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混日子的假少爺。
為了繼續過富貴日子,費盡心思地討好我哥。
大概是我用力過猛。
一不小心,跟我哥好到了床上。
1
我帶人去砸了江家少爺的賭場。
沒別的原因,他惹我哥不高興了。
這孫子昨天喝醉了,在宴會上罵了我哥。
他罵我們兩兄弟是沒爹媽的東西。
罵我哥心狠手辣,踩著親戚屍骨上位,以後要遭報應。
我哥脾氣好,懶得跟他計較,我不行。
我對我那早死的爹媽沒半分印象。
但是我接受不了別人罵我哥一句。
我那些打手都是地下拳場挑出來的。
半個小時不到,場子已經被砸爛了。
玻璃碴和籌碼撒了一地,賭徒們跑了個精光。
我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隨手招了個侍應生給我倒酒。
那侍應生的手很漂亮,修長有力,骨節分明。
我來了點興致,抬眸看了下他的臉,愣在了當場。
2
這小子長得跟我哥有六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雙眼睛,一樣的鋒利、涼薄。
如果不是年紀對不上,我都要懷疑這是我哥弄出來的私生子。
我朝阿德使了個眼色。
他的目光也跟著落在那個侍應生身上。
阿德朝我點頭,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
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來。
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
這人身上八成流著盛家的血。
我帶著人撤了。
出賭場時,我哥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回老宅吃飯。
說實話,我對那地方沒有一絲感情。
說是一家人,其實個個都是套著人皮的畜生。
要不是我哥護著我,我早沒命了。
但我一向聽我哥的話。
他既然開口了,天上下刀子我都會趕過去。
3
盛家吃飯時,總是沉默寂靜。
不像是吃飯,像是在悼念,大概是在悼念自己失去的良心。
只有我哥坐在老爺子旁邊,能得他幾句關心。
其實我哥小時候,這老頭子也不見得多看他一眼。
老頭子年輕時花心風流,私生子女弄了一窩,他又自詡重情重義,一個不落地全領回了盛家。
但是我哥進盛氏後,果決狠辣的做事手段得了他的青睞。
我跟在我哥後面,地位也水漲船高。
不過我腦子沒我哥好使,只能做些髒活。
一頓飯吃得人消化不良。
吃完飯後,我哥又被叫去了書房。
沒人給我撐腰,一幫子人圍著我陰陽怪氣。
無非是為了從我嘴裡打探到我哥的消息。
平時我都是挨個懟回去,但今天沒心情。
我還惦記著那個侍應生。
終於,我手機收到了阿德的消息,說一切都搞定了。
4
我第一次沒等我哥,自己先走了。
開車到金沙灣時,已經是半夜。
我開了門,迎面看見的就是一地蠟燭、玫瑰。
紅絲絨一樣的花瓣鋪滿了整個地板,一路蜿蜒向臥室。
我心裡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跟著花瓣打開臥室門時,預感得到證實。
我還是高估了阿德的智商。
暗香浮動中,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躺在床上。
襯衫衣領半開,露出鎖骨和胸肌,剪裁得體的西褲包裹住兩條長腿,看著禁慾又輕佻。
我一下子有些躁動。
那男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正是今天那個侍應生薛昭。
看到那張酷似我哥的臉,我嚇得猛拍褲襠。
死東西,快冷靜下來!
那雙眼睛也跟著掃過來。
艹,根本冷靜不下來!
5
我把阿德叫過來罵了一頓。
阿德很委屈:「老大,我都是按照你審美來的。」
我更來氣:「你頭跟屁股裝反了?滿腦子就那檔子事?」
阿德看看已經穿好衣服的薛昭,辯解道:「我特地找了造型師,包像的。」
嘿,這二百五。
我削了阿德幾下,這小子終算意識到了錯誤。
我疲憊地揉揉額頭。
當初就不該因為那點叛逆心理,選了這麼個蠢貨。
但想想也算了,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
而且站在他旁邊,我感覺自己格外聰明。
一通折騰之後,我也不想留在金沙灣了。
不然讓我想到薛昭的樣子,估計會做夢。
我換了個地方休息,睡覺還衝了把涼水澡。
但是沒用,睡著之後,是一地的玫瑰花瓣。
我打開房間,那床上躺著的人,變成了我哥。
我哥靠在床上,朝我勾勾手指。
我像被勾了魂一樣,乖乖聽話。
我哥讓我親我就親,讓我叫我就叫,讓我把腿打開我就打開。
他做什麼都可以,就像以前那樣。
6
醒來之後很不爽。
我又去砸了江明然的另一個場子。
這小子有的是錢,經得住造。
砸完之後,我神清氣爽地去了碼頭。
今年我哥把盛家的海運生意交給了我。
這海運雖然不是盛家最重要的,但是乾淨。
我明白我哥的意思,他不想讓我摻和進盛家的爛事。
咸腥的海風吹來,船欄上落了幾隻海鷗。
我咂咂嘴,餓了,去整點薯條吃吃。
阿德的辦事效率還行,下午就把薛昭的身份信息都送了過來。
我翻了翻,沒什麼特別的。
早死的爹,生病的媽,貧窮的家庭和準備賣的他。
打開親子鑑定報告,結果在意料之內。
我跟薛昭沒有血緣關係。
這就很糟糕了。
阿德在旁邊提議:「要不我去弄點大少爺的樣本。」
我看他一眼,擺擺手讓他滾了。
憑阿德的本事,要是能弄來我哥的樣本,我才要擔心。
7
我去了盛氏。
這幾年我哥越來越忙,現在見他一面都要排隊。
我去了盛氏直奔頂樓辦公室。
盛則玉去開會了,落地窗外是夕陽餘暉。
我拉上了所有窗簾,將那點光芒隔絕在窗外。
辦公室的門打開時,我正躺在那張黑色真皮沙發上。
我把臉埋在盛則玉的外套上,聞那點殘留的木質香。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我的臉也被一隻手捏住。
我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好玩嗎?」
我拉著他的手往下,語氣帶點哀求:「哥,幫我一下。」
盛則玉沒拒絕,幫我弄過之後,也抽出了腰間的皮帶。
「聽說,你昨天看上個賭場侍應生?」
我喘著氣點了點頭:「照著你找的。」
我對他的心思也不是一兩天了,挑明說他反而不會放在心上。
盛則玉「哼」了一聲,果然沒再多問,手上動作卻更狠。
我走出盛氏時,腿都在發軟。
不過想想我哥剛才的樣子也值了。
真他媽的帥啊。
8
晚上我就看到了我哥跟薛昭的檢測結果。
果然,他倆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
而我,不知道是哪來的野種。
我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
當年盛家斗得厲害,盛家二少爺死於車禍。
而他懷有身孕的妻子卻失蹤了。
我哥當時從國外趕回來,親自帶人去找。
找到時,盛二夫人屍骨早涼了,只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我哥把我帶回了盛家。
此後,我哥的親人只有我一個。
我煩躁地抽著煙,看著桌上那張薄薄的紙發獃。
盛二夫人失蹤的那段時間,夠做很多手腳了。
半晌後,我把煙頭按在那張報告上。
紙張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
我下定了決心,這事不能讓我哥知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弄死那個薛昭,死無對證。
我正猶豫著,阿德打了電話過來。
我接起電話,阿德在電話那頭氣勢洶洶地叫道:「老大,那小子跑了!」
9
我帶人趕到薛昭家裡時,他正被一群混混給堵住了。
我站在旁邊聽了半天,原來是薛昭給他媽看病借了高利貸。
現在人沒治好,錢也還不上。
呵,孝子。
阿德腦子不好,打架還不錯。
我揮揮手,他就帶著手下那群人沖了上去。
沒兩下那幾個混混就被打得躺在地上哀號。
我抬腳走進薛昭的家。
又小又破,都沒有落腳的地方。
阿德識相地踢了旁邊的人一腳。
那人就趴在我屁股後面,撅成個凳子。
……大可不必。
我把人踹走,提溜起地上的薛昭,心裡挺不是滋味。
不是因為我占了他的人生心有愧疚。
盛家那日子也不是好過的。
而是他那張臉,太像盛則玉了。
我哥不可能這麼狼狽。
他應該永遠高高在上才對。
我把薛昭塞到了自己的車裡,開車在碼頭繞了幾圈。
我在想把這小子扔哪裡比較合適。
忽然手機響了,是我哥打過來的。
我接過電話,聽到盛則玉說話的瞬間,騰騰殺氣全都熄滅了。
我停下車,捏住薛昭的下巴,細細打量他的臉,最後開回了金沙灣。
算這小子走運,長了那雙眼睛。
10
我出錢包養了薛昭。
這小子一點骨氣都沒有。
我打了三十萬進他卡里,他立馬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
暖橘色的燈光下,青年的身材單薄,骨肉勻稱。
我沒想跟薛昭做這檔子事,抬抬下巴讓他把衣服穿好。
薛昭反倒不樂意:「你這樣,我錢拿著不安心。」
我被逗笑了。
忒有職業操守,不睡還不行了。
我扯出個玩味的笑:「那你自己玩一發。」
薛昭毫不扭捏,立馬行動,畫面賞心悅目。
修長的脖頸微微揚起,結實的小臂暴起一道道青筋。
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泛著紅暈,那雙眼睛像在春意里泡過。
我故作高冷地看著,實則心花怒放。
嘿嘿嘿嘿嘿嘿,怪性感的。
好像年輕的盛則玉在我面前。
我開始理解圈子裡的人為什麼喜歡玩替身這一套了。
太他爹的爽了。
11
薛昭很聽話。
除了偶爾去醫院,幾乎不出門。
性格溫柔,不愛說話,除了臉其他地方都不像盛則玉。
我很高興。
說明血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