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麼,哥不知道嗎?」
8
我喉結滾動兩下。
我怎麼會不知道陳執想要什麼。
聽完林嶼那番話,再加上這些天陳執偏執的做法,我怎麼可能還看不明白。
可我是他哥,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我也以哥這個身份自居了這麼多年……
正思考著,陳執突然抬手摸上我的腰,炙熱的掌心貼著我的腰窩細細摩挲,燙得我一哆嗦。
眼見他的手就要鑽進我衣服里,我趕忙阻止了他的動作。
陳執眼神一黯,他鬆開手,往後仰躺在床上,冷嗤一聲:
「走吧,哥。
「既然接受不了除了陸鳴之外的人,就不要來我這,我就算再怎麼心疼你,也是一個 alpha。
「我不敢保證你再在這裡待下去,我會不會強行將你標記。」
確實不能再待下去了。
即使戴了口罩,陳執的信息素還是無孔不入,在這裡待久了我身體也開始發燙,這樣下去絕對會出事。
我抬手抓住陳執的手臂,我知道他一定會掙扎,果不其然他一手抓在我的傷口上。
「嘶……」我痛呼一聲,陳執立馬鬆手,緊張地問我:
「是不是很痛?哥,我看看。」
趁他分神之際,我眼疾手快地把他一隻手銬在床頭,另一隻手快速給他注入抑制劑。
打完藥,我下床把窗戶打開,散了這一屋子的味道。
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我重新回到床邊,拍了拍陳執陰晴不定的臉。
「不是挺能的嗎?你再威脅我試試,還敢不打抑制劑,等你易感期過了,我饒不了你。」
說完,我起身要走。
衣擺卻被陳執拉住,他低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哥是要去安撫陸鳴嗎?我聞到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了。」
我仰頭,吐出一口濁氣,沉默半晌,才開口:
「我和陸鳴不是那種關係,之前和你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信息素是在醫院沾上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
「陳執,我是你哥,我們這樣是不對的,而且,你也許不是喜歡我,你只是依賴我,你只是害怕我喜歡上別人後對你的關注減少。
「這根本就不是喜歡,而是一種占有欲作祟。」
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陳執愣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強硬地拽過我的手,放在他褲鏈上,沉聲道:
「哥,我不是什麼發情的禽獸,我也不至於二十六還分不清愛和占有。這裡,只對哥有反應。」
「哥,如果懷疑我的感情,我可以用一輩子向你證明,我是愛著哥的。」
我像是被火灼到一般,迅速抽手,怒罵道:「你他媽有病!讓我摸哪兒呢?」
左右陳執也聽不進去,我索性直接撂話離開:「這段時間我會出去住,你自己清醒一下,等會兒會有人給你開鎖。」
9
下班後,管家給我發來消息,說陳執這幾天很聽話,乖乖打抑制劑,沒有出去惹事。
我心下覺得陳執不可能這麼聽話,但轉念一想,覺得他大概自己想明白了。
他也不是小孩,是非對錯還是分得清的,但我還是低估了陳執對我的執著。
沒過兩天,林嶼給我發來語音,聲音哽咽:
「阿硯,快救我,你弟他瘋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就收到陸鳴的問候:
【不是,我他媽造了什麼孽,我都保證不會招惹你了,你弟超雄吧,攪和了我好幾筆生意。】
我原本不想回他的消息,但還是沒忍住:
【你他媽才超雄呢。】
說完,把那個陌生號碼拉黑,接著給林嶼打了個電話。
「喂,陳執做什麼了?」
那頭立馬倒豆子一般開口:
「你弟,他大概猜到是我和你說了些什麼,你才遠離他,他現在正和我家老爺子溝通,要把我送去非洲挖煤。
「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個私生子,老爺子肯定很樂意拿我換和陳執合作的機會,阿硯,我不要去挖煤。」
我安撫他:「放心,不會讓你去挖煤的。」
說完,我掛了電話,徑直往林嶼家趕。
我到時,陳執剛從別墅出來,隨手點了支煙,懶散地靠在牆上,等著我過去。
「你為難林嶼幹嘛?」
他撩了下眼皮,神色倦怠。
「他亂說話,我讓他長長記性,以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要有數。」
我懶得和他繞彎子:
「怎樣你才能放過林嶼?」
說實話,要是陳執硬要對林嶼下手,我還真沒辦法阻止。
陳執垂眸凝著我,眸光深沉,像是要把我盯出個洞來。
他掃了眼我的小腹,語氣不明。
「哥,我最近火沒處消。」
我怎麼會覺得陳執會想明白呢?他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瘋狗。
我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陳執,就算我現在和你上床又能代表什麼,你得到的無非是我的軀體。」
陳執唇角勾起,眼裡卻無半分笑意。
「至少人是屬於我的,只要有軟肋,哥就會永遠待在我身邊。
「日久生情,我不信哥不對我動心。」
怎麼感覺這四個字黃黃的。
我額角抽了抽,看著陳執固執的眼神,知道現在怎麼勸都無濟於事。
我很清楚,他在怪我,怪我易感期棄他而去,不給他安撫,所以他要發泄心中的不滿。
「去車上。」
留下這三個字,我轉身就走,陳執跟在我身後,表情依然很冷。
我有軟肋,陳執也有,他的軟肋是我。
但陳執早就不信我了,在我拿出軍用刀準備威脅陳執時,他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搶過那把刀,一把抵在脖子上。
刀是我防身用的,很鋒利,很快就把陳執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他垂下眼睫,語氣輕飄飄的:
「哥,人只有在失去後才會珍惜,你說,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裡,你是不是就會念我一輩子了?」
我嚇得臉色煞白,立馬驚叫道:
「不要,陳執。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求你,把刀放下。」
陳執看著我,目光幽幽,有一種詭異的平靜,他淡聲道:
「哥,我想聞聞你的信息素。」
我迅速撕掉抑制貼,釋放信息素,車裡瞬間充滿茉莉花的味道。
陳執貪婪地嗅著我的味道,越靠近,我的身體越滾燙。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前幾天讓陳執那麼一折騰,我的發情期提前了。
我癱軟在陳執懷裡,他低頭下巴蹭蹭我的額頭。
「哥說的『什麼都給我』是真的嗎?」
我認命了,難耐地應了一聲:「嗯。」
我不能看著陳執去死。
他想要我,那就給他睡唄,多大點事。
陳執抱著我去了最近的酒店,整整三天我真切地感受了他吃人的慾望和難以平息的怒火。
好在我腦子雖然不清醒,但仍然記得提醒陳執做措施。
不完成終生標記,是給我們兩個人的退路,一旦進行綁定,很多事情都會變得身不由己。
陳執沒有出言反對,只是他的目光逐漸沉了下去,動作也越發狠戾。
……
10
那天后,陳執時不時會把我拐到床上。
我並不討厭和他上床,甚至有些喜歡。
陳執技術挺好的,他不主動的日子我甚至還有些想,但我從不開口討要。
我始終跨不過去那道坎,總覺得我們這是在亂倫。
林嶼聽了我的話,只問了我一個問題:
「如果你現在結婚,你第一個想到的對象是誰?」
我猛地怔住,腦海里浮現的人居然是陳執,我猛地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我也真是瘋了。」
林嶼瞭然地扯出一抹笑來,繼續道:
「雖然我挺害怕陳執的,甚至惡意地希望他能夠愛而不得,但是作為兄弟,我不希望你陷入困境。
「阿硯,其實你心裡清楚, 你不是不愛, 你只是把自己困在了身份的枷鎖上,為什麼一定要強調自己是他的哥哥呢?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人生三萬天,不如憑心而活。」
我怔怔地看著林嶼, 薄唇微張:「拿了多少錢?」
林嶼抿了抿唇,心虛地挪開眼:「三……三千萬。」
我有些好笑地捂了捂眼睛:「陳執還真是, 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林嶼有句話說得對,我確實是自己把自己捆住了。
在意識到陳執喜歡我時, 我的反應永遠是我是他哥, 隨之而來的那些情緒我都刻意忽略了。
我不敢深思,更不敢涉足。
回家時, 陳執已經做好了飯。
看見我,立馬走過來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其他 alpha 的味道。
我知道這樣拖下去, 對我, 對陳執都不好。
我拉著他坐在桌子前,斟酌用詞:「陳執, 我們做個約定吧。
「一年, 一年後如果我可以從哥哥的身份發生改變,我們就在一起。如果不行,那我們就退回到兄弟的位置。」
陳執剛要開口, 我打住他:「陳執, 你總要給我點時間思考, 不要把我逼得太緊了。」
陳執思索片刻,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一年時間是我的適應期,也是為了弄清楚我對陳執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這一年, 陳執努力表現,甚至比之前當我弟弟的時候還要乖, 我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 慢慢地從哥哥的身份轉變過來。
在我正式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天就撞上了他的易感期。
這段時間,陳執易感期都是打抑制劑, 他說:「我怕把你嚇跑了。」
既然在一起了,我自然不能再讓我的 alpha 靠著抑制劑度過。
然而第一天都沒過完, 我就拖著疲軟的身子哆哆嗦嗦去拿抑制劑, 顫聲央求。
「小執啊,打針抑制劑吧,哥扛不住了。」
陳執無情地扔掉抑制劑, 按住我想要逃離的腳踝,痴迷又病態地開口:
「哥, 別跑。你說了要陪我渡過易感期的。
「哥, 別再拋下我了。
「哥, 你是我的。」
信息素掌控著他的大腦, 陳執激動地用尖牙抵住我的腺體, 亢奮地在我體內成結。
七天後,他饜足地將我圈在懷裡,難掩笑意:
「哥, 我們結婚吧?」
我沒力氣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再加一年結婚考察期。」
身後傳來 alpha 的哀號,我有一點心疼,剛想和他說算了, 結果一翻身扯動了腰身,痛得我一激靈,頓時就不心軟了。
屁股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