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那人趁周圍沒人,突然衝出來,手裡舉著一個打開的瓶子!
「誰允許你害可可的!」
我下意識抬手擋臉,腦子裡一片空白。
「虞小雨!」
͏
一道黑影猛地撲過來,溫酌將我狠狠撞開。
瓶子砸在牆上,濺起的液體燒焦了他的衣服下擺。
彈幕炸了:
【臥槽硫酸?!】
【反派受傷了嗎?】
【這人是瘋了吧!】
溫酌一把掐住那人手腕,反手就是一拳。
口罩被打飛,露出張扭曲的臉。
是許可的頭號跟班,那個總往我椅子上倒墨水的男生。
「溫、溫酌!別、別!」
我話音未落,兩人已經扭打在一起。
混亂中,溫酌脖子上的玉佩被扯斷,丟到一旁。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
然後我看見他的眼睛變得冰冷無情,像被觸怒的野獸。
他掐著那人脖子按在牆上,手背青筋暴起。
「你找死!」
男生的臉逐漸漲紅、變紫。
「溫、酌!放、放手!」
我撲過去拉他胳膊。
「我、我沒事!」
溫酌看了我一眼,如夢初醒般鬆開手。
男生癱在地上劇烈咳嗽。
「滾。」
男生連滾帶爬地逃了。
「給、給你!」
我踮起腳,想把玉佩重新戴回溫酌脖子上。
就在繩子剛剛系好的瞬間,他突然一把抱住我。
「幸好你沒事!」
我僵在原地,感覺耳朵里只餘下了風的聲音。
溫酌緩過神來,說接下來幾天,他會接送我去學校。
我們去警局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男生。
他被抓時,還在叫囂著要讓欺負許可的人得到報應。
彈幕飄過:
【病態追隨著實嚇人!】
【許可給他灌什麼迷魂湯了?】
【真是糊塗!大好青春就在牢里度過了!】
我媽的包子鋪被迫停業接受檢查。
許可那邊不接受賠償,只想讓我受到應有懲罰。
齊婉趴在桌子上,用鉛筆在試卷上塗塗改改。
「沒有紅豆包我根本學不進去。」
周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走出去接聽,回來時臉色古怪。
「溫酌,林江樹的兒子昨晚出車禍去世了。」
他猶豫著開口。
溫酌握著筆的手青筋乍現。
11
「不關我的事。」
「林家想認回你,他們知道我們認識,讓我爸傳話,說只要你願意回去,就幫你解決包子鋪的事和網上的輿論。」
周越艱難地轉述,他看了眼我。
「條件是、放棄 D 大,出國留學。」
「不、不需要!」
我猛地站起來,莫名慌亂。
溫酌一動不動地坐著,嘴唇緊抿。
我抓住他的手,發現他掌心冰涼。
「我們一起、一起上 D 大!說、說好的!」
齊婉突然摔了筆。
「周越你腦子進水了?這種話也幫著傳?林家當你是條狗嗎?」
「我沒說支持溫酌回去啊!林家現在一團亂,我巴不得溫酌離他們遠點!」
彈幕瘋狂刷屏:
【林家這是要絕後了才想起反派?】
【出國?是想把他打發得遠遠的吧!兒子要認,可又不想他沾權。真是既要又要!】
【溫酌別聽他們的!D 大才是你的戰場!】
溫酌終於抬起頭,目光落在我緊握他的手上。
他輕輕回握,聲音很輕。
「虞小雨。如果我說……」
「我、我不、不聽!」
房間裡靜得可怕。
齊婉和周越不知什麼時候退了出去。
溫酌突然伸手,摘下了從不離身的玉佩,放在我掌心。
「六歲那年,有個小傻子用塑料換走了我的糖。」
「那時,我媽抑鬱症發作,我的日子,並不好過,我很感謝你,在我那麼苦的日子裡,給了我一絲安慰和勇氣。」
我瞪大眼睛,心跳忽然加速。
「你忘了?我可沒忘。」溫酌輕笑。
他重新系好玉佩,起身時揉了揉我的頭髮。
「D 大見,小結巴。」
彈幕炸成一片:
【原來這塊玉是路人甲送的!臥槽童年伏筆回收!】
【可是反派不回林家,怎麼平息輿論?】
【所以,反派是在路人甲跳樓前認出了她?他不會是為了路人甲才轉學到這所學校的吧?】
學校里,齊婉和周越四處奔走,竟然找到了十幾個願意為我作證的同學。
他們一個接一個站出來,講述這些年親眼目睹的霸凌。
「虞小雨的課本被撕過三次。」
「我親眼看見許可往她椅子上倒紅墨水。」
班長小聲說。
「她躲在廁所隔間哭的時候,是我偷偷遞的紙巾。」
文藝委員嘆了口氣。
輿論開始鬆動,但真正引爆網絡的,是一段突然流傳開的視頻。
畫面里,我被許可和她的跟班們推進廁所隔間,她們扯著我的頭髮, 把髒水澆在我頭上。
許可囂張的笑聲格外刺耳。
「看啊,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彈幕炸了:
【她自己錘自己?!】
【本來想拍下來羞辱虞小雨的吧?】
【這算不算自爆?】
【哇塞!男女主還有反派居然背後去威脅許可的跟班們,這段視頻,就是其中一個被嚇破了膽的發出來的。】
12
原來當初許可把這段視頻發到了小群里炫耀,沒想到被人匿名上傳到了網絡。
更諷刺的是,當初她舅舅利用職權刪光了學校監控。
偏偏這段由施暴者親自拍攝的視頻, 反而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消息傳開那天, 我們班的老師因為不作為, 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教育局親自下場處理我被霸凌的事件。
我媽看到了視頻。
她整個人晃了晃, 差點沒暈過去。
「媽!」
我衝過去扶住她。
「媽、我、我沒事!溫酌、保護、保護了我!」
她轉身一把抱住了我身後的溫酌, 哭得像個孩子。
「謝謝你!謝謝護著我家小雨。」
溫酌渾身僵硬,雙手懸在半空不敢動。
彈幕突然安靜了一瞬, 然後飄過一行字:
【反派害羞了。】
【他媽媽生病後,就沒人這樣抱過他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網上,許可見風向變了,開始焦躁起來。
直播鏡頭前她的臉色變得煞白,尖聲反駁:「這些視頻都是 P 的!那些替虞小雨說話的人,肯定都收了錢!」
她虛弱地靠在病床上, 嘴唇發顫。
「我食物中毒可是真的!我現在連筆都拿不穩,高考肯定會受影響!」
有人突然爆出一張截圖。
許可上學期的成績單,總分連本科線都沒到。
【就這成績還怪食物中毒?】
【笑死,沒中毒你也考不上啊!】
【自導自演翻車現場!】
她手忙腳亂地關了直播, 畫面最後定格在她猙獰的表情上。
高考前夜, 警方的通報如同一記驚雷。
【經查證,某高中生許某, 指使他人在大虞包子鋪購買的包子裡投放瀉藥, 導致其本人食物中毒。現投藥者已自首,案件正在進一步審理中。】
我媽的包子鋪連夜解封。
溫酌站在店門口, 看著我媽興奮的去給財神爺上香去, 忽然說:「明天……」
「嗯?」
「好好考。考完告訴你個秘密。」
彈幕瞬間沸騰:
【什麼秘密?!】
【難道要表白?!】
【急死我了你們快高考啊!】
【隔壁女主也說高考完告訴男主一個秘密,你們高中生咋那麼多秘密?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嗎?】
高考最後一場結束鈴響起時, 我幾乎是飄著走出考場的。
溫酌站在門口樹下,手裡捏著一瓶冰鎮橘子汽水。
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挑眉。
「考砸了?」
「好、難!」
我聲音發虛。
「要、要是、我考不上、考不上 D 大怎麼、怎麼辦?」
他擰開汽水遞給我:「那我辛苦點。」
「啊?」
「以後多坐兩小時高鐵來看你。」
他說得輕描淡寫。
我冷不丁被嗆了下,咳得滿臉通紅。
溫酌伸手拍我的背, 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彈幕瘋狂刷屏:
【啊啊啊這是告白吧!】
【反派你什麼時候這麼會了?!】
算了,左右跳樓時間短,我等他一下。
「「我」齊婉和周越一起走過來時,正好看見我紅著臉猛灌汽水的蠢樣。
「學霸就是不一樣。」
齊婉翻了個白眼:「考完試還有精力調戲小姑娘。」
溫酌面不改色:「你考完還吃了三個豆沙包。」
「關你屁事!考試不用動腦筋嗎?我餓了不行嗎?」
齊婉炸毛。
周越趕緊安撫她:「別生氣、別生氣。」
放榜那天,整個包子鋪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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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酌的名字高掛在省狀元的位置。
我踩著最低錄取線驚險滑進 D 大。
看到齊婉錄取通知書上的大學和自己是同一所後,周越傻笑了整整十分鐘。
我媽把狀元紅紙貼滿了整面牆, 蒸籠掀開時, 特製的金榜題名包冒著滾滾熱氣。
「吃包子!以後, 常回家看看。」
她抹著眼淚往溫酌手裡塞。
溫酌捧著包子愣在原地, 喉結動了動, 最終很輕地嗯了一聲。
我偷偷勾住他的小指:「說好的、說好的秘密呢?」
他低頭湊近我耳邊:
「六歲那年換糖的時候,是我故意等在那裡的。」
......
大學報到那天,溫酌在宿舍樓下被女生圍住要微信。
我剛要走過去, 就看到他的目光越過人群,與我對視。
「不好意思,我怕我未來的女朋友會吃醋。」
備案號:YXXBmar6P5Epdaig0k0EEU0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