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讓我在雙胞胎里選聯姻對象。
哥哥是佛子,弟弟是魅魔。
為避免麻煩,我挑中清冷佛子。
可新婚夜,他慢條斯理褪下腕上佛珠。
身後長出愛心形狀的尾巴。
笑得勾魂攝魄:
「夫人看了這珠串這麼久,是想試試它的滋味嗎?」
1
放假到家第二天。
我媽早早就把我叫醒。
「小瑜,快起床挑老公了。」
這一開口,直接把我困意都震沒了。
昨晚吃飯時,我媽跟我提起過。
她有個純魅魔血統的閨蜜,要好得很。
彼此還懷著孕的時候,就已經定好了娃娃親。
只是,魅魔阿姨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結婚的對象,要我親自來挑。
當時我還以為我媽在開玩笑。
目光落到沙發上那個打扮貴氣的阿姨身上。
她身上散發著迷人的香味,挽住我手臂的手香香軟軟的。
我這才相信,這世界上確實有魅魔的存在。
但是……
和魅魔結婚,真的靠譜嗎?
阿姨將我的表情一覽無餘,翻出兩個兒子的照片:
「小瑜不用擔心。阿煦和阿熙雖然是雙胞胎,但是他們一個是魅魔血脈,一個是純人類。」
推脫的話已經到了我嘴邊,卻在看到兄弟二人的照片時,咽了回去。
大概所有雙胞胎的母親都沉迷於讓孩子穿一模一樣的衣服。
照片上的兩個男人,一樣的劍眉星目,一樣的寬肩窄腰,穿著同樣修身的素色襯衫。
兩張清俊的臉讓我呼吸一窒。
「怎麼樣,選哪個?沈煦是哥哥,沈熙是弟弟。他倆呀,從小就性格不同,一個老成持重信佛,一個活潑開朗愛玩。」
我再度看向兄弟倆的照片。
雖然是雙胞胎,但細看,兩人還是有著些微差異的。
左邊的眉目就要冷峻些,看向鏡頭時眉頭輕輕皺起。
仿佛在為照相親照片的事不滿。
右邊的神情就溫柔許多,唇角彎起露出酒窩,右眼角還長了一顆鮮紅的硃砂痣。
勾魂攝魄。
一看就是魅魔血脈。
阿姨還在絮絮叨叨,介紹著兩兄弟,我卻陷入思索。
畢竟是父母指定的聯姻,沒有感情。
愛玩的聽上去沒有那麼靠譜。
為了避免一些麻煩,還是禁慾佛子比較好。
但貿然問起,總有種我嫌棄魅魔的感覺。
這並不禮貌。
我垂眸看向左邊照片上,不經意入鏡手上的珠串。
「就他了。」
阿姨喜笑顏開:
「小瑜相中了哥哥?好呀,那我現在就把他聯繫方式推給你。」
2
沈煦不愧是清冷持重佛子。
加上他好友後,除了必要的自我介紹外,他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
看來他和我一樣,對這樁聯姻並不抱有期待。
我剛略略放下心,就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今晚我們見一面吧?你想吃什麼?】
「烤肉」倆字剛打在對話框里,我隨即想起,沈煦信佛。
匆匆刪掉,我發出一條:
【吃火鍋可以嗎?】
【好。】
我抵達火鍋店時,鍋底已經上了。
燈影下,沈煦轉頭看向我。
熱霧氤氳,把他的眉眼襯得柔和。
身上穿著與照片上款式相似的黑色襯衫,扣子規矩扣到最上面一顆。
手腕上,仍舊戴著那串色澤溫潤的珠串。
遠遠看著,像極了等妻子回家吃飯的溫柔人夫。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沈煦只是淡笑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哦!
我懂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閉口禪吧。
他用公筷夾紅鍋里剛燙好的牛肉給我,自己卻只吃清水鍋里的青菜。
「沈先生,修行一定很辛苦吧。」
他搖頭,打字給我。
【沒關係的。以後可以叫我阿煦嗎?】
見我點頭,他又打字:
【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在我們兄弟二人中選擇我嗎?】
「阿煦,我的確是第一眼就相中了你。」
他的眉眼有所舒緩。
「但是,我的確有點害怕魅魔……」
聞言,沈煦垂下眼睫,點了頭。
【明白了。放心,我以後會儘量避免讓你和他見面。】
飯吃到一半,我提出去衛生間。
可今天穿的高跟鞋不爭氣,剛走到沈煦身邊,就崴了一下。
我沒站穩,眼看就要向前撲去。
忽然被從身後穩穩扶住。
沈煦一隻手拉住我的手臂,另一隻手虛虛攬住我的腰。
十足的紳士。
道過謝,我出了包廂門。
卻有些猶疑。
傳聞中信佛的人,身上檀香味極重。
剛才我被沈煦扶住時,距離極近。
卻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檀香味道。
反而有一抹似有若無、說不出的香味。
和那天在白阿姨身上聞到的味道非常相似。
隱隱勾人。
3
因為兩家世交的緣故,我和沈煦見過面後,婚禮便提上了日程。
備婚的日子我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閒了下來,卻收到閨蜜信息。
【城西酒吧來了一撥質量很好的模子哥,你要來看看嗎?】
我有些猶豫。
閨蜜繼續發動糖衣炮彈:
【雖然你和沈煦要結婚了,但是畢竟是聯姻嘛,而且他又是個禁慾的。你現在不吃,以後更吃不上了!】
我徹底心動了,飛快化好妝打車出門。
剛到酒吧和閨蜜會合,我就收到沈煦的簡訊。
若不是實在事發突然,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偷偷監視我。
【抱歉現在打擾你,但是我在城西這邊出了個小車禍,車開不了了,你能不能來接我?】
4
說來也巧,沈煦出車禍的地方,距離那個酒吧不到一公里。
兩分鐘我就開車到了現場。
一臉震驚。
「你管這叫小車禍啊?」
沈煦法拉利的車頭整個撞在了路邊的樹上,慘不忍睹。
但好在沒冒煙。
「我開車的時候,路邊忽然竄出一隻小貓,我躲閃不及,就撞樹上了。不過好在咪咪沒事,自己跑走了。」
他露出個靦腆的笑。
我愣愣看著他,卻注意到另一件事:
「你能說話啊?你前幾天和我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在修閉口禪嗎?」
他不會為了跟我結婚,破戒了吧。
那可真是,罪過。
「我上些日子喉嚨不太舒服,抱歉沒有和你解釋,讓你誤會了。」
聲音清冷動聽。
讓本就聲控的我,耳朵有些熱。
我胡亂撇開視線,卻看到他的手腕上,露出一道淺紅。
「你受傷了?給我看看。」
沈煦忙把手藏到背後,搖頭:
「沒有關係的,只是有點痛而已。」
他濃密的睫毛不安眨動,眼睛裡滿是小心翼翼:
「我剛才留意到你過來得很快,是在附近有事要辦嗎?我會不會打擾你了呀?」
5
一句「有事要辦」讓我有些心虛。
我總不能跟自己的未婚夫說,我所謂的事情就是被拉來看男模吧。
正思索怎麼扯開話題,卻聽到滴答一聲。
寂靜的冬夜裡,液體滴落的聲音格外明顯。
一抹鮮紅從我眼前划過。
沈煦又要把手臂往身後藏,卻被我眼疾手快抓住。
「你的傷口都這麼嚴重了!還說沒事?」
沈煦的手被我抓著,不安蜷縮。
「我們畢竟還沒成婚……」
我要被這個小古板氣笑了:
「你給我在這等著,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被我咬得極重,撂下這句,我就氣沖沖朝旁邊的藥店走去。
卻忽略了身後,沈煦眼中驟然漾開的笑意。
還有那句飄散在風裡的——
「遵命,未婚妻。」
6
或許是總是穿得很嚴實的緣故,沈煦的皮膚泛著冷白。
稍微攥一下,就會留下紅色的指痕。
他的傷口看著駭人,處理起來卻很快。
「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客氣,你受傷了,我把你送上去吧。」
剛扶著受傷的沈煦踏進他的家門。
手機忽然叮咚一聲。
閨蜜發來語音。
我下意識按了公放:
【小瑜,你沒來可真是虧大了!我看見有一個絕對是你的菜!黑色綁帶襯衫特別顯身材,眼睛上還蒙了一道黑色蕾絲,那腰……】
我手忙腳亂按了暫停。
方才尷尬的氛圍變得更加奇怪了。
「那、那什麼,你到家了我就先走了。」
我慌不擇路要逃。
卻因為太慌張,差點撞上身前的隔斷牆。
好在沈煦及時從身後把我拉住。
因為慣性,我跌進他的懷裡。
「小瑜。」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小名。
「嗯?」
我的理智已經瀕臨下線。
按在沈煦胸膛上的手忽然察覺到異樣。
手下的這個觸感……怎麼有點像蕾絲?
沈煦黑沉沉的眼眸直直盯著我。
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側,聲音沙啞:
「你就這麼喜歡?」
7
掌心下,沈煦的肌膚驟然發燙。
不知是不是我眼神出了問題。
隔著他的絲質襯衫,我似乎看到一道繁複的暗紋在他的鎖骨下一閃而過。
但也只是一瞬。
沈煦大手鉗住我的手臂,將我從懷裡扯開。
那串珠串緊緊貼著我的小臂,有些硌。
冰潤的質地將我讓我從方才的氛圍里陡然清醒。
「你我仍未成婚,不應如此。」
沈煦眉間閃過一絲不耐,又恢復了往日的疏冷模樣。
他緊緊捂住臂上的傷口,額頭似有冷汗落下。
「今日是我僭越。抱歉。天色不早了,你到家記得給我發信息。」
我匆匆告別。
錯過了沈煦眼底一閃而過的暗紅色愛心。
剛走出公寓門,我習慣性摸車鑰匙。
卻發現托特包上的小魚玩偶掛件遺失不見了。
我記得很清楚。
扶著沈煦下車的時候,他看到了那隻淡黃色的小魚。
還夸它可愛。
「這是我十八歲時收到的生日禮物,已經陪了我七年了。」
雖然那隻小魚已經起了毛邊,但已經陪了我這麼久。
驟然不見,我心中空落落的。
抬頭望去,沈煦家窗戶里的燈光已經熄滅。
好似是休息了。
但我還是當機立斷,返回沈煦居住的樓層。
剛要叩門。
忽然聽到門內的低喘。
沈煦家的防盜門厚重得很。
這樣的距離能聽見,說明對方一定是靠著門的。
雖然這麼多年我不曾談過戀愛,但並非不通人事。
只消幾息的工夫,我就反應過來。
這聲音到底是什麼。
樓道的聲控燈驟然熄滅,我的臉在昏暗裡逐漸發燙。
沈煦急著讓我離開,竟然是為了那檔子事……
原來,清冷疏離的佛子也不是無欲無求啊。
8
我媽聽說了沈煦受傷的事。
大清早就提著煲好的湯敲響了我的房門。
「你把這個給阿煦送去,正好你倆增進一下感情。」
不用她說,我今天也要為了小魚掛件再上門的。
手輕輕在門上叩了三下。
等了好一會兒,沈煦才應聲開門。
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將我包裹。
沈煦的神情在看到我的瞬間凝滯片刻,後退一步。
他像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還縈繞著濕潤的水汽。
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裡只穿著無袖背心和短褲。
水滴順著手臂線條蜿蜒流下,沒入纏繞在手腕的珠串里。
今天的沈煦,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對勁。
我站在沈煦身側,敏銳地覺察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
與平日用熱水洗完澡後的慵懶溫暖不同。
我抬手接住他發梢滴落的冰涼水滴,皺起眉頭。
「你大清早洗冷水澡?難道不怕生病嗎?」
「房間裡暖和,沒事的。」
頓了片刻,他又補充:
「我早上習慣洗冷水澡醒神。你先坐,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後他轉過身,逃一般進了主臥。
後背形狀優美的肌肉只來得及驚鴻一瞥。
真是可惜了。
過了片刻,沈煦再度穿著扣到頂的襯衫出來。
喉結以下都捂得嚴嚴實實。
我朝餐桌上的飯盒努下巴:
「我媽聽說你受傷了,特意讓我給你帶的大骨湯。」
看著沈煦往餐桌走的背影,我終於領悟到那股違和感來自哪裡。
他手臂上那條成日佩戴的珠串,平常總是鬆鬆垮垮掛在手腕上。
可今日,珠串卻像條蛇般緊緊纏繞在他的小臂上。
伴隨著他的動作,我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像是被勒狠了。
我好奇地湊上去,試探著伸出手想觸碰他的珠串。
之前和他有過幾次肢體接觸,沈煦從不避諱我碰到珠串。
然而這次,他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仿佛那緊緊纏繞的珠串下有什麼秘密似的。
「你昨天送我回來的時候,這個落在我家了。」
一抹淡黃色被送到我面前。
正是我昨晚丟失的小魚掛件。
上面的毛邊被好生梳理過,我將那團柔軟捏在手裡,聞到一絲清香。
與我平時使用的香水味道不同。
「我是昨晚掃地的時候,在地板角落裡找到的它。我看已經沾滿灰塵,於是就順手洗了。」
他眼神澄澈,一副誠懇模樣。
我心裡輕笑。
昨晚我重新進公寓前,就看到他家關了燈。
黑燈瞎火的,他是在哪裡做的大掃除?
沈煦,分明在撒謊。
9
但我臉上並沒有顯露,只是從善如流點頭:
「這個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我向他走近一步,一瞬不瞬注視著他:
「阿煦身上,好像也是這種味道。」
他的額前又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飄忽不肯看向我:
「和我用的一樣的洗衣液,味道當然差不多。」
我故意抬起手臂,要蹭到他小臂上的佛珠,他卻猛然後退一步:
「對了!」
沈煦抬手摸了摸鼻尖:
「我工作上有些事情,要出差六天。等我回來,陪你去挑婚紗。」
他低頭在手機上操作片刻,隨後,我手機響起消息通知。
【到帳 520000 元。】
沈煦眼睛裡飄過歉意:
「這幾天我不在,你可以買點喜歡的小玩意兒打發時間。」
我挑眉:
「怎麼打發都行?」
沈煦頷首,一副完美人夫模樣。
我輕笑,白阿姨說得真不錯,沈煦真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可隨後,我嘴角的笑容便凝固。
那天陪白阿姨聊天時,她曾經說起過。
魅魔的發情期,是七天。
10
可這些日子和沈煦相處下來,他並沒有顯露出魅魔的特徵啊。
也許,沈煦是真的忙工作也說不定。
聽白阿姨說,她家的企業是由大兒子負責的。
而另一個兒子沈熙,則在自由地玩樂隊。
聽上去。
佛子玩樂隊好像更離譜一些。
我垂下眼睫,暫時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既然沈煦大方給了我這筆錢,那我當然也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第二天就把閨蜜叫出來,陪我挑車。
閨蜜翻了個白眼:
「五十幾萬的車,也就在沈氏的公子眼裡算個小玩意兒了。」
但在汽車銷售的眼裡絕對算得上大訂單。
和閨蜜在 4S 店裡百無聊賴喝奶茶時,我的目光忽然被一抹明黃色吸引。
這樣張揚的配色和車型,在 A 市裡不少見。
但那撞成麻花一樣的車頭,恐怕只有沈煦一個人有。
可我閨蜜卻並不知道,她隨口感嘆:
「真可惜,這車居然就這麼報廢了。」
法拉利旁邊站著兩個閒聊的工作人員,聞言搭腔:
「是呢,要不說貴公子就是不一樣,大幾百萬的車,也捨得博美人一笑。」
聽到這句,我擰起眉頭。
難道沈煦的車並不是因為躲避突然出現的流浪貓撞到樹上,而是為了別的女人?
閨蜜見我神情不對,連忙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追問那個工作人員:
「怎麼?難道這家花花公子還有什麼風流韻事不成?」
另一個人擺擺手:
「富貴人家才出痴情種嘛。聽說他是為了哄女朋友來,才故意把車撞到樹上的。」
我的臉色更難看了。
怪不得那天,沈煦受了一點「恰到好處」的輕傷。
那天,我的確是準備去酒吧,若是他不想我看男模,自然也說得通。
但問題是。
我去酒吧完全是閨蜜臨時起意組的局。
一通電話的事。
難道,沈煦偷偷監視我?
11
直到沈煦出差歸來,我仍舊沒有給他好臉色。
出發去看婚紗那天,我剛坐上他的副駕。
一杯去冰少糖加波霸的桂花烏龍就遞到我手心。
我皮笑肉不笑:
「沈先生還真是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啊。」
沈煦抿唇看向我:
「小瑜,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他覷著我的神色:
「是我自作主張和阿姨打聽了一下你喜歡喝什麼樣的奶茶。如果你覺得冒犯,那我以後不問了。」
我挑眉,「只有這次嗎?」
沈煦躲避了我的注視。
一股無名火忽起,我捧起沈煦的臉,逼迫他直視我。
「你說自己出車禍那天,是不是也偷偷跟蹤我了?沈煦。我最討厭被別人欺騙,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是。」
他的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小瑜,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只是……」
他垂下目光。
「不想看我喜歡的人,用迷戀的眼神去看別的男人。」
他的眼神迷離,聲音像塞壬一般蠱惑我:
「小瑜,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對嗎?」
溫熱的呼吸越靠越近,我幾乎有些招架不住,但仍舊嘴硬:
「如果你不騙我的話,那就是的,但是……」
後面的話,被交纏的呼吸淹沒。
直到抵達婚紗店,我才來得及補口紅。
瞪了沈煦一眼,他卻只知道傻笑。
「這個店是我兄弟開的,你隨便挑就是了。」
一聲輕佻的口哨聲忽然闖入我的耳朵。
「嫂子好。」
12
沈煦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這是我發小,方淮。」
我狐疑地看向眼前這個花臂青年。
很難想像這個一臉促狹的人與端方持重的沈煦居然是髮小。
但倆人氣場看起來又融洽得很。
我拎著婚紗進試衣間時,還能聽到身後二人融洽交談。
這件婚紗碼數很合適,只是拉鏈的位置有些刁鑽。
前段時間我健身時拉傷了手臂,一時拉不到頂。
一通努力下,碎發還卡進了拉鏈里。
我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咬唇思考片刻。
「阿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