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春色完整後續

2025-07-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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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我挺起了胸膛:「這不是北疆戰事緊急嗎,我身為公主,自然希望我大虞個個安康。你在北疆領兵,我當然對你也多幾分關注。」

這個理由還是有幾分牽強,但是只要我咬死不認,風掠羽也拿我沒辦法。

他果然拿我沒辦法,只是落寞垂下眼,眼角真的流下了眼淚。

「原來你說過的話,只有我記得。」他慘然一笑,踉蹌退後一步,抬手深深朝我行了一禮。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臂在顫抖。

「是臣痴心妄想了,還望殿下莫怪臣方才言辭無狀。」

他說著,我卻看到一顆晶瑩從他散落下的額發下面閃過。

我腳下宛如生了根,心臟處忽然就生出了莫名的酸澀和痛楚。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在反應過來之前,我聽到自己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約定?」

我好像隱隱有了猜測,但是我還是想親耳聽到答案,語氣都不由得急切起來:「你說,我一定履約。」

但風掠羽避開了我的視線:「殿下既然已經忘了,那便作罷吧。」

這個回答讓我又氣又急,我都願意答應了,他還想怎麼樣?

想我堂堂一個公主,難道還要我自己開口嗎?

氣憤沖昏了我的頭腦,我甚至不顧禮儀,上前一步就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給我說清楚,否則本公主今日就不走了!」

但風掠羽此刻已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即使我隨手一拉就讓他手臂上的繃帶又鮮艷了一些,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本公主的話何曾被人如此忽視過,我怒火更甚,見到他冷著的一張臉更加是火冒三丈。

於是憤怒之下的我做出了我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舉動。

我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是的,一耳光。

不大不小的清脆聲響在空曠的屋子裡顯得非常突兀,而我和風掠羽雙雙愣住,四目相對,兩個人眼中都是驚訝。

我把泛紅的手掌背在身後,強行鎮定:「本、本公主問你話呢!」

其實我很忐忑,我好像有點無理取鬧了,這下……風掠羽真的會討厭我的吧。

結果不想,風掠羽剛才還黯淡無光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殿下還願意碰我嗎?」他有些激動,「我還以為,以為殿下已經厭棄我。」

我:?

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有些出乎我的認知了,我甚至覺得打了風掠羽一巴掌的那隻手都有些發熱。

風掠羽卻好像已經被哄好了,臉上的笑容都露出來了。

「我就知道,殿下一定是在試探我。」他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

10

七日後,我坐在上京最大的酒樓頂層,臨窗而坐,看著下方街道打馬遊街的人群。

那是裝作今日才歸來的風掠羽,正穿著銀白鎧甲,騎在馬上,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百姓夾道歡迎,甚至還有許多未出閣的少女,羞怯地將手中的手帕和花枝朝風掠羽拋去。

我也覺得有趣,隨手從桌上的花瓶里取出一截桃花,瞄準了風掠羽擲了下去。

桃花精準地落在風掠羽頭頂,風掠羽抬手將花枝取下,抬手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不知為何,我在他看過來之前,往窗沿後退了退。

幾息之後,我重新探出頭,風掠羽已經繼續朝前走了。

我正盯著他的背影出神,忽然感到有人在看我。

我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目光一轉,抬眼朝對面看去。

對面的晏昭來不及躲避,視線直直和我撞上。

他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還故作風雅地朝我舉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我冷嗤。

什麼東西也敢這麼敬我茶。

於是我根本就沒搭理他,百無聊賴地收回目光,朝長街盡頭看了一眼。

風掠羽的身影已經消失了,我也沒了繼續待在這裡的興致,起身離開。

結果下了樓,正準備上馬車時,對面樓的晏昭也追了下來。

「殿下。」他當街就叫住我,邁著步子還想靠近,我的侍衛一橫刀把他攔住了。

但他賊心不死地還想朝我擠過來:「殿下,我在春風樓備了酒菜,可否請殿下一敘?」

我急著進宮,沒心思聽他嘰嘰喳喳,想到他現在不過在翰林院任七品官職,我擺手就讓侍衛將他打走了。

等我趕到皇宮的時候,給風掠羽設的接風宴已經擺開了。

皇親國戚以及三品以上官員都受邀參加,當然也包括我的皇叔。

我和坐在上首的皇兄對視一眼,沒有打草驚蛇。

作為宴會主角的風掠羽已經換了一身裝束,被安排在皇兄座位下方,足見天子看重。

我暗中瞟了一眼皇叔的臉色,卻發現他笑呵呵地看著大殿中間的舞女,毫無異色。

只能感嘆皇叔不愧是能蟄伏十幾年的人,僅看表面,誰能知道他在軍中還有內應,若不是我上輩子對北疆的事情深挖了幾分,前世的慘劇恐怕也不能避免。

但我沒想到,這一切背後竟然會有皇叔的影子。

他前世早亡,或許是沒來得及謀劃叛變,也沒翻出什麼大的風浪。

只是他設計讓北疆兩萬人全軍覆沒,這計謀實在是太陰毒了些。

宴席開始,皇兄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開始對著風掠羽一頓誇讚,風掠羽誠惶誠恐,兩個人說得有來有往,倒也別有趣味。

若是皇兄知道我把他當節目看,不知道要怎麼生悶氣。

但風掠羽……

風掠羽朝我露出一個羞澀的笑。

我迅速低頭,怎麼都不能把他和前世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聯繫到一起。

不過,也算可愛。

我混在人群里吃吃喝喝,直到上方的皇兄朗聲開口:「風愛卿為朕平定了北疆蠻族,立大功!不知愛卿想要什麼賞賜?」

我僵住了。

因為我知道風掠羽這傢伙想要的賞賜是什麼。

自從我打了他一巴掌之後,他就像被觸發了奇怪的開關,對我格外熱情和坦誠。

我也沒問出來別的,只聽他說我已經答應嫁給他。

看他那個殷勤勁兒,這次求的賞賜是什麼,不言而喻。

我舉起酒杯抵在唇邊,想著想著,自己的臉先紅了。

果然,風掠羽起身,開口前朝我看了一眼,見我沒看他,狠了狠心還是開口了。

「稟陛下,臣、臣仰慕公主已久,還望、望陛下成全!」

說著,他竟然一撩衣擺跪了下去,直接朝皇兄行了一個大禮。

滿堂寂靜。

不少探究的目光都朝我掃過來,畢竟我前不久才當眾表示自己心有所屬,怕不是會直接拒了風掠羽的心意。

我盯著一眾目光,慢悠悠地放下了酒盞,不緊不慢起身,朝皇兄行了一禮。

風掠羽小心地看著我的神色,似乎又開始不確定起來,原來還胸有成竹的氣勢慢慢又弱了下去。

皇兄瞧著我,明知故問道:「明姝,風愛卿求娶你呢,你可願意?」

我離席走到風掠羽身邊,同他一起跪下,含笑回道:「明姝願意。」

席間忽然就熱絡起來,許多人朝我們舉杯恭喜,滿口吉祥話:「原來上次殿下說的就是風將軍啊,般配,般配。」

「風將軍好福氣啊,能得公主青睞。」

「恭喜恭喜啊,殿下和將軍百年好合啊!」

風掠羽臉上的喜色怎麼都壓不住,三拜叩首連連謝恩:「臣多謝陛下!」

11

我和風掠羽的婚事定下來了。

婚期定在來年三月,現在就要開始趕製嫁衣了。

皇兄和我們商量這事的時候,我看了風掠羽一眼,問道:「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言下之意是,一年不到的時間,真的可以釣出大魚嗎?

皇兄笑而不語,風掠羽先漲紅了臉,囁嚅半晌憋出一句:「已經很慢了。」

我忍無可忍,往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

於是風掠羽開始傻笑,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一般,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兀自對著虛空發笑。

我不忍多看,和皇兄繼續商討起釣魚大計。

皇叔的心思埋得太深了,軍中抓到的細作已經被控制起來,的確從細作口中撬出了皇叔的名字,但是僅憑細作一面之詞,成王有太多可以開脫的地方。

商討到最後也只能徐徐圖之,只是走之前,皇兄看了一眼風掠羽,將我拉到一邊悄悄說:「朕怎麼瞧著,他有些傻氣?你嫁給他,真的不會受委屈嗎?」

我擺手,不禁為風掠羽感到臉紅。

不過正好趁這個機會問問皇兄,我和風掠羽從前究竟是何交情。

皇兄面色複雜:「你當真不記得了?」

繼風掠羽之後,第二個這麼問我的人出現了。

我不由得忐忑,莫非我真的和風掠羽有過什麼,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懷著這樣的忐忑,我在回公主府的路上都沒對風掠羽擺臉色。

風掠羽大喜過望,拚命往我跟前湊:「殿下,殿下,今日東街有賞花會,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我將他的臉推開,滿嘴嫌棄:「那有什麼好看的,你想看的話我讓皇兄給你開宮裡的花房。」

但他開始撒嬌了:「殿下就陪我走走吧,我離京好多年,還不知這上京和我走時有什麼變化。」

我側目看他,終於還是妥協了。

如今正是春意最濃的時節,上京的桃花陸續開了,滿城緋色,煞是好看。

這幾日還是賞花會,街上人來人往,分外熱鬧。

風掠羽跟在我身後,為我拿我沿街買下的小玩意,我的侍女都被他擠到一邊,頗為哀怨地望著他。

但是風掠羽本人渾然不覺,還指著不遠處的攤子:「那個糖人好看,殿下,我給你買好不好?」

我背著手走在前面,也不回答,他就高高興興地跟在我身後。

卻不想,一轉身,我竟然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四目相對。

晏昭愕然地看著我,眼底愣怔一瞬之後,忽而又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殿下?好巧,您也來逛花會嗎?」他試圖和我套近乎。

但我皺著眉側了側身,叫上風掠羽:「你怎麼走的,怎能遇到這等晦氣。」

風掠羽也早已聽說我當初差點被皇兄賜婚給晏昭的事情,他滿懷敵意地瞪了晏昭一眼,虛虛環住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另一邊走。

「都怪某人出門前沒看黃曆,不知道自己很礙眼嗎,還非要往殿下面前湊,真是討厭。」風掠羽好一通陰陽怪氣,在晏昭想反駁之前,又朝他笑了笑:「這位大人讓讓,你擋著路了。」

這一番做派將晏昭堵了回去,加上風掠羽武將出身,往晏昭跟前一站,那氣勢體格都強了不是一星半點,晏昭縱有再多不滿,也不敢擺到明面上來。

只是我們走前,站在晏昭身邊的女子踮著腳,興奮地朝我招手。

我腳步一頓,想起來那好像是晏昭的新婚妻子。

那是個圓眼圓臉的少女,一笑臉頰上就露出兩個梨渦,天真爛漫。

可能是感到我和晏昭的關係不好,她沒明目張胆和我打招呼,但是在晏昭看不到的角落,她很欣喜地朝我揮手。

我回以一個友善的笑,就和風掠羽一起離開了。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風掠羽才酸溜溜說道:「那就是這次的狀元啊,長得也就那樣,還沒我高呢。」

我冷不丁開口:「他是成王舉薦上來的人。」

風掠羽:「?」

我鬆開他,深吸一口氣:「剛才他身旁的女子你可看到了,那是成王幫他找回來的青梅竹馬。」

一看風掠羽清澈的眼睛,我嘆了口氣:「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殿下肯定又在心裡罵我傻了。」我走出幾步遠,聽到風掠羽在身後幽幽嘆息。

我忽然覺得這句話很熟悉,但尋不到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只是回擊道:「罵你傻何須要在心裡說?」

「也是。」風掠羽哈哈一笑,看向了前方的小攤,「前面那是什么小玩意,殿下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我沒答應,但腳步卻往那邊走去。

風掠羽在我身後,我不知道他是用怎樣滿懷柔情的眼神看著我,但我能感到有一道溫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我。

我冷寂了好多年的靈魂,似乎正在慢慢回暖。

12

自從幾次求見我都不成之後,晏昭好像徹底投靠了成王的陣營。

朝堂上的官員在皇兄的暗中授意下,都對晏昭有或多或少的排擠和打壓,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晏昭還在短短半年就官升兩級,如今已是正六品戶部員外郎。

如此也確定了,戶部有成王的人。

江南起了水患,朝廷撥下去的銀子被貪墨了一半,暗中調查一番,發現那些銀子都進了成王的口袋。

彼時已是八月,皇兄已經查出了許多蛛絲馬跡,現下又發現了賑災銀被貪墨的事情,當即下令徹查到底。

只是成王推了戶部侍郎出來當替罪羊,此事也只能草草收場。

但晏昭也藉此,被推上了戶部侍郎的位置。

半年多的時間接連升官,皇兄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贊了他幾句棟樑之材,一時之間,晏昭風頭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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