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反鎖在廁所後,我哭哭啼啼地走上了天台,準備跳樓。
上面也有一個男生在那裡。
我忍住淚:「能讓我插個隊嗎?」
眼前忽然一花,飄過一片彈幕。
【這路人甲一定不知道,這是未來反派,背地裡無惡不作,把人種地里那是家常便飯。】
【笑死,反派怎麼可能會自殺?他只會創死所有人!別看他戴著塊玉,實際上那是他的白月光送他的,玉一摘下,立馬無縫白切黑!】
【快跳吧,樓下女主經過,正好可以幫她叫救護車,雖然這路人甲死了,但死得其所,男主會發現女主的善良美好。】
白月光?
我看著他領口露出的那塊玉,愣了一下。
那不是我六歲那年用一塊塑料換糖的假冒偽劣產品嗎?
1
又一次被捉弄我的女生們關進廁所後,我哭哭啼啼地走上天台,準備跳樓。
可沒想到,天台上已經有人了。
一個高挑的男生站在天台邊緣,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裡,微微仰頭望著天空。
陽光下,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即使只是背影,我也認出了他。
溫酌,學校里出了名的學霸,也是出了名的怪人。
他是高三下半學期才轉過來的。
據說他智商超高,卻從不與人交往。
成績永遠第一,卻連領獎台都不願意上。
家境優渥,卻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最後一排。
學校里關於他的傳聞數不勝數,有人說他精神有問題,因為他有個精神病的媽,更有甚者說他是豪門裡的私生子,被原配趕了出來。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跳樓還要排隊嗎?
算了,左右跳樓時間短,我等他一下。
自從初中轉學到這裡,我就成了許可她們眼中的怪胎。
因為我是結巴,不愛說話,也因為我家境普通,沒有背景,更因為我總是獨來獨往。
三年了,在這裡的每一天都像是煎熬。
前天的模考卷子,許可自己抄錯了我的答案,覺得我故意在耍她。
所以等放學了,把我關進廁所反省。
我的校服上還沾著廁所地板上未乾的水漬,頭髮因為剛才的掙扎而像個瘋子。
許可和她的跟班們嬉笑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蕩。
「虞小雨,你就在裡面好好享受吧!」
腿已經站得發酸,我忍不住擦了下眼淚,吸了吸鼻涕。
溫酌似乎這才注意到有人。
他微微側頭,目光冷淡地掃過我紅腫的眼睛和狼狽的樣子。
「能、能讓我、插、插個隊嗎?」
我忍住淚,聲音細如蚊蚋。
再晚門口保安就要下班了,我怕我的屍體躺一晚上沒人發現。
現在天熱,明天早上肯定被圍滿了蚊蟲。
味道也不好聞。
正當我慢慢走上前時,眼前忽然一花。
【這路人甲一定不知道,這是未來反派,背地裡無惡不作,把人種地里那是家常便飯。】
【笑死,反派怎麼可能會自殺?他只會創死所有人!別看他戴著塊玉,實際上那是他的白月光送他的,玉一摘下,立馬無縫白切黑!】
【快跳吧,樓下女主經過,正好可以幫她叫救護車,雖然這路人甲死了,但死得其所,男主會發現女主的善良美好。】
我眨了眨眼,彈幕消失了。
白月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溫酌領口露出的那塊玉上,通體碧綠,上面刻著奇怪的紋路。
等等,那紋路……怎麼那麼眼熟?
記憶突然閃回。
六歲那年,小區里有個總是被其他孩子欺負的男孩。
有一天,我用自己的塑料玉佩換了他一顆糖,還煞有介事地告訴他那是能保護他的神奇玉佩。
只要帶著它,他以後就有足夠的勇氣去反抗所有不公平。
可那塊假玉,明明是我媽帶我套圈得來的。
不會這麼巧吧?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溫酌突然開口:「天快下雨了。」
我抬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2
這時,幾行新的彈幕從我眼前飄過:
【今天還是反派的生日!往年都是他那個精神病媽媽給他過的。】
【嗚嗚嗚好虐,今年他媽受刺激病情加重住院了,沒人記得他生日了。】
【所以他才會來天台吧,畢竟家裡也沒人了。】
【之前我還以為他在裝逼,是我狹隘了。】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今天是溫酌的生日?
溫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台邊緣,突然側身讓出了位置。
「你是不是數學作業還沒交?」
我愣住了。
他就這麼把位置讓給我了?
數學作業?
什麼作業?
噢!他是數學課代表。
我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口。
溫酌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上午剛發的十張卷子。」
彈幕立刻炸開了鍋:
【臥槽反派轉性了?十張卷子?這是打算讓路人甲做完卷子再死嗎?】
【他不是那麼愛學習的人吧?以反派的格調,他可從來不做作業的。】
【別猶豫了!快跳快跳!女主已經到校門口了!】
溫酌轉身要走,校服就這麼隨性的搭在身上。
看著他的背影,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等、等一下!」
他停住腳步,半側過臉看我,眼神冷淡。
我咽了咽口水,心臟在瘋狂跳動。
彈幕里說,溫酌是未來的大反派,無惡不作,無所不能。
如果是真的。
那他,能不能看在這塊玉的份上,保護我?
我打算賭一下。
「你、你能不能、給、給我補、補數學?」
他錯愕了一秒,眉毛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彈幕齊刷刷的:?????
我趕緊補充:「我、我數學不好、你、你幫我補數學、我可以、可以給錢。」
我偏科嚴重。
而溫酌是十項全能,優異的過分。
只要他願意幫我補數學,許可他們,應該會覺得溫酌和我是朋友吧?
說著,我從濕漉漉的校服口袋裡掏出一顆被壓得有些變形的巧克力,這是早上我媽怕我低血糖,塞給我的。
巧克力包裝紙上已經軟塌塌了,看起來有些難以下咽。
我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這、這是定、訂金!」
溫酌的目光落在那顆巧克力上,漆黑的眼眸突然深了幾分。
彈幕立刻瘋狂刷屏:
【一顆巧克力就想收買反派?做夢呢!】
【笑死,路人甲不知道反派的媽媽精神失常後,就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因為他媽媽之前也喜歡給他口袋裡偷偷塞巧克力。】
【快跳吧!女主馬上到樓下了!你跳了才能推動劇情啊!】
【就是,你死了女主會召集大家祭奠你,這才是你的價值。】
我的手微微發抖,卻固執地舉著那顆巧克力。
溫酌沒有接,只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盯著我。
「為什麼選我?你不怕我嗎?」
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
我咬了咬嘴唇:「因、因為我想、想考上大學、讓、讓媽媽、開心,你、你能順便、順便保護、保護一下、我嗎?」
溫酌的眼神變了。
他伸手接過那顆被微微浸濕的巧克力,剝開包裝紙,放入口中。
巧克力有些融化,在他唇邊留下一道淺淺的褐色痕跡。
「跟上。」
他轉身就走,聲音含糊不清。
3
我小跑著追上他。
「去、去幹嘛?」
溫酌頭也不回。
「不是補課嗎?」
我愣住了。
補課?
這麼快?
但他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下樓梯,我只好快步跟上。
彈幕突然飄過:
【反派居然吃甜食?!人設崩了!】
【補課?這是要幹嘛?劇情走向不對啊!】
【路人甲怎麼跑了?那女主怎麼替她抱不平?】
走到三樓走廊拐角處,我突然聽到熟悉的笑聲,渾身一僵。
是許可和她的跟班們。
溫酌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我差點撞他背上。
「等天黑後,再放鬼片的聲音嚇死她。上次在廁所關她,她哭得可慘了。」
許可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就是,誰讓虞小雨和周越講話了,她配嗎?」
「以後很難碰到這麼好欺負的對象了,正好可以解壓一下。」
另外幾個女生附和道。
周越是班長,長的溫潤如玉,家境又好。
班裡有不少女生暗戀他。
上午,英語模考卷子發下來後,周越問我借了下卷子而已,就被許可看到了。
我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溫酌站在我身旁,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有些冷。
「不過她最近好像有點反抗的意思了。得給她點教訓。」
許可繼續說道。
「怕什麼,她家就一個賣包子的老媽,店就在學校旁邊。要是她敢反抗,我們就去砸了她媽的店。」
「笑死!上次她媽以為我和那結巴是朋友,還特意塞給我好幾個包子呢。」
一個男生輕蔑地說。
我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
媽媽的包子店是她辛苦半輩子攢下的全部家當,是我們母女倆唯一的收入來源。
許可的舅舅是校領導,無論我怎麼向老師反映都沒用。
老師們只會問我,為什麼她們都會欺負我,不欺負別人?
有沒有從自身找過問題?
至於報警。
我的確報過,但我結巴,沒等事情講完,老師就說根本沒有這樣的事,率先替我道歉,說我報假警。
隨後,我得到的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欺負。
我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許可她們嘻嘻哈哈轉過拐角,笑聲戛然而止。
空氣瞬間凝固。
幾個女生像被按了暫停鍵,臉上的笑容僵在嘴角。
她們條件反射地貼牆站成兩排,給溫酌讓出一條通道。
我低著頭,緊緊跟在溫酌身後。
他的背影很高,把我的視線完全擋住。
「虞小雨?你怎麼出來的?我不是讓你在廁所好好反省嗎?」
許可尖細的聲音刺破沉默,她伸手擋住我。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廁所隔間的門很高,我是踩著馬桶水箱爬出來的,摔下來時膝蓋現在還火辣辣地疼。
「我、我......」
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眼睛不自覺地看向溫酌。
可他連腳步都沒停。
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我在期待什麼?
他剛才幫我,也許只是一時興起。
4
一個常年被欺負的結巴,憑什麼指望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一直護著?
「問你話呢!誰准你……」
許可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揚起了巴掌。
正在這時,許可的手突然在半空被截住了。
溫酌不知何時已經轉身,他的手掌牢牢扣住許可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誰准你碰她?」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打了個寒顫。
許可臉色煞白。
「溫、溫酌,這是我和她的事。」
溫酌忽然笑了。
那個笑容讓我後背發涼。
不是平日裡冷淡的、敷衍的笑,而是有點殘忍、陰鷙。
「現在是我的事了。」
他鬆開手,許可踉蹌著後退兩步。
「不要再有下次,我不會因為性別不同而另眼相待。」
他慢條斯理地說。
許可和她的跟班們的臉色瞬間慘白。
彈幕瘋狂滾動:
【臥槽臥槽!反派爆殺!】
【忽然覺得路人甲好慘,憑啥她弱就要被欺負啊?】
【啊啊啊這個護短我愛了!】
溫酌轉身要走,卻在看到我通紅的眼眶時頓了頓。
他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我手腕上被許可掐出的紅痕。
「疼?」
我搖搖頭,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第一次,有人給我出頭了。
溫酌的眉頭皺得更緊。
許可嚇得一哆嗦,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我下次不會了!」
幾人逃的飛快。
「走了。」
溫酌轉身,從我身上提過我的書包。
我擦乾淚,小跑著跟上。
他的腳步很快,我要很努力才能追上。
在樓梯拐角處,他突然停下,我沒剎住車,一頭撞在他背上。
「對、對不起!」我慌忙後退。
他拿出手機,遞給我。
「自己打。」
打?
打什麼?
我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是我的手機號。
教室里,空無一人。
有人忘記拿作業,回來看到溫酌後嚇得扭頭就跑。
十張卷子,他只講了兩張,我就已經聽得暈頭轉向。
溫酌修長的手指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解題思路快得我根本跟不上。
「這、這一步是怎麼、解出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停下筆,抬眼看向我,漆黑的眸子裡明晃晃地寫著「這都不會?」。
我羞愧地低下頭,手指揪著卷子邊緣。
偏科怪我嗎?
我也想學好數學啊!
但數學就是難啊!
彈幕飄過:
【反派耐心值-1!】
【學渣和學霸的差距宛如天塹!】
【救命,他那個眼神好像在說你腦子呢?】
【我是看男女主相識的,結果男女主還不認識,我卻在這裡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數學解答,被迫補習了算是!】
就在我以為他要放棄我的時候,他忽然深吸一口氣,把卷子翻回第一頁。
「從頭來。」他說。
補完課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溫酌合上筆蓋,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側臉,發現他眉頭微蹙,似乎比做題時還要疲憊。
「我、我送你?」
我結結巴巴地問。
他瞥了我一眼:「你送我?」
我......
5
彈幕爆笑:
【哈哈哈哈反向護送。】
【反派:你確定不是我來保護你?】
最終,溫酌把我送到了我媽的包子鋪。
鋪子不大,但很乾凈,蒸籠還冒著熱氣,香味飄了滿街。
我媽正在收拾桌椅,一抬頭看見我和溫酌,明顯愣了一下。
「媽,這、這是我、同學。」
我趕緊解釋:「剛、剛才他、幫我補課。」
我媽眼睛一亮。
「哎呀,那真是太感謝了!」
她擦了擦手,熱情地招呼。
「來來來,正好吃飯,一起吃點吧!」
我以為溫酌會拒絕。
結果他點了點頭。
「好。」
一頓飯吃得我坐立難安。
我媽聽說溫酌成績優異,又給我補課,看他的眼神簡直像看救世主。
「小雨這孩子,就是數學差了點,其他科目還行。」
「來來來,多吃點,補補腦!」
我媽一邊說,一邊把我碗里的大雞腿夾給了溫酌。
我……
那是我碗里的雞腿!!
溫酌接過雞腿,慢條斯理的抬眼看向我,唇角微微上揚:「謝謝阿姨。」
我???
不是該謝謝我嗎?
彈幕笑瘋:
【哈哈哈哈反派奪食現場!】
【虞小雨:我的雞腿!!】
【溫酌:搶來的就是香!】
我憤憤地扒拉碗里的青菜,溫酌卻忽然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邊。
我抬頭,發現他把雞腿又放回了我碗里。
「吃吧。補補腦子,下次別讓我講三遍。」
他語氣淡淡的。
我愣住,心臟突然漏跳一拍。
我媽在旁邊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你們同學感情真好!」
溫酌沒說話,低頭吃飯,耳尖卻莫名的微微泛紅。
彈幕炸了:
【啊啊啊他害羞了!!】
【不對啊!他可是女主的瘋狗!後期又是替女主擋刀,又是給女主捐獻眼角膜!】
【我看的是病嬌反派強制愛吧?怎麼變成反派補習班了?】
自從那天補課後,我開始天天給溫酌帶我媽做的包子。
肉餡的、菜餡的、豆沙的……
每天早上,我都會偷偷往他桌洞裡塞三個。
溫酌從沒說過喜歡,但每次包子都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彈幕里都在抱怨,說我把他時間霸占的緊,讓他沒空去纏著女主了。
而男主,也就是周越,和隔壁班的女主齊婉,因為一顆籃球而產生了交集。
周越把籃球砸齊婉頭上了。
沒控制好力道,把人砸暈了。
一個算不上美好的開頭,兩人關係有些崩。
那些霸凌我的人見到我也繞道走了,我身上的淤青終於有了好轉的機會。
直到有一天,我正往溫酌課桌里放包子時,背後傳來一聲冷笑。
「喲,虞小雨,現在改行當送餐員了?」
許可環抱雙臂靠在門框上,眼神陰惻惻地看著我。
她的黑眼圈很重,嘴角繃得緊緊的,整個人像一根拉到極限的弦。
我下意識把包子往身後藏了藏。
「關、關你什麼事。」
許可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後背發涼。
「你以為有溫酌罩著你就沒事了嗎?」
6
我一愣。
許可之前請了一周的假。
她的舅舅,那位校領導,因為猥褻學生被停職調查。
網上有個畢業生實名舉報,證據確鑿。
可這和溫酌有什麼關係?
是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的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裝包子的塑料袋。
彈幕炸了:
【那個畢業生也是慘,舉報了好久了,一直被壓下去,要不是反派替她掃清障礙,怕她要跳河自殺了。】
【好像不止這一個呢,有個女生還瘋了,明明是被猥褻了,父母不信她,以為她早戀,把她逼瘋了。】
【許可都已經私底下答應她舅舅了,等畢業後就把虞小雨送給她舅舅玩。】
我全身血液瞬間凝固。
許可湊近我,聲音壓得極低。
「溫酌那種人,玩膩了就會把你扔了。」
「虞小雨。」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溫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兒,校服外套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眼神冷得像冰。
許可的話戛然而止,臉色唰地變白。
「包、包子。」
我鬆了口氣,結結巴巴地舉起塑料袋。
溫酌走過來,直接從我手裡拿走包子,當著許可的面咬了一口。
「好吃。」
許可的臉色更難看了。
下午自習課,我正對著數學卷子抓耳撓腮時,周越忽然敲了敲我的桌子。
「英語卷子還你。需要幫忙嗎?我可以教你。」
他把試卷遞過來,瞥了眼我慘不忍睹的數學題。
我剛要道謝,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從我肩後伸來,抽走了卷子。
「第三題,我講過三遍。還是錯?」
溫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聲音涼颼颼的。
我縮了縮脖子:「我、我忘了。」
周越尷尬地笑了笑:「溫酌,你要是有事的話,我可以教小雨的。」
「不用。她歸我教。」
溫酌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把卷子拍在桌上。
周越摸摸鼻子走了。
他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唰唰寫下解題步驟。
「看題。再走神,明天多做三張數學卷子。」
他敲了敲我的額頭。
我捂著額頭,心跳得厲害。
陽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在臉頰投下一小片陰影。
我忽然發現,溫酌的睫毛很長,眨眼時像一把扇子。
「看題,別看我。」
他又說了一遍,耳尖卻悄悄紅了。
溫酌的補課效果出奇地好。
三模考試,我的年級排名從 130 名衝到了 83 名。
我媽高興得在包子鋪門口放了掛鞭炮,做了三天的買二送一促銷活動。
溫酌那天經過時,被我媽硬塞了五個包子,外加一罐自製辣醬。
她還揚言,要包他一整年的早飯。
放學路上,我鼓足勇氣問他。
「我、我能上 D 大嗎?」
D 大是溫酌的第一志願,頂尖學府。
以我的分數還差那麼一截。
溫酌掃了我一眼,嘴角微揚。
「除非你家祖宗半夜顯靈。」
我耷拉下腦袋,有些失落。
「不過,我可以再教你兩個月。沒準真顯靈了。」
他又補了一句。
我瞬間又起了鬥志,要是能上 D 大。
以後我可以給我媽賺許多許多錢,讓她不用那麼辛苦的賣包子了。
彈幕飄過:
【反派這嘴硬心軟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虞小雨沖啊!D 大不是夢!】
【祖宗:這屆晚輩真難帶,還得半夜爬起來保佑!】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