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凸後翹瓜子臉,是娛樂圈出了名的妖艷女星。
然而,進圈五年,沒人敢對我潛規則,因為我背後是京圈太子爺。
在一起七年,我以為我們會結婚。
誰知道在我 28 歲生日那天,我聽到他和朋友笑著說:「跟宋知微玩玩可以,結婚我另有人選。」
我收回一顆心,如他所願,只圖財不圖人。
沈聿修卻不習慣了,緊緊盯著我:「你除了別墅,不想要其他的?」
我驚喜道:「你是說我還能再要一輛勞斯萊斯?」
1
沈聿修黑著臉下床,背著我穿衣服,背上還有我留下的痕跡。
從穿衣服到出門,他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我疑惑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
難道是覺得我太貪心了?
好吧,人還是知足常樂。
我在給他打電話道歉,還是不去煩他之間猶豫幾分鐘,選擇了放下手機。
懂事的情人不應該過度摻和金主的私生活,很容易招人煩。
我光著腳走到客廳,沙發上放著好幾個愛馬仕包包。
是沈聿修去法國出差帶回來的,那邊的特供款,這裡沒上架。
我只挑出最喜歡的一個,其他的拍了照片,發給聯繫人里的【包包回收張姐】,附上:【全新帶發票。】
她很快發價格過來。
我眼前一亮,買不了勞斯萊斯幻影,但基礎款還是沒問題的。
我沒有收藏名牌包的癖好。
它們對我來說跟 PDD 幾十塊錢一個的包包沒有區別,除非特殊場合需要用來充場面,不然我不會背出去。
沈聿修偏偏喜歡送,每年的新款都讓人送過來,偶爾去國外出差,也會帶回來。
今年他送的都換成了現金,躺在我的銀行卡里錢生錢,也算髮揮它們的餘熱,好過吃灰。
我將包包放好,美美地睡覺。
一夜好眠,根本不在乎沈聿修去了哪裡。
2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閨蜜的電話。
周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我:「你跟沈聿修分手了?」
我還沒完全睡醒,迷迷糊糊地說:「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看熱搜。」
我睡眼惺忪地打開某博。
熱搜第一便是沈聿修與國際拍賣行亞太區總裁獨女明嬈好事將近。
配圖也拍得格外有意境。
沈家莊園裡,兩人站在湖邊,明嬈披著沈聿修灰色的西裝外套,偏著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沈聿修只露出半張臉,迷人的丹鳳眼微垂,雖然看不清楚,但外人盡可想像眼眸里的深情。
我感慨,拍這張照片的真是個天才。
【京圈太子爺 VS 國際拍賣行亞太區總裁獨女,就是這個強強聯合味,爽!】
【果然,灰姑娘嫁入豪門只存在小說,現實生活就是門當戶對。】
【小道消息不是說,花瓶宋背後的人是京圈太子爺嗎,所以說誰是小三?】
【包是花瓶宋啊,她一個要演技沒演技、要家世沒家世,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的戲子,怎麼可能進得了沈家的門!】
【那以後不能叫花瓶宋了,該叫小三宋。】
我失了神,一條條評論刷下去。
周茹一聲聲叫著我的名字:「微微,微微!」
我終於回了神,「嗯」一聲。
她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我:「微微,你是不是很難過?」
我勾起一抹笑:「難過?我為什麼要難過?」
又有什麼立場難過。
3
大三那年,我去 M 國當交換生,在一次留學生聚會中,我認識了沈聿修。
留學生也分三六九等,他是最頂尖那層,被眾星捧月,是話題中心,甚至聚會的地點都是他的頂層公寓。
而我,是被一個求愛不成、惱羞成怒的追求者推下泳池的倒霉蛋,比基尼也在爭執中被扯下。
我躬著身縮在角落,接受眾人的目光洗禮,惱怒、窘迫,尷尬到恨不得淹死自己。
他們議論我是不是故意的,平民留學生想靠著臉蛋和身材裝可憐攀高枝。
沈聿修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為我披上一條浴袍,彎腰說:「去衛生間收拾一下。」
我看著他的臉,忽然感到心跳加速。
那轟隆的心跳聲,我都聽到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我裹緊浴袍,低聲說:「謝謝。」
我急匆匆進了衛生間,換好衣服。
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推我下泳池、扯走我比基尼的人正在人群里說笑。
我衝過去,抓著他的頭髮,狠狠往水裡按,逼得他從嘴硬罵街,到求饒,再到痛哭流涕,一個勁喊著姑奶奶饒命。
最後,我扯下他的泳褲,用力一丟。
我鬆開他時,他看都不敢看我,狼狽地去找泳褲了。
我如一個勝利者,高傲地揚起下巴。
一轉頭,就對上沈聿修看得津津有味的表情。
我的大腦瞬間空白,完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兇?
後來,沈聿修說,他就是喜歡我驕傲地將那人的腦袋按在水裡的模樣,像驕傲的花孔雀。
我跟他之間,是他先開始的。
是他熱烈地追求、告白,向全天下宣告我的身份。
甚至在我進了娛樂圈後,他為我掃清障礙,為我俯身做梯,助我一步步往上爬。
可是,也是他親手斬斷我的妄想。
4
半年前我的二十八歲生日,他張羅著替我慶祝,說一定會讓我過一個最隆重的生日。
今年是我們交往的第七年。
我以為他會向我求婚,所以按捺不住期待,想偷偷過來看一眼。
卻聽到他和幾個朋友的聊天。
「聿修哥,你對宋知微也太上心了,這是準備求婚了?」
沈聿修一身定製白西裝,如中世紀從城堡里走出來的尊貴王子,吐出來的字卻令我頃刻間寒了心:「宋知微是很漂亮,不過,跟她玩玩可以,結婚,我另有人選。」
「是明家大小姐嗎?」
他嗤笑:「就你懂?」
「那你結婚後是不是要跟宋知微分手了?」
「嗯,對婚姻忠誠是對伴侶的基本尊重。」
他朋友倒吸一口涼氣:「宋知微到時候不得哭死,她那麼愛你。」
「愛?各取所需罷了。」
那人眼睛忽然亮了:「別的不說,宋知微長得是真漂亮,娛樂圈這麼多美人,她漂亮得獨一份了。等你們分手了,我是不是可以包養宋知微了?」
沈聿修一個涼涼的眼神掃過去。
後面他們好像還說了什麼,可是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說我們的七年是各取所需。
我一步步往後退,躲在沒有人的地方,哭了半個小時,哭得妝都花了。
最後,我重新化了妝,換了一身禮服,若無其事地出席他為我舉辦的生日派對。
煙花在天上綻放了半個小時,而我只能看到四個字:各取所需。
後面,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再投入感情了。
我以為我做不到。
可我發現,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我逐漸從這份感情中抽身出來,做到了不圖人只圖財。
4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又當又立。
我笑著對電話那頭的周茹說:「我跟沈聿修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用為我擔心。」
等我再次刷新,這條熱搜連帶著照片一起消失了。
我知道,沈家發力了。
然而,如果不是確有其事,誰敢編排沈聿修的婚事?
這說明他的確好事將近。
怪不得昨晚走得那麼快,原來是快結婚了,想著為老婆省錢,不想送我這套別墅。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落地窗前,將大好景色收於眼底,依依不捨地告別這套價值九位數的豪華別墅。
後面幾天,沈聿修沒有聯繫我,也沒有回來。
我知道,這是等著我主動離開。
這幾天裡,我把剩下的幾個名牌包也賣了,最後只拿了一個行李箱,就把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收拾好了。
拖著行李箱下來,張媽問我:「小姐,又要去拍戲啊?」
我笑著點頭:「是啊,張媽再見。」
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再也不見了。
我早幾年就買了,雖然比不上陰山居,但也寬敞整潔。
我沒什麼工作,天天在家裡睡得不知道太陽為何物,美名其曰治癒被金主拋棄的情傷。
周茹擔心我想不開,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見我吃好喝好,心思也活絡起來了,拉著我去一家私密性很強的酒吧。
坐上車,她沖我挑挑眉:「質量很好。」
5
一個小時後,各式各樣穿著制服的帥哥走進來。
我終於明白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一陣頭疼,讓人全出去了。
「你在幹什麼?」
「消遣啊。」她擠眉弄眼地,「你放心,這裡保密性強,很多圈裡人都來玩,而且只是一起喝喝酒,又不幹什麼。」
我無奈:「真不用,我們兩個一起喝一點就行。」
周茹臉一板,那雙眼睛像 X 光一樣從上到下地掃視我。
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
周茹:「你不會想繼續跟沈聿修在一起吧?這麼多年他都沒想著娶你,轉身聯姻了。微微,你當小三我不怪你,可你是明星,被爆出來不是開玩笑的!」
我心裡又暖又好笑,不想我當小三的理由是怕我被網暴。
我跟沈聿修的真實關係沒告訴過她,也就是多一個人糟心而已,現在都結束了,我乾脆全盤托出。
周茹咬牙切齒:「人渣!有權有勢了不起嗎?這不是以談戀愛的名義騙身騙心嗎?」
「別這麼說。」
「你還替他說話!」
「我又不虧,沈聿修長得帥,平時也沒什麼花邊新聞,出手大方,這幾年真沒虧待過我一點。」
周茹頭一歪,樂了:「也是,像沈聿修這種貨色花錢都難睡,還是你想得開,乾杯!」
她酒量差,人菜癮大,喝到一半就開始說胡話了。
「不結婚也好,嗚嗚嗚,我當時腦袋一熱才答應他的求婚,以後就得在一棵樹上弔死了。」
我搖頭:「這話你可千萬別在老郭面前說,不然他又要離家出走了。」
說曹操曹操到。
老郭電話打到我手機上:「宋知微,周茹是不是又跟你在一起呢?」
我很慶幸沒聽周茹的叫帥哥陪著喝酒,不然不是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嗎?
半個小時後,老郭來接周茹,臉比鞋底都黑,還是禮貌地要先送我回家。
我不想當電燈泡,拒絕了。
我開車過來的,叫了代駕。
剛走出包廂,迎面撞上沈聿修的一位朋友。
他拉住我的手:「嫂子,你是來接聿修哥的吧?你們這幾天是不是鬧矛盾了?聿修哥一天天地凈黑著臉,整天拉著我們喝酒。你們快點和好吧,不然我胃出血都要喝出來了!」
他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把我帶到他們的包廂。
「嫂子來了!」
包廂里有好幾個都在我生日那天出現過。
不管私底下他們怎麼議論我,當著我的面一個頂一個地熱情。
「嫂子,你跟聿修哥閻王打架,我們這些小鬼遭殃啊。」
「對啊,有什麼事好好說唄,我天天陪聿修哥喝酒,女朋友都跟我鬧了好幾次了。」
沈聿修靠在沙發上,眉頭輕皺,雙眼緊閉,似乎很累。
他喝醉的時候一直挺乖的,乖得不像他,任由擺布。
我靠過去,湊到他身邊,輕聲喚他的名字:「沈聿修,要回去嗎?」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氣,含含糊糊地說:「嗯。」
我懷疑他都不知道我是誰,大半身體都壓在我身上。
那些狐朋狗友坐著,沒有一個有來幫忙的意思。
好傢夥。
我咬咬牙拖著他往外走,走到門口,沈聿修的額頭蹭到我的臉上。
我身體一僵,正要拉開距離,就聽到他說:「明嬈……」
我停住了,一股疲憊由里及外。
沈聿修的手機響了,我從他的口袋裡摸出手機。
明嬈......
我盯著看了好一會,在她第二次打過來的時候,我接了。
明嬈說:「聿修,明天我想去畫展,你陪我,好不好?」
我壓低聲音:「明小姐,沈總喝醉了,你方便來接他嗎?」
她頓了一下,悠悠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