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的寵妻日常完整後續

2025-08-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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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他起身就要離開,我實在是沒忍住,「徐靖州,林白露……真的懷孕了嗎?」

徐靖州看了我一眼:「是。」

我的心臟里咯噔一聲響,坐在病床上,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空蕩蕩的衣服就襯得我格外的瘦小。

徐靖州的眸光就柔和了下來,他走過來,又摸了摸我的臉:「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她的孩子……」

我想問,是你的嗎?

但卻好似難以啟齒一般。

「那天送醫院很及時,孩子沒事,別多想,就算真有什麼,也和你沒關係。」

他以為我是在關心林白露肚子裡孩子的安危?

我氣的不想說話,一把推開了他:「你趕緊開會去吧,趕緊去。」

他大約真的挺急的,沒再多說什麼,囑咐我休息,就匆匆離開了。

我心裡亂七八糟的,在醫院也待不下去,更何況,他下午過來還要再帶我看醫生。

而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了。

我就換了衣服,出院回了家。

大約是懷孕初期嗜睡的緣故,我洗了澡躺下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我隱約聽到外面有輕微的動靜,趕緊起床拉開了臥室的門。

「醒了?」

徐靖州站在餐桌邊,看向我。

他穿著一貫的黑色襯衫和長褲,勁腰窄瘦。

「又不穿鞋。」

他走過來,看著我踩在地上的腳,微蹙了眉,轉身又去拿拖鞋。

他蹲下身給我穿鞋的時候,我輕喃了一聲他的名字:「徐靖州……」

「嗯。」

「林白露回國那天晚上,你們是在一起嗎?」

他給我穿好鞋子,拉著我在餐桌邊坐下來,方才說道:「江瑤,那晚我在公司加班了一整夜。」

「你沒騙我?」

「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他抬手,輕摸了摸我的臉:「江瑤,是你從來不願相信我。」

「去年我過生日你說要出差……」

「出差是真的,遇到她只是意外,也是那天見面,她拜託我介紹律師給她,打離婚官司,我們才有了偶爾的聯絡。」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他這樣一說,我就不由自主地信了,但林白露的朋友圈,那些曖昧的話語……又說明了什麼?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刻站起身去拿手機。

當初徐靜萱發給我的那些截圖,我都保存了。

雖然很膈應,一次都沒有點開看過。

「那你看看這些。」

我把截圖打開,給徐靖州看。

他看完,沒有說話,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看著他點開林白露的頭像,朋友圈。

林白露的朋友圈是半年可見,但最新的這條卻並未出現,很顯然,她發布這一條的時候,刻意屏蔽了徐靖州。

我心裡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麼。

就算徐靖州對林白露沒有那個意思,但林白露,顯然對他是有情的。

那天見面時,我質問她為什麼和有婦之夫待在一起一夜,她當時愣了一下,方才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

如今想來,徐靖州沒騙我,那天晚上他並未和林白露在一起。

徐靖州的臉色有些不虞。

男人顯然都很討厭女人玩這樣的心計。

「也許她只是想要和你舊情復燃……」我到底還是有點酸,畢竟,徐靖州和林白露是大學同學,徐靜萱也說過,他們從前關係很近。

「什麼舊情復燃?」徐靖州有些不悅地看向我:「大學時,她和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對,就是照片上站她旁邊那一位。」

「江瑤,我之所以幫她,也是因為這一層關係。」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後來,他因為意外去世,臨終前曾拜託我關照林白露。」

「她在美國的那個丈夫,家暴她,還孕期出軌,所以我才會將徐氏法務部的金牌律師借給她打跨國官司。」

我一時有點懊悔又愧疚:「對不起啊徐靖州……我還以為她懷的是你的孩子……」

「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什麼?」徐靖州好似被我氣住了,伸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江瑤,一個你都快讓我招架不住,還有心思碰別人?」

我被他掐得有點疼,聽了這話又不服氣:「明明是我招架不住你!」

他看著我的眼神就漸漸變了。

我忽然有點害怕起來,下意識捂住了小腹。

從鬧離婚開始,我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

我其實知道的,他很有些不知饜足。

「我看還是先不急著吃晚飯。」

徐靖州直接將我抱了起來,就往臥室那邊走。

我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他將我放在床上,單手解襯衫扣子時。

我一邊沒忍住,抱住了他窄瘦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一邊小聲咕噥了一句:

「徐靖州……我肚子裡有小寶寶了,是不是,現在不可以做那種事呀?」

11

他正解扣子的手指,驀地就頓住了。

我趴在他懷裡,緊張地咬住了下唇,纏在他後腰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擰麻花一樣。

「瑤瑤。」

他的手落下來,在我的後腦處輕輕按住。

「徐靖州……我沒有學林白露,懷孕這種事,也學不來的,是你欺負我,我才會有寶寶的……」

我又在他懷裡輕蹭了蹭,他的懷抱,他的味道,他的溫度,我想的都要想瘋了。

我們最後在一起那個夜晚。

家裡的保險套用完了,徐靖州本來在這種事情上十分慎重死板的,他從來沒有一次會忘記。

但那天晚上不知為什麼,他格外的強勢,格外的霸道,也第一次,沒有固執地非要用安全措施。

雖然他清楚那是我的安全期。

但總有意外的。

這會兒我仔細想那個時間段,應該就是顧唯森和簡瀾分手,準備回國的消息剛傳出時。

他那天晚上之所以不知饜足,很大可能,是因為他在吃醋。

我心裡隱約地泛起甜蜜,但又怕,是我在自作多情。

「所以,這次不舒服,就是因為懷孕了對不對?」

他摩挲著我的後腦勺,修長的手指又順著我柔順的頭髮往下滑,落在我薄薄的後背上,一點一點的抱緊了。

「是不舒服暈倒了,去了醫院才知道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當時還生你氣著呢,以為你和林白露搞出了孩子……」

「江瑤。」徐靖州無奈又生氣:「你到底有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什麼?」

「我是你的丈夫,別的女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徐靖州……那你告訴我,你娶我,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我整個人都迷糊了,徐靖州只要稍稍對我說一句甜言蜜語,我怕是被他賣了還要樂滋滋幫他數錢。

「當然不是。」

徐靖州一句話就把我從美夢裡弄醒了。

「因為你傻。」

徐靖州似是十分無奈:「江瑤,你是不是小時候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

他這樣的男人,自身極有能力,徐家如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婚事就算不能百分百的自由,但至少主動權還是在他手中的。

我家雖然不窮,但在徐家跟前也算不得什麼,徐靖州為什麼會娶我?

我爸的生意還要靠他呢,又不能給他什麼助力。

我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袖:「徐靖州……你該不會,一直暗戀我吧?」

所以,才會連那樣一張不算合照的合照,都保留著。

徐靖州忽然低頭,在我剛說完那一瞬,他雙手捧住我的臉,直接親了下來。

我還想說什麼,但他卻吻得更深了幾分。

我很快被他親得暈暈乎乎,整個人都軟在了他懷裡,什麼都不能想了。

當然我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我趴在枕上,臉紅紅的,徐靖州去浴室沖冷水澡了。

我聽著嘩嘩的水聲,想到方才旖旎的畫面,不由將臉埋在枕上,偷偷笑了。

第二日徐靖州帶我去產檢。

我們剛到婦產科,就遇上了也來做檢查的林白露。

她的目光先是一亮,接著卻因為看到了我,瞬間又變得暗淡,楚楚可憐了。

「靖州……」

但她很快就又換上了柔美的笑,向我們走來。

我雖然挺不喜歡她的,但是因為徐靖州一直摟著我的腰,哪怕林白露出現,都沒有半點鬆動,也就沒什麼好生氣的了。

我本來就是不愛計較的人,說好聽點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說難聽點也就是傻,被人欺負了也不當回事兒。

林白露只當我不存在,自顧自和徐靖州說話:

「靖州,過幾天咱們大學同學要聚會,你會參加的吧?說起來,我好多年沒見到從前的老同學了……」

「可能去不了。」

「為什麼呀,是因為公司忙嗎?」

「瑤瑤懷孕了,我要多陪陪她。」

徐靖州很淡地對她一笑:「還有事嗎,我要陪瑤瑤去做產檢了。」

林白露臉色一片雪白,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以至於怔愣了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徐靖州攬著我直接往檢查室走。

林白露又怔怔喚了一聲:「靖州……」

「你,你們不是離婚了嗎?那江瑤她……」

她支支吾吾的,故意說得不清不楚,這還真是她一貫的伎倆。

我沒吭聲,林白露的事兒是徐靖州招來的,那他就要自己解決乾淨。

「你想說什麼?還是在你看來,我徐靖州就蠢到能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徐靖州這句話說得其實有些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的靖州,我只是擔心你被騙……」

林白露又擺出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搖搖頭,緩緩開了口:「我老公確實該擔心被人騙的問題,你說是不是呢林小姐?」

「江瑤……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和靖州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我怎麼會騙他呢?」

我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看著徐靖州。

而林白露說完之後,好像立刻察覺到了自己失言,瞬間有些懊惱。

「說起來,你當初和東恆也只是談過一場戀愛而已,東恆去的時候囑咐我照看你,這些年,我也做得仁至義盡了。林小姐,瑤瑤剛查出有身孕,需要靜養,不能受氣動怒,還請你以後,不要在她面前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哦對了,還有,少發那種會讓人誤會的朋友圈。」

徐靖州說完,也不等林白露再開口,就直接攬著我進了檢查室。

等我們檢查完出來,林白露早已離開了。

「她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徐靖州理了一下我的鬢髮:「江瑤,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要先和我好好溝通。」

「可是以前……你都好忙的,每次回家都深夜了,早上我醒來,你早就去上班了,我見到你的時間,好少好少。」

大約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並不太清楚,他的家人對我的態度不大好。

也因為有公公在的緣故,婆婆對我雖然不滿意不喜歡,但明面上也是客客氣氣的。

徐靖州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將我抱在了懷中:

「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梅園那邊的別墅,從今天開始,我們搬出去單獨住。」

「徐靖州……」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他是獨子,徐靜萱剛被送出國,父母身邊就他一個孩子了。

「以前是我不好,我把你娶回來,卻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徐靖州抬起手,輕輕摩挲著我微紅的眼尾:「瑤瑤,我很抱歉。」

12

我的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徐靖州……我不怪你的,我也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我要是成熟點,懂事點,你媽媽也會更喜歡我一點的。」

「這都不重要,只要我喜歡,就足夠了。」

徐靖州溫柔地給我擦淚,但我的淚卻越來越多:「徐靖州,我是不是太幼稚太孩子氣了,我做不到像那些太太們一樣,溫柔成熟又能獨當一面……」

「你不需要這樣,你只要做江瑤就好了。」

「說得好聽,你都不讓我染頭髮,穿短褲短裙……」

徐靖州忽然就笑了,他微低頭,親了親我濕潤的眼角,高挺的鼻樑輕蹭過我的鼻尖,親昵的廝磨:「傻瓜,你覺得這世上哪個做丈夫的,會願意讓妻子穿成那樣被別人看到?但是以前是我不對,你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以後,只要你喜歡,我都不會幹涉。」

更何況,還有一個理由,徐靖州現在是不大肯讓江瑤知道的。

上大學時江瑤總是打扮得很辣妹,顧唯森也是那種很潮很西化的性子,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是真的很配。

所以,後來跟江瑤相親戀愛後,徐靖州就用了點手段,很快就讓江瑤自己乖乖改變了穿衣風格。

江瑤以為是徐燕州喜歡那種淑女溫柔的打扮,但在徐靖州看來,只是要江瑤身上,和顧唯森有關的一切,都消失無蹤而已。

他垂眸望著懷裡的女孩兒,那個曾在大雨中,在媽媽的墓碑前抱著兔子哭泣的女孩兒。

那個曾讓他心軟讓他念念不忘的女孩兒。

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也即將,成為他孩子的母親。

他願意她永遠天真,永遠像個孩子。

他會在自己打下的這一片天裡,保護著她骨子裡的一切美好特質。

「所以,你是吃醋嗎?徐靖州,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

我拽著他的衣領,搖晃著撒嬌。

「還不承認你為我的美色著迷?怕我的小蠻腰和大長腿被人看到吧,是不是,是不是?」

「你確定……你現在還是小蠻腰嗎?」

他摸了摸我仍然平坦的小腹,在我耳邊調笑了一句。

「那是因為有寶寶了,你不可以因為我懷孕變胖嫌棄我!」

我格外的理直氣壯,甚至故意鼓了鼓小肚子:「徐靖州,我變胖了你也要喜歡,必須要喜歡。」

「也不怕寶寶聽到了笑話你。」徐靖州無奈地握住我的手:「不是肚子餓,要吃火鍋嗎?」

「他剛剛黃豆大,懂個屁呀。」

我握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他自來都是很端方冷肅的性子,我可從來沒聽過他說髒話。

而對於我現在稍有些粗魯的話語,他蹙了眉,但卻也沒說什麼。

我不免想起之前,其實我們相處中的很多點點滴滴是能看出來的,只是我之前沒有留意而已。

他一直都在寬厚地包容著我。

我的小任性,我的小粗魯,我的小邋遢小迷糊。

雖然在家的時間真的不多,但仔細想來,每次他回來,不管多晚,都會親一親我,哪怕我早已睡熟。

而早晨他早早去上班時,也總會親我一下才離開。

嫁給他這兩年多,他每天六點就起床,但我這個做妻子的,實則沒有幾次會跟他一起早起,為他做一次早餐,打一次領帶。

我忽然覺得,自己真的也挺不合格的。

我陷在自己糟糕的情緒里,將委屈和猜忌放大,卻將他默默的付出和包容忽略掉。

我的患得患失,讓自己不快樂,也讓他在繁忙的工作里還要為了我的胡鬧,焦頭爛額。

「老公……」

上車那一瞬,我忍不住輕輕抱住了他。

其實我很少這樣叫他老公,除卻床笫之間,他會在情濃時故意逼著我這樣喊他。

我將臉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心裡的甜蜜,漸漸將那一抹澀和酸吞沒。

這是我江瑤的男人,是我江瑤的丈夫,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我何其幸運,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哪裡不舒服?」徐靖州有些慌神,忙轉過身握住我的肩輕聲詢問。

我搖了搖頭,伸手讓他抱。

從前不確定他的心意時,我都會忍不住對他撒嬌。

現在,知道他在乎我,我好像更是分分秒秒都要撒嬌賣乖。

徐靖州將我抱在了懷裡:「怎麼這麼愛撒嬌。」

「就想對你撒嬌,以前都不敢的。」

「不敢?」

「也不知道是誰,從結婚到現在,都嬌氣得不行。」

「我哪有。」

「怎麼沒有,哪一次不是你抱著我哭唧唧,控訴我欺負你。」

「你就是欺負我了。」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福氣給別人吧。」

「你想都別想,這福氣我只給你。」

徐靖州親了親我:「先去吃飯,吃完飯回家再好好和你算帳。」

他帶我去吃火鍋,雖然不喜歡這種油煙氣很重的場合,但因為我喜歡,所以他也就接受了。

吃飽喝足準備離開時,我遇見了周彤。

她和幾個閨蜜也過來吃火鍋。

一眼看到徐靖州和我十指緊扣,周彤癟了嘴眼睛就紅了。

我都做了徐靖州兩年多老婆了,她怎麼還沒適應習慣呢?

周彤氣鼓鼓瞪著我,像只小河豚,還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我倆雖然彼此看不順眼對方,但周彤這個人,卻也不是那種暗地裡耍陰招的。

所以真論起來,我們倆也沒什麼太大的深仇。

只是從小我就喜歡故意氣她。

今天也不例外。

走到周彤身邊時,周彤瞪著我:「江瑤,你們和好了?」

我點點頭:「是啊,和好了。」

周彤雖然氣,雖然又嫉妒,但卻還是說了一句:「算你還沒蠢到家。」

「對了,你之前電話里和我說,說徐靖州當初受了情傷隨便找人結婚……」

周彤有些慌亂地看了徐靖州一眼,想解釋什麼。

我卻得意洋洋接著說道:「不好意思呀,他當初受情傷好像也是因為我呢。」

「你說什麼?」周彤顯然不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聲音小點,別嚇到我肚子裡的小寶寶了。」

我趕緊雙手捂住小腹,往徐靖州懷裡蹭。

徐靖州倒是願意配合我,將我裹在了懷裡。

「江瑤!你懷孕啦!」

周彤顯然受了刺激:「不是說徐靖州不喜歡你,不願意和你生孩子嗎?」

「誰說的。」

我還沒什麼反應,徐靖州卻好似先惱了。

他臉色很冷,周彤都被嚇住了,支支吾吾:

「他,他們都這樣說的,徐靜萱也這樣說的,我也是聽來的,可不是我先說的……」

「你覺得我徐靖州會娶不喜歡的女人?」

周彤連忙搖頭,嚇得都要哭了。

我伸手拽了拽徐靖州的衣袖:「好啦,我都困啦,先回家吧。」

徐靖州沒有再說什麼,攬著我離開了。

我在他懷裡回過身,沖周彤說了一句:「周彤,其實你特漂亮,一定會有很好的男人一心一意喜歡你的!」

周彤和我戰鬥慣了,下意識要懟我,但顧及到徐靖州,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沉浸在幸福里的人,好像就會變得格外寬厚好說話,連從小到大的死對頭周彤,我都願意祝福了。

懷孕滿三個月的時候,醫生說我的懷相很不錯,胎兒發育得也很好,隱晦暗示,我可以和徐靖州同房了。

但我卻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肚子已經微微隆了起來,腰肢也不再如從前那樣纖細了。

當天晚上,徐靖州幫我洗完澡,我們倆回了房間後,我就蒙著被子不肯露臉。

直到徐靖州洗完澡過來。

他掀開被子,身上還帶著浴後的清涼水汽。

我害羞得不敢看他,明明早已有過無數次的夫妻之實。

但這一刻,我卻像是回到了和他的初次。

許久許久,直到窗子外好像有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切才停止。

我窩在他懷裡,懶洋洋的不想說話,他的氣息將我籠罩,是那樣的讓人安心。

「徐靖州……」

「嗯。」

「我們的寶寶,將來就叫小黃豆好不好?」

「會不會有點……不好聽?」

「很可愛的嘛,小黃豆會長成好吃的黃豆芽,就像是他現在在我肚子裡發芽一樣……」

「那將來還要取一個大氣一點的大名。」

「交給你啦,你比我念書更多。」

我睏倦的在他懷裡打了一個哈欠,抱著他的腰咕噥:「好累啊,等到小黃豆生出來,我要找寶寶告狀,他爸爸老是欺負媽媽呢。」

我說完好似就睡著了,所以我沒聽到徐靖州在我耳邊說的那一句。

「傻瓜,因為愛你,喜歡你,所以才一直想要這樣欺負你呢。」

13(番外)

我十六那一年,我爸和一個阿姨走得很近,還有了想娶她的想法。

我不是反對我爸再娶妻,只是不能接受,他要娶的那個人,是我媽生前最討厭的那個女的。

我媽和我說過,說那個女人從前就喜歡我爸爸,但我爸只喜歡我媽,他們都準備結婚的時候,那女的還想挑撥離間,讓我媽誤會我爸,和我爸退婚呢。

只是我爸那種直男,根本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彎彎繞。

後來我爸媽結婚生了我,那女人過了幾年也死心嫁人了。

但現在她又離婚回了蓉城,聽說我媽生病去世後,我爸一直沒再娶,就立刻就找上了我爸。

我怎麼都沒辦法接受,但我爸那段時間好像著了魔一般,甚至在我和他鬧的時候,對我動了手。

那也是我第一次挨打。

我哭著跑出家門,冒著雨去墓園找我媽。

我在我媽墓前哭了許久,帶著我最喜歡的那隻兔子。

那是我撿回來的,和我一樣,也是個沒有媽媽的小野兔,我一點一點把它養大,格外的心疼它。

「我們都沒有媽媽了,從前,我比你幸運一點,我還有個爸爸,但是現在,我連爸爸都沒有了,以後,就我們倆相依為命吧……」

我和徐靖州,也是在那天,第一次相遇的。

當時整個墓園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淋著雨來祭拜親人。

也許是我哭得可憐,徐靖州聽到聲音走了過來。

他幫我撐了傘,還用他的手帕,幫我擦了臉上的雨水和淚水。

我抱著兔子抽噎著問他:

「大哥哥,你說,沒有媽的小孩兒,是不是特別可憐,別的孩子受了委屈可以在媽媽懷裡哭,我卻只能對著我媽的墓碑和照片哭……」

「堅強點,你媽媽要是知道了,該多心疼你。」他望著我,滿眼都是憐惜。

「可我不想堅強,我為什麼就一定要堅強……沒有媽媽了,受了委屈就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叫什麼名字?」

「江瑤。」

「好,江瑤,以後,如果你再有什麼委屈了,就來告訴我,好不好?」

「大哥哥,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什麼時候需要我,我都會出現在你身邊。」

二十二歲的徐靖州,剛剛失去最疼愛他的祖父母,陷在悲傷情緒中無法自拔的他,在雨中,輕輕抱住了那個委屈又狼狽的少女江瑤。

他們像是兩個漂泊在無垠海面上的可憐人,在那一天,那一瞬,給了彼此僅有的一點溫暖。

但徐靖州並不知道,我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找他的原因。

從墓園回去後,我沒有回家,一個人去了我媽生前留給我的公寓。

我爸找到我的時候,我因為淋雨,已經高燒了一天一夜,人都快燒傻了。

等我從醫院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

我的衣服被阿姨換洗了,徐靖州留的小紙條早就不見蹤影。

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什麼,但卻又以為是自己燒糊塗了做的夢。

等我病好之後,我也就徹底的忘記了那一場相逢。

而我不知道的是,這一場病到底還是對我的健康造成了一些影響。

我爸很後悔,弄清楚我抗拒的原因後就和那女人分了。

他加倍地疼愛我,嬌慣我,除卻愧疚之外,更是因為,病了一場我的性格都變了。

從前的我嬌氣敏感很早熟,但病好後,我像是沒心沒肺的小孩子一樣,天天都樂呵呵的。

就連死對頭周彤,我都不像從前那樣態度惡劣了。

我很幸運,有一個真正心疼女兒的好爸爸,我更幸運,嫁了一個願意一輩子守護著我這一份童真稚氣的男人。

而我自己,也許會蒙在鼓裡一輩子,自己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健康的女人。

但不管怎麼說,我都過的特別開心,特別幸福。

後來,我們的小黃豆長到三歲的時候,我又懷孕,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女兒。

我給她取了個小名叫芽芽。

比起我們的兒子,徐靖州更愛我們的女兒。

我爸爸說,芽芽和我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別提多漂亮可愛了。

我那時候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但我在徐靖州面前,卻越發嬌氣愛撒嬌了。

甚至,我還因為他格外嬌寵芽芽而有點吃醋生氣,哭了鼻子。

那天晚上,我就堵著主臥的門,不肯放他進來。

徐靖州哄了我好久,最後沒辦法了,只能告訴我,他用一個秘密,換我開門。

我開了門,追問他到底是什麼秘密。

然後,他就將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講給了我聽。

我聽到一半就哭了。

我想我媽媽了。

也想那隻和我相依為命的兔子了。

我們一起淋了雨,我撿回來了一條命,可它卻永遠離開了我。

但我更想那時候的徐靖州,二十二歲的徐靖州,在大雨中抱著我讓我放縱大哭的徐靖州。

如果我沒有忘掉他,如果我們從那時候就開始相愛,該有多好。

六年,可是就這樣過了六年。

「瑤瑤。」徐靖州捧著我的臉,將我的眼淚一點一點吻去:「你知不知道,我從你十六歲開始就在等你。」

「我等你給我打電話,等你找我,等到最後,我的心裡好似已經放棄了。」

「後來,我在學校見到你,你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從你面前走過,你一眼都沒有看我,你滿心滿眼都是顧唯森……」

「你知道,我有多吃醋,多嫉妒嗎?」

「再後來,我無意間得知和我相親的女孩兒叫江瑤,我心裡就想,去一趟吧,見一見,也許就是你呢。」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像是抱住了失而復得的珍寶。

「真好,真的就是你。」

他輕嘆了一聲,手指輕柔摩挲我哭濕的眼角:「見到你那一瞬,我就想要娶你,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徐靖州。」

我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抽噎著仰臉吻他:「你要最愛我,永永遠遠都最愛我,愛芽芽也不可以多過愛我。」

「好。」

徐靖州低頭回應我的吻:「徐靖州這輩子只愛江瑤,最愛江瑤。」

「你壞蛋。」

「我怎麼壞蛋了?」

「我那時候才十六歲,你流氓……」

我又開始對他撒嬌耍賴:「你說,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色,我那時候可漂亮了,學校好多男生暗戀我。」

「確實很漂亮,只是,在墓地那種地方,你還穿著白裙子,一開始我挺害怕的,以為是聊齋裡面的女鬼……」

「徐靖州!」

我氣得跳起來打他。

徐靖州望著我,滿眼都是寵溺和縱容的笑。

「不過,就算你真的是鬼,我要被你吸干陽氣,我徐靖州,也認了。」

他彎腰抱起我:「羞不羞,都做媽媽了,還和自己女兒爭風吃醋哭鼻子。」

「沒辦法嘛,誰讓我太愛你了……」

「江瑤。」

「嗯。」

「我也愛你。」

更甚至,比你愛我要早,要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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