好了,爹爹信你,爹爹答應為你平反,至於怎麼懲罰她們母女,容我再想想。」

「爹爹乃一家之主,女兒相信爹爹能夠處理好此事。」我話鋒一轉,「另外,既然女兒已經想通,那就請爹爹將我從祠堂放出去吧,待您何時想要女兒的命了,告知女兒一聲便是。」

「在此之前,女兒要過好接下來的每一日,將來走了才不留遺憾。」

江淮肅還在猶豫:「你當真會聽爹爹的話?沒有在耍小聰明?」

「爹爹若是不相信那就算了,您若是繼續將我關在這間祠堂,萬一我想不開撞牆自盡了,豈不是不能發揮我的價值?」

他聽了我的話,鬆口道:「行吧,我放你出去,再加派人手保護你。」

我們談好後,江淮肅將我放出祠堂。

我穿過花園時,正好看見江翩然在練舞。

小時候我們一起練舞時,她總是偷懶,現在倒是臨時抱起了佛腳。

她踮起腳尖旋轉著,餘光瞥見我的身影,一個不留神跌倒在地。

「啊——」

她尖叫出聲,站在一旁的葉如蘭立刻上前去扶她。

母女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你怎麼出來了?」

「爹爹放我出來的,意外嗎?」我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翩然,輕嘲道,「舞跳得一般,還需再練練。」

江翩然咬牙切齒:「這次宮宴上我一定會大放異彩,等我當上皇后,有你後悔的一日!」

「那我拭目以待。」我語落,回到閨房沐浴更衣。

第二日一早,府中傳出葉如蘭服毒自盡的消息。

她的屍身被抬出來時,嘴唇發烏,臉色雪白如紙。

下人們議論紛紛:「聽說二夫人服毒自盡前留下一封親筆信,說當年是她慫恿二小姐掉下水,嫁禍給大小姐。

「二夫人自稱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所以以死謝罪,還大小姐一個公道。

「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大小姐好慘,背了這麼多年鍋。」

江翩然抱著她娘的屍身痛哭,她寒眸凝向我,像是沁了血:「江枕夢,是不是你逼死我娘?我娘不可能服毒自盡,更不可能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一定是你逼我娘服下毒藥,你還我娘的命來!」

江翩然怒氣衝天地朝我撲來,江淮肅冷喝出聲:「翩然,夠了!」

下人們自動地讓出一條道來,爹爹繼續道:「你娘蛇蠍心腸,慫恿你嫁禍枕夢,死得不冤。

「爹爹念在你當年年少無知,不重罰你,你去祠堂閉門思過,想通了才可以出來!」

江翩然被關入祠堂,她在祠堂里抱著她娘的牌位痛哭。

我站在緊閉的大門外,聽見她在裡面泣不成聲:「娘,您昨晚還在教我如何報復江枕夢,您怎麼可能會自盡?您死得這麼冤,女兒一定會替您報仇雪恨!」

她哭累了之後,一鼓作氣,在祠堂里練舞。

並發誓一定要在宮宴上引起皇帝的主意,再憑藉背上的藏寶圖,當上楚國皇后。

8

兩日後,長公主啟程去往敵國和親。

她坐在奢華的馬車裡,路過繁華的街道。

百姓們圍在街道兩旁,想要一睹長公主的芳容。

我也不例外。

前世,我並未見過長公主楚曦妍。

我進宮時,她已經死在去和親的路上了。

一陣風襲來。

楚曦妍掀開車簾,目光剛好與我對視。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怔在原地,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百姓們驚嘆道:「嘩,長公主生得好美啊!」

楚曦妍揮手朝百姓們打招呼,許是因為捨不得離開楚國,她眼眶漸漸地紅了,盈著淚光。

我順著人群往前追上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在眼淚掉下來前,放下帘子。

我去茶樓喝茶,意外地撞見一位畫師在閣樓作畫。

他所畫的畫像,正是長公主方才在馬車裡撩開車簾的那一幕,畫得極為傳神。

我端詳了畫像片刻,問道:「這幅畫像多少銀子?」

畫師答道:「一百兩。」

我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他:「我買了。」

回府後,我將畫像掛在書房裡,反覆地欣賞,越看越眼熟。

這太匪夷所思了。

原來前世,在長公主死後第三年,我意外地撞見過她!

那時,我為了尋找我養的貓,誤入後宮一處密道。

穿過密道,我走進一間地下密室。

我撞見楚凌佑在給一位八旬新發老嫗喂藥。

楚凌佑看見我,手中藥碗墜地,大發雷霆:「皇后,你來這裡做甚?」

「臣妾來找貓,乃無心之過......」我從未見楚凌佑發那麼大火,不由得對那位老嫗的身份好奇起來。

「你不該來的。」楚凌佑步步朝我逼近,眸底露出殺氣,「你還聽見了什麼?」

「陛下息怒,臣妾什麼也沒聽到......」我往後退去。

楚凌佑掐住我的脖頸,冷喝出聲:「是嗎?當真一個字都沒聽見?」

「......」我被他掐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我快要窒息時,他身後傳來老嫗的聲音:「凌佑,時辰還未到。」

楚凌佑聞言鬆開我。

從密室出來後,我一直在回想老嫗的話,是殺我的時辰未到?

待時機成熟了,楚凌佑遲早都會殺我。

過了沒幾日,我又撞破一個秘密。

我看見楚凌佑的寢宮裡,藏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身穿龍袍的男子。

原本我以為那就是楚凌佑,可他卻出現在我身後。

當我站在兩個楚凌佑中間時,整個人都蒙了。

這是楚凌佑給自己找的替身。

楚凌佑勃然大怒:「皇后,這次朕恐怕不能再縱容你了。」

我挾持替身,逼楚凌佑放了我。

他仿佛很害怕替身被外人知道,於是咬牙切齒地放我離開。

沒想到我逃出了楚凌佑的手掌心,卻死在江翩然手裡。

原來,前世那個住在皇宮地下密室的老嫗,竟是已經假死在和親路上的長公主。

她今年才二十歲,有著如花似玉的容貌。

短短三年,竟比啞婆還要蒼老。

我仔細地看著畫像里的楚曦妍,再回想起對視時那雙盈著淚光的美目。

細品之下,不是捨不得離開楚國,而是對命運操縱的絕望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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