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的貓完整後續

2025-07-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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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純餓交易

我最窮那年,為了吃得起一口飯。

給班裡沉默寡言的病態少爺徐青喻當導盲杖。

後來,徐青喻覺得我煩了,把我重新踢回垃圾桶邊。

「黎柚,我嫌你髒。」

再後來,我為了給我爸籌醫藥費四處求人。

眼盲的徐青喻搖身一變成了太子爺。

1

徐青喻帶著方岫推開包廂門時。

我正一杯杯給人敬酒。

「喝啊,黎柚。」

「喝一杯加一萬,同學會結束我立刻給你銀行轉帳。」

胃裡翻江倒海。

我下意識想嘔,卻還是死死擰住大腿,逼自己喝下去。

我爸還躺在病床上。

要是今晚沒借到足夠的錢。

假睫毛扎的眼皮很難受,我忍住那股想哭的衝動。

跟人喝酒划拳,一點點把借款的數目變大。

及膝的裙擺蹭上大腿,有雙肥膩的大手沿著沙發緣攀過來。

我眼尖,想避開那下。

身側多出個矜貴的身影。

扭頭,正對上徐青喻冷淡疏離的側顏。

暈乎乎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

來之前,我問過方岫。

他說徐青喻不會來,我才化了濃妝,來了這場同學會。

眼盲症被治好後,徐青喻成了平市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像他那麼潔癖的人,會站到我的身邊。

大概只是覺得這個位置不錯。

畢竟從前,以徐青喻的潔癖。

是絕對不會碰別人碰過的東西的。

更何況是……他最厭惡的我。

2

我呆住的那一瞬。

就有無數人擠開我站的地方,想在徐青喻面前露個臉。

「徐青喻,還記得我嗎?」

「我當年坐你後桌的,還幫你擦過黑板。」

徐青喻出現的那一刻。

我大概就知道,今晚借錢的事聊不成了。

沒人會放著這尊大佛,去跟一個小蝦米都談不上的人聊天。

更別提,徐青喻恨我這件事。

人盡皆知。

聽說,徐青喻出國的那幾年。

跟所有當年的同學都留了口信。

【一有黎柚的消息,通知我。】

有人問他找我幹什麼。

徐青喻說:【找到就把手腳都剁了,扔海里喂鯊魚。】

我無措的拎著包站在角落。

就聽到方岫喊我。

或許是錯覺吧,她笑意中帶著很分明的厲刺。

「黎柚,你不是很缺錢嗎?」

「當年就是徐青喻幫的你,你要不再試試?」

方岫的語氣,聽起來像和徐青喻很熟悉。

徐青喻被一眾老同學包圍。

聞言卻抬頭,嘲諷似的笑了。

「她敢嗎?」

或許徐青喻沒說這話。

我真的會上前,不要命的問他借錢。

但徐青喻把這事抖落出來了。

我就知道。

當年的一切,他都還沒忘。

既沒忘記這群人是怎麼欺負的他。

更沒忘記,我是怎麼不要臉的把他弄髒。

想讓他跟我一起墜落泥潭的。

3

我十六歲那年。

我爸住院,家裡所有的錢都拿去填了醫藥費的大坑。

我真的太窮了,也太餓了。

窮到一周十塊錢的生活費,連饅頭都要一點點掰開,在冷水裡泡發了吃。

有同學買來吃不慣的垃圾,也會自然而然丟到我桌上。

「黎柚,聽說你什麼垃圾都吃下的,對吧?」

少女的自尊心易碎。

但比不上胃裡空落落的餓。

餓到胃疼,整個人蜷縮起來在鐵凳子上抖。

從垃圾桶里掏出來的垃圾,也能咽下去。

我被欺負的最狠的那個月,徐青喻轉學過來。

那時他還只是一個眼盲的男同學,不是什麼太子爺。

成了班裡人新盯上的目標。

桌里的書本會被翻亂,交上的作業會無故變成空白的。

就連錢包都會消失。

但徐青喻的錢包和我的錢包不一樣。

他的錢包會又一次被填滿。

我清楚的看見那群人像欺負我一樣欺負他。

眼裡卻冒著像餓久的人看見肉一樣,冒著精光。

在徐青喻忍不住捏緊拳頭時。

我把自己最靠近垃圾桶的座位挪到他桌旁。

「徐青喻,商量個事行嗎?」

「我把我自己租給你,怎麼用都行。」

「你讓我吃飽。」

徐青喻眼盲,黑瞳表面像蒙了層薄薄的灰。

有一度,我畏懼那雙漂亮到異樣的眼睛,會看清我的惡毒和窘迫。

徐青喻注視了我很久。

空洞的目光匯成兩個字,「你髒。」

我點頭,眼淚早被飢餓和貧窮擠的一乾二淨。

「對呀,我很髒。」

我笑的很難看很難看。

「但徐青喻,除了我,沒有人會幫你了。」

4

後來,徐青喻依舊對我很冷淡。

但會在錢包里放上兩個人的伙食費,交給我保管。

徐青喻需要我做的事不多。

打水、念題目、在集會時緊緊牽著他手腕。

徐青喻是個天才,我念的每道題。

他第一次就幾乎都能做對。

我總哄騙他,「徐青喻,這道題不選C。」

他語氣依舊平淡。

「黎柚,我不喜歡騙人的女人。」

徐青喻有潔癖,每次只讓我握住他手腕。

秋冬時,他身上的溫度比我高很多。

我總牽著不願意放,念習題時也攥著。

他冷著臉,灰暗的眸子靜靜低垂。

「黎柚,錢包里多餘的,拿去買件羽絨服。」

那一年,我很難得的過了個吃飽也穿暖的冬天。

雖然我不怎麼管用。

但遇上對徐青喻不好的人,我總會齜牙咧嘴的給吼回去。

徐青喻眼睛瞎了才收留我這種流浪貓。

可不能被別人弄傷了。

我對徐青喻抱著種離奇的占有欲。

牽著他的手不肯放,快整整兩年。

他有著我一人才知道的溫柔,是我才能看見的。

好同學。

很好很好的,好同學。

5

跟徐青喻的交易,一直延續到我父親出院。

他給我做了次紅燒肉,饞的我眼睛發亮。

但我還是忍住,把全部的分量拆成兩份。

要帶去給徐青喻。

徐青喻給我拋了塊瓊瑤,我還不了瓊琚,還塊紅燒肉還是可以的。

我眼巴巴的盯著那幾塊紅燒肉看了一上午。

興沖衝要把餐盒拿出來,卻被方岫叫去主任辦公室做錯題整理。

回來時,我就看見徐青喻發瘋似的打翻那份紅燒肉。

湯汁沾在他手上,他拿手帕把手指都擦紅。

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衝去廁所,不斷沖洗。

他回來時,我在撿地上那份紅燒肉。

肉汁和飯粒黏糊糊的裹在一起,像一攤暗紅色的血。

一攤流浪貓的血。

我問徐青喻,「為什麼?」

徐青喻垂下長睫,像受了莫大的屈辱。

他嘶吼著才說出那句。

「黎柚,我嫌你髒。」

他說的對。

我是坐垃圾桶旁邊,撿別人丟不要吃的,渾身裹著淤泥的流浪貓。

而徐青喻只是短暫的跌落神壇,等眼睛恢復了。

就能重新登上雲間,俯視一眾的矜貴少爺。

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從來不是。

6

記憶像迴旋鏢。

又一次扎在我身上。

徐青喻問我敢不敢?

我猛灌了一杯酒下去,撥開驚詫的那群人。

走到徐青喻面前去。

他眼盲時,總會很緊張的攥著膝蓋。

現在,長指卻輕輕抵在下巴上,一副審視的姿態。

他注視著我。

這一次,是真能戳破我的惡毒和不堪。

「黎柚,你很缺錢嗎?」

我站到他面前,堂而皇之的露出拙劣的煙燻妝。

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骯髒輕浮。

多像他記憶里,那個壞心眼的女同學。

我看著徐青喻,自輕自賤的開口。

「是啊,徐青喻。」

「一杯十萬,今晚我陪你喝,隨你折辱,怎麼樣?」

人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

尊嚴哪怕碎成渣渣了,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要能換來錢。

紅色指甲油才觸上他白皙的腕骨。

就被他嫌惡的推開。

他手心還是很熱,一如當年。

卻不像當時一樣會任由我牽著了。

我先乾了一杯,淡黃的酒液順著唇角溢出。

手指擦過,正紅色的口紅盪開。

要再喝,杯底卻多出兩根手指。

「黎柚,當年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我裝糊塗,掐著指尖回憶。

「是我欠你的的兩年三餐。」

「還是那頓被你毀了的紅燒肉。」

我沒敢告訴徐青喻。

那之後,我爸再也沒能給我做過紅燒肉了。

徐青喻目光灼灼,聽我說完。

薄唇浮起自嘲的笑意。

「黎柚,你只欠我這些嗎?」

我目光閃躲,記憶卻跳轉到那一夜。

徐青喻興許不是個很好的好同學。

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7

「黎柚,聽說徐青喻要出國了。」

「果然啊,這種大戶人家的子弟是不一樣。」

「眼睛瞎了也能出國鍍金。」

我那時跟徐青喻已離得十萬八千里遠。

謝師宴那晚,喝了好多酒。

我拚命讓自己吃的很飽很飽。

才控制著不去想起徐青喻。

可轉頭,方岫扶著徐青喻坐進車裡。

眼淚啪嗒兩秒就掉下來了。

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跟著徐青喻到了他家門口。

是被徐青喻撈進門裡的。

他洗完澡,身上帶著清清淺淺的香氣。

密閉的室內空氣,想把徐青喻弄髒的想法。

就那麼躥升上來。

如徐青喻所說的。

比起乾淨清爽不染塵埃的他。

我看起來真像一條街邊被人踹了腳的流浪貓。

流浪貓沒有淚,也不會哭。

只會在情緒糾纏時朝最想要的東西伸出爪子。

其實只是想讓徐青喻跟我說一句。

「黎柚,我要離開了。」

「你不髒,也會有很美好的未來。」

熄滅床頭的檯燈,我掐著他的脖子。

故作凜然的恨意。

「徐青喻,不是覺得我髒嗎?」

「我偏要把你也弄髒!」

可能是醉的太狠了。

後來那晚發生了什麼我記不清。

只記得自己穿著徐青喻的外套落荒而逃。

孤零零的走回流浪貓該回的垃圾箱旁。

8

現在,流浪貓又一次。

遇見了高高在上的小少爺。

像當年一樣伸出利爪?

我沒力氣那樣做了。

我只是看著徐青喻。

依照著他的想法,忘記那些他期望忘乾淨的。

晃晃下巴,搖頭。

「不記得了。」

「我們誒,我們……還能做什麼?」

我跟徐青喻區別這麼大,哪還能有什麼瓜葛。

哪怕是虧欠……

我落下輕飄飄這一句。

又瘋魔似的找別人敬酒借錢。

徐青喻卻忽然紅了眸子,打翻酒液。

他攥著我手腕去了隔壁包廂。

很用勁,哪怕我用力甩,甩不開。

我又很欠的朝他笑。

「徐青喻,不是嫌我髒嗎?」

「碰我幹嘛?」

徐青喻胸膛起伏,深吸口氣後。

驀的拉住我手腕,將我抱到他大腿上。

幽深眸子中有淡淡星光浮動。

他又氣又惱,卻又緩緩放低聲線。

就像當年掏錢讓我買件羽絨服時那樣跟我說。

第2章 流浪貓也會被撿回家

他頓了頓,眼尾忽地有些紅。

垂下的眼睫帶出幾分破碎,拉著我的手扯開了領結。

「如果這能讓你……開心點的話。」

我一怔。

像聽見個巨大的笑話。

9

人窮的時候。

真心是很奢侈的東西。

我曾經把自己瘦弱的胸膛剖開。

把那顆真心遞到徐青喻手裡。

但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黎柚……我嫌你髒。」

這些年來,徐青喻還是養尊處優的少爺。

骨節上看不到一點勞動留下的痕跡。

但我不是。

我上完班還要去醫院做陪護。

把我爸哄睡了,半夜還得在街邊擺攤做兼職。

我沒時間跟徐青喻再耗下去。

也沒時間再去判斷,徐青喻遞出的這隻手。

……是陷阱還是真心了。

所以,在他一顆顆把扣子扭開。

袒露大片雪色胸膛的時候。

我輕輕笑了下,把領帶丟回他身上。

「徐青喻,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還是在報復我?」

徐青喻解扣子的動作停住。

他震驚的抬起眸子,就對上我憤恨的神情。

他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想法。」

「只是想讓你……開心點。」

徐青喻覺得,我又一次把他弄髒。

就能滿足我內心那點陰暗的慾望。

卻不知道,那一晚是我最後悔的事了。

也許沒有那一夜,我沒有做那個壞人。

或許就能接住他的好,接住他給的那三百萬。

但我偏偏沒能像嘴上說的,忘得了。

10

門外方岫的聲音傳過來。

「徐青喻,你在這嗎?」

「那群人讓我過來看看。」

「黎柚跟你不一樣,她玩的開,你別被她又騙了。」

同學會裡的那些人,在徐青喻功成名就後。

都覺得當年是我騙了他,是我傷他傷的最深。

就連是徐青喻主動把我帶出的包廂,也成了我的處心積慮。

我自嘲的笑了下。

離徐青喻兩步遠,默默拎了角落裡的包。

「看啊,小少爺。」

「你說想讓我開心的,卻讓我又挨罵了呢。」

「我們還是別再見了。」

門被擁堵著推開時。

徐青喻恨恨的砸碎了個杯子。

湧向他的人,對我避之不及。

有人罵我,「晦氣東西,又惹徐總不開心。」

有人推我,「別擋著我做生意。」

有人同情我,「黎柚你還是離徐青喻遠點吧,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我是個聽勸的人,站在人潮外遠遠看著徐青喻。

念著曾經的飯,想著從前的暖。

當下,卻終究要走散。

11

我在洗手間把髒兮兮的妝擦掉了。

換上了衛衣牛仔褲。

時間還早,還來得及去醫院。

去的晚了,我爸又得擔心我了。

……

「爸,我今天看見老同學了。」

「有人說要給我三百萬,我給拒絕了。」

「我是不是很蠢?」

我爸戴著呼吸機。

聽見我說的,唇角很吃力的翹起來。

他說話很慢,「柚柚,是老爸沒用,讓你過的這麼苦。」

渾濁的淚掛在眼角。

哪怕我想再說點什麼,也都無力了。

我靠在他病床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夢裡我爸還站著,還把紅燒肉塞進我手裡。

跟我說,「下次把人叫來家裡吃飯。」

「同學幫了你這麼多,咱們也不能小氣。」

「爸身體好了,就給他做最拿手的豉汁雞。」

我把徐青喻給我飯吃的事都跟我爸說了。

我還跟他說,徐青喻有潔癖。

等他出門了,給家裡買條新凳子,給徐青喻坐。

卻沒想過,等我跟徐青喻吵完架回來。

就聽到鄰居轉達的消息。

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他。

「凳子買回來了,但爸可能做不了豉油雞了。」

這是他動完手術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哭著拽著他的手,告訴他說。

「沒事……他不會在意的。」

夢醒了,眼尾一陣乾乾的疼。

快五年了,我爸還是躺在床上。

做不了那頓等著徐青喻來嘗的豉油雞。

那條凳子,更不會等到他的主人。

12

擺完攤回去,將近凌晨兩點。

巷口停了輛很不顯眼的黑車。

有人靠在車門邊上抽煙。

我扭開家門的鎖時,那人走上前。

我愣了愣才看出來,那是方岫。

她身上披著件男士的黑大衣,拿出十萬現金塞到我懷裡。

方岫跟我說。

「黎柚,我跟徐青喻就要結婚了。」

「今晚他說的,你就當是醉話。」

「以後別再去找他了,這就當是報酬……」

我耳朵一陣嗡響。

徐青喻……要結婚了呀?

那他還跟我說什麼三百萬,說什麼要讓我開心的蠢話。

就這麼恨我嗎?!

那十萬塊被方岫很隨意的扔在地上。

卻重的讓我抬不起頭。

門關上,我無力的垂下手臂。

自嘲的笑了。

留給徐青喻的凳子,就擺在很醒目的位置。

我以為,徐青喻今晚跟我說的話里。

起碼有三分真心。

他大抵是真的很恨我,所以才不顧及自己的潔癖,也要抱住我。

還好……還好沒讓他得逞。

13

我在報社上班。

這兩年看實體報紙的人很少。

主編放話說,要麼就采些勁爆的花邊新聞。

要麼,就去跟平市的焦點人物。

這周才收到的採訪名單里。

多出了個新名字——徐青喻。

「嗷,徐氏太子爺,剛回國不久。」

「聽說性情陰晴不定,採訪難度很高。」

「你要是能把這塊肉給啃下來,下個月獎金給你加倍。」

四處都能聽到徐青喻的名字。

有人看到他過往在國內就讀的履歷,想起我。

「黎柚,你當初是跟徐青喻一個學校讀書的嗎?」

「那你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我蒼白的搖了搖頭,啞聲道。

「我跟他關係不好。」

一群人看我落寞的神情紛紛偃旗息鼓。

我依照名單開始聯繫平市的其他幾位傑出青年時。

一直待我很好的陳編卻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黎柚,你和徐青喻關係真的不好?」

我果斷的點點頭。

「可他剛剛接了我電話。」

「可以接受採訪,但有一個條件……」

陳編猶豫的圈起徐青喻的名字,吞吐道。

「黎柚,他讓你必須到場。」

我心頭一滯。

下意識覺得,徐青喻是又想到辦法報復我了。

可眼前,陳編離晉升機會,就差一篇爆款報道。

如果採訪到了徐青喻。

無疑能進入備選名單里。

「黎柚,可以不去的。」

窗外日頭很大。

照的我心底那些陰暗的想法都無所遁形。

我輕輕搖了搖頭。

「陳編,去吧。」

「我也有事情要問他。」

14

到了徐青喻公司,有人引導我們先去坐著。

會客室是和徐青喻身上如出一轍的極簡風。

正整理採訪思路,方岫敲了敲門。

她看到我時很驚訝,神情下意識閃躲。

「黎柚……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我從包里掏出她給的十萬現金,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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