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窮後談了聯姻對象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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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破產了,押我去聯姻。

當我看到聯姻對象時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睡過」。

我讓人告訴他,我死外面了。

如今「死而復生」的我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訂婚的事我同意了,今天就把人留在這。」

1

漁村給我的印象就是燥熱、吵鬧。

遲暮白把我按在那張吱呀吱呀的床板上親吻。

我總能聽到隔壁夫婦吵架的聲音。

我雙手捂住被咬破的嘴,就沒手去推他。

雙手去推他,隔壁就要邊罵邊敲牆。

我們也合計過,要不要出去開個房間。

但是他一天工資 90,我一天工資 95。

附近最便宜的民宿一晚上 150。

於是我倆只好半夜牽手去海邊散步。

海邊黑燈瞎火,只有海浪擊打礁石的聲音。

他拉著我,把我往礁石後面按,被我一腳踹在腿上。

最後我倆坐在礁石上,看著對岸繁華的城市燈火。

遲暮白指著其中最高的一棟樓對我說:「小瞳,你等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帶你住進這棟樓。」

我一看這不是我哥剛買的那棟樓嗎?!

嚇得我連忙拉開他的手,指向旁邊一棟。「不用那棟樓,這棟就可以。」

遲暮白渾身一僵,脫口而出:「這棟樓內飾特別難看。」

我倆對視一眼,遲暮白說:「我做夢夢見的。」

有了這個理由我倆之後的日子都很好過。

他再也沒好奇我為啥對南來北往的豪車如數家珍。

我也沒太注意他為什麼熟悉對面繁華港城的每一條街道。

2

其實我和遲暮白的相遇非常符合邏輯。

他在沙灘清理垃圾,收集瓶子拿去廢品站賣。

我在廢品站稱垃圾。

那天我遠遠看見一個肩寬腿長的身影向我走來。

還穿著黑色的背心。

身上的汗珠順著流暢的肌理滾落下來。

像在我心裡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我饞他身子了。

第二天在沙灘路過,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遲暮白回頭怒瞪著我,臉頰通紅,扔掉手中的工具就要來揍我。

還是同行的人把他攔了下來。

第三天我路過又拍了他的屁股。

他跟我回出租屋了。

出租屋的床咿咿呀呀響了一夜。

早上我還沒睡醒,遲暮白就提進來一個行李箱,要和我均攤房費。

我睡蒙了,以為還在歐洲。

眯著眼睛從兜里掏出了兩張錢遞給遲暮白。

遲暮白猛地把行李箱舉起來扔向我。

我嚇得從床上連滾帶爬滾下來。

發現我手裡就捏著二十塊錢。

從那之後,我租房的錢就少了一半。

但是沒有太大的改變,節省下來的錢都拿去買夜晚用品了。

3

我跟遲暮白說,我家裡就是收廢品的。

「我哥哥出車禍成了智障。

「爸媽為了給哥哥娶老婆,要把我賣了,所以我才躲到這。」

遲暮白跟我說,他來沙灘邊是想當救生員。

但是救生員滿額了,他就當了清潔工。

他有一個掛墜,掛墜裡面雕刻著一朵桔梗花。

他從來不讓我碰那個吊墜。

即使床板響的時候吊墜都戳我眼睛了。

在很多個半夢半醒的夜裡,我看著他對著月光摩擦著那朵桔梗。

後來我去搜了桔梗花,它的花語是「永恆的愛」。

我突然明白了,遲暮白的心裡有一個去了永恆之處的白月光。

我媽總愛在家裡外放霸總文。

我家那八百平豪宅里終日迴蕩著:

【女人,你跑不掉了。】

【和她比,你也配?】

聽得多了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活人是永遠比不過白月光的。

我和遲暮白的這場露水情緣註定只是一盤沙畫。

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4

所以我乾脆利落地死遁了。

其實我還是捨不得走的。

遲暮白年輕漂亮,雖然體力好得有點過頭,但是他每天 90 塊錢工資都上交。

奈何我等了一年的跑車終於要發售了。

我總不能買了把它停在出租屋門口吧。

倒不是怕鄰里驚奇,只是怕海邊鳥屎多,我怕跑車委屈。

於是當我把那個溺水的小孩推上岸後,便任由自己隨著海水流向遠方。

公共沙灘側邊有一處沒有開發的野灘,那裡有很多礁石。

我潛遊了許久,從礁石後上岸,帶著證件和零錢聯繫上了我哥。

我哥當時正在開跨國會議,八國語言隨意切換。

接到我的電話後,我哥「嘖」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死外面了,」我哥說,「趕緊滾回來,你這塊過期豬肉我們要低價處理了。」

我哥可能語言系統沒轉化回來,他是用匈牙利語說的這句話。

所以我沒聽懂,樂顛顛地回去了。

5

回到我原本的世界裡,又過上了我樸素無華的生活。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會覺得轉身就能摸到八塊腹肌。

但是轉身一摸是柔軟昂貴的棉被,不免有種淡淡的失落。

失落到半夜打開手機發朋友圈:【想你是一個獨自燃燒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發小的消息:【獨燃哥你回來了?晚上夜宴三樓老地方,給你接接風。】

我非常不情願,但是宋家二世祖這塊的交際還全得靠我。

沒辦法,我收拾了一下自己。

突然想到遲暮白說過他最喜歡我穿白襯衫。

於是我又退回去換了件規規矩矩的白襯衫。

然後解開兩個扣子。

媽的,老子真深情。

李尹潺是我穿同一條褲子的髮小,小時候他用我的尿和泥玩。

當然我沒用過他的,我嫌髒。

他搖了一圈二世祖,坐滿了半個包間,裡面有玩車玩牌的,當然還有玩人的。

所以當一排排水靈靈的男孩站在我面前時。

我發現我和他們撞衫了。

日。

6

李尹潺笑得直抽搐。

「小瞳,你站裡面,我賣跑車包你!」

他趴在我肩上,從後面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時沒掙脫。

我覺得他有病。

好在旁邊喝酒的盤子轉起來了,有人招呼我倆過去。

又是真心話大冒險。

剛坐下,酒瓶不知怎麼就指向了我。

那人問我:「宋二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我才懶得動。「真心話。」

「宋二少上次和人一夜風流是什麼時候?」

我抬眼看了一眼問話的那個二世祖。

他坐在李尹潺身邊,但對上我時,眼神有些閃躲。

我直接說了實話:「上個月七號。」

包間裡頓時熱鬧起來。

起鬨聲中,我看見了李尹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生硬的笑來。

怎麼?好兄弟脫單了嫉妒了?

7

酒瓶又指向了我。

再說就煩了,我選了大冒險。

結果抽的冒險卡是:讓三號嘴對嘴喂酒給你。

李尹潺亮出了他三號的身份牌。

這喂一口酒,我能吐一宿。

包間裡鴉雀無聲,畢竟這是李尹潺組的局,我和他算是這房間裡家世最頂級的人。

「惡不噁心啊。」李尹潺在沉默之中開口笑道,「我和二少是幾十年的兄弟了,你們是讓我倆今天都吐在這吧!」

不愧是我好兄弟!

心有靈犀!

「這樣吧,」李尹潺接著說,「我們也不好賴,我用手端著酒瓶喂二少一口,大家就行行好,放了我倆。」

我點頭表示同意。

8

李尹潺上前抓住了我的下巴。

另一隻手握著瓶身,微苦的酒液灌入我的嘴中。

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可是我口中的酒液越來越多,完全不是李尹潺剛才說只喂一口的量。

酒液漫出我的嘴巴,流到我的衣襟上。

我掙扎,下巴上的手卻出奇地力大無窮。

李尹潺你敢玩你爹?!

我真要抬腿踹他,李尹潺卻主動放開了手。

我側頭去吐,卻聽到門口傳來嘩啦一聲。

我抬頭,看見了遲暮白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站在門口。

地上全是酒瓶碎片,還有掉落在一邊的托盤。

我像被人重新扼住了喉嚨。

「你怎麼做事的?」看到這一幕,包間裡有二世祖朝遲暮白髮難。

我知道他們是什麼德行,遲暮白是招架不住的。

我抹了一把臉突然站起來。

路過剛剛那位發難的二世祖,我卡著門口的角度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9

我拉著遲暮白跑出了這間會所。

燈光昏暗的小巷裡,遲暮白的眼神暗沉。

我有點心虛,也有點慌亂,不知道在忙什麼。

突然我聽到遲暮白開口:「你遊了那麼久離開我,就是為了來這?」

我:?

我:「我不是死了嗎?」

遲暮白冷笑了一聲。

「我本來準備報警,但沙灘上面有個大爺,趁亂坐到了救生梯上面,他看見你潛游到野灘上了岸。

「我在出租屋裡等了你二十天,你一直沒有回來,我去垃圾站打聽你,發現你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

不知不覺,遲暮白把我抵到了牆上。

「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再在漁村生活下去了,我每夜每夜地失眠,總是幻視你還在出租屋裡,甚至做飯都要做兩份。」

我抬眼看著遲暮白一張一合的嘴。

昏黃的路燈灑在他的臉上,他似乎瘦了,五官英挺之外甚至有些妖冶稠麗。

媽的,想親。

10

遲暮白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眼眶通紅:「你費盡心機要離開我,就是為了來這裡工作的嗎?」

我一怔。

突然意識到,剛剛在房間裡,我被李尹潺掐著下巴灌酒。

所以在遲暮白看來,我就是在這間會所裡面當嘎嘎嘎!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和真少爺們撞衫的白襯衫。

誰說工作服不好,這工作服也太好了。

我握住遲暮白的手,帶著哭腔道:「我哥一個人在家玩熱水壺,被開水燙傷了,急需錢做手術,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擔這些……」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穩坐老闆椅的某位總裁,看著電腦上最新的 AI 技術創新方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遲暮白的手突然卸力了,他的手臂軟了下去,喃喃道:「你就是個傻子。」

「我爸媽本來想把我賣給某個老闆,但是我不肯,我說會給他們錢,」我捂住雙眼,「我在這裡很好,我沒有跟人出去過,只要喝酒就有錢,我可以堅持到湊夠醫藥費的!」

「夠了!」遲暮白一把抱住了我,「從這裡辭職,我有錢,可以給你哥哥做手術。」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遲暮白看不到的角落裡我急得腳趾抓地。

我需要錢是假的,但是遲暮白的血汗錢是真的啊。

我無比相信他會把他所有的存款都拿去給我哥治腦子。

但是這樣他也太慘了。

可是我不接受的話,我就要慘了。

「不行,那都是你辛辛苦苦攢的錢。」我推開遲暮白。

「我老家房子兩個星期前拆了,」遲暮白垂眼道,「因為有其他長輩在家,我只分了幾萬塊錢,你拿去應急,別來這種地方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遲暮白這小子還挺幸運。

11

當晚我跟遲暮白回了他的出租屋。

他的房子租在城中村,一片跟拆遷辦打得有來有往的地方。

我牽著遲暮白的手,邁過地上的油污和積水,順著外搭的樓梯爬了三樓。

一進門遲暮白就抱住了我,我更是不客氣,後退一蹬就把他推倒在唯一的床上。

遲暮白吻過我濕潤的眼角,一遍一遍對我說:「不要再逞強了,以後都有我在。」

我哪敢跟他說這不是傷心的淚水。

自從小漁村分別後,我已經素了一個月了。

天知道我有多饞。

那晚直到半夜,樓下有人大罵:「你那個破床從下午搖到現在!樓上你明天就要不行了啊?!」

我啞著嗓子問道:

「你說不理解我們剛遇到就在一起的人,現在知道了嗎?」

12

別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我哥肯定不知道。

所以他在早上七點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是遲暮白頂著雜亂的頭髮把手機遞到我面前。

我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人立刻精神了。

我裹了個外套鑽到陽台上。

「你昨晚沒回家?」宋晚西問道。

「我,我在朋友家睡的。」我撓了撓頭髮。

「你最近給我注意點,」宋晚西說道,「但凡你在外面有什麼丟人的消息傳到我這,你這輩子就別想睡了。」

我心虛地四處望了望,罵道:「宋晚西簡直是在危言聳聽!最討厭你這種愛裝的人了!」

我掛了手機,確保我哥沒有順著信號爬過來,轉身回屋鑽進了遲暮白暖融融的被子裡。

但是遲暮白不在被子裡。

我抬頭,看見了遲暮白從廁所出來,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手裡捏著手機。

他回到床上,把我抱入了懷中。

「我的家庭不太好,」遲暮白說道,「我可能一輩子都會這麼窮下去,小瞳,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這算什麼問題,我有錢啊。

況且,就算我沒錢,在小漁村的日子我們依舊快樂地過下去了。

不過男人嘛,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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