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事接近尾聲時,來到這個世界。
成了為愛瘋魔的惡毒女配,正逼迫丈夫將億萬家產拱手讓給男主。
倒霉丈夫神色冷寂:「萬虞,這是我最後⼀次幫你,從此你我兩不相⽋。」
⾛神的我突然被系統電了下。
【宿主,你老公跟你說話呢。】
我回神,舔了舔嘴唇,「⼈間極品。」
對方蹙眉:「什麼?」
我一把抽走鋼筆,「什麼兩不相欠,你的錢和你的人,都是我的。」
1
鋼筆摔在地上,咕嚕咕嚕滾出三米遠,在名貴的地毯上,留下⼀道顯眼的墨跡。
辦公室一下⼦安靜下來。
眾⼈不約⽽同蹙起眉,隱有怒意。
今天是女配「萬虞」跑來丈夫辦公室撒野的日子。
她當著丈夫下屬的面,逼迫這個男⼈將自己的公司拱⼿讓給她喜歡的男主。
因此引起了公憤。
「卑鄙。」
「⽆恥。」
「⼼腸⽍毒!」
「顧總到底喜歡她哪兒,要被這樣作踐?」
顧山行的手在僵在那兒,⽩皙的手指上,多出一條惹眼的墨痕。
是我剛才抽走鋼筆時,不小心劃到的。
⾯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顧山行沒有生氣,而是自嘲一笑,
「萬虞,你鬧夠了沒有?事已至此,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跟在我身後的男人吹了個口哨,語氣譏誚:
「萬小姐,你不是說顧山行就是你的一條狗嗎?狗敢這樣跟主人說話?」
我認出了他,梁信遠。
小說男主梁止的堂兄弟。
經常以「梁止」的名義,引誘女配「萬虞」傷害顧山行,從而拿到好處。
最終,萬虞因為觸碰了顧山行的底線,慘死在他手中。
我沒有理會梁信遠的話,而是抽出餐巾紙,摁在了顧山行的手上。
嘶。
萬虞到底哪裡想不開,非得弔死在梁止那棵樹上。
顧山行就好得很嘛。
這臉,這腰,這腿。
還有這手,摸起來光滑細膩,溫度適宜。
掌心寬大,手指纖長。
握都握不住。
不用想,那個地方也——
【咳咳,宿主,檢測到顧山行好感度下降 10%,你確定要繼續揩油嗎?】
我陡然回神,對上顧山行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立刻鬆手。
「瞧我,光顧著給你擦手,忘了正事了。」
顧山行抽出濕紙巾,自顧自地擦起被我碰過的手指,那動作,仿佛在擦一把能殺人的匕首。
我嚴重懷疑,他此刻想噶了我。
「萬虞,給你最後五分鐘,不要轉讓書就算了。」
梁信遠一聽轉讓書,立刻跳出來慫恿我:
「萬小姐,只要顧山行簽了轉讓書,我今晚就帶你去見梁止。你也知道,止哥已經很久不見你了,沒有自己人,根本沒人放你進去。」
這要是故事裡的萬虞,一準就蠢頭蠢腦地跟著去了。
可我是誰啊?
一個純血顏狗。
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的那種。
梁信遠一個醜男還想讓我跟著走,做夢吧。
我抄起椅子,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朝著這個傻逼走去。
梁信遠還沉浸在給我畫的大餅里,「只要你聽話,拿到轉讓書——」
「我轉你大爺!」
椅子隨著我輪圓的胳膊,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圓弧。
砰的一聲,梁信遠血濺當場。
眾人愕然瞪大了眼。
五分鐘後,滿頭是血的梁信遠被救護車工作人員抬了出去。
他躺在擔架上惱羞成怒,大喊大叫:
「萬虞,顧山行,你們好得很!我早晚要弄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門一關,世界寂靜。
我回過頭,對上顧山行晦暗難辨的眼神,咧出一個無比燦爛地微笑:「五分鐘過了嗎?」
「過了的話,咱們就回家。」
2
回去的路上,我們很默契地沒有講話。
顧山行對萬虞這個妻子厭惡已久。
而我,則是怕亂說話漏了陷,所以我選擇跟系統打探消息。
「你們系統不該發布希麼任務嗎?我的任務是什麼?」
【宿主的主線任務是改變自己慘死命運。支線任務:攻略顧山行,讓他愛上你。】
我靜默思考三分鐘,死都想不起這本狗血言情里萬虞和顧山行的感情線,就記得萬虞身為惡毒女配,作天作地之後,跟自己的竹馬結了婚,最後死於竹馬手中。
這個竹馬不會就是……
【宿主猜的沒錯,就是顧山行。】
「他又不喜歡我,娶我幹嘛?」
【因為萬虞的爺爺救過顧山行的命。】
哦,懂了。
老套的託孤戲碼。
「那這麼多年來,顧山行忍著不離婚,也是因為和老爺子的約定?」
【沒錯。如果不是萬虞太作,她能躲在顧山行的庇護下,一輩子衣食無憂。】
我嘆了口氣,「惡毒女配不作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在靠近大結局的階段。她好多壞事已經做完了吧?」
【是的,男主梁止找到了萬虞迫害女主的證據,交給了顧山行,顧山行忍無可忍,殺了萬虞。這就是故事裡女配的下場。】
如果在我腦袋上放個聽診器,一定能聽到我大腦高速運轉的聲音。
信息量太大了。
首先,顧山行是個信守承諾的男人。
其次,他可能喜歡女主,後期會因為女主殺了我。
最後,我穿越的時機不對,萬虞做的混帳事,已經留下了證據,男主找到證據揭發我的那一天,就是顧山行與我同歸於盡的時候。
所以,我得在男主揭發我之前,儘快刷滿顧山行的好感度。
系統幽幽嘆了口氣:
【宿主分析的沒錯,結合宿主剛才的揩油行為,播報顧山行當前好感度:-110%。】
我謝謝你。
3
半個小時後,司機把我們送回了家。
我剛下車,就跟剛進城的大學生一樣。
目瞪口呆。
這別墅也太像莊園了吧。
這就是富人的世界嗎?
我跟在顧山行身後,擰了自己一把,覺得像在做夢。
經過一扇落地窗時,看著玻璃窗映照的人影,我猛地住了腳。
「系統!!!這是我?!!」
【不然?】
「你說,這個妖嬈貌美,風情萬種的絕世大美女,是我?」
系統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誰都能當惡毒女配嗎?】
我咧著大嘴,一轉眼,就看到顧山行站在幾步開外,冷淡地看著我在鏡子前自我欣賞。
我挪騰幾步,來到他身邊。
看著玻璃里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再次忍不住發出姨母笑。
什麼叫頂級神顏啊!!
就是我和顧山行這種。
放到娛樂圈裡我能嗑一百集的那種。
「老公,我覺得我們真配啊,站在一起好甜。」
顧山行完全不在意我的胡言亂語,冷漠開口:
「這個房子已經過戶給梁止,如果你想以這種方式噁心我,勸你省省力氣。」
我只覺得腦子被人挖空了。
兩眼只剩下清澈的愚蠢。
「你為什麼要把房子給梁止?」
顧山行眯了眯眼,好感度立刻下降 2 點,「我給梁止?萬虞,你腦子壞了嗎?」
十分鐘後,顧山行見證了我的歇斯底里。
「梁止!你把房子還給我!」
我站在客廳里打電話,錘得真皮沙發砰砰響,帶著沖天的怨氣和不甘心,
「趕!緊!還!給!我!我不聽!我不聽!別!跟!我!說!合!同!我!不!懂!合!同!法!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天天去你辦公室鬧!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讓你們身敗名裂!」
系統捂著耳朵:【宿主,你別吵了,你真像個惡毒反派!】
梁止在電話那頭,絲毫不掩飾厭惡之色,「是你自願給的,你真以為我稀罕你的東西?」
聽筒里突然傳來一個柔弱的聲音。
「阿止,我只有住在那裡,才能治好心悸的毛病。」
梁止略一遲疑,「萬虞,送出去的不可以——」
「軟飯男!」
「你說什麼?」
我對著聽筒咆哮:「我!說!你!軟!飯!男!你!聾!了!嗎!」
「我!房!子!里!有!觀!音,她!出!了!房!子!就!心!悸!你!應!該!帶!她!驅!邪!傻!逼!」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梁止說:「讓你律師滾來取合同,帶著你的破房子,有多遠滾多遠。」
砰的一聲,對方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我心有餘悸地撕掉了那份合同。
好險,差一點就成為窮人了。
顧山行就坐在沙發上,蹙眉看著沙發上被我錘出的大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叮,檢測到顧山行好感上漲 1 點,當前好感度-109%。請宿主再接再厲。】
我像一條搖著尾巴的狗,討好地湊過去:「老公,晚上我們——」
顧山行一把推開我:「我還有個會,晚上不回來,別等了。」
哎……
難啊。
4
顧山行說晚上有個會,結果消失了三天。
我都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這天晚上十點,顧山行準時收到了我的消息。
「什麼時候回來?」
顧山行:「有事就說。」
系統嘖嘖搖頭,【真可憐,好感度都低成啥樣了,還要忍著噁心回覆你。一般萬虞晚上發消息,准沒好事兒。】
我剛做了一大桌子菜,忙著擺盤,壓根沒心思理會系統。
擺好後,我選了個比較能增進食慾的濾鏡,拍照發送一氣呵成。
緊跟一個鬼迷日眼狗的表情包:「有事有事,晚飯做了你的,早點回來吃飯。」
消息成功發出後,我才接著系統的話問:「萬虞以前發啥消息?」
【要麼是讓他去給男主送東西,要麼就是讓他去買保險套。反正能羞辱折磨他的事,都做了。】
「……」
這不純純有病嗎?
還以為小兩口只是單純缺乏溝通,沒想到是對抗路夫婦啊。
顧山行能答應跟我共進晚餐就怪了。
果然,手機很快收到了顧山行的消息,「不了,我今晚不回去。」
系統嘿嘿一笑:【檢測到顧山行好感度上升 2 點。看來你找他做別的事,他是不反感的。有救有救。】
行吧,蒼蠅再小也是肉。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晚上準時給顧山行發消息。
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顧山行的好感度成功爬進-100% 以內。
這天,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顧山行,回來吃飯。看在我這麼辛苦做飯的份上,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叮。
腦海中好感度提示音再次響起。
但手機上沒有任何回復。
呵,跟我裝吧。
我和系統翻遍整本小說,才打探到顧山行喜歡喝玉米排骨湯。
也不能算喜歡吧,主要是書里也沒提到他吃別的。
我買了玉米,打算給它砍成段。
誰知道一刀下去,玉米沒叫,我叫了。
「臥!槽!」
系統跟防空警報一樣:【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流血了……】
「別吵,我知道……」
我儘量不去關注流血的傷口,可是劇烈的疼痛又在不斷提示我,我受傷了。
恰好,我又暈血。
我跌跌撞撞爬到餐桌旁,拿起手機。
打開聯繫人列表,就一個——顧山行。
所以我哆哆嗦嗦給顧山行打了電話。
「喂?」
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氣若遊絲,渾身冒冷汗,「顧山行,你得給我去買個東西。」
電話那頭靜了一秒鐘,眼前突然顯示顧山行的好感度過山車一樣狂掉。
系統的尖叫聲,夾雜著聽筒傳來的近乎壓抑地諷笑: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是嗎?又想讓我買什麼?避孕藥,梁止的生日蛋糕,還是其他的?」
我眼前發黑,絆絆磕磕地說:
「我我我流了好多血,可能需要包一包……買包創可貼吧,避孕藥不止血吧?」
顧山行聽著我近乎囈語的回答,突然陷入了沉默。
下一秒,聽筒里迴蕩著我尖銳的鬼叫:「啊啊啊啊不行,我得去醫院,我暈血,啊啊啊救命——」
咚的一聲。
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我大概暈了一個世紀之久。
迷糊中,好像被系統扇了一巴掌。
不是扇巴掌就是電擊了,反正肯定是它把我弄醒的。
我意識剛回來,就聽系統在鬼吼鬼叫的:
【宿主,宿主!顧山行的好感度大幅上漲了。一下子漲了 28 點,已經達到了-70%。】
-70%。
那真是謝謝你了。
與此同時,一道老年男性的聲音忽遠忽近。
「……你妻子是暈血,再來晚點,傷口就癒合了,別擔心,沒什麼大事。」
我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思考了好一會兒我在哪。
突然眼前就湊過來一張大臉。
白鬍子,年紀很大,笑起來一臉褶子。
「喲姑娘,醒了?」
我眼珠一轉,落在顧山行臉上。
板著臉,抿著唇,反正臉色不太好看。
他穿的人模狗樣的,只有領帶歪了,看來是急匆匆從公司趕回來的。
我動了動嘴唇,聲音微弱。
大夫聽完,笑著說:「你妻子說對不起,耽誤你工作了。」
說完搖搖頭,「還是小兩口好啊,甜蜜蜜的。」
顧山行僵硬地撇開頭,「謝謝您,我帶她走了。」
我暈頭暈腦,兩腳虛浮,出門的時候,全身都癱在了顧山行身上。
好香啊。
純皂角的味道。
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想談。
顧山行垂下眼,目光沉沉:「萬虞,鬆開。」
我閉著眼死黏在他身上,「不行,我想吐,快抱我回去。」
顧山行好一陣兒沒有回應。
我悄咪咪睜開一隻眼,對上顧山行那張面無表情地臉,心裡一突,又開始無病呻吟。
不到十分鐘,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對著我倆指指點點。
顧山行額頭青筋一跳,不得不彎腰把我抱起來。
大步朝著汽車走去。
又是一路無話。
進了家門,空氣中還是那股子討人厭的血腥味。
要死,忘記叫人打掃了。
顧山行順著血跡走進廚房,看到了案板上的玉米。
「你本來想做什麼?」
我臉色不太好,甚至有些慘白,「玉米排骨湯。」
「夠了,萬虞,別多管閒事。」
顧山行背對著我,語氣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除了萬虞,他好像沒什麼親人。
就連萬虞,也算不上親人,是惡人。
他的一生,孤獨又悲慘,恩人的託孤意願,成為束縛他的繭。
而他本要開始展翅高飛的。
也許是感同身受,我撐著桌子,忍著渾身的顫抖,輕聲說:
「要不,咱們離婚吧。我看你跟我在一塊也不太高興。」
顧山行背影一僵,久久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會立刻走人。
結果顧山行疲憊又決絕地說:「放你出去禍害別人嗎?萬虞,這輩子,你哪都別想去。在我死之前,一定會帶走你。」
顧山行沒能等到我的回答。
因為我又暈了。
5
算起來,我暈血的毛病應該快二十年了。
這應該算是一種 ptsd。
病因也很明確。
7 歲那年,我親眼看著父母死在一場車禍里。
我就被我媽拋在車禍現場不遠處。
面朝的方向,剛好能看見我媽糊滿血的面孔,和死了都無法閉合的眼睛。
後來,我被送進福利院。
日日做噩夢。
福利院的醫生想盡辦法,最後才讓我僅僅止步於暈血這個毛病。
而不是發展成一個身心受創的問題小孩兒。
也不知道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的緣故,還是壓力太大,這次我破天荒地又夢到了車禍現場。
總之我對著死去的爸媽又亂喊一通。
直到天亮才醒。
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四周都是深藍色的布置。
系統第一時間播報:【顧山行當前好感度,-10%。】
嗯?
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不過你在昏迷這段時間,一直大喊大叫,哭著找媽媽。】
「……」
我有些頭暈腦脹,起身推開門往外走。
卻在拐角處突然頓住腳步。
外面的血擦沒擦乾淨啊?
顧山行不像是能管我死活的樣子,要不還是別出去了。
可是我手機在哪啊?
猶豫的功夫,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醒了?」
我轉過頭,發現顧山行居然換了身寬鬆舒適的家居服,手裡端著一碗小米粥。
我扒著牆壁,吞吞吐吐,「外面……血……血還還有嗎?」
「怕血?」
顧山行側頭,輕聲問道:「萬虞,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我縮著腦袋不說話,顯然還沒從暈血的恐懼里走出來。
顧山行將小米粥放到床頭,「擦乾淨了,回來,把粥喝掉。」
「哦。」
我拖拖拉拉地坐回床上。
蔫噠噠地捧著粥碗喝粥,全然沒了活蹦亂跳的精神頭。
【顧山行好感度+5】
不是吧?他愛看人吃飯?
早知道我多吃幾頓啊。
我埋頭吃得更猛了。
【顧山行好感度+5】
【恭喜宿主,已消除負面厭惡值,當前好感度 0%,請再接再厲。】
後面我連干三碗,好感度並沒有上漲。
狗男人,還給我設置上限了。
6
幾天之後,我光榮復出。
重新操刀殺進廚房,勢必要將玉米排骨湯做出來。
當然,我也不吝於吩咐顧山行:「給我買點東西。」
「買什麼?」
「切好的玉米。我發誓再也不自己砍了。」
「……好,還有要買的嗎?」
「給我買點零食。」
「好。」
系統:【檢測到顧山行好感上漲 2 點,目前好感度 12%。】
緊接著,顧山行又發來一條消息:「今晚無事,回家吃飯。」
我和系統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陰謀。
【宿主,是時候了。】
我擼起袖子,掏出一瓶有迷情效果的酒,「是時候了。」
然而還來不及跟系統商量進一步計劃,男主梁止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一接通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萬虞!你到底給阿知下了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
「別跟我裝傻,我知道你給阿知下過毒,她現在昏迷不醒!如果半個小時內看不到解藥,我會把證據送到警察面前,你自己看著辦!」
系統急眼了:【宿主,證據一旦到警察的手裡就完了,劇情會提前,顧山行的好感度不夠,他會直接殺了你的。】
「那你倒是告訴我萬虞下了什麼毒啊?」
我正翻箱倒櫃地找解藥。
十分鐘找出了上百種。
萬虞是苗疆來的嗎?
系統:【萬虞下毒次數太多了,無法分辨本次毒藥屬性。】
「……草。」
那就只剩最後一個辦法了。
我拎起包把所有的解藥掃進去,奪門而出。
治不好,就一個個試。
總有一款適合她的。
我匆匆趕到醫院,還沒來得及說句話,迎面挨了梁止一個耳光。
眼冒金星。
「你他爹的——」
【宿主!救人要緊,女主死了,你就真完了!】
我惱火地指著梁止鼻子,「等會再跟你算帳。」
梁止的人把我摁在女主床邊,試解藥花費了整整一下午。
梁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不是我還抱著一兜子解藥,他早就把我弄死了。
當顧山行電話打進來時,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梁止陰沉著臉替我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