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彈幕後和金主HE了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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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從雲端跌落,零落成泥。

讓我虧欠別人,餘生都為你的錯誤買單,把自己搞到了現在這番境地。

頭突突地跳,身上也疼得厲害,我蒙在被子裡睡去,一直到天色大晚。

晚上????,陸行雲下班回來,推開臥室的門。

一束暖光從外面透進來,我費力地眯了眯眼。

「還在睡?」

感覺到一雙微涼的大手觸到我的額頭。

「你發燒了,陳沐言。」

我胡亂地探頭尋著那抹涼意,只覺得舒服極了。

不一會兒,陸行雲從身後將我抱在懷裡,拿湯匙給我喂了一碗藥。

「對不起,昨晚是我太放任自己了,你吃了藥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粥。」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去澳洲辦結婚證好不好?」

「陸行雲,」我疲憊地開口。

「嗯。」

「你能借給我十萬嗎?」

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可還是回復道:「當然,我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

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

愧疚在這一瞬間達到頂峰,心臟像是被誰狠狠攫住,大力撕扯。

陸行雲,我走了之後會好好躲起來的。等你再也找不到我,就會忘我了的。

吃了藥,我又感覺渾身冰冷。

而身後溫暖灼熱,我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

好像……這是我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溫暖二字。

鼻尖彌散開絲絲松柏香的味道。

我貪婪地嗅著。

我想,我太冷了,竟然企圖從一個利益交換的人身上汲取一點溫暖。

「不哭了。」

他擦了擦我的眼淚。

「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做了什麼,我一直都站在你這邊。」

他吻了上來,苦澀的藥味在唇舌間輾轉。

我閉了閉眼,並不排斥他。

我好像,睡得很熟很熟,有一瞬間像在媽媽的懷抱。

溫暖又殘忍,讓人?ú?想要落淚。

7

醒來的時候,陽光照在我的身上。

渾身一陣輕鬆。

燒竟然全都退了。

床頭放著熱粥,熱氣透過蓋子的小孔,在空氣中擴散成縷縷白霧。

陸行雲早就去上班了,我知道昨晚是他給我喂了退燒藥和粥。

後來,有個人在我耳邊絮絮叨叨了很久。

我煩躁地掏了掏耳朵。

說了什麼呢?

那麼囉嗦,肯定不是陸行雲。

應該是王媽吧。

應該又是誰家的貓生了一窩貓崽沒人要,誰家小三被原配暴打之類的。

手機滴答一聲,日曆提醒我今天是十五號,是我每月固定去看我媽的日子。

我穿了高領的毛衣,準備出門。

剛到小區的樓下,我便聽到了二樓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預感不好,我三步並做兩步衝上二樓,只見房間裡竟全是拿著手機相機拍攝的陌生人。

護工阿姨被幾個人攔著,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拿攝像機對準我媽的正臉,言語刻薄:

「當年就是這個保姆,讓一個原本無辜的貴族少爺失去了原本屬於他的童年,被扔到孤兒院蹉跎十幾年時光。罪魁禍首現在躲起來了,還過得好好的!」

「幸好她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成了植物人,罪有應得,大快人心。」

我媽的胳膊不知被誰擰得青一塊紫一塊。

躺在藤椅上的人無知無覺,那張臉隱在陰翳中,明明什麼表情都不該有,我卻看到了她在皺眉,在求救。

一股混亂複雜的情緒在胸腔內亂撞,扶在門框上的兩條胳膊都在顫抖。

我們明明是罪人,他們說的很明顯是對的,我們該感到心虛的。

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一切都是因為我。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將那個男人踹倒在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眼鏡片飛出去,手機也被打飛了。

我粗重地喘著氣。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個地址?

除了陳若昀,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明明答應了母債子償,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我張開雙臂擋在媽的前面,像一隻護著母親的小獸,紅著眼向他們咆哮:

「她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我,你們有什麼沖我來啊!」

他們被我的氣勢鎮住了,一時猶豫不敢上前。

8

一聲嘆息在人群中響起。

混亂間,人們自發讓出一條通路。

一個淺栗色頭髮的男生走上前來。

我厭惡地閉了閉眼。

他朝我勾唇一笑,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陳少。」

那些人這麼叫他。

他語氣輕佻,玩味地看著我:「陳沐言,你好狼狽啊。」

接著,揮了揮手,那些人像狗一樣聽他的吩咐。

亂七八糟的房間瞬間只剩下安靜。

我指向他:「陳若昀,你已經答應我由我來為我媽的罪行贖罪,為什麼又要來羞辱她?」

陳若昀突然靠近,抱著雙臂笑得痞氣:

「你以為我真是缺你那點錢嗎?」

我不解:「什麼?」

「阿研,我看你長得是越來越順我的眼了。」

「這樣,陪哥哥睡一覺,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今天你打記者的事我也給你蓋掉。」

我瞪大了眼睛,才明白他的話什麼意思。

「陳若昀,你真噁心。」

「哦?覺得噁心啊?」

「聽說,你在給一個老總當小情兒賺錢。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離開?難不成你對一個男人動情了?嗯?」

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被他反覆咀嚼。

我氣得手指頭都在顫抖:「我跟他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我是為了早點還完你的債,早日脫身。我每一天都在盼著離開的那天,我馬上要離開他了。我一個直男對一個男的動情?你惡不噁心?」

「既然沒喜歡他,」

他勾唇一笑。

「反正都被男的睡過,哥哥那方面也不差,那你不如讓哥哥來,嗯?」

我被無語到了,怎麼全世界都是南通。

我開罵:「你耳朵被屎塞住了是吧,我剛剛明明說了我是為生活被迫,你他媽耳朵長豬毛了?」

因為還清了債,再次面對他的羞辱時我亦有了還擊的勇氣。

陳若昀怒了,正欲動作,可下一秒他的目光越過我,望向門口的方向。

嘴角挑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我回頭一看——

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直勾勾盯著我的陸行雲。

9

我整個人都懵了。

許久不出現的彈幕在這一刻瘋狂涌動:

【桀桀桀,還是往強制愛方向發展了。】

【全文最刺激的情節即將到來!】

【我們……最近故意不提醒他,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寶寶,真的對不起,太清水了,我們真的很想看你被那啥的情節。】

【寶寶,那個,其實就算我們前期提醒了你,都改變不了劇情的走向的,被強制愛是你的命。你就認了吧。】

咽了口唾沫,我完了。

陸行雲緩緩走進門來。

我絕望地看著他一步步靠近。

可他越過我,朝著陳若昀的方向走去。

橙黃的夕陽從窗戶照進來,落入淡若琉璃的眼中,卻變成了一片濃雲翻滾,山雨欲來。

像盯著獵物的狼。

陳若昀:「干、幹什麼?」

陸行雲脫掉身上的西裝,低頭撫了撫一邊的袖扣,交給了一旁的秘書。

猛地將陳若昀按在地,攥緊拳頭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血粘在陸行雲蒼白的指骨上,穠麗近妖。

他從來都是自持冷靜,我從未見到他這幅樣子,嚇得退到門邊。

可門外不知何時圍上來幾個肌肉發達的西裝壯漢,攔住了我的去路,將門口堵得死死的。

陳若昀雙手抱頭哀嚎,並不比陸行雲要矮,可卻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我抱著頭縮在牆角,聽著陳若昀的哀號聲越來越弱,看著夕陽漸去,天空變成灰墨色。

陸行雲接過秘書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指骨的血跡,扔到了陳若昀的身上。

朝門外走出去,經過我時,閉了閉眼,吩咐:「帶回去。」

說完就下了樓。

幾個西裝硬漢架著我出了門。

我完蛋了。

10

陸行雲軟禁了我。

夜晚,冰冷奢華的臥室中,陸行雲扯著領帶面無表情地朝我走來。

「陳沐言,第幾次逃了?你教不乖是不是?」

他把我扔在了床上。

我一骨碌爬起來就要跑。

可他輕車熟路地捏著我的後頸,狠狠地摁在床上,解了領帶把我的雙手綁在背後。

「花言巧語的小騙子。」

「就是這麼玩弄我的感情是嗎?」

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後。

「真想把你鎖起來,天天……」

他伏在我的耳邊,語氣曖昧惡劣地說了一句話。

我嚇得瞳孔驟縮。

他的眼中閃爍著越來越瘋狂偏執的光,掐著我胳膊的手似鐵鉗一般。

我在他的目光下簌簌發抖。

淺灰色的瞳仁讓他的眼睛看起來總是淡漠的,像終年不化的冰湖。

可只有我知道,那是吃人的泥淖。

「老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不要自由了好不好,一輩子呆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眼底淌著陰暗粘稠的墨色,像是在看蜘蛛網中徒勞掙扎的小蟲一般。

渾身的戾氣朝我湧來。

我嚇得哭叫出來。

「陸行雲,不要……」

彈幕在有一瞬間瘋狂湧來:

【啊啊啊啊啊,搬好小板凳,正文開始!】

【啊啊啊,終於要被搗成汁了哈哈哈哈。】

......

【那個,真的沒有補救的方法了嗎?】

【你們只看得見強制愛,可他分明是男主的寶貝好吧?本來都在歡歡喜喜籌備國外訂婚的事了,結果聽到老婆說騙自己的。】

【都氣成這樣了,還在幫他解決?ū??網暴的事,那幾家媒體的官方號都被封了。】

.......

【補藥啊,明明都是兩個千瘡百孔的小可憐,為什麼非要兩敗俱傷,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彈幕分成好幾撥吵了起來。

陸雲舟在我小腹威脅性地拍了拍,我燙得一個哆嗦。

千鈞一髮之際,某條加粗的彈幕尖叫著呼嘯而過:

【來不及解釋了!快!寶寶,你快說你想跟他結婚,馬上就結,這是唯一的辦法?ú?了。快說呀!不然你不會想知道?ú?後果的!】

「陸行雲!」

極度恐懼之下,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他的名字。

「我們結婚吧!」

空氣靜默了幾秒,只聽得見我緊張的呼吸聲。

睜眼,正對上陸行雲的目光。

那一身戾氣似潮落似的褪得乾乾淨淨,眼中全是困惑。

似乎是覺得自己真的聽錯了:「陳沐言,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摟住他的脖頸,看著上方的彈幕,哭著說:「陸行雲,我只有你了,我跟你結婚。」

11

指腹撫過我眼角的淚,大手安撫著我不停哆嗦的身子,仿佛不知所措般,跟著我一起抖。

那雙眼睛裡寫滿不可置信,仿佛琉璃盞中燃著一團小小的蓽撥作響的焰火。

我用手撫上,他的眼睛在我的手心中不安地戰慄著。

我紅著眼睛問他:「陸行雲,你告訴我,這一次、還有和三年前,平息媒體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把我關起來,是不想讓我面對外面不好的言論?」

我捧起他的臉:

「你告訴我,是不是?」

我緊緊地盯著他的眸子,想要透過他那雙顫抖著的淺淡眸子觸到內里的真實。

陸行雲,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所看到的,你想讓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實的你?

囚禁的日子一直到窗外飄起紛揚雪花那天結束。

我答應了陸行雲和他訂婚。

所以以他未婚男友的名義出席 A 市的名流晚宴。

彈幕冷不丁蹦出一句:

【寶寶,你終於要發現你老公的身世了。】

12

上次踏入這種奢侈華麗的場合,還是三年前。

而今天,我是以陸氏總裁未婚男友的身份出席的。

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龐。

和三年前如出一轍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一直到看到我旁邊那個人後變得諂媚。

若是以前,我喜歡被人追捧,被人前呼後擁。

可現在,我厭惡極了這種趨炎附勢的場合。

和陸行雲打過招呼後,我一個人去了僻靜的角落拿蛋糕。

「這孩子怎麼也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扭頭望去,是我的母親,她站在同我幾米遠的地方與人交談。

我被趕走的那日,她沒有出面。

時隔三年,再次看到她,她同我對視的那一瞬,曾經的溫暖、教誨、快樂撲面而來,心底的溫暖騰起。

那是曾教導呵護了我整整二十年的母親。

正欲上前,母親卻有些避嫌似的走開了。

我苦笑。

陳沐言,你還有什麼資格乞求別人愛你呢?

你做錯了事,你占了別人的位置,無論被人怎麼對待,都是你該得的。

早該習慣的,不是嗎?

「嗯?這不是陳家少爺嗎?哦不是,是假的。」

又是那個討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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