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就連謝宴,也遜色不少。
陳沅梗著脖子,被男人牽在的手指,微微顫抖。
所以呢,謝宴一句我想和你結婚,她陳沅就得像個狗一樣,眼巴巴的爬過去嗎。
她是個人,又不是個牲畜。
她是個會痛會疼的人。
悶痛,劇痛,陣痛。
幾乎要在四肢百骸盪開。
陳沅最後解釋道:「但我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江越後,她陳沅就是謝宴的備用選項嗎?
她只當首選,不做任何人的備用選項。
夜風吹的人淚光閃爍,裴致擋在了女孩面前,為她擋住了最難堪狼狽的一幕,手中的槍指著男人的額頭,唇角泛著冷意,聲音卻清醇沙啞:「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見上帝?」
「你敢?這可是上港。」
謝宴瞪了回去,甚至要上前一步,想要去抱陳沅。
裴致冰冷的嗓音,變得危險可怖,眸中似乎能窺見血腥的冷意:「不信嗎?我一槍崩了你就信了?」
「在我的地盤,你敢動一下,我要了你的命!」
一句話,把男人釘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離她遠點,要不然,我親自送你見上帝。」
謝宴的手指直接僵在了半空,臉色蒼白。
踉蹌了好幾步,這才勉強撐住身子。
裴致吻上她漂亮的眼角,不讓淚水肆意流淌。
他的公主,不該為任何男人流眼淚。
即便是他,也不可以。
他抬手抱起了陳沅,踹開了門,呵了一聲:「沒出息,為了這麼個男人哭什麼。」
「寶貝兒,不哭,乖乖。」
他吻上了女孩的眼角,吻中帶著疼惜。
卻不知道,在燈窗的外面,陳九爺臉上閃過一抹戾色。
渾濁老眼中,都是複雜。
「裴致,給我下來!」
陳九爺許是憤怒,怒吼一聲,讓裴致怔了怔,忙安慰著陳沅:「乖乖睡覺,等我回來。」
等到裴致下樓,陳九爺氣急敗壞的看著他,直接讓他跪下,冷笑一聲:「你現在真是出息了,惦記起沅沅了。」
裴致跪在地上,身姿挺拔如松,只是淡淡的說:「九爺,我喜歡陳沅。」
不說還好,一說陳九爺臉上怒氣更甚,直接渾手一鞭子下去,渾身都在顫抖:「我打死你!」
陳九爺在風月場的名號響噹噹,風月情的事兒,比誰都懂。
整整二十鞭,打的人血肉橫飛,身體震顫。
少年人依舊挺拔如松,很是硬氣。
陳九爺也知道他脾氣,冷哼一聲:「你要是對沅沅不好,我斃了你!」
第23章 23
陳沅卻在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謝宴。
他還溫柔的抱著江越,生怕她出什麼事。
兩個人在草原上縱馬奔馳,享受著天地之廣闊。
她死死的掐住手指,穩住震顫不已的身體。
自己一定能忘掉他。
一定能。
卻倏然不知,月光下的另一個青年,為她吻上心間淚痕。
「寶貝兒,我心疼。」
上港的冬天來的還挺早,次日醒來的時候,雪花飛舞,卻沒看到裴致。
裴致一天忙的首尾不見,哪裡能天天看到這個人。
她洗漱完,就看到了爹地在餐桌前,火氣看上去挺大的。
她也就隨口問了一句,打著哈欠懶散道:「爹地,裴致呢。」
陳九爺氣的眼睛都紅了,哼了一聲:「可能死了吧。」
說著,就拄著拐杖走了。
也沒打算給陳沅一個好臉色。
碰了一鼻子灰的陳沅,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正打算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睡懶覺的,一聲輕笑聲拉住了她:「陳沅。」
有人喊她BB,有人喊她大小姐,唯獨只有他,會指名道姓的喊她陳沅。
陳字內推,沅字張揚。
冷淡又動聽。
她歪著腦袋,卻誤入了一場花海里,他身上帶著寒氣,眼鏡框的鏡片上,都氤氳了霧氣,是大早上就出去了。
不過,陳沅對他去哪兒,向來沒興趣。
只是看到少年手上的玫瑰花,挑了挑眉:「耶?」
裴致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為一個女人,大早上跑出去買玫瑰花。
丹鳳眼微彎,慢慢笑開了,好像隆冬雪融化。
又好像鮮花燦爛。
陳沅以前就知道,他笑起來很好看。
一時間被迷住了,卻恍惚的說:「這是什麼?」
他微微挑眉:「送你的,BB。」
陳沅呵了一聲,正打算打掉他的手,裴致就從身後環住她,清醇的嗓音貼近耳畔,歪著腦袋輕舔:「寶貝兒,喜歡我一下好嗎。」
第24章 24
陳沅一聽,就掙扎的跳了起來,男人卻緊緊箍住她,眼神有些惑人,帶著微微勾引的成分:「以前我配不上寶貝兒,從不敢輕易許諾。」
陳沅渾身僵硬,有些不客氣的道:「你現在就能配得上了?」
裴致微微歪著腦袋,故意蹭著她,唇角噙著笑,壞的厲害:「現在也配不上,寶貝兒不嫌棄我,對嗎?」
陳沅都氣笑了,立即甩開了男人,但他哼笑一聲,吻上她的唇,微微輕喘著口氣,帶著低低的悲憫:「就當我求寶貝兒,跟我在一起。」
她聲音有些沙啞:「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讓我喜歡上你。」
裴致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心花怒放。
從她身後呢喃低語:「謝謝寶貝兒。」
陳沅猛然睜開眼看他,只覺得有些失神,這樣好看的一張臉,盪開了快活的笑意,鮮活明亮。
「馬上就到除夕了,咱們到時候再去維港一趟,還給你放煙花,好不好?BB。」
她直接把男人攆了出去。
天知道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去,要多麼艱難。
可就是說了出來。
她有些煩悶,迷茫的看著他,自己和裴致,真的還合適嗎?
會不會重蹈覆轍呢。
她不知道。
雪花飄落,今夜的除夕可真快。
還有五六天除夕就到了。
這幾天的陳沅一直待在家裡,想出去玩,外面又冷的厲害。
她百無聊賴的支著腦袋,懶洋洋的想起,昨天他洗的照片,還有維港的夜景。
她又瞅了兩眼,裴致拍照的技術還挺厲害,反正比她厲害。
自己在阿里想要拍照的時候,謝宴總是一臉平淡的樣子,甚至有時候還會輕蔑的笑笑,幼稚。
但是,在陳越的朋友圈,她看過很多照片,這些照片,無一例外,都是謝宴拍下來的。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在謝宴心裡,江越就是與眾不同的。
她看著維多利亞港的照片,寶貝的把它塞進懷裡。
又聽家裡的管家在外面說:「大小姐,謝先生來了。」
謝宴來了。
第25章 25
他來幹什麼。
陳沅嗯了一聲,還是讓管家把他放進來了。
謝宴一臉狼狽,眼中都是不甘心,上來就直接質問她:「你跟那個男人在一塊兒?我讓人打聽了他,不過就是個連媽都沒有的雜種,他也配!」
「你只能是我的,不可以和別人在一起!」
「死雜種。」
謝宴越來越氣憤,甚至當著別人的面,直接信口開河,當場辱罵裴致。
如果說謝宴只是討厭裴致,她都沒有那麼火氣。
但是,他居然罵裴致是個雜種。
陳沅臉上的火氣,壓都壓不住,站起來上手就給了一巴掌,這巴掌力道極大,打的人手掌都疼。
但是陳沅不後悔!
「你憑什麼罵他!就算我和裴致沒有在一起,他也是興遠會的掌舵,他阿姆之前是個很好的人,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
「裴致不知道比你好多少,你居然敢罵裴致!他頂多就是看不上你,辱罵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陳沅氣的發抖,謝宴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陳沅坐在沙發上,眼神陡然犀利:「你要是再敢罵他一句,我就剁了你,到海里喂魚!」
「你以為你是誰!」
謝宴有些茫然,她因為別人,就這麼甩了他一巴掌。
不對的,陳沅只不過是生氣了,生氣他跟別人好上了,僅此而已。
就是這樣。
陳沅他還不知道?
她就是愛吃醋而已,他低低的說:「我現在就走,你別生氣。」
謝宴覺得再待下去,沒什麼好處。
說不定哪個野蠻人回來了,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離開陳家後,一片靜寂。
陳沅氣得夠嗆,喝了好幾口水。
大概是除夕快到了,本港街頭小巷煙火聲不絕於耳。
她剛想趴在窗邊看,就聽管家說:「大小姐,少爺回來了。」
她嗯了一聲,還沒回神,就被男人攏在懷裡,溫熱的呼吸湊到她耳畔,微微呢喃:「寶貝兒,除夕快到了,出去放煙花?晚上帶你去維港?」
陳沅抿著唇,突然道:「我在阿里的時候。有個女孩就說我是個野種。」
原本唇角還笑著的男人,笑意直接僵在了臉上,良久緩和了,對她吹了口氣,曖昧的輕笑:「怎麼會?」
「BB是我的公主,對不對?」
她撇過頭去,這人就會逗自己開心。
趴在他背上,哼了一聲:「不是帶我去買煙花嗎?走吧。」
仙女棒滋滋啦啦的聲音,顯得特別悅耳。
他給她點火,讓小姑娘玩的高興,又給她暖了暖手,把她摟在懷裡:「走吧,去維港玩。」
也許是今年的除夕挺給力的,維港上空流星雨嘩嘩的,他把女孩摟在懷裡,埋在她鎖骨處,促狹道:「都除夕了,不讓我親一口,說不過去吧。」
陳沅一臉無奈,窩在男人懷裡,往他嘴唇上親,痴迷迷離的看著他。
也許,裴致真的很好吧。
外面的煙花開始放了。
第26章 26
昏黃的燭火燈光,襯得男人惑然,硬生生的溫柔起來,嘖了一聲:「都除夕了,寶貝兒,要不跟我好吧?把錢都給你,我求寶貝兒了。」
「BB,我很好的。」
陳沅涼涼的看著他:「你往哪兒看?死流氓。」
男人的視線落在了女孩的胸口。
看上去就是很流氓。
他恬不知恥的看著她,眼睛中都是欲色,在燦爛的煙花下,尤其顯眼。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就情不自禁的吻在一起。
裴致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情慾,只在她身上見過。
「陳沅,你是我的意中人。」
陳沅的心,突然在維港的夜裡,這個纏綿的吻中,悸動了一下。
因為裴致,在悸動。
只是,在無人的角落裡,有個人悄悄紅了眼眶。
謝宴以為她就是跟他賭氣,沒想到玩的是真的。
這讓他一時間手足無措。
甚至還有幾分冷意。
說好的喜歡他,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喜歡別人。
不是女表子是什麼!
他氣憤的將手上的啤酒喝了,直接砸到了海里。
忘恩負義!
新年來的很快,大紅色的剪紙布滿家裡。
上港大雪初霽,青光照耀。
她才醒,就被裴致拉著去給陳九爺拜年了。
九爺本來看到親生女兒笑嘻嘻的,但是一看到了裴致,一張笑臉就徹底拉了下去。
冷哼一聲:「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陳沅有些怔怔然,反倒是裴致,立即說:「下個月八號。」
這個月八號。
陳九爺呢喃著,一個不留神,直接把手上的核桃扔了他身上。
好在他穩穩的接住了,笑著說:「九爺,您怎麼還打我,都快要結婚了,不要這樣,自家人傷了和氣。」
九爺很是氣憤,這個王八蛋要娶自己的親閨女。
陳沅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大概是新年的氣氛好,裴致的身上也多了些鮮活氣。
昨天的雪還沒化,裴致拽著陳沅出去滑雪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還真像一對新人。
許是陳家要結親的消息剛傳出去,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這消息,也不脛而走,就這樣傳到了謝宴耳朵里。
謝宴整個人如臨大敵,眼睛中陰鷙幾乎要溢了出來。
他這兩天安慰自己,她不過就是個女表子,自己還找不到更好的嗎?
實際上,自己每一天,日日夜夜,都有一個女孩爬進腦海里。
她的一顰一笑,都揮之不去。
第27章 27
哪個男的不花心?
哪個男的在外面沒情兒?
陳沅在這裡跟他裝什麼貞潔烈女,看著身邊的江越,他直接把她踹下去了,力道之大,讓人咂舌。
江越疼的厲害,眼前的這個男人,眼中都是陰鷙,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話,說不定他就會把自己往死里搞!
但是江越還是說的出口:「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看看裴致,人家是上港興遠會的老大,你算什麼?」
「陳沅不喜歡你。不是太正常了。對陳沅來說,能擺脫掉你,就是巨大的恩賜了。」
江越知道他的痛點在哪裡,每個字好像鋒刃一樣,割的人鮮血淋漓!
謝宴冷著一張臉,眼睛中是勃然大怒,怒火叢生,好像要把自己的理智燃燒乾凈。
他拎得江越的後腦勺,直接往鏡子上砸過去,恨聲恨氣的說:「如果當初不是你勾引我,我怎麼可能會離開陳沅!」
「你離我遠點!」
謝宴冷著一張臉,眼前渴望看到那個女孩,可是陳沅現在根本不理他。
江越腦袋都被砸出血了,可是一邊的謝宴充耳不聞。
「你這樣的女人,一次就讓人食之乏味,哪裡比得上陳沅一點。」
卻說陳沅,跟裴致的婚約定了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裡。
過完節後,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
從床下下來,已經是早晨十點了。
裴致給她做了早餐,笑意盈盈,好像是故意勾引似的。
對她勾勾手指,臉上平鋪直敘的欲色,闔卷著濃濃的情慾。
她一看,大事不妙。
提溜著小腿,就打算噔噔上樓,卻被他拎住了後腦勺,早晨的聲音有些沙啞,故意湊她跟前,壞的透透的:「今天會裡忙,親我一下?」
她撇撇嘴,還是在男人的嘴上親了一口。
真是做足了小女孩兒家撒嬌的小模樣。
讓人忍不住疼惜。
女孩好像故意挑逗,在他的唇角邊上戲謔,湊的特別近,微微呢喃:「你想不想親?」
男人說了聲想親,女孩轉身拿了早餐就走,略略略的笑著,朗聲大笑,就不給你親!
裴致嘖了一聲,大小姐還真是不聽話。
陳沅冷著眼,看著男人說了聲走了,然後就開著車走了。
看著汽車開出莊園,她心裡莫名其妙湧上一股煩躁來。
看來自己是真的喜歡上裴致了,
又興奮的過去裁剪花枝。
第28章 28
裴致知道她喜歡梅花,又趁著冬天,梅花盛開,所以買了兩枝放在家裡。
閒來無事就剪剪。
卻聽樓下的管家說:「大小姐,謝宴來了。」
她只覺得有些厭煩,他怎麼會來?
她和謝宴已經很久沒見面了,自己馬上就要和裴致結婚了。
再見謝宴,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她對樓下的管家說:「讓他上來吧。」
再見到謝宴的時候,沒想到他已經這麼憔悴滄桑。
謝宴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依舊明媚張揚,跟他們才見面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憑什麼?!
陳沅風光無限的時候,自己就像個階下之囚。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陳沅,攥緊拳頭問她:「你真的要嫁給裴致了嗎?」
陳沅笑了一聲,眼神中的冷意藏都藏不住:「我跟誰結婚關你什麼事?」
「你別忘了,咱們就算男女朋友都談不上!」
她甚至都懶得抬起眼皮看他,這樣的一個喪家之犬,還配不上陳沅。
「你當初明明說喜歡我的。怎麼可以說變就變?」
你怎麼可以說變就變?
謝宴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沅,捏著拳頭說:「你現在要我怎麼做?」
「才能重新喜歡上我。」
陳沅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嘖嘖一聲:「用得著你怎麼做?」
「你不是不信嗎?」
「那我就告訴你,現在我喜歡裴致,你算個什麼東西呢?不管你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
陳沅眼中沒有憂慮,只有坦蕩。
裴致是她的心上人,所以言語之中都是袒護。
這讓謝宴無限的發狂,憑什麼這樣一個沒娘的野種,可以獲得她的青睞。
「陳沅。他不嫌你髒嗎?」
久遠的記憶突然攻擊她,陳沅渾身僵硬,冷冰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謝宴,拿這個來威脅她。
真是不要臉。
第29章 29
「你覺得他知道咱們倆睡過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陳沅捏緊了手指,心裡忍不住的打突。
愛情,大概就是會讓人無限的患得患失。
就連她也不知道。
裴致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有一些緊張。
但是還沒等陳媛回過神來。
就看到了裴致拿著槍,直接抵著他的腦門兒,聲音陰冷的厲害:「你剛剛說什麼?」
「挺厲害的。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到我家?真不怕我斃了你。」
謝宴突然感覺身後有點發涼,感覺到槍抵在腦門兒上的時候,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臉色緩緩發白。
原來是裴致,謝宴只有咬牙切齒,緊緊的咬著後槽牙,有些憤慨的對他說:「你不過就是陳家養的一條狗。」
「就你這樣的,還妄想娶陳沅!」
裴致差點兒都要氣笑了,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冷冰冰的看著他,一拳揮了上去,眼中的狠戾和厲色不是作假。
好像說了一句粗話,冷笑一聲:「真有本事!跑到我的地盤上挑釁?」
「欺負我的女人,膽子很大。」
裴致很有紳士風度的說:「今天這事兒讓我碰到了,我肯定要把你們家鬧的雞犬不寧!」
「我們拭目以待?」
說著就讓手底下的兩個小弟直接把謝宴拉走了。
裴致回頭看看陳沅,一臉嫌棄的看著她,把陳沅緊緊的摟在懷裡,一側眉頭微微挑著:「你怎麼回事兒?這麼容易就叫別人欺負了?天塌下來不是有我嗎?」
「陳沅,天塌下來有我在呢。」
「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陳沅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在裴致懷裡,死命壓制著的熱淚,在此刻潰堤而出,聲音依舊是嬌嬌俏俏, 唯獨那一星半點的委屈,在此刻無限放大。
「裴致,我怕你嫌我髒。」
裴致哄女孩兒其實挺有一手的,修長的手指抹去女孩兒臉上的淚水,忍不住的打趣兒:「不是,我跟你怎麼說的?」
「誰說你髒?他才髒呢。」
「我們家公主天下第一好。」
陳沅到底是個女孩兒,被裴致的三言兩語哄的迷了住。
嬌聲笑了:「就你會貧。」
裴致微微一笑,支著腦袋看她,帶著調侃打趣的問道:「那美女喜不喜歡我?」
「喜歡。」
沒有一個人像此刻一樣。
能讓她悸動非常。
第30章 30
陳沅笑著親他,漂亮的杏眼都笑彎了,故意撒嬌耍流氓:「最喜歡你了。」
裴致好像是喝了酒,臉上都是醉態朦朧,忍不住的笑罵了一句:「小流氓。」
「過兩天有燈花會,我帶你去看。」
「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
牽著蹦蹦跳跳,就好像老夫老妻似的。
意識到這點的裴致,嘴角微微勾起,微微歪著腦袋:「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貧?」
「那你不知道的多了去。」
大概是夜色較深,裴致把陳沅哄睡著了之後,一個人下了樓,出了陳家。
外面的小弟倚靠在邁巴赫的門上,看到是裴致來了,趕緊起身恭敬的說:「爺,您來了,他在裡面等著呢。」
裴致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坐著車進了興遠會,看到跪在裡面的謝宴,嗤笑一聲:「呵,我以為是誰呢?」
「當年陳沅看走了眼,你這種王八羔子,也配?」
裴致一下氣上心頭,直接照著謝宴的腿踹上去,把人直接踹到地上,冷冰冰的看著他:「今天的話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嗎?」
「就當著我的面。」
他眉骨微微低壓,沉著嗓子威脅:「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命硬?」
裴致滿臉陰鷙,面帶不善。
只是招了招手,底下的幾個小弟就走了過來,冷聲吩咐:「好好照顧照顧這位少爺。」
這興遠會本來就是陳家的產業,這些小弟們一聽說自己家的大小姐被人這麼欺負了。
哪裡還能坐的住。
一個兩個摩拳擦掌的,直接往他臉上揍上去。
甚至不留一點兒情面,有人甚至都打出了鼻血。
鼻青臉腫的,就算是謝宴的阿姆來了,都不一定能夠認出這人來。
直到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裴致才打了個響指,嘖了一聲:「停,我和陳沅都快要訂婚了,這是喜事兒,不想看見血。」
「是。」
等到他被興遠會扔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八九點了。
他狼狽不堪的,只能倚著牆角坐起,然後聞著大街小巷中的香味,恨恨的擦了擦淚水。
江越在他身上站定,就這麼看著他,打了個響指,然後把他扶了起來,不怎麼客氣的說:「你現在還不跟我走嗎?」
「陳沅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這麼死皮白咧的賴在人家家裡,被打不是意料之中?」
「她不喜歡你,我喜歡你。」
一句話,好像細雨濺濕了桃花,眼中心中都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第31章 31
在阿里的時候,愛他風光無限,道心依舊。
現在,她也不嫌棄他,哪怕他此刻滿身淤泥,破敗不堪。
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歡謝宴啊。
就算謝宴把她摔在門上,她也喜歡啊。
第一次見到謝宴的時候,其實不是在阿里。
是在紹興的寺廟中,當時他在寺廟中祈福。
看著溫文爾雅的一張臉,清冷淡然,孤高自許,他一瞬間就動了心。
後來在阿里的時候,男人總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
她總以為那個人是她,但是實際上不是,他不喜歡她。
可是,在紹興的時候,就那麼一眼,一眼萬年,一見鍾情。
讓她的心裡,以後只有這個叫謝宴的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來在阿里追他,知道他喜歡陳沅,就拼了命的阻擋他和陳沅見面。
但是,謝宴總是看著陳沅的。
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是看在陳沅身上的。
哪怕跟她一響貪歡,哪怕跟她徹夜糾纏。
謝宴的第一選擇,還是陳沅。
她看著謝宴,讓人把他抱回了家,對謝宴親了親,眼神中充滿著愛意和眷戀:「我喜歡你就好了。」
謝宴沒有任何力氣,只能任由著江越抱著他,眼神中的冷意卻一覽無餘。
心裡卻在想,陳沅是不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她都要訂婚了。
訂婚的日子還早,上港的燈會因為夜雪初霽,正式拉開了帷幕。
陳沅拽著裴致出來玩,這裡美輪美奐。
還有脖子在輪渡上拍照,美輪美奐,好像神仙妃子。
陳沅猜了個燈謎,順利贏得了一個兔子燈,看著很好看。
裴致心癢難耐,帶著她往河邊走,還真是有人在放花燈。
裴致也放了一個,上面寫著陳沅的名字,還有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兩個人都玩夠了,陳沅都快要虛脫了,被裴致抱在懷裡,坐在車裡。
女孩還勾著男人的脖子親,眼神中笑眯眯的,照亮了她整個春天。
她又猛然親了一口,挑了挑眉:「咱們回家。」
月光雄渾,燈花明亮,照亮了回家的路。
陳沅一看到大早上會來的裴致,又是拉著一張臉,小手故意牽著他,趴在他背上,給他順毛:「怎麼啦?爹地又訓你了。」
他嗯了一聲,可能是有小情緒了,就是不說話。
陳沅樂了,故意戳他臉蛋,喜氣洋洋的笑了:「笨蛋,你都娶他閨女呢,還不讓他罵兩句?」
他冷著眼看她,撇了撇嘴:「你罵我。」
「你居然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