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在學校廣播室蛐蛐校草和校霸,忘記關麥了
閨蜜:「聽說賀之南是我們學校尿得最遠的男的?」
我:「周漾在校門口放鞭炮把校長腦袋炸禿了?」
我:「周漾長得不錯,就是矮了點,聽說鞋子裡墊了十八厘米增高墊!」
閨蜜:「你別看賀之南帥的跟朵高嶺之花似的,他在外面做雙插頭嘞!」
第二天我倆左腳剛邁出宿舍門,就被雙雙堵住。
校草把玩著灰色運動褲帶,聲音陰沉冷冽:「解釋一下雙插頭?嗯?」
校霸蹬雙平底拖鞋,一把薅過我腦袋摁在他胸肌上:
「看清楚了,老子特麼的一米八六點六六!」
1
高三學業壓力太大,我和閨蜜一身反骨,決定反向解壓,跑去學校廣播室干起了廣播員。
沒想到才第三天,就捅出了天大的簍子。
2
事情是這樣的。
我和閨蜜在廣播室的日常,就是中午放完歌后,一般就會關上麥。
然後從食堂一路激情開罵到學校的破規章制度,那天罵著罵著不知道怎麼開始聊起了八卦。
我:「聽說周漾在校門口放鞭炮把校長腦袋炸禿了?」
閨蜜:「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他們說的。」
閨蜜若有所思:「上次周漾不是染了頭黃毛被校長當場抓住在全校面前念檢討嘛!他估計是懷恨在心,故意報復!」
我疑惑:「但是我怎麼沒聽到鞭炮聲啊?」
「估計放得是啞炮吧!」
「哎!」閨蜜湊到我耳邊,故作小聲,實則很大聲:「隔壁實驗班校草賀之南你知道不?」
「聽說他是我們學校尿得最遠的男的!飛流直下三千尺呢!」
我瞪大了眼:「蛙趣,真看不出來啊!」
「對了,說起賀之南啊,他好像和周漾是情敵!」
我激動了:「媽呀,那他倆喜歡誰你知道嗎?」
閨蜜搖頭。
我:「我要是那個女生,我就選賀之南,我就喜歡高嶺之花這款的。」
「周漾長得是不錯,可惜矮了點,聽說鞋子裡墊了十八厘米增高墊!」
「據說他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量身高,宿舍里藏了兩百雙增高鞋墊!」
閨蜜反駁:「那我更喜歡周漾一點。」
「你別看賀之南平時看起來賊高冷,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聽他們班人說他每天晚上都從不同的豪車上下來。」
「聽說在外面暢行雞鴨兩道,做雙插頭嘞!」
「就他還高嶺之花,我還黃土高坡嘞!」
「就一死裝哥!」
「啊?」我驚了。
「會不會是他家自己的豪車?」
閨蜜沖我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少爺會來我們這個小破學校讀書嗎?」
我思考了半天:「那還真是。」
「真看不出來賀之南是那種人。」
「你看不出來的多著呢!」
「那天我看到學校后街一個美女沖賀之南喊哥哥,周漾聽到了,氣瘋了,當場就和賀之南打起來了!」
「戰況特激烈,連路過的狗都被踹了一腳。」
「媽呀,那美女最後跟誰走了?」
「聽說是三人行。」
「媽呀。」我捂著嘴驚訝。
腦子不知怎麼的就突然蹦出了上次運動會周漾穿無袖跑步的模樣。
「那什麼,周漾胸肌還挺大的,有點……想埋埋嘬嘬吸吸揪咪咪!」
閨蜜兩眼放光:「賀之南上次穿灰色運動褲你是沒瞅見,好傢夥,好大一串!」
我倆互相默契一笑,然後繼續蛐蛐周漾和賀之南,把他倆從頭到腿都品鑑了一番。
估摸著午休快結束了。
關了歌,走出廣播室。
好巧不巧,剛走出沒多遠就碰到了周漾和賀之南。
奇怪的是他倆不是水火不容嗎?
怎麼現在肩並肩,步伐一致,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但有一說一,他倆站一塊跟道 5A 景區似的,十分養眼。
就……這兩人表情怎麼都有點……凶?
還有周圍同學怎麼全都一副吃瓜臉看著這兩位?
鑒於剛剛才在背地裡才談過這兩人的八卦,我和閨蜜此刻都有些心虛,沒敢多看,瞥了一眼就趕緊往前走。
卻沒想到被攔住了。
「同學,請問一下你知道今天廣播站值班的是誰嗎?」周漾站在我面前,目光懶散又痞氣。
我的眼神從他炫酷的光頭,滑到了他腳上那雙花花綠綠的運動鞋上。
滿腦子都是十八厘米增高鞋墊他怎麼塞進去的?
「同學?」周漾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
我以為他是要打我,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畢竟這人可是實打實的刺頭校霸。
而且聽說毫無底線,無論男女,只要是惹到他了,都得被拖進小樹林給打一頓。
「這裡是學校。」我警惕地看向周漾。
「嗯,旁邊還是廣播站,全校都知道老子在校門口放鞭炮炸禿了校長的頭!」
「連路過的流浪狗都特麼知道老子屁股比 QQ 星還 Q 彈!」
他沖我挑眉,手裡的拳頭卻捏得咯吱響,讓我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把我的頭擰下來。
我哆嗦了下。
幾根感嘆號緩緩升到了我頭頂。
他怎麼知道的?
一絲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頭湧現。
難道剛才忘記關麥了?
我心裡咯噔一聲。
閨蜜也驚到了,下意識看向賀之南。
賀之南看著我倆,神色若有所思。
我暗暗捏了捏閨蜜的手,沖周漾哆哆嗦嗦地擠出一個笑容:
「同……同學,我們不知道。」
見賀之南也看了過來,閨蜜趕緊點頭:「真的,我倆就是路過的。」
「呵。」周漾嗤了一聲,似乎有些不信,抬手拎起了我的校服衣領。
我嚇得抱頭。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過了好半天,我悄悄睜開一隻眼,就看到我的校牌被周漾抓在了手裡。
「嗯,高三五班林冉是吧?」
「校牌先借我兩天,等找到散播我謠言的人了,再還你!」
我攥了攥校服衣擺。
又害怕又氣,最後還是忍不住小小聲吼了出來:
「你憑什麼拿我的校牌!」
「不白拿你的,和你換!」
他說著,不由分說地將他的校牌套在了我脖子上。
「你!」
「我什麼?」
我氣紅了臉:「你一個男生,帶粉色校牌丟不丟人。」
「巧了,我周漾還就喜歡粉色,夠甜。」
他朝我逼近,勾了勾嘴角,笑得很壞。:「再說再丟人還能有今天丟人?」
我對上他戲謔的眼眸,心裡一驚。
周漾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再一看閨蜜那邊情況沒比我好多少。
「以後不用要強了,因為……我的強來了?」
「雨下得沒我那裡大?」
賀之南堵在她面前。
「什……什麼啊?」閨密低著頭,腿都在打哆嗦。
賀之南推了推鏡框:
「同學,你好,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
「我叫賀之南,是一班的學習委員。」聲音清冽而冷淡。
「我只做過物理雙電源題,這是我的證明。」
閨蜜表情快哭了。
眼見賀之南掏出一張物理試卷要遞過去。
我趕緊衝過去,可步子還沒邁出,後衣領一緊,就被周漾拎小雞崽子似的拎了起來。
「喲,不大點人,想為誰出頭呢?」
「周漾!你有病!放開!」我氣得撓他。
周漾卻笑得更恣意了:「嗯,確實有病,喪心病。」
喪心病?
我有點懵,嘀咕道:「喪屍病還差不多。」
那頭閨蜜顫顫巍巍地接過賀之南的試卷,徹底繃不住,怒了:
「成績好了不起啊!不就是物理考了……咳咳,滿分。」
「最煩你們這些裝逼的人了!」
「切,我還考了 zero zero one 呢!」
閨蜜一巴掌將試卷糊到賀之南臉上,故作高傲,然後轉身拉起我就跑。
我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賀之南捧著試卷,眉頭微蹙。
而周漾對上我的視線,朝我痞里痞氣揮手:「小不點,下回別讓我逮著!」
3
我和閨蜜氣喘吁吁跑回教室。
剛進去,就被班上人喊住了。
「你倆去哪了?錯過了一場大瓜!」
「今天有兩女生跑廣播室蛐蛐賀之南和周漾,沒關麥,聲音還賊大,好傢夥,嚷得全校都知道了!」
「聽說周漾氣炸了,在校園牆裡放狠話說要把那女的綁在鞭炮上放!」
「喔,還有賀之南,聽他們班人說他氣得把筆都折斷了,揚言要把那女的吊在男廁所門口!」
我和閨蜜肩膀顫了下,彼此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回了自己位置上。
提心弔膽了一整個下午,好不容易熬到晚自習結束。
我倆惴惴不安往家走。
「你說他倆啥時候會發現我們?」
我戳了戳閨蜜。
閨蜜一臉憂愁:「誰知道呢。」
「今天咋就沒關麥呢,說,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一個壞閨閨!」
我翻了個白眼:「那八卦是誰起的頭?」
我倆正鬧著,就聽到前方巷子口有人正在打架。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來。
昏暗的路燈下,周漾拎了條棒球棍,姿態囂張。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黃毛混混在求饒。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鬼鬼祟祟跟著她,看老子不打斷你們的腿!」
「周漾,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賀之南牽著一個個子嬌小的女孩,從陰影里冒了出來。
「呵,賀之南有你什麼事啊?滾一邊去!」
「周漾,我今天不想和你動手。」
我和閨蜜對視了一眼,瞬間豎起了耳朵。
周漾說著就要推開賀之南,可賀之南不甘示弱,反手擋了回去。
「周漾,你別太過分。」
「賀之南,別逼我揍你!」
「你倆都給我住手!」
「你們是?」
我和閨蜜聽得正起勁呢,卻突然被喊住。
夾在他們中間的那個女孩發現了我們。
「啊?我們……我們是剛好路過的。」
明明該尷尬的是他們。
可不知道為什麼,周漾望過來時,我卻尷尬得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
好像有一種變成他們 play 的一環的感覺。
「你別說,這路燈還真是又大又圓。」
我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腳尖卻突然被人抵住。
「誰讓你走這裡的?」
他壓了壓帽檐,聲音有點凶。
「在學校找了你一下午都沒找到,現在特意送上門?」
「那好,今天不揍人了,改滅口了。」他手落下,把玩著手裡的棒球棒,沖我吹了聲口哨。
「說吧,想怎麼個死法!」
周漾又走近了一步,我害怕得低下了頭。
腦海里迴響起白天在班裡聽到的,腿肚子沒來由打顫。
「跟她沒關係,全是我——」
閨蜜剛擋在我面前,還沒站穩,就被賀之南一把拽了回去。
賀之南神情嚴肅:「這條路上不安全,以後不准走了。」
閨蜜怒了:「我說大學霸,你是我誰啊?管這麼多!」
「是不是廁所的蚊子選所長,你也要參選啊?」
賀之南推了推眼鏡:「蚊子不是群居習性。」
閨蜜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直接無語了。
而我這頭周漾步步逼近,把我圈在了一個角落裡。
距離近到我稍稍抬頭,嘴唇就能蹭到他的下巴。
「周,周漾,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啊,我媽待會就來接我了!」
「嗯,我知道。」
「所以下次放學走這條路前,去我班上和我說一聲。」
「為,為什麼?」
周漾勾起一邊嘴角,目光閃動:
「不為什麼,老子閒得慌,看上這條路了。」
「哥,這就是你揣兜里那張校牌的女生?是不是嫂——」
哥?
「閉嘴。」
那女生癟了癟嘴,看向我閨蜜,沖賀之南喊:「哥,那這個總是你在試卷上寫滿了名字的女生吧?」
我和閨蜜在風中凌亂了很久,異口同聲:
「所以,你倆不是情敵?而是……」
女生搶答:「我們是重組家庭,但他倆都是我親哥。」
「等等,你倆怎麼知道我們是情敵的?」
周漾和賀之南齊齊盯著我和閨蜜。
「今天在廣播室造老子謠的該不會就是你吧?別說聲音還挺像!」
周漾眯了眯眼,眸光銳利。
我冷汗都下來了,趕緊否認:「絕對沒有!」
幸虧這周廣播站沒出排班表。
周漾今天想要去找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人。
見我都快嚇哭了,周漾又笑了:
「膽子這麼小,想你也不敢。」
「那校牌可以還我了嗎?」我弱弱地問。
「不行,」他冷酷拒絕,「等找到人了再還你。」
我在心裡默默流淚。
看來周漾是動真格了,這架勢是不找到人誓不罷休了。
這顆心還沒來得及落地,就又聽到他問:
「我今天打聽到你前幾天進了廣播站?」
我一驚,顫顫巍巍抬頭看他。
「幫我個忙。」周漾甩給我一張飯卡「裡面的錢隨便刷。」
「什,什麼忙?」
「寫一份你們廣播站的名單給我,老子要挨個查。」
手裡的飯卡瞬間成了燙手山芋。
我苦著張臉:「我們剛進廣播站,和其他人還不熟。」
「不熟?」
「嘖,我怎麼前幾天放月假還看到你和廣播站的其他人出去聯誼了?」
「你不是還刷過那學長的飯卡?」
周漾俯身,手撐在我臉邊,語氣意味深長。
「還是說你單純不想告訴我?」
我慌得手都在抖:「沒,沒,我寫還不行嘛。」
周漾滿意了,從兜里翻出一把校牌帶子遞給我。
「不是喜歡粉色,送你了。」
我接過,看清楚上面的奢侈品標後,眼睛都瞪大了。
他家這麼有錢的嗎?
周漾混不吝朝我打了個響指,笑得格外痞:「走了,小粉不點,下周一見。」
4
周一早上。
我和閨蜜剛出寢室就發現氛圍怪怪的。
一路上所有人都跟看洪水猛獸似的看著我倆。
關鍵是看就是了,為啥一個個表情都那麼……幸災樂禍?
直到看到了兩個氣勢洶洶的身影。
我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
而閨蜜攥著我的手直打哆嗦。
我倆剛要跑,就被雙雙堵住了。
賀之南擋在閨蜜面前,把玩著灰色運動褲帶,聲音陰沉冷冽:「解釋一下雙插頭?嗯?」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就被周漾一把薅了過去,摁在了他胸肌上:
「看清楚了,老子特麼的一米八六點六六!」
額頭撞上時。
我第一反應不是疼,而是原來那麼大塊的胸肌不像小說里描寫的,那麼硬邦邦的。
反而還……還挺軟……
我眼神又不受控地往下瞄,直到瞄到了他腳上的那雙拖鞋。
豁,比我姥的布鞋底都還薄。
「蹭夠了嗎?」
一道幽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慌張抬頭,對上周漾緊繃的下頜。
「十八厘米增高墊?零點八厘米周長?」
「起床第一件事量身高?宿舍兩百多雙增高鞋墊?」
「還有,我特麼和別人說的是三國爭霸,你特麼到處傳老子尿尿分叉?」
「我喜歡吃米老頭,你給老子傳成什麼了,傳成我喜歡老頭?」
「還有,老子上個月讀了本時間簡史,你特麼就到處傳我有時間就撿屎?」
「林冉,還真有你的。」他咬著牙「說吧,怎麼賠老子?」
「要不我下次在廣播站給你澄清?」我哆嗦回答。
「呵。」
「這是澄清的事嗎?」
「現在全校都知道老子那啥只有 12 秒!」
「托你的福,老子現在課桌里全是世界各地的男科廣告!性縮力拉滿了!」
「上個月聽說有人跳樓摔死了,原來那個人是我呀。」
賀之南特平靜地看著閨蜜,可手上的褲帶卻被他扯得綁緊。
「還有上周為愛做 0,被捅進肛腸科的死鈣子也是我。」
「陳思思同學,所以造黃謠是你們黃土高坡的祖傳技能?」
閨蜜傻眼了,轉頭求助般看向我。
但我比她更懵。
我倆面面相覷。
不是啊,這些離譜的謠言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我咋記得我倆好像沒講來著?
此刻感覺自己的人生有點像一刀捅進了胳肢窩,又痛又想笑。
我剛咧開嘴,又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又壓了下去,可壓了好久,嘴角也只稍微比 AK 低一點。
我悄摸瞄周漾,打量他神色。
他瞳孔漆黑如深潭,散著凜凜的寒意,像是氣極的模樣。
我忽然又有點不自信了。
難道真的講了?
「那你想怎麼樣?」
「但是很過分的要求,我不會答應的啊!」我理不直氣不壯地說。
「粉不點,聽說你保送了?那給我補課怎麼樣?」周漾低下頭湊近,聲音突然放得很輕。
「不白補,你出個價!」
「啊?」我嚇了一跳。
「嗯?」周漾挑了挑眉:「還是說你其實對自己惡意散播謠言的行為壓根就沒有任何悔改,造老子謠造上癮了。」
「沒,真沒有。」我趕緊擺手。
「但你得先讓我考慮考慮。」
「不准考慮。」
「謠言止於智者聽過沒?」
「等老子成績上去了,變聰明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謠言嗎?」
周漾突然勾住我的小拇指,沖我笑得狡黠:
「就這麼說定了,不准反悔,你也不想自己變成粉毛小狗吧?」
我楞楞地盯著他的手看。
周漾的手指瘦削而修長,骨節分明,用力時凈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淡青色紋路。
很好看。
但不知怎麼的,我的心有些慌亂,熱意像是順著相觸的肌膚蒸騰到了臉上。
我慌亂撤回手,捂著臉跑了。
身後傳來一聲促狹的笑:「這小玩意誰發明的,這麼可愛。」
我當即就怒了,回頭吼:「你才小呢!」
回眸時餘光瞥見周漾的臉不知道為什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