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二十年無性婚姻後,我重生了。
重生回來時,我正煮了壯陽補湯,打算第 99 次引誘陳遠。
婚後一年,我們從未行房。
前世,因為這碗加了淫羊藿的雞湯,我們才春風一度。
他養妹得知我懷孕後,大病一場,陳遠再沒碰過我。
這一次,我毫不猶豫潑了那碗湯,選擇成全他們的「兄妹情」。
1
模糊的視線慢慢聚焦,牆上的掛曆讓我確定自己回到了 1980 年。
墜樓時四肢百骸的劇痛仿佛還未散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重生前,是我和陳遠結婚 20 周年紀念日。
陳婉婉送我一張美容卡,說讓我去享受一下。
因為美容院中途停電,我提前回到家。
推開門,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糾纏在一起,讓我目眥欲裂。
面對我的憤怒和瘋狂,陳婉婉不慌不忙地穿著衣服,冷眼斜睨我:
「這麼多年,看你可憐,我哥才沒跟你離婚,你有什麼資格鬧?」
「當初要不是你在湯里下藥,他一次也不會碰你。」
「你算計著懷了孕,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哥下了墮胎藥,空歡喜一場?」
當年流產的事,我一直以為是意外,還責怪自己身體不爭氣。
原來,竟然是陳遠親手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抓著陳遠發瘋般質問,卻在混亂的爭執中從樓梯上跌落下去。
後腦重重摔在地上,溫熱的血液汩汩流出,劇痛中,我慢慢失去意識。
最後的記憶,是陳遠摟著陳婉婉,站在樓梯上方逐漸模糊的臉。
門外腳步聲打斷了我的回憶,陳遠和陳婉婉有說有笑地回來。
「好香啊,姜蘭,你燉了湯?」
陳遠放下手上大包小包,扶陳婉婉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問我。
我穩了穩神,淡淡道:「沒有,是鄰居家飄來的香味吧。」
桌上一堆五花八門的營養品,我一樣樣拿起看著,明知故問:
「這是買給我備孕的?」
話音落下,陳婉婉臉上瞬間沒了血色,陳遠神情一僵,從我手裡拿過包裝精美的蜂王漿,語氣生硬道:
「這是給婉婉補身體的。」
「咱倆還年輕,要孩子的事,不急。」
我笑笑,轉身進了廚房。
灶台上,加了淫羊藿的雞湯香氣四溢。
婚後一年,不管我怎麼引誘,陳遠都沒碰過我。
有幾次,我把他勾得亂了呼吸,箭在弦上,他也還是緊繃著臉起身,說太累了,以後再說。
對門王嬸幾次問我為什麼還不要孩子,我紅著臉說還沒圓房。
熱心的王嬸以為陳遠身體有問題,尋了淫羊藿給我,說燉在雞湯里絕對有用。
前世的今晚,在這碗湯的作用下,我和陳遠圓了房,我因此有了身孕。
因為這件事,陳婉婉精神受刺激,心臟病加重,大病了一場。
此後 20 年婚姻里,陳遠再也沒碰過我。
他說自己有隱疾,讓我別嫌棄他。
我選擇體諒他,接受了無性婚姻。
直到最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倆早有私情。
我這個妻子,只是用來替他們遮掩不倫關係的幌子。
客廳傳來陳遠和陳婉婉歡快的說笑聲。
我無聲冷笑,端起雞湯,狠命一揚潑入水池。
2
晚飯後,陳遠拿著一瓶生牛奶走進廚房。
「我給婉婉煮牛奶,你去給她按摩一下腿腳吧,今天逛得有點久,她腿好像腫了。」
我沒有像平常一樣痛快答應,而是平靜問他:
「你跟我結婚,就是為了讓我伺候你妹妹,是嗎?」
陳遠腳步一頓,皺眉不悅道:
「你不想做就不做,為什麼說這種話?誰又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
我心中自有答案,並不爭辯,「我答應幫王嬸裁件衣服,明天她走親戚要穿,今晚要趕工,你給她按吧。」
客廳里,剛洗完澡的陳婉婉只穿了件寬鬆睡裙,陳遠握著她雪白圓潤的小腿,輕輕揉按著。
兩人喁喁私語,交匯的眼神纏綿得能拉出絲來。
前世,我有了身孕後,陳婉婉大病一場,整日以淚洗面。
當時我也覺得她的態度太奇怪了,可陳遠說,他們兄妹自小相依為命,婉婉心思重,怕哥哥有了孩子就不寵她了。
陳婉婉一直未婚,說自己有心臟病不願拖累別人,有次別人托我給她介紹對象,陳遠勃然大怒,說我做嫂子的連生病的小姑子都容不下。
現在想想,我是有多蠢,白白做了 20 年睜眼瞎。
我自嘲地笑笑,轉身去了平時做縫紉活的儲藏室。
等我忙好出來時,陳婉婉已經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臥室里只開著昏暗檯燈,衛生間門沒關緊,傳來淋浴的水聲。
我忍不住朝里望去。
滿室水汽里,陳遠背對著我,一手扶牆,一手在身前動作著。
忽然間,他喉嚨里逸出壓抑的悶哼,隨後,是輕到幾不可聞的嘆息:
「婉婉……乖寶……」
3
我咬爛了口腔內側的肉,滿嘴鐵鏽味。
往日裡我費盡心思勾引陳遠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閃過。
我悄悄買了香水,偷著塗了口紅,學著畫報上的明星穿漂亮的大領口裙子。
可每次換來的,都是陳遠的厭煩和羞辱。
他總是煩躁地推開我,冷冷看過來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堆垃圾。
「姜蘭,你腦子裡就只有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每天有很多正經事要思考,不要老是打擾我。」
我總是羞愧難當,覺得自己很丟臉。
他是高級知識分子,又是廠長,心裡想的都是正事,想必沒有心思在意這種事。
可原來,他不是沒有慾望,他只是不願碰我。
他娶了我,卻要為見不得光的愛情守身如玉。
沒關係,這一世,我成全你們。
水聲停了下來,我悄悄轉身,回到儲藏室。
第二天,我破天荒沒有早起做飯。
我起床時,陳遠已經去廠里了,陳婉婉歪在沙發里看書。
餐桌上,兩人吃過的包子和豆漿亂七八糟扔在那裡。
陳婉婉瞥了我一眼,陰陽怪氣道:
「嫂子,你是越來越嬌貴了,現在連早飯也不做了?」
我不以為意,揉著腰輕笑,「還不是你哥,昨晚把我累得……」
話說一半,我突然住口,掩唇道:「瞧我,怎麼跟你說起這個了……」
陳婉婉瞬間變了臉色,「我哥……怎麼你了?」
「小姑娘家的,別亂打聽。我出去辦點事,午飯你自己解決吧。」
陳婉婉表情越來越僵硬,我心中忍不住冷笑。
反正我打定主意要離婚了,那就給他們添點堵,都別想好過。
4
我去了市技校。
半年前,校長吳潔在別人身上見到我做的刺繡旗袍,追到家裡來,找我去做刺繡課老師。
陳遠堅決不肯讓我去。
「我這麼忙,婉婉身體也不好,家裡離不開人照顧。」
「我每個月給你的生活費還不夠多嗎?別為了仨瓜倆棗的去折騰。」
「你自己才初中畢業,當哪門子老師?別去丟人現眼了!」
本來我就不自信,被他這一盆冷水潑得,更是沒了勇氣,不舍地拒絕了吳校長。
直到死前,我才明白,我真心對待他們兄妹 20 年。
可在他們眼裡,我只是個可笑的廢物,只配在家裡伺候他們。
往事不堪回首,這一次,我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我咬緊牙關,把自行車蹬得如疾風一般。
吳校長告訴我,學校近期要去京市,參加一個傳統服飾設計比賽。
我答應她,做一件刺繡旗袍,以學校名義去參賽。
我倆忙了一天,初步選好旗袍面料和刺繡主題。
晚上回到家,陳婉婉陰沉著臉,見到我便迫不及待道:
「你把早上的話給我說清楚,你和我哥,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她這是,整整琢磨了一天?
我坦然道:
「小夫妻睡一張床上,能做什麼呢?」
「反正,你這個做姑姑的,準備好給小侄子的紅包就行啦~」
陳婉婉眼睛通紅,渾身顫抖著。
「你騙我!陳遠不會碰你!他答應過我……」
她捂住嘴,眼神驚慌。
終於被我激得裝不下去了?
我輕扯唇角,「陳遠這樣說的?那你就當真的吧。」
我要去儲藏室畫圖紙,卻被陳婉婉一把拉住。
「站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夾在我腋下的紙包落在地上,一塊紅色絲綢滑落出來。
陳婉婉瞪大眼睛:
「你哪來的錢買這麼貴的面料?我哥給你的?就因為昨天你們……」
她用力扇了我一耳光,在面料上拚命踩著,「憑什麼?你們憑什麼?」
我被她打得眼冒金星,一時沒反應過來,珍貴的面料上已經落下好幾個腳印。
我又急又氣,狠狠一把推開她。
陳遠剛好進門,見此情景厲聲喝道:
「姜蘭!你幹什麼?」
我撿起布料,心疼地拍著上面的灰塵。
摔倒在地上的陳婉婉哭聲悽慘,「哥,我好疼,我小手指好像斷了……」
陳遠檢查著她的手指,心疼得變了臉色,一把抱起人匆匆出門。
5
直到深夜,我才終於把面料上的痕跡清除乾淨,趴在工作檯上昏昏入睡。
迷迷糊糊間,有人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手臂。
我猛地驚醒,是陳遠。
他眉頭緊皺,語氣里滿是壓抑的脅迫感。
「是這隻手推的婉婉?」
握在我腕上的手,像鐵鉗一樣掙脫不開,我突然感覺害怕,忍不住反駁道:
「你怎麼不問問她做了什麼?」
陳遠冷笑道:
「我陳遠的妹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她要打你,你就該站好了給她打,誰准你還手的?」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這隻手?」
我的心仿佛被利刃穿透。
前世,我們做了 20 年夫妻,除了沒有房事,其他方面他表現得無可挑剔,對我也算溫柔體貼。
所以,我一直以為,他對我還是有幾分情意的。
可原來,他沒為難我,只是因為我一直聽話,把他和陳婉婉照顧得無微不至。
如今,我不過是推了陳婉婉一把,他便要露出這樣可怕的面目。
昏暗燈光下,陳遠的神情我從未見過。
森冷,狠厲,壓抑不住的狂躁。
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我害怕地想要掙開。
陳遠貼近我,聲音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婉婉小指骨折了,我要你賠一隻手臂給她。」
他舉起粗重的鋼管,對準我手臂用力砸下……
劇痛鑽心,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陳遠毫不動容,把鋼管扔到地上,扔下一句警告轉身出門。
「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再也不要惹婉婉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