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性格更加的偏執,但我也並不是六親不認,只要記憶里沒有欺侮過我的人,我還是恭恭敬敬地和他們打招呼,只是大多數人都有點對我敬而遠之。
我十五歲那年,父親的病終究沒能挺過去,留下我和躺在床上的母親兩個就走了。母親勉強撐著起身,在村裡求爺爺拜奶奶地請人,好歹把父親安葬好了,就連棺材都是請勞力臨時去山上砍回來的杉樹,去掉皮做成「白木棺材」,那是我們當地最淒涼的一種場景。
父親的喪事剛辦完,母親就拉著我的手說,阿良啊,你留在家裡只會餓死了,不如出去討米(要飯)去吧。雖然被人看不起,好歹還能續口氣活下去。
我也十五歲了,知道自己這一走,生病的母親肯定就會活不久就不肯離開。最後好說歹說,母親答應跟我一起走,那才決定把家裡收拾一下,過兩天再走。
其實家裡也沒有什麼值得收拾的,就連房子也是到處漏風漏雨。但狗窩也有三根草,一些破爛的家具也捨不得就這麼丟掉,在母親的指揮下,我也花了兩三天才收拾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