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趁著天還沒亮,我就扶著母親離開了家,母子倆只有我背著一個很小的包袱,裡面就是幾件換洗的補丁衣服而已。
記不清那時候是九月底還是十月初,反正天氣開始涼了,我們出門的時候,路旁草葉上隱隱還能看到一層水霜。
母親沒走幾步路就有點氣喘,我把一個抱在懷裡的白酒瓶裝的茶給她喝了兩口,前面就是出村的路口,路旁是一大片桔園,樹枝上掛著黃澄橙的蜜桔。
一句說一句,儘管我這十幾年來有點手腳不幹凈,但當時的我真的沒有嘴饞,主要是想到這次出門是去要飯,多少有點悲壯吧,連吃桔子的心情都沒了。
但我還是想鑽進去摘幾個橘子給母親潤潤嗓子,桔園的周圍都是用山上砍回來的荊棘蒺藜做的籬笆。但這還是難不住我,拔起一根柱子拿在手裡,幾下就挑開了那些刺,很輕鬆就到了桔園裡。
可我還沒來得及伸手摘,就聽到一聲大喝:哪個「賊古子」(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