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過我養姐。
我姐死後,我繼承了她貌美的兒子。
後來我養了三年的外甥,趁我醉酒穿著他媽的衣服爬了我的床。
趙之衡最瘋的時候,壓著我,一邊哭,一邊發了狠地欺負:
「我給你當姐,我穿女裝給你看,你也愛一愛我好不好?」
1
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我還在開會。
那邊說趙之衡出事了,讓我過去一趟。
趙之衡是我三個月前剛認的外甥,不是親的。
到派出所時,趙之衡被銬在走廊上,靠著牆,仰著腦袋,一下一下用後腦勺撞著牆。
他一身的血,衣服是破的,斜掛在肩膀上,漂亮的鎖骨上有一顆紅痣,仿佛在刻意引誰去親。
我被警察領進接待室的時候,趙之衡朝我笑了一下,賣乖似的,輕輕喊了聲:「舅舅。」
我腳步一頓。
心下好笑。
我養姐趙蓉死後,我去找過趙之衡一次,想遵趙蓉的遺囑把他帶回家照顧。
跟他說:「我是你舅舅。」
趙之衡扯了扯唇,態度囂張:「我是你爸爸。」
呵。
用不到我,他是我爸。
用到我了,我是他舅。
「持刀傷人。」警察把照片推給我,上面是一個很高很壯的男生,胯間一片血,「受害人叫林卓,趙之衡用刀把人給閹了。」
「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警察面色有點古怪:「趙之衡說,林卓想強暴他。」
我怔了一下,無端想起趙之衡鎖骨的紅痣。
讓人很想舔。
趙之衡太漂亮了。
是那種不正派的漂亮。
要我來形容的話,就是長得很色。
那種長相很危險。
對於無父無母的趙之衡來說,就更危險了。
我又問了一些細節,和警察幾番斡旋,想先帶走趙之衡。
從接待室出來,警察來給趙之衡解手銬。
他看到人立刻站直了,警察離開時,還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謝謝叔叔。」
轉頭看我,笑得燦爛:「謝謝舅舅。」
又賣乖。
臉上的傷很刺眼。
我捏住他的下巴端詳。
左臉紅腫,嘴角也破了。
一副被糟蹋過度的樣子。
「臉怎麼了?」
趙之衡不很在意:「被打了一巴掌。」
「嘴呢?」
趙之衡怔了怔:「嘴怎麼了?」
嘴或許是被打破的。
沒真的被欺負就行。
我鬆手,移開目光,說:「沒什麼,保護好你的臉。」
那是讓我心軟的資本。
趙之衡笑容不變:「舅舅喜歡我這張臉?」
是喜歡。
趙之衡長得很像趙蓉。
趙蓉她媽嫁給我爸後,她短暫地給我當過姐姐。
我沒人管的時候,趙蓉給我做過飯,還給我開過家長會。
我沒媽,缺愛。
情竇初開那會兒,暗戀過趙蓉,雖然她年紀大,但是她漂亮。
趙蓉談過很多次戀愛,沒有一次是跟我。
我十七歲那年,趙蓉跟一個男人跑了。
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只在她死前接到了一通電話,將趙之衡託付給我。
我不想管趙蓉跟別的男人生的兒子,但看到趙之衡那張臉之後,我反悔了。
他長得很像趙蓉,我不忍心。
2
我讓司機老鄭買了藥膏,趙之衡跟著我上了車。
小孩坐在離我最遠的地方,靠著車窗,問:「我會被判刑嗎?」
「我會請律師幫你解決。」
「只要你聽話。」
我把藥膏在掌心搓熱,對他抬了抬下巴:「過來。」
趙之衡怔了一下,往我這邊移了移。
還是太遠了,夠不到。
我不想廢話,乾脆扯了他一把,趙之衡沒坐穩,一頭栽下來,躺到了我的腿上,紅腫的左臉側著,正對我。
「……」
姿勢有些奇怪。
算了,躺著吧。
都是男人。
這樣也方便。
我把沾著藥膏的手掌貼到他紅腫的臉上。
趙之衡僵了一下,沒動,樣子很乖。
呼吸噴在我的褲子上,透過薄薄的衣料,無意撩撥我敏感的皮膚。
有些尷尬。
失策了。
我想快點把藥揉開,趕緊讓他起來,手下一重,把趙之衡的頭又往下腹推了推。
這下好了,更近了。
剛想把人扯開,趙之衡突然張口咬住了我的拉鏈頭,試圖往下拉。
這小子,搞什麼?
我猛地扣住他的下巴,把他掰正:「你幹什麼?」
趙之衡舔了舔乾裂的唇,垂著眼說:「幫你。」
黑長的睫毛在眼下灑在陰影,低聲問:「這樣算不算聽話呢?舅舅。」
那聲「舅舅」很輕,更像是一種譏誚。
我跟趙之衡統共碰過三次面,在此之前,我在酒吧偶遇過他。
他戴著面具在台上熱舞,底下的人都瘋了。
趙之衡知道自己很漂亮,也很擅長利用他的漂亮。
把人撩瘋了,賺了人的錢,還想片葉不沾身地離開。
多來幾次,就被硬茬堵了,趙之衡也是猛的,單幹了五個保鏢,最終不敵,被人揍趴下,扯著腿往外拉。
那次我救了他,趙之衡沒道一聲謝,轉身就走。
我拉住他想說些什麼,趙之衡回頭,美艷的臉上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怎麼?你也想睡我嗎?」
一手勾住褲腰,豎起來渾身的刺,吊兒郎當地問:「睡完能讓我走嗎?」
我氣笑了,鬆手讓他滾。
趙之衡????在走鋼絲。
每一次遇見他,他都差點跌得粉身碎骨。
我氣狠了,揪住趙之衡的頭髮,看著他嘴角的傷:
「你這麼幫過多少人?」
趙之衡瞳孔縮了一下,故作不在意地笑:「怎麼?嫌我髒啊?」
「嫌髒還這樣?」他意有所指,衝著我的褲子拉鏈吹了口氣,嘲諷道:「舅舅,你的拉鏈都快爆開了。」
欠教訓。
沒吃過虧,所以才肆無忌憚。
我垂眸看著趙之衡囂張的臉,語氣冷漠,刻意看低他:「你也是這麼勾引林卓的嗎?」
「我以為你是受害者,原來是你自己犯賤?」
趙之衡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眼睛變得冰冷:「你說什麼?!」
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想從我身上起來,被我摁住,重重推到椅座上,翻身壓住他。
我鬆了松領帶,對司機說:「老鄭,找地方停車,你下去抽根煙。」
3
車停了。
車門關上時,我撕開了趙之衡本就殘破的衣服。
趙之衡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慌亂,掙紮起來:「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我一言不發,用衣料的碎布綁住他的手腕,向後摁在車座上,雙腿壓著他的腿,從他的喉結往下摸。
趙之衡還是少年,肌肉不算厚,卻很緊實。
胸肌和腹肌都不錯,我多摸了兩把。
有點瘦了。
傷疤很多。
刀傷,燒傷,穿刺傷。
圓圓的那些,是煙頭燙的。
趙蓉說,那男人會家暴。
趙蓉跑了,這苦難就由趙之衡承擔。
去扯他褲子的時候,趙之衡喘著粗氣,眼眶發紅,陰狠地說:「你敢……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會剝了你的皮,砍了你的四肢,抽了你的骨頭……」
趙之衡戾氣很重,仿佛下一秒就能撲上來把我撕了。
我壓著他的腿,慢吞吞地抽了皮帶:「你在撩撥我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一步。」
「裝什麼貞潔?既然打定主意用你的身體來作交換,就不要捨不得。」
趙之衡目眥欲裂,但他不再喊了。估計是在計劃怎麼弄死我。
我不覺得趙之衡剛剛是在嚇我。
那林卓看照片有一米八九,比我都壯,趙之衡都能把人閹了。
他有什麼不敢的呢?
他就是太敢了,早晚把自己作死。
我把皮帶在手裡折了折,抬手抽到趙之衡的小腹上。
他小腹一緊,玉白的皮膚立刻起了紅痕。
我面無表情地問:「錯了嗎?」
趙之衡盯著我,胸膛劇烈起伏,一言不發。
得,還是不服。
揚手,皮帶狠狠抽到他大腿上。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誰教你的?」
趙之衡的目光在我胯間頓了一下,咬牙別開頭。
耳朵和脖子氣得一片通紅。
好歹沒那麼凶戾了。
我看他態度有所軟化,覺得自己的教育挺有成果的,用皮帶頂起他的下巴,問:「知道怕了嗎?」
「今天我要是真鐵了心要搞你,你跑得了嗎?你以為憑你那點小伎倆就能耍了世界上所有人嗎?」
「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的。不想被欺辱,就先對自己好點兒,你不珍惜自己,沒人會替你珍惜。」
趙之衡靜了一會兒,低嗤:「孟長輝,你懂什麼?」
紅著眼眶,輕蔑又厭惡地看著我:「你憑什麼高高在上地教訓我?」
「珍惜?」
他冷笑一聲:「從我出生起,這個世界上就沒人珍惜過我。」
「你不是問誰教我不擇手段的嗎?」
「沒人教我,我自己學的。」
「要是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想盡辦法要上你,你也會不擇手段地自保。」
「我想好好活下去有錯嗎?我活該被覬覦作踐嗎?」
趙之衡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手腕上的布條,趁我發怔,猛地推開我,壓上來,溫柔地撫摸我的臉,聲音卻很冷:「你又裝什麼清高?你不是也很喜歡我這張臉嗎?!」
趙之衡推開我,去拉車門。
不能叫他走。
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我教你。」
「我珍惜你。」
「行嗎?」
趙之衡僵了。
他安靜下來,背對著我,一言不發。
趙蓉說,她給我當了三年姐姐,卻沒有給趙之衡當過一天媽。
趙蓉不是個好人,但她對我還算不錯。
至少我最叛逆的時候,是趙蓉拉著我,我才沒有走上歪路。
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趙之衡,沒什麼兩樣。
我之前被趙蓉珍惜過兩年,而趙之衡,沒人愛他,沒人教他。
良久,趙之衡乾澀的聲音響起:「我沒有。」
「什麼?」
「我沒有幫過別人。」他收起了一身的刺,把最柔軟的地方攤開,別著頭,似乎有些難堪,「我乾淨的,我不髒。」
我怔了怔,頭一次覺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即便是教訓人也過了。
趙之衡轉頭,目光掃過我的胯骨,又快速轉開,喉結滾動:「還有,你褲子掉了。」
低聲喃喃了一句:「腰那麼細,學人抽解什麼腰帶……都被看光了。」
「……」
4
我時常慶幸我還算是個有錢人。
因為養趙之衡這玩意兒真的挺費錢的。
打發林卓費了很大功夫,除此之外我還了解到,趙之衡前幾天被學校開除了。
原因是他用鉛球砸了保安,也是胯下。
直接砸爛了。
學校里的人說,那個保安平時對趙之衡挺好的,有時候看他沒錢吃飯,還給他帶飯吃。
說趙之衡狼心狗肺。
還說趙之衡以前還勾引過老師,不知道那個保安是不是也被他勾引了。
說他是賣肉換的飯。
那些人提起趙之衡,就一臉耐人尋味的笑,說他是個賤貨。
唯一對他好一點的保安,也是想上他。
我腦子裡一直迴蕩著趙之衡的話——「要是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想盡辦法要上你,你也會不擇手段地自保。」
幸好趙之衡夠瘋,報復手段夠狠,不然早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趙之衡知道我去了他學校之後,突然變得很憤怒:「你查我?」
「查到了什麼了?」他眼眶通紅,死死盯著我,「知道我是個婊子,賤貨?打算不要我了嗎?」
趙之衡像只貓,一應激就呲牙咧嘴。
但也很好哄,揉揉他的頭就好了:「不會不要你。」
趙之衡的刺就軟了,啞聲說:「你別信他們,都不是真的。」
給他一點溫暖,他就稀罕得不行。
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嘆了口氣:「我沒信。」
我找人幫忙,想把趙之衡塞進最好的私立高中。
事成那天,醉醺醺地回家。
趙之衡把我扶到床上,撤身時我一把拉住他,把小孩攬到懷裡揉。
「我給你找了新學校。」
「好好學,長大掙錢給舅舅養老。」
「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別自己撐,你有舅舅了,以後舅舅保護你……」
抱著他的頭嘆了口氣。
「小孩兒,不怕。」
「不是你的錯。」
趙之衡跪在床邊,安靜地趴在我懷中。
胸口一痛,趙之衡咬了我一口。
就咬在心口上。
我皺眉,揪住他的頭髮把他往後拉:「你小子……」
看到他的臉,怔住了。
趙之衡眼眶通紅,淚沾了一臉,死死咬著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放開手,給他擦淚,卻總也擦不完。
笑他:「你是水做的?」
嘆了口氣:「怎麼這麼能撒嬌?」
趙之衡死死揪著我的衣服,啞聲說:「孟長輝,你不能對我這麼好。」
他埋在我胸?ú?口,身體微顫,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求你了,別對我這麼好……我要是纏上你,你就完了。」
我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拍了拍他的頭,笑道:「沒大沒小,叫舅舅。」
「舅舅?」趙之衡默了片刻,在我胸前蹭了蹭,唇縫卡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他嗤了一聲,低聲說:「又不是親的。」
張嘴說話時,舌尖還碰到了我的襯衣。
胸口很難受。
我腦子糊塗,扯著他的頭髮說:「趙之衡,起來……很癢。」
趙之衡解開一顆襯衣扣,手鑽進來,在我胸肌上慢慢摸:「哪裡癢?我給你撓撓。」
……也行。
只是……怎麼越撓越癢?
5
換了學校之後,趙之衡在慢慢變好。
亂七八糟的地方不再去了,也很久不跟人打架了。
所以,我從沒想過趙之衡的乖巧是裝的。
酒場上有人告訴我:「你那外甥不簡單。」
「上次咱們在會所,你救了個侍應生,記得嗎?」
我回想了一下,是有這麼回事。
那個侍應生眉眼很像趙蓉,被大老闆看上,不願意,我隨手幫了一把,把人帶出去了。
那女孩還到公司找過我幾次,說要謝我,我都婉拒了。
來了幾天,人就不見了。
「你那外甥去找過人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逼得人直接離開市裡了。」
我笑了笑,不太信。
但還是跟齊特助說:「你查查,結果不用告訴我……如果真有,就儘可能補償人家。」
自欺欺人的想,他們騙我,趙之衡還是個高中生,能有什麼手段?
那天晚上回家,趙之衡坐在我的床上,抱著紅彤彤的書,認真閱讀。
那是我知道他擅長閹人之後給他買的《刑法》。
看到我,趙之衡抬頭沖我笑:「舅舅,你回來了。」
趙之衡太黏人,總喜歡跟我睡。
以前以為他是沒安全感,今晚聽了旁人的閒話,總覺得有些古怪。
我看著他白襯衫下光溜溜的長腿,有點頭疼:「你能不能把褲子穿上?」
又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襯衫,頭更疼了:「你身上這襯衫是我的吧?」
還是我經常穿的那件。
趙之衡點了點頭,撩開襯衫給我看:「其實內褲也是你的。」
我太陽穴直蹦,怎麼這麼不講究?
「誰讓你穿我衣服的?脫了!」
我跟他還沒親密到可以共享內衣的地步。
親父子也沒共穿一條的吧!
趙之衡怔了怔,低頭輕聲說:「對不起,我衣服都洗了,沒有乾淨衣服了,就穿了你的……」
小心翼翼地哄我: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我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