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撕我寶甲圖完整後續

2025-09-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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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剛被認回的妹妹,第一件事就是毀了我為兄長準備的護身寶甲圖紙。

「姐姐,兄長乃不世將才,神勇無雙,豈會需外物庇護?」

「這玄鐵耗費千金,不過是滿足姐姐的虛榮心。」

「若將此錢財用於犒賞三軍,豈不更能收買人心?」

她義正詞嚴,大義凜然,將我的苦心孤詣貶得一文不值。

父親頷首讚許,兄長更是感動。

我沒有像前世那般,爭得面紅耳赤,只為證明這寶甲能救他一命。

而是垂眸輕笑。

「妹妹深明大義,是我短視了。」

「此事,便由妹妹定奪。」

前世,兄長出征身中毒箭,被敵軍掛在城樓曝曬三日。

父親散盡家財,只為收一具不全的屍骨。

而我那妹妹,卻早已卷了家中細軟,與敵國將軍床笫廝磨。

1

我重生在妹妹林月嬋被認回府的第三日。

她站在書房中央,手中拿著我耗費四年心血繪製的'玄龍甲'圖紙。

前世,為了這副能抵禦北疆奇毒的寶甲。

我踏遍南川北嶺,尋訪能工巧匠。耗散重金,才最終求得這圖紙。

可此刻,林月嬋只是輕蔑一笑,便將圖紙撕成了碎片。

不等我開口。

我的父親,當朝兵部尚書林建業,便已撫掌讚嘆。

「月嬋此言,深得我心!為將者,當與士兵同甘共苦,方能得軍心。一副鎧甲而已,如何比得上我軍鐵蹄?」

兄長林照遠,大咸最年輕的將軍,更是感動地握住林月嬋的手。

「月嬋,你雖在鄉野長大,見識卻遠勝京中貴女。你放心,兄長定不負你期望,為我林家再添榮光!」

「至於書薇,你從小飽讀詩書,更應該明白我林家身居高位,怎可做出這種又失風骨的事,豈不是留下被賊人詬病的話柄!」

「還是月嬋想的周到,此舉更能凸顯我林家清流傲骨之風。」

父親也是對我厲聲呵斥:「枉我林家栽培你多年,竟不如你妹妹半分見識。」

「你看看你,整日沉迷這些奇技淫巧,竟想讓你兄長做那貪生怕死之輩!還不快向月嬋道歉,謝她點醒你!」

我看著他們,只覺荒謬。

前世,我據理力爭,幾乎是跪在地上哀求他們。

告訴他們北疆蠻族新得一詭異毒箭,尋常鐵甲一觸即潰,唯有此甲能擋。

可他們不信。

他們只信林月嬋口中的「大義"和「風骨」。

最終,兄長死於毒箭之下,血肉消融,屍骨不全。

父親為他收屍,被蠻族百般羞辱,一夜白頭。

林家,滿門榮耀,一夕傾塌。

而林月嬋,則踩著我們的屍骨,成了敵國將軍的枕邊人。

這一世,我不想爭了。

我平靜地走上前,對著林月嬋深深一拜。

「妹妹說的是,是姐姐糊塗了。」

「兄長神勇,是我多此一舉。」

我認錯如此乾脆,林照遠反而不適應,面色彆扭。

林月嬋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隨即調整好寬容的神情,扶起我。

「姐姐言重了,我也是為兄長和林家著想。我們姐妹一心,定能助父親和兄長再創林家輝煌。」

她語氣真摯,仿佛真是個一心為家的好妹妹。

父親欣慰點頭:「月嬋有此心,林家何愁不興!」

他看向我,眼神裡帶著一絲考量和命令。

「書薇,月嬋剛回府,對家中事務尚不熟悉。你已參與掌家多年,從明日起,便將帳房鑰匙和庫房名冊交給月嬋,好生教導她。」

「讓她也學學如何當家,為你兄長分憂。」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恭順應下。

「是,父親。」

交出去,自然要交出去。

不僅要交,我還要親手,將這催命的刀,遞到她的手上。

2

林家漂泊在外的愛女歸家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

不出三日,兄長的未婚妻,安陽公主便策馬而來。

她一身火紅騎裝,明艷張揚,人未至,聲先到。

「本宮的未來小姑子回來了,怎能不來看看?」

往日,她來府中總是先尋我說話,抱怨林照遠那個木頭又在軍營待了多久。

今日,她卻目不斜視地越過我,徑直走向林月嬋。

她拉著林月嬋的手,將一支嵌滿紅寶石的金釵插入她的發間。

「好妹妹,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你不知道,以前這府里,有些人仗著自己管家,花錢如流水。把你兄長的軍餉都貼補進去了,也不知買了些什麼破銅爛鐵。估摸著,都是給自己昧下當嫁妝了。」

安陽公主睨了我一眼,毫不掩飾她的鄙夷。

前世,直到林家敗落,我才從她的哭訴中得知。

原來林月嬋一早就派人告訴她,我這個林府嫡女心術不正,慣會用些小恩小惠籠絡人心,實則背地裡貪墨軍餉,中飽私囊。

而我為兄長準備寶甲,在她口中...

也成了我妄圖用金錢堆砌出好名聲的手段。

安陽公主深愛兄長,自然對「一心為兄長著想」的林月嬋深信不疑。

她立刻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我垂眸侍立一旁,對她的冷言冷語充耳不聞。

林月嬋卻故作驚慌,拉了拉安陽公主的衣袖。

「公主您慎言,姐姐她……她也是一番好意。」

「她有什麼好意?」安陽公主冷哼。

「我看她就是見不得你回來!月嬋你放心,以後有我給你撐腰,這林府,該是你當家做主了!」

林月嬋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滿是為難。

「可是…姐姐管家多年,我怕我做不好。」

「有什麼做不好的?」安陽公主將她按在主位上。

「你也是林家正經的嫡女,這中饋之權本就該是你的。誰敢不服,就是跟本宮作對!」

我看著她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毫無波瀾。

前世我有多看重這份與公主的友誼,此刻就有多冷漠。

愚蠢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善意。

當晚,我便將府中所有帳冊、庫房鑰匙,悉數交給了林月嬋。

她接過那沉甸甸的鑰匙串,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我特意指著一本冊子。

「這是軍械庫的採買名錄,兄長此次出征北疆,所需的一應軍備物資,都記錄在此。」

「父親的意思是,此事也交由你全權負責,算是對你的歷練。」

林月嬋的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強壓著狂喜,對我假意推辭:「姐姐,這太貴重了,你真當放心交付給我?」

「無妨,」我溫和地看著她,「你不是說,要將錢財用在刀刃上,為兄長分憂嗎?」

「如今,機會來了。」

她眼中終於閃現出得意,不在隱藏:「那妹妹就收下了,一定替姐姐管理好林府。」

3

林月嬋接管中饋和軍備採買後,第一件事,就是將我重金聘請的王鐵匠辭退了。

王鐵匠是京中最好的匠人,一手鍛造術出神入化,我那玄龍甲的圖紙,也只有他能看懂一二。

林月嬋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王鐵匠工錢太高,不過是鍛造些尋常兵刃,何須用他?城西的李記鐵鋪,價格只有他的一半。」

父親和兄長對此大加讚賞。

「月嬋此舉,甚好!勤儉持家,方是治家之本!」

「區區兵刃,何必精益求精,能殺敵便可。省下的銀錢,正好可以多買些糧草,犒勞將士。」

無人記得,當初正是王鐵匠改良的馬刀,讓林家軍在對陣西涼時,削鐵如泥,大獲全勝。

很快,府中一半的老人都被林月嬋以「年老體衰,不堪驅使」為由,發賣了出去。

換上了一批她從外面帶來的「伶俐人」。

整個林府,被她不動聲色地換了血。

而軍械庫中,那些我精心挑選,用以鍛造良兵的精鐵礦石,被她悄悄換成了最劣質的生鐵。

換下來的精鐵,則被她偷偷流入了京城最大的地下錢莊。

我發現了這一切,選擇冷眼旁觀。

丫鬟晚晴為那些被發賣的老人氣不過,在我面前哭訴。

「小姐,二小姐她怎能如此狠心!那些都是府里的老人啊!」

我只是淡淡道:「她現在是府中的掌權者,權力人執行的事,輪不到我們置喙。」

晚晴不懂,也只能氣憤地咬牙根。

前世,我為了保下那些老人,與林月嬋起了第一次正面衝突。

結果,兄長罰我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說我心胸狹隘,容不下一個剛回家的妹妹。

父親更是冷言道:「你若再如此善妒,便滾回你的莊子去,放著林府嫡女不做,非逼我把你逐出家門去做那低賤的商賈嗎?」

我那時才明白,在這個家裡,我早已不是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嫡女。

我只是個不知好歹的次貨。

而他們要傾盡所有補償真正的珍寶。

這一世,我不會再做任何多餘的事。

我只需靜靜地看著,看林月嬋如何親手將林府,一磚一瓦地拆掉。

4

安陽公主來得更勤了。

她幾乎日日都來,與林月嬋形影不離。

林月嬋用變賣精鐵得來的錢,為安陽公主買了無數奇珍異寶,哄得她心花怒放。

安陽公主便在皇帝面前盛讚林月嬋聰慧賢良,是林家失而復得的天才。

皇帝龍心大悅,竟下旨,將此次北征大軍的軍備之權,全權交由林家。

這本是潑天的榮耀。

消息傳來,父親在書房大笑三聲,連說「天助我林家」。

更是把林月嬋視作瑰寶。

兄長更是意氣風發,在演武場上,將一套槍法使得虎虎生風。

他們都以為,這是林家更進一步的階梯。

可他們不知,地獄之門,向林家敞開了。

5

兄長出征之日,定在三日後。

滿城都洋溢著一股壯志豪情的氣氛。

人人都說,有戰神林照遠在,北疆蠻族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安陽公主親手為兄長披上了她尋來的金絲軟甲。

那軟甲華美無比,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卻中看不中用,不可能抵擋的住蠻族毒箭。

兄長卻愛不釋手,視若珍寶。

「公主厚愛,照遠沒齒難忘。」

林月嬋則捧著一個香囊上前。

「兄長,這是月嬋去寺廟為您求來的平安符,願兄長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兄長珍重地將香囊掛在腰間,滿眼動容。

他不知道,那香囊里裝的不是什麼平安符。

而是一種名為「引魂香」的草藥。

此香無毒,卻能將佩戴者身上已有的毒性,放大十倍。

前世,我死後魂魄不散,親眼看到林月嬋與那敵國將軍在帳中歡好。

那將軍說:「你這引魂香,當真好用。林照遠那廝渾身潰爛,連他親娘都認不出來。」

「林照遠跟蠻族鷸蚌相爭,我坐享漁翁之利。待大咸國兵力頹靡,正是我軍突擊之時!」

林月嬋嬌笑著說:「那是他活該。誰讓他占了我兄長的位置,享受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將軍親昵地落下一吻:「放心,大咸易主之後,我必冊立你為皇后。」

兄長他們怎麼會知道,林月嬋憎恨的,是整個林家。

輪到我上前送行。

我手中空無一物。

兄長皺眉,表情期待:「書薇,你的送行禮呢?」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兄長,此去北疆,萬事小心。」

「若遇毒箭,切記,屏住呼吸,或可留得一命。」

這是我最後能給他的忠告。

林照遠聞言,勃然大怒。

「閉嘴!大軍出征在即,你怎敢在此妖言惑眾,動搖軍心!」

安陽公主怒不可遏,竟跑上前來,扇了我一記耳光。我頓時眼冒金星。

她怒斥:「林書薇!你安的什麼心?你是巴不得照遠死在戰場上嗎?」

「你這賤人在再敢胡說,本宮撕爛你的嘴!」

林月嬋急忙上前打圓場。

「公主息怒,兄長息怒。姐姐定是聽了些莫須有的傳聞,太過擔憂兄長了才口出狂言。」

她轉向我,語重心長:「姐姐,我知道你心疼兄長,但這種不吉利的話,以後切莫再說了。兄長乃天佑之將,定會平安歸來的。」

她演得真好。

一番話,既安撫了暴怒的兩人,又坐實了我戰前詛咒的惡毒罪名。

父親冷冷地看著我,眼中是徹骨的失望。

「來人,將大小姐帶回房中,禁足一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我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押著,離開了這片喧鬧。

身後,是兄長與安陽公主的濃情蜜意,是林月嬋得意的笑。

我被關進了從前住的院子。

也好。

接下來的血腥與崩塌,我眼不見為凈。

6

兄長出征半月,捷報頻傳。

信使一日三報,說林家軍勢如破竹,連下三城,蠻族大軍節節敗退。

京城一片歡騰。

府上,父親前來道賀的同僚幾乎要踏破門檻。

父親紅光滿面,在宴席上逢人便夸:「小女月嬋失而復得,實乃我林家福星!」

「都是她成日犒勞將士們,才導致士卒軍心穩固,不僅如此,她將我林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讓我兒沒有後顧之憂。」

林月嬋名聲打響,京城最炙手可熱的貴女。

她每日車馬不絕,周旋於各大宴會中,風光無限。

安陽公主更是將她引為知己,兩人出入成雙,儼然一對親姐妹。

無人再提起我這個被禁足的「大小姐」。

晚晴每日為我送飯,總是唉聲嘆氣。

「小姐,您就一點不急嗎?再這樣下去,府中真就沒您的容身之地了!」

我只是平靜地翻著書。

急什麼?

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前世也是如此。

先是無數的捷報,將林家捧上雲端。

然後,在最高點,狠狠地摔下來。

心急,可就沒有好戲看了。

果然,第二十天,消息斷了。

沒有捷報,沒有信使,仿佛那支遠征的大軍,憑空消失在了茫茫雪原。

父親開始焦躁不安。

安陽公主也日日來府中,卻不再有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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