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青黛完整後續

2025-09-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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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醫女,因嘗錯藥草中毒失身懷孕。

那人是科考舉子,一人攬下所有罪過,跪在府前求娶。

大婚前,他卻突然落水身亡。

一時間,我成了人們口中浪蕩克夫之人。

後來清遠侯次子沈讓上門提親。

他言辭懇懇,稱不在乎我的過去。

我淹沒在流言中,以為得遇良人,將他視作救命稻草。

婚後半年,他越過嫡子承襲侯府爵位。

世子冊封那晚,他命人為我灌下強勁墮胎藥。

我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質問沈讓為何這麼做。

沈讓冷笑:

「我乃妾室所出。」

「若非毀掉你名聲,如何有資格娶你,你又為何肯幫我承襲侯府爵位。」

他身後站著我那早前溺死的書生未婚夫。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設計。

我欲跟他拚命,卻發現身體早已被血水浸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沈讓將我關在柴房自生自滅。

我痛苦地熬了兩日斷氣。

再睜眼,卻回到誤食藥草這天。

藥效發作,我渾身燥熱。

藥廬外。

是書生漸近的腳步聲。

1

看著藥廬內熟悉的藥架和脈枕,我知道自己回來了。

用銀針刺破指尖,人瞬間清醒大半。

但也只是一瞬。

門外書生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若他推門而入,我也會像上一世那樣不敵藥力,將他當作唯一解藥。

最終釀下大錯。

我從救人行善的醫女,變成勾搭書生的浪蕩狐狸精。

就連外祖也受我牽連,被逐出太醫院。

百年醫藥世家名聲都毀在我手裡。

彼時,清遠侯府的長子沈晏也曾上門。

「姑娘是為我治病嘗藥才釀下大錯,我願娶姑娘為妻,保全姑娘名聲。」

醫者若將自身過錯歸於患者,天下誰還敢上門求醫。

這樣做,我不僅為家族蒙羞,更會成為天下醫者唾棄之輩。

「青黛多謝公子好意。」

「此番我若能醫好公子舊疾救公子性命,得美名是我,若出了岔子,這後果自然也該自己來承受。」

我謝絕他的好意,與書生訂下婚約。

後面一步錯,步步掉入別人陷阱。

眼下我撐起身體,打開藥架後的暗格。

這裡有一條通道延向河邊。

是祖父為我建藥廬時,防止走水的逃生通道。

離開前,不經意間瞥見香爐不知何時燃了煙。

我祖父是太醫院院首,我三歲跟著他開始嘗藥,十幾年間雖有失手,卻從沒有如此荒謬,將通經絡的藥配成催情藥。

事後我來查驗,並沒有發覺異常。

死前我自知受沈讓設計,兩天也遲遲未曾想通,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讓醫女中毒。

現在我明白了。

香與藥看似無關,進入身體後卻可能有相生相剋之效。

我嘗藥前從不燃香。

門閂鬆動,在外面的人進來前,我再次用銀針刺向指尖。

走出通道,跌跌撞撞來到河邊。

此時銀針放血與藥膏都已對我無效。

體內的燥意若得不到緩解,我很快就會因血液過熱爆裂而亡。

如果必須選一種死法,我不想那麼難看。

於是毫不猶豫跳入水中。

只是在河水淹沒口鼻那一刻,我看到一抹白色身影隨我而來。

等意識到時,整個人已經被人抱在懷裡。

一個男人的懷裡。

他將我救起。

掌心觸碰身體,引發不自覺戰慄。

觸碰到冰涼的玉佩時,我失控地用脖頸去蹭。

耳邊的水聲變成催情符,我在自己急促的喘息中徹底放棄掙扎。

算了。

只要不是書生。

誰都行。

2

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張蒼白的臉,身邊人唇色幾近透明,呼吸輕得像隨時都會斷掉。

我猛地坐起。

第一反應是:我把人折騰死了。

指尖下意識搭上他脈搏,竟與清遠侯府長公子沈晏如出一轍。

不過沈晏深居簡出,身邊僕從無數,怎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荒蠻之地。

從凌亂的衣衫中翻出一粒藥喂他服下。

待他睜眼。

我深深舒了口氣。

「怎麼,怕我死在你身上?」

還有力氣說笑,看來一時片刻還死不了。

他肩膀瘦削,白皙的皮膚上印滿放縱的痕跡。

我不自覺別開眼:「我雖中情毒,但若不是你多管閒事,我早已把自己治好,倒也免了這一場荒唐。」

他緩緩起身,身形搖晃。

「那姑娘記得下次用銀針刺腿或頸側,比刺手指見效快。」

我噎住。

他低低笑出聲:「不過這種事怎麼都是女子吃虧,姑娘有何要求請儘管提,婚娶財帛,我都是應的。」

表情誠摯,把決定的權力交到我手上,沒有一絲勉強。

我搖頭。

拒絕得乾脆:

「不必。」

「我是為清遠侯府大公子沈晏試藥才誤中情毒。」

「若真要有人為此事負責,也該是他。」

他身體一僵,嘴角抽動。

「歡好的人是你我,如何讓他……」

他斟酌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朝他嘴裡又塞了顆藥丸,我沒把他折騰死,但也快榨乾。

「我與他素昧平生,更無婚約情感,若要他負責,倒也不算綠毛龜。」

「不過受點委屈。」

換來一陣悶咳。

「這麼大委屈,你當如何讓他心甘受下。」

我已換好衣衫起身。

「自然有他拒絕不了的理由。」

「倒是你。」

彎腰與他對視。

「今日之事,你要爛在心裡,對任何人都不能提及。」

此事若傳到沈讓那裡,即便沒有書生,他也會想盡辦法壞我名聲。

「你身上病症與沈晏相似,我正在研製調理他的藥方,分你一份也是順手的事。」

他垂眼。

「沈晏麼?我聽說過。」

「大夫曾斷言活不過二十五歲。」

「不過一將死之人,你為何非要嫁他,不怕守寡麼。」

他低著頭,並未注意到我逐漸變冷的臉色。

「你可知沈晏病前,曾是我朝最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你可知當年北疆雪原上,他是為救殘部,帶傷潛伏在冰水中一夜,才落下病根。」

「你又知否,京城傳言他是病秧子,皆是因為每逢陰雨天,他皆因心口箭傷化膿起燒。」

「有我在他身邊,不敢保證藥到病除,但多活個三五年是不成問題。」

這些,都是上一世,我嫁給沈讓後才知道的。

只可惜,我入侯府後就被沈讓控制,後面再無機會看他脈案。

他又輕輕咳了幾聲,氣息微弱。

「姑娘身為醫者,倒是仁心大義,寧肯賠上自己這一生。」

「不過,你怎知他會為了貪活幾年而娶你。」

我聽出他言語中諷刺之意。

「嫁他與救他是兩碼事。」

「當然,我也有他不得不娶的理由。」

我想利落轉身,留給他一個再也不見的背影。

奈何腳一落地就渾身虛浮。

身為醫者,我自然知道這是放縱過度後的徵兆。

應當歇一歇再走的。

逞強了。

身後是低沉的悶笑。

我心一橫,咬牙硬著頭皮往前走。

3

我重新回到藥廬,香爐的灰果然已經被清理乾淨。

自此,我可以確定,害我之人正是在這裡下的手。

我在書生懷裡醒來,一邊害怕,一邊為自己的輕浮自責,根本無暇多想。

此時,侍女匆匆趕來。

「小姐,有個書生說你玷污他清白,跪在府門前不肯走。」

腦中嗡的一聲。

溫府匾額下跪著灰衣書生。

「我是進京趕考的舉子,昨天路過城外藥廬,欲進去討杯茶水,熟知遇到試藥出錯的醫女。」

「她抱著我喊我別走,還脫我衣裳,我熟讀聖賢之書,本是不從的,奈何她稱自己中情毒,求我救她,這才釀下禍事。」

「今日一早,醫女不見蹤影,我進城打聽才知那是溫家藥廬。」

「女子貞節大過天,我污了小姐清白,願以正妻之禮迎娶,否則日後她該如何做人,又如何在京城自處。」

書生滿眼愧疚,卻字字誅心。

我心頭髮冷,腳步幾乎挪不動。

他距離上一世出現的時間,足足早了二十天。

那次事後,我向書生道歉,他伏低姿態,說自己只當是露水情緣。

後來我在坐診時嘔吐,被同行醫者斷出喜脈。

彼時藥堂人來人往,消息很快傳出去。

書生聞聲趕來,稱自己是我腹中孩兒的父親。

彼時我把懷孕之事當作意外。

一次就中,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可眼下想來,那不是巧合。

不過是他們掐準時間的算計。

即便不是真的有孕,他能給我下藥一次讓我失控,也能有第二次讓我當眾顯出孕相。

我是醫女,若說有人故意陷害,怕也沒人相信。

當街說出女子未婚有孕,與今日說與我有染。

這兩件事,無論真假。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我就會被流言所困。

他從一開始就是拉著我名聲往腳下踩。

祖父站在門口,顫著手指厲聲道:「無憑無據,你休要污青黛名聲。」

看到祖父,我眼眶發熱。

父母早逝,府上只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

他貴為太醫院首,照料過三位帝後,平生用藥不多一分,不差一錢。

嚴謹古板,最重名聲。

書生「死」後。

有人在他書稿里翻出無數畫頁。

畫上人是我。

他將那夜與我纏綿時的姿勢儀態盡數描摹下來。

看過畫冊的人越來越多。

我的名聲越來越臭。

祖父當時被逐出太醫院。

走在街被人丟臭雞蛋,罵他教導無方。

以至嘔血摔倒,重病不起。

眼下,書生從袖中拿出染紅的帕子。

「這是姑娘貼身之物,還帶有昨夜荒唐印記。」

他回頭看向人群中的我,眼中泛著貪婪赤裸的慾望:

「帕子上可是寫有姑娘閨名。」

「她既已失身於我,除了我,誰還肯要。」

4

不少百姓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我,開始竊竊私語。

「溫醫女平時嚴謹端莊,想不到私底下竟是如此輕浮放蕩之人。」

「聽書生的意思,醫女也是中了毒,可不管怎麼說,女子失了貞節,誰還會要。」

「難為書生不怕得罪權貴當街跪拜,也是個敢作敢當的,日後若能考上狀元,醫女跟了他也不算虧。」

書生幾句真假難辨的話,就將我推上風口浪尖。

可這些話再也傷害不到我。

前世流言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世人對男子的寬容遠超於女子。

便是畫冊滿天飛時,我是蕩婦,書生是痴情種。

與其與世人爭辯,不若自己護住自己。

祖父沉著臉問我:「青黛,此事若是真的,你可要嫁這書生?」

前世,我自知理虧,並未聽出祖父話里的意思。

可現在我十分確定,祖父雖古板,對我確是十分疼愛,他早已做好用生命護我的準備。

我當即大聲道:「祖父,他在撒謊。」

書生面露痛惜。

「姑娘看重名聲無可厚非。」

「女子清白比性命還要緊,姑娘若真行事坦蕩,何不讓嬤嬤驗身。」

驗身?

女子脫光衣服,劈開腿任由人觀摩。

若宮內選秀也就罷了,尋常人家女子若傳出被人驗過身子,是沒有活路的。

他這麼說,篤定我身子已破。

我冷笑。

「昨日我為清遠侯府大公子沈晏試藥,並不在藥廬。」

醫者也分男女。

我這樣說,只是丟出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的藥廬為救人而設,平時並無人看家護院,人人皆可輕易進出。」

「至於你手裡的帕子,我藥廬中多的是,怎知不是你偷竊。」

「現在還口口聲聲讓我驗身,不是汙衊我清白是什麼,我乃良家女子,被你潑一身髒水,明日怕是要一根白陵弔死。」

我對著府上侍從下令:「來人,把這書生摁起來掌嘴。」

他們賭我良善,殊不知與祖父性命、百年世家清名相比,我這點仗勢欺人實在算不得什麼。

二指寬的板子啪啪落在書生臉上。

後槽牙都被打出幾顆。

他嗚嗚叫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依稀能聽出他在罵我。

「賤人、與人苟且、髒」之類的話。

不過這還不夠。

我繼續哭訴:「你一個科考舉子,不好好溫書備考,卻跑來汙衊良家女,想來平時也沒少去青樓暗娼館子。」

我讓人把他送到官府。

舉子狎妓,杖八十,流三千里。

書生驚恐回頭,似在求救。

順著他的目光我望向人群。

街口拐角果然停著一抬小轎。

裡頭坐著我前世的夫君:沈讓。

5

處理完書生,我下令關閉藥廬。

升米恩,斗米仇。

我與祖父醫人無數,深陷流言泥潭時,曾受恩惠的人非但沒有伸以援手,反而多有落井下石之輩。

有個屠夫曾砍傷手臂,我為他免費醫治。

他拿著畫冊對人道:「那醫女平時就愛賣弄風騷,為我縫合時,沒少在我身上亂摸。」

「早知道生性如此放蕩,當初我就該隨了她的心,也嘗嘗滋味。」

藥能醫人,無法醫心。

有些人,就當是老天來收的吧。

藥廬關閉的消息傳開。

那些說我輕浮,曾為書生抱不平的流言漸漸平息,他們逐漸想起我的好。

「那年瘟疫,醫女以身犯險,親自試過十幾種藥方,最後險些毀容才救得我們。」

「醫者嘗藥本就有風險,十年前她父親就是在為人解毒時嘗藥身亡,如今醫女還在,即便沒了清白又如何,人起碼還活著,有她在,我們貧苦之人才不用擔心生病後無錢醫治。」

「那書生是外來的,怎知醫女心善,平白侮人清名,現在醫女生氣,連我們也不管了。」

沸騰的怨氣衝天,許多人聚集在府衙前,求官老爺從重發落書生。

與此同時,從清遠侯府傳出另外一個消息:大公子沈晏病情忽然加重,沉睡昏厥幾日不醒。

大夫診斷其為:元氣大泄,精血虧竭。

被侯府當庸醫攆出來。

「大公子從不近女色,成年至今,連通房都沒有,你如何胡說。」

這八個字,是我給大夫送了百金才買得他鬆口,在脈案上加進去的。

半月後,我在藥堂坐診,聞到婦人身上的脂粉味便嘔吐不止。

同行醫者想幫我診脈,我倉皇起身拒絕。

之後告病,閉府不出。

第二天醫女青黛未婚有孕的消息便在外頭傳開。

先前書生就說我中情毒,我自己又承認那日與沈晏在一處。

結合沈晏那個八字脈案。

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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