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里的正牌攻。
主角受是個雙腿殘疾的病美人,被渣攻們虐身虐心。
可惡,我怎麼能讓老婆受盡欺辱!
我將老婆護在身後,與渣攻們周旋。
在我被渣攻們合謀關進小黑屋時——
主角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拳掄倒一個渣攻,扛走了我。
看著面前身高 188,八塊腹肌公狗腰應有盡有的主角受,我:?
我家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怎麼那麼 1 啦?
那 0 誰去當?
總不能是我吧?
1
劇情被我拖延了一年,還是發生了。
家裡讓我帶老婆參加弟弟的生日宴。
門外接我們的黑衣司機壯碩得像保鏢,分明容不得我拒絕。
我的弟弟是豪門關家的唯一血脈,而我只是關家早就丟棄的養子。
我穿來就知道,弟弟頻繁地接近我,就是為了奪取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江庭深年輕貌美,體弱多病,還雙腿殘疾,最適合被圈養玩弄。
我的弟弟,我的養父,甚至豪門管家和家庭醫生,都暗中覬覦我的妻子。
他們嫉妒我一早就抱得美人歸,對我暗下手腳,頻頻趁我不注意帶走我的妻子。
而原本我應該窩窩囊囊地假裝沒看見,任由我頭上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新綠。直到自己的勢力足夠強大,才將他們一網打盡,奪回妻子。
但我和原主不一樣。
我不能讓我的老婆受盡欺辱。
所以我在穿來那一刻,就逃出了關家,並找到了江庭深,事無巨細地照顧他,關愛他,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好老攻。
然後在這一年時間裡,與關家的這些渣攻們親自周旋,不讓他們注意到我藏起來的老婆。
然而,他們還是發現了。
他們上門的時候,我的老婆江庭深正在用畫筆和刻刀描摹廚房裡我洗手作羹湯的樣子,溫情和蜜意被打破,江庭深捏緊了手裡的刻刀看向他們。
像只驚弓之鳥。
「老公,他們是要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我心疼地過去抱住他,抽走他試圖自殺的刻刀:「我會保護好你。」
柔弱無法自保的美人在遇見危險時最容易自毀,我懂,我絕不會讓我的漂亮老婆受到一絲傷害。
2
我對這場穿書的情感很複雜,既感激又憎恨。
感激於讓我遇到了我幻想中的漂亮男人,而且他還是我的妻子,我是他的依靠。
我在現實生活中不高也不壯,略顯圓鈍的臉和五官,一頭自然捲毛,吸引來的都是 1。
能在這個世界當 1,我很感動。
憎恨於劇情讓我守不住我的妻子,他被凌辱,而我被戴了四頂綠帽。
更加可恨的是,我還沒有原主的手段和城府,他藏拙,我只能藏老婆。
現在老婆也快沒了。
我難受得想哭。
但我知道,我的老婆更害怕。
他害怕得在兩隻衣袖裡各藏了一把銀刀,和他的小姐妹發消息打電話彙報這邊的情況,低聲說多久之後讓他們來接我們。
唉!我的老婆還是太天真了,天真得可愛。
關家是隻手遮天的豪門,他的那些小姐妹普通人怎麼能撼動?
我要承擔起一個丈夫的責任,不能任由劇情發展,當一個耽美 NP 文里妻子被人擺弄而我卻在熟睡的丈夫。
3
門外來接我們的人已經不耐煩了,司機捶門催我。
「大少爺,二少爺親自過來接您來了,就坐在車上等您。
「他說,有什麼卿卿我我的去他面前親,他跟你演。」
我心裡一跳。
生日宴的主人竟然親自來接人了。
關澤嘴上說的是接我,其實是迫不及待想要吃我老婆的豆腐。
他是原書里人氣最高的渣攻,情話張口就來,運動也張腿就來,比我這個結婚一年都沒有吃到過一次肉的正牌攻厲害多了。
我甚至不想承認,我的老婆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挑逗和做恨中,會短暫地分心於他。
我絕不會順著劇情發展的。
我推著江庭深從家裡出來,走近勞斯萊斯。
司機為我們打開車門。
我往裡面一看,關澤就坐在真皮后座上,短刺頭黑西裝,桀驁不馴的氣場極其逼人。
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估計就等我的老婆坐到他身邊。
原書里,我會將更舒服的后座讓給江庭深,自己坐去副駕駛。
汽車行駛後,關澤的手就摸去了我老婆的大腿。
【嫂子的腿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這樣捏你,你也什麼都感受不到嗎?那這樣呢?】
我會死死盯著後視鏡,看后座的關澤將手伸得更深,卻憋綠了臉色仍舊一言不發。
我真的不能當一個窩囊的丈夫。
於是,我憋紅了臉將江庭深抱進副駕駛座,給他系好安全帶後,自己坐上了后座。
汽車平穩行駛後,關澤的手果然摸上了我的大腿。
前座的江庭深盯著後視鏡里的我和關澤,瞪大了眼睛,下頜緊緊咬著,臉頰發抖。
我用口型安慰他:【沒事的,老婆,他欺負不到你。】
我用餘光去掃身旁還在沉浸式捏我的關澤。
嘿嘿,想不到吧!
你沒吃到我老婆的豆腐。
4
我沒想到,我的老婆是這輛車子裡先開口的人。
只是他說話時似乎是咬著牙的,臉色很冷,一字一頓。
「關澤,請你對我愛人敬重一點。他明面上是你的哥哥。」
我看向江庭深。
他明明害怕得發抖,卻還是為我出頭了,儘管我覺得我並沒有被揩油。
畢竟關澤想要摸的人是我老婆,他要是睜眼看到摸到的人是我,他會很噁心吧?
我的老婆,好愛我。
關澤被這麼一提醒,撤回了手,睜開了眼睛。
我偷偷瞅過去,發現他臉色黑得可怕,和江庭深不相上下。
他聲音很沉,其中還隱約帶著變聲期後期的啞。
「那你和我哥偷偷結婚,瞞著我同居了一年,尊重過我這個弟弟了嗎?」
我知道,關澤這樣說,是為了嚇唬我老婆,打心理戰,讓我老婆對他產生愧疚,好讓他趁虛而入,動手動腳。
心思陰暗的傢伙。
我勢必不讓他得逞。
甚至,我不讓他們產生眼神接觸。
在關澤即將冷眼朝江庭深看過去時,我一把掰過他的頭。
伸手呼嚕呼嚕他的寸頭,聲音放軟。
「哥錯了,別怪你嫂子。哥給你道歉,好不好?」
這一年來,在學校里他惹我,我都用這招給他順毛,特別好用。
他比我小兩歲,二十歲的男孩,儘管被束縛在西裝里,可能還保留著一點孩子心性。
關澤果然板著臉,傲氣地朝我低下腦袋,不吭聲了。
5
關澤還算好糊弄的。
畢竟這一年兄友弟恭下來,他應該對我有幾分兄弟情。
其實一開始也不是,一開始他可傲了,在學校里作業扔給我做,跑腿讓我代勞,把我當他家裡呼來喚去的狗。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把我當哥看。
最近這段日子,他天天給我發語音消息,「哥哥哥哥」地叫個沒完。
他上次給我發了他打球腿受傷的照片,非要叫我過去給他上藥。
等我上了藥,我心裡還惦記著老婆,著急回家,他又說家裡來了個會翻跟頭的小野貓,邀請我一起去看。
我沒看,心如磐石地回家奔赴我的溫柔鄉。
兄弟哪有老婆香。
正是因為我太冷落他,他才偷偷跟蹤我,發現我在外面竟然有了另一個家。
這才讓原書劇情啟動了。
我真該死啊!
因為我的不小心,差點把我老婆搭進去了。
關家是個狼窩虎穴,我怕他們吃我老婆不吐骨頭。
關澤的生日宴正放在家裡那座莊園裡舉辦。
生日宴的主人明明是關澤,可是家裡人卻都將目光放在我和江庭深身上。
我知道,我老婆很好看,可我不希望這些臭男人用眼神舔我老婆。
我一跨步,擋在江庭深的輪椅前。
江庭深可能很不安,他從我身後抓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一瞬間,我的養父關厲天、我的養弟關澤、管家關榮、家庭醫生周若景都盯向我們扣住的手。
然後冰冷視線射向我身後。
他們肯定在因為我老婆依靠我而瘋狂吃醋。
我懂,男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在他面前投靠另一個男人。這樣會顯得他們很沒用。
但我老婆對我的依賴,讓我膨脹了。
讓我重拾了信心。
渣攻都走遠點!
有什麼招數都朝我來,不要惦記我老婆!
6
宴會之後,賓客散場離開,傭人關上了家門。
我的養父關厲天坐在主座,居高臨下看著我和江庭深。站在他身後的是管家關榮,關澤則吊兒郎當地倚著牆玩手機,偷偷瞄我。
關厲天訓我:「星冬,你不乖。」
又看向我的老婆,「你拐走我養子跟你結婚,犯了大錯。進祠堂跪去吧!」
什麼?!
聽見祠堂兩個字,我狠狠哆嗦了一下。
祠堂是關厲天的主場戲,他明面上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懲罰犯錯的兒媳,背地裡卻在祠堂將兒媳拆骨入腹。
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尋刺激。
我絕不能讓這個道貌岸然的養父得逞。
我趴在地上替江庭深求饒:「父親,先求婚的人是我,結婚沒拜高堂的人是我。我去跪祠堂列祖列宗!」
江庭深想開口說沒關係,我一把就揪住他的嘴唇,手動將他閉嘴。
我知道他愛我,但現在不是他逞強的時候。
關厲天冷哼一聲,准我替我老婆下跪了。
「我養你二十年,沒忍心動過你一次。這次,你是該好好受懲罰了。」
我都還沒什麼反應,旁邊的關澤忽然站直身體,銳利的視線朝關厲天掃過去,看起來反應很大。
我顧不上兄弟,我要先將我老婆帶回房間。
關上門,我立刻俯身抱住江庭深:「抱歉,今晚不能哄你睡覺了。」
我要去讓狗養父鬨堂大孝了!
我要走,江庭深拉住我的領帶,將我拽下來和他接吻。
「老公,我以為你之前不讓我見你家人,是覺得我殘疾上不了台面。」他將我吻得七葷八素,喘著氣輕聲問我:「但我發現了你弟弟的狼子野心,現在又發現了你父親的心懷不軌。你發現了嗎?」
我當然知道了。
我一早就知道他們對我老婆的不軌之心。
所以我正在想辦法救我老婆於苦海中。
死腦子,快想辦法啊!
7
江庭深見我發獃,用力晃我肩膀:「老公,老公,你說句話啊!」
我小雞啄米點頭:「你說得對。」
他在我臉上啄了一下,低聲哄我:「那你不要再把他們當家人了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把關家人當過家人。
這一年來,我在關家跟這四個渣攻虛與委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不讓他們發現我的漂亮老婆。
我委屈地癟嘴,朝江庭深要抱抱:「我只有你一個家人。
「那你不要跪祠堂了,我帶你離開這裡。」
我搖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