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同桌不知道利用什麼手段,和我互換了身體。
人人都羨慕我是影后的女兒,從小就生活在蜜罐里,膚白貌美,家境優越,成績更是名列前茅。
我的同桌姜淺淺也不例外。
可她醜陋肥胖,行為舉止油膩,每天都吐槽自己的爸媽不夠好,成績更是萬年吊車尾。
同學們把我們形容為:雲泥之別。
從我見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感受到了她那濃濃的酸意。
今天放學後,她一臉得意的跟我說,半夜十二點一過,我們就會互換身體。
她將享受我的完美人生。
我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你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糟,你確定要換麼?」
教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她卸下了所有偽裝,大聲叫嚷道——
「當然!你憑什麼擁有這麼好的人生?不就是投了個好胎嗎?如果我成了你,我一定比你優秀!」
我認命地點頭,離開了這裡。
在明天,我會變成醜陋的姜淺淺,她會變成美女喬瑜。
她看著我落寞的背影,沒注意到下了樓梯之後,我嘴角揚起的微笑。
1
第二天,我準時被鬧鐘吵醒。
「囡囡,起床吃飯了呀。」
還沒睜眼,我就聞到了客廳里傳來的早餐香氣。
我掙扎地坐了起來,好傢夥,姜淺淺這一身肉可真不少啊,坐起來都費勁。
我艱難地穿好衣服,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我還是被這滿臉痘痘和粉刺驚呆了。
再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外賣盒,我明白了一切。
姜淺淺之前天天怪自己胖是因為遺傳,但是怎麼不怪怪自己吃這麼多垃圾食品呢?
我洗漱完畢,來到了客廳,她媽媽做了小籠包,茶葉蛋,八寶粥。
「囡囡,起床啦,這次怎麼不拖拉了?快吃飯吧。」
她遞給我筷子,我剛想接過,她卻條件反射般縮了回來。
「哎呀!對不起囡囡,媽媽忘了,你不喜歡我碰你筷子的,但是媽媽真的洗手了,不髒的!」
我有點震驚,姜淺淺的媽媽竟然這麼好?可是為什麼姜淺淺之前還總是吐槽父母呢?
我趕緊輕柔地搶過筷子:「這有什麼?我早就不計較這些了,媽媽,你也快點吃飯吧。」
「啊?你不是有潔癖,不讓我們跟你吃飯嗎?等你去上學了我再吃吧。」
姜淺淺還有潔癖?那她怎麼天天不洗臉不刷牙的?
「這有什麼?媽,快坐吧。」
我把包子夾到她碗里,她有點不可置信,自己的叛逆女兒,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
「好,那你多吃一點啊。」
說罷,我們便一起吃飯。小籠包是蟹黃餡兒的,入口生香。八寶粥甜甜的,放了不少紅豆。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母愛,我的媽媽為了讓我保持體型,只讓我吃蔬菜沙拉配一點點雞胸肉。
這麼美味的蟹黃小籠包,我是從來沒吃過的,而且這小籠包是姜媽媽五點鐘起來包的。
姜淺淺,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2
與此同時,姜淺淺在十米的大床上醒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她立馬來到鏡子面前,看到自己真的變成了喬瑜,盈盈可握的腰肢,纖細的小腿,白皙的皮膚,她發瘋般地笑了又笑,直到她的門被重重打開。
「喬瑜!晚起了十分鐘!你是要造反嗎!」
她回眸,她心心念念的影后媽媽喬嫣然正站在門前,手裡拿著戒尺。
「喬……媽媽!」
她激動地撲上去。
「媽媽!早上好!」
喬嫣然被這一幕驚呆了,她的女兒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發什麼瘋?快去吃飯!吃完去上學!」
她點了點頭,開始期待自己的超級無敵豪華豐盛早餐。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端上來的僅僅只是幾顆西藍花,半個水煮蛋和一杯西梅汁。
「喂!你們這些保姆怎麼回事,怎麼就給我吃這個?」
話音剛落,一道戒尺狠狠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跳了起來,還沒站穩就摔在地上。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喬嫣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
「媽——」
「伸手!」
她狠狠把戒尺砸向她身旁,她害怕地把手伸出來,兩下戒尺又重重地落在了手心。
「看你這冒失的樣子!要是哪天你走紅毯也摔倒怎麼辦?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對不起,我錯了,別打了——」
手心火辣辣地疼,姜淺淺眼角落淚,但不敢反駁。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全民追捧的國民媽媽,現實里竟然是個惡魔。
3
這點減脂餐,她根本就沒吃飽,但也只能餓著肚子到教室,發現我已經在早讀了。
看到我變成了她那副模樣,她得意地笑起來,儘管今天早上沒吃飽,但還是覺得很開心。
趁著大家都在早讀,她湊過來問道——
「小明星,當肥豬的感覺怎麼樣?」
我冷靜回懟:「原來你一直以為自己是肥豬?」
「你!」她生氣皺眉:「不好意思,我是喬瑜,不再是姜淺淺!」
「是啊,從現在開始,你是喬瑜,我是姜淺淺,可不要反悔哦。」
說罷,我就沉浸在了早讀之中,她還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我看起來像是撿了個大便宜一樣,可明明是我吃虧啊!
看著跑操時,她突然暈倒在地上,我心中暗喜。
挨餓算什麼?喬嫣然對她完美女兒的折磨可不止於此。
這一整天,她都嘚瑟的不得了,每每看到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
不過,再過段日子,估計她就笑不出來了。
下了晚自習,姜淺淺特地跟在我身後,走的時候都不忘顯擺:「看到那輛豪車了嗎?那是來接我的,而你,只配坐那個老女人的電動車。」
說完,她指了指自己昔日的母親,她正靠在小小的電動車旁,笑著跟我打招呼。
我嘲諷道:「誰又不會老呢?你這麼形容自己的母親,合適嗎?」
「我警告你!現在喬嫣然才是我媽!這個老女人現在是你媽!」
說完,她屁顛屁顛地上了豪車。但我一點也不羨慕,因為那輛車簡直是地獄。
我笑臉盈盈地走了過去跟姜媽媽打了招呼。
「媽,這麼晚了,你還來接我呀,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哎呀,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囡囡啊......你是不是嫌棄媽沒車,只能騎個破車來接你呀?」
我萬萬沒想到姜媽媽竟然如此卑微,竟然能往這上面想,我趕緊否認。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呀,難道只有小女孩的安全需要擔心,女人的安全就不需要擔心了嗎?」
姜媽媽抹了一把眼淚,把頭盔遞給我:「我算什麼女人啊?我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怎麼會?媽媽不是女人,難道是男人嗎?媽,你讓開,讓我騎車載你吧!」
「啊?能行嗎?」
「怎麼不行?我這麼胖,你載著我會不方便吧?」
「哎呀,說什麼呢?你一點也不胖!」
「嘿嘿,謝謝媽媽,但是媽媽還是坐在後面吧!怎麼?不相信我的車技啊?」
「信!這可是你第一次載媽呢!媽可要好好體驗一下!」
說完,她就坐在了后座,攬著我的腰。我們就這麼互相鼓勵著對方,到了家。
令我震驚的是,爸還沒睡。
「老薑啊,你怎麼還沒睡啊?」
老薑笑嘻嘻地去了廚房,從微波爐端了一盤烤腸。
「諾,最近工地搞活動,十根烤腸便宜幾塊錢呢!我就趕緊買回來給你熱上了,快點趁熱吃吧,我得去接班了。」
「接班?你不睡覺嗎?」
「睡什麼覺?你爹我上的是夜班啊,你忘啦?你們睡吧!」
說完,他拿著頭盔離開了。
「爸爸這麼辛苦啊。」
「對啊!」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調侃道:「現在不嫌棄你爹是個干工地的了?」
「干工地的有什麼好嫌棄的?都是辛苦錢。」
我接過一根烤腸吃了起來,嗯,真香,這要是被喬嫣然看到,估計一頓戒尺免不了。
現在的姜淺淺,估計在抱著馬桶瘋狂嘔吐吧?
「嘔——」
姜淺淺回到家就立馬抱著馬桶開始吐,可是她今天沒吃多少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膽汁。
她真是沒想到回個家要繞那麼多路,為了躲避狗仔,那個司機還開得賊快,每次甩開狗仔,他還要邀功,完全聽不見她說的開慢點。
真是瘋了,喬瑜是怎麼做到過的這種日子,還偽裝得跟個神仙似的。
狼吞虎咽吃完減脂餐,她回到富麗堂皇的房間,打開衣帽間,裡面全是名牌衣服,她拿起最值錢的換了又換。
真好,此刻的她又感到了慰藉。
於是拿著喬瑜的水果14pro發了條微博:今天長這樣,晚安啦~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她點開一看,備註是賀遠。
賀遠?這不是她最喜歡的少年偶像嗎?喬瑜有他的聯繫方式?
賀遠:過幾天集訓,你來不來?
喬瑜:集訓?集訓是什麼意思?
賀遠:?
看到賀遠發了個問號,她的心緊張地收縮,完了,不會被看出來了吧?
賀遠:開什麼玩笑?你不藝考了?
藝考?可是她只是代替了喬瑜,並沒有真正成為喬瑜啊。
喬瑜是舞蹈生,從小就練習民族舞了。
可是她什麼都不會,連走路不晃蕩都做不到,更別提跳舞了。
喬瑜:我......我應該不去了吧。
賀遠:不去了?不是說好的藝考嗎?
喬瑜:我......我不想去了。
賀遠:好吧。
她鬆了一口氣,準備睡覺,結果喬嫣然又來砸門了。
「喬瑜!開門!」
她戰戰兢兢地打開門,不出意料,喬嫣然又拿著戒尺。
「不是說好的藝考嗎?我連準備工作都做完了,你跟我說你不去了?那我讓你學十幾年舞蹈有什麼用?」
「媽!我......只是不想藝考了!」
她腦瓜子一轉,編造道:「我可以作為文化生高考的!現在大家都在說娛樂圈都是九漏魚,我要是立個學霸人設,不就是另闢蹊徑嗎?」
喬嫣然的眼神有所緩和,但下一秒就恢復了嚴厲。
「文化生?你做文化生能考名校嗎?學霸人設也得立得住吧!」
「我......我能!」
「行,下次月考,我親自去家長會領成績單,我倒要看看你能考幾分!」
說罷,她狠狠地關上門,並且叮囑:不准鎖門!
4
從那之後,姜淺淺就開始了挑燈夜讀一個月。
喬嫣然為了讓她維持美貌,不准她熬夜,她只能趴在被窩打著手電筒看書,久來久之,她的眼睛近視了,眼神不再清澈明亮,眼球向外面鼓起。
喬嫣然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的變化,她在月考前一晚,趁著姜淺淺臨時抱佛腳的時候衝進房間,狠狠罵了她一頓並且沒收了她的手電筒,還壓力她說,如果這次沒考好就滾去藝考。
可是她哪裡是學過藝術的?她不能去藝考啊。
於是她嚇得一晚上沒睡,腦海里想了很多自己這次月考失利,然後被逼去藝考,喬嫣然來驗收成果,發現她根本不會跳舞,連站都站不穩。
完了......那一切都完了。
第二天,我看到她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來到教室,心中暗爽。
月考開始了,我心無旁騖地開始了考試,我的成績一直不錯,寫起數學題來也是行雲流水。
就在我做完兩道大題準備歇歇眼睛時,我發現窗外有一群男老師走過,中間還圍著一個女生。
這不是姜淺淺嗎?怎麼被黑衣人圍住了?
黑衣人是我們給這些男老師起的外號,他們是考試時專門抓作弊的,每次都穿著一身黑,腳步輕巧得像只貓。
難道姜淺淺作弊了?
考完試後,有幾個看見的同學們開始議論道——
「哎,你們看沒看見喬瑜被抓了?什麼情況啊?」
「被黑衣人抓了,肯定就是作弊了啊!」
「可是作弊不是會在廣播里全校通報嗎?怎麼沒見啊?」
「估計是廣播壞了吧?」
「我看未必,應該是學校忌憚她媽媽,為了給她留點面子吧!」
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我搖了搖頭。這個姜淺淺,竟然敢作弊,要知道我們學校是全市最嚴格的學校,作弊者直接記大過並且開除。
不會到時候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算了,無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誰知道就當我們都以為她要被勸退的時候,她竟然還來參加了第二天的考試。
有幾個不怕事的調侃道:「喬瑜,你怎麼來了?」
「什麼意思,我為什麼不來?」
「你不是作弊了嗎?竟然沒被開除?」
「你們......」她的表情略顯驚恐:「你們憑什麼說我作弊!」
「有人看見你被黑衣人抓了。」
「我沒有!我沒有作弊!你們這是以訛傳訛!」
「真的假的?那等成績單出來就知道了,你要是沒作弊的話,那一科應該有你的分數吧?」
她攥了攥書包:「當然有我的分數!」
隨即,她氣沖沖地前往考場。
一天後,成績下來了。
大家在緊張自己成績的同時,同時也在期待著作弊者的成績。
然而班主任的一句話,給我們的熱情瞬間澆滅了——
「為了貫徹教育政策,從今日起,我們學校不再公布成績單,不再公布排名,想知道自己成績的可以單獨來找我。」
姜淺淺得意地笑了笑,吃瓜群眾嘆了口氣,不過大多數人沒有去追究,畢竟上過學的都知道,不公布排名是一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放學後,媽媽走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寶貝,你也太棒啦,你這次考了年級前十呢!這進步也太大了吧,這還是我女兒嘛?」
我揶揄道:「媽,哪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你再這樣,那我可不敢當你女兒了。」
「哎呦,好好好,媽還不是太高興了嘛!」
「那......我考好了有什麼獎勵嗎?」
「有啊!媽特地給你下了茴香面!」
我高興地跳了起來:「哇!茴香面!我最喜歡這個味道啦!」
我跟著姜媽媽蹦蹦跳跳地走遠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姜淺淺正在路邊看著我們。
茴香面,是她快要吃膩了的味道。
每次媽媽給她煮茴香面,她都要不耐煩:「怎麼又是茴香面?再讓我看到這個,我就砸了它!」
但是現在,經歷了一個月的飢餓,聽到茴香面這個詞,她條件反射咽了口水。
不行!姜淺淺,你怎麼會羨慕曾經的生活!在工地幹活的父母,買不起好東西的父母,五十平米的小屋子,肥胖油膩的身軀,你怎麼能再去回憶!
她給自己瘋狂洗腦著,完全沒注意到有輛寶馬開了過來。
直到司機不耐煩地按起了喇叭,她才嚇得一激靈。
她真的不想回家,一點也不想。
5
「哇!姜淺淺,我怎麼覺得你最近瘦了好多啊!」
同學和老師們都這麼說。
我笑了笑:「最近在減肥,已經減了十斤了。」
「哇!你也太厲害了吧!」
有幾個同學開玩笑式地問道:「喂,姜淺淺,怎麼感覺你變了一個人啊?你還是原來的姜淺淺嗎?」
老師欣慰地說道:「人家是開竅了,每天最早到教室早讀,成績也是進步到了第一名呢。」
「哇!第一名啊!那老師,喬瑜考了第幾名啊?」
一提起喬瑜,老師的臉色有所變化。
「這個......大家可以自己去問喬瑜哦。」
「喬瑜不告訴我們,還罵我們滾。」
「是嗎?」老師有點心虛地低下頭。
「是啊!」同學們又紛紛議論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喬瑜最近也變了很多?她之前挺有禮貌的,現在動不動就飆髒話,還明里暗裡地瞧不起人。」
「我也覺得,總覺得喬瑜和姜淺淺互換了呢!」
砰的一聲,大家往聲源看去,是喬瑜,她正站在門外,手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大家都尷尬地不說話,完了,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但此刻更尷尬的是她,因為被人說中了,她心虛。
她來到我旁邊時,我無意間看到了她胳膊上的青紫傷痕。
看來她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從她在我面前炫耀的頻率變少可以看出來。
下午放學後,大家都準備買晚飯準備上晚自習了,第一個衝出去打飯的同學突然跑回來。
「我去!是賀遠!賀遠在外面!」
話音剛落,大家就飛速拉開窗簾,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
「我去!真的是賀遠!他怎麼跟電視上長得一模一樣啊!好帥啊!」
賀遠?他來做什麼?
我順著窗戶往外看去,只見一位翩翩少年站在夕陽下,真絲質地的衣服在光下熠熠生輝,給他渡上了一層金光,臉上毫無瑕疵,像是完美的藝術品。
他是我的髮小,我們一起長大,一同出道,但他比我有名許多,在知名男團當隊長,喬嫣然也經常拿他數落我。
賀遠先是將目光看向我,隨即又轉到了我同桌。
也對,現在我不是喬瑜了,她才是,賀遠看她是應該的。
我的心裡突然覺得一陣酸脹,任由假喬瑜跑向他,就連她霸占我的母親,我都沒這麼難受。
可是賀遠......是我在高壓母親的不斷施壓下唯一的光了。
看著他們逐漸走遠的身影,我的心裡不斷地揪緊,像是有個皮筋在心臟兩邊來回彈。
聽著身邊少女的嘰嘰喳喳,賀遠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心情,他轉過身,用少見的嚴肅語氣說道——
「小瑜,聽喬阿姨說,你作弊?是真的假的?」
姜淺淺的手瞬間揪緊,不敢直視他。
「那就是真的?喬瑜,你......到底為什麼啊?好好藝考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整這個么蛾子?」
他恨鐵不成鋼地把她逼到角落,賀遠可是她的童年男神,現在對她隱忍著質問,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委屈地縮在牆角。
然而這一幕,卻被我當場撞見。
我下意識地以為,他們在曖昧,心痛地離開了。
這是我第一次後悔變成姜淺淺。
晚自習時,她也沒來,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跟著賀遠走了。
她們是去約會了?還是?
心裡的難受在持續發酵,以至於放學後,我沒有回應姜媽媽的任何話。
起夜時,我迷迷糊糊往客廳走,卻聽見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女人的啜泣聲。
說實話,這玩意兒大半夜的誰聽到了不害怕?我立馬就嚇清醒了,但不知為何,在聽清楚聲源後,我非但不再害怕,還覺得揪心,總覺得不忍讓她繼續哭,我竟大著膽子往聲源走去,才發現在哭的人竟然是姜媽媽。
也是,在我的印象里,我從來沒見過她哭,她是一個特別堅強的人,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聽出來是她在哭。
她怎麼了?
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既想進去安慰安慰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看了眼手機,是姜爸,她接起。
「喂,老婆,你睡覺了嗎?」
「老公——」
她委屈地哭著,一聽到哭聲,姜爸瞬間急了。
「你怎麼了?怎麼又哭了?不是很長時間沒哭了嗎?」
「老公,我覺得我好失敗,明明淺淺已經變得這麼好了,但是我不知道是哪裡做錯了,她又變成之前的樣子了,嗚嗚——」
看到她哭訴的樣子,我震驚地說不出話,原來都是因為我?可是我是因為賀遠,心情不好才沒理她的啊。
「哎呀,你別急啊,你告訴我,淺淺怎麼就變成之前的樣子了?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啊?」
「不會——」姜媽哭得一抽一抽的:「她......她之前每句話都回應我,可是今晚,她一句話都沒理我......」
「哎呦,不就是一晚上沒理你嘛!這怎麼能證明她變成之前那樣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