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還在愁給姜小姐準備什麼見面禮———」
「爬床也沒腦子,姜總是個女兒奴。我弄死你送給姜小姐,姜總都只會鼓掌。」
她死死盯著照片上我臉上的笑容,突然對王蘭使了個眼色:
「去,把這賤人臉上的酒窩給我挖了!」
冰冷的餐叉刺入臉頰的瞬間,劇痛讓我幾乎昏厥。
周淮緒本想伸手阻攔,卻還是放下。
「梔梔也是為了你好,不然等姜小姐發現,你只會更慘!」
「我很失望,原以為你只是虛榮,沒想到竟如此下賤……」
嘴角疼得抽出,宋梔滿意地笑了,「這樣才像個小丑。」
輕輕擺手。
她身後保鏢一擁而上,將我抬起,狠狠扔進一旁的泳池。
「給她好好洗洗。」
宋梔的笑聲在水面上迴蕩,
「等一會姜小姐來了,讓她親眼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賤貨,妄想爬她父親的床!」
4
冰冷的池水裹挾著消毒劑滲入臉上的傷口,我疼得渾身抽搐,
每次拚命想要爬上岸,王蘭就一把將我踹下去,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她揪著我的頭髮,
「要不是沾梔梔的光,你這輩子都進不了這種地方!」
宋梔優雅地蹲在池邊,輕輕攪動水面:
「剛才的松茸湯好喝嗎?現在請你喝泳池水,是不是更合你這種賤民的胃口?」
「給我往死里按!」
我像塊破布被反覆按進水裡,嗆進去的水帶著濃重的氯氣味,灼燒著我的喉嚨和鼻腔。
就在意識即將模糊時,我看見了酒店張經理熟悉的身影。
「救……」我剛開口,王蘭就獰笑著將我的頭更深地按進池底。
肺部的空氣一點點耗盡。
「宋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張經理的聲音帶著諂媚,「姜小姐馬上就要到了,需要我為您準備什麼嗎?」
宋梔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項鍊:
「在教訓一個不懂規矩的小畜生。」
張經理立即會意,快步走到控制面板前:
「需要幫您把水溫調到最低嗎?」
刺骨的寒意瞬間席捲全身,我凍得牙齒打顫,指甲在池壁上抓出深深血痕。四肢開始麻木。
宋梔舉起手機,開啟錄像模式:
「來,對著鏡頭說『我是賤貨,求媽媽教育我』。叫得讓我滿意了,我就考慮放過她。」
對上我倔強的眼神,宋梔忽然笑了,
一把扯下我脖子上的吊墜。
「一百遍,說的好聽,我就可以考慮還給你。」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
看著吊墜在她指尖搖晃,終於崩潰:
「我是……」
「大聲點!」王蘭又把我按進水裡。
當我再次浮出水面,只能嘶啞地哭喊。
「我是賤貨……求媽媽教育我……」
每一字都像刀片割得我心碎。
「真乖。」
宋梔輕笑著,指尖輕輕晃動。
「我考慮好了。」
她突然收斂笑容:「還是不想給你!」
猛地砸向地上,吊墜瞬間化成碎片。
她將剩下的半截紅繩系在腕間,笑靨如花:
「這根紅繩,就當你送給我和阿緒的賀禮了。」
心臟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蜷縮著身子開始乾嘔。
看向周淮緒,我艱難地喘息:「心臟病……藥……」
對上我發紫的嘴唇,周淮緒呼吸一滯。
下意識摸向口袋。
但宋梔已經笑著奪過藥瓶,將白色藥丸盡數傾倒入池:
「裝什麼裝?」
我絕望地撲向漂浮的藥片,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在水中溶解。
劇烈的疼痛讓我口吐白沫,身體緩緩沉向池底。
最後聽見的,是宋梔冰冷的嗤笑:
「裝死是吧?把她塞進運狗的籠子裡,一會送給姜小姐!」
他們粗暴地拖著我癱軟的身體,狠狠塞進那個銹跡斑斑的鐵籠。
籠門關上的瞬間,生生夾斷了我的手指!
我甚至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意識逐漸消失……
宴會廳內燈火輝煌,宋梔依偎在周淮緒身旁,聲音甜得發膩:
「阿緒。我一定會讓姜小姐喝下我敬的茶…」
她指尖輕輕划過他的領帶:
「等我拿下這個合作,你想要的,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就在這時,整個宴會廳的喧囂戛然而止。
一個男人在經過宋梔時驟然停頓。
目光死死鎖在她腕間那抹紅繩上:
「這個,哪來的?」
宋梔臉色微變,強自鎮定:「一個同學偷的,已經被我教訓過了……」
「你誰啊?敢這麼和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不耐打斷:
「誰偷的?人在哪?!」
宋梔強作鎮定,當那個血跡斑斑的狗籠被抬進宴會廳時,滿場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小姐的東西都敢碰,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
頭皮劇痛,男人揪住我的頭髮,
強迫我抬起臉來!
「小姐!?」
助理陳默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劃破宴會廳的平靜。
5
他單膝跪在我面前,
「我來遲了……萬死難贖!」
聲音哽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顫抖著不敢觸碰我滿身的傷痕。
滿場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大的譁然!
有一些是和姜家有過商業往來的,立馬認出:
「陳特助?!他可是姜總的首席助理!」
「他竟然給沈曼下跪?!」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片混亂中,有人舉著手機尖叫:
「查到了!那張黑卡是姜氏核心成員專屬,全球不超過五張!」
另一人幾乎把平板電腦戳穿:
「酒店登記信息!法人代表就是沈曼!我的天,她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陳默對這一切充耳不聞。
他小心翼翼地用西裝外套裹住我發抖的身體,
看著我臉上翻卷的皮肉,這個在槍林彈雨中都不曾皺眉的男人,竟紅了眼眶。
「今天本該去學校接您……」他聲音沙啞,
「是我們該死,竟讓您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
他猛地轉頭,眼神如刮過宋梔:
「宋家真是好大的狗膽,派你這麼個蠢貨來送死!」
隨行的醫療團隊立刻上前,專業的急救設備迅速展開。
我因寒冷輕輕哆嗦,陳默立刻厲聲喝道:「空調調到30度!快!」
而我身旁的宋梔和周淮緒,卻在驟然升高的溫度下汗如雨下。
宋梔精心描繪的眼線被汗水暈開,像兩個黑漆漆的窟窿。
簡單的搶救後,我恢復了神智,陳默正想帶著我離開。
「想走?門都沒有!」
宋梔猛地帶人再次圍堵上來,她根本不認識陳默。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條狗,也配在我面前狂吠?!」
她揚手就朝陳默的臉扇去,卻被陳默後發先至,
手掌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啊——!」宋梔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她感覺自己的腕骨快要碎了。
「爸!救我!」
她對著匆匆趕來的宋建成哭喊,
「他們都要反了!連我都敢打!」
宋父帶著更多保鏢湧入,瞬間將我們包圍。
安慰著宋梔:「沒事,怪爸爸來晚了,事情我都聽說了,放心。」
他眯著眼打量陳默,語氣陰冷:
「我認得你,姜總身邊人。但你要想清楚,為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情婦,得罪我們宋家,得罪姜小姐,值嗎?」
他指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你以為你在護主?你是在找死!誰不知道姜總把他女兒寵上天?上一個不知死活想爬床的女人,被姜小姐親手扔進了公海屍骨無存!」
宋梔聞言,底氣更足,她尖聲下令:
「都給我上!往死里打!出了事有我和姜小姐頂著!!」
幾十名保鏢如潮水般湧上,鋼管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陳默將我死死護在身後,他奪過一根鋼管,瞬間放倒了五六人。
但對方人數實在太多,我們的人不斷倒下,包圍圈越來越小。
一個保鏢趁機掄起椅子,狠狠砸向我的後背!!
6
咔嚓———
一道身影閃電般撲來。
周淮緒用盡全身力氣將我狠狠推開。
我踉蹌著向後倒去,眼睜睜看著鋼管穿透他的肩膀。
「走…快走啊…」他跪倒在地,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卻仍用最後的力氣對我喊道,
「我沒想害死你的。」
陳默的反應快得驚人,瞬間就將我攔腰抱起,一個翻滾躲到巨大的羅馬柱後方。
「保護小姐!」陳默對著對講機怒吼,聲音因極度憤怒而嘶啞。
整個宴會廳瞬間陷入混亂。
令人心寒的是,那些自詡高貴的京圈名流們,非但沒有一個人出面制止,反而興致勃勃地圍觀的圍觀,下注的下注。
「我押宋家!五百萬!畢竟宋建成在坐鎮!」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高聲喊道,手中的雪茄隨著他的動作抖落煙灰。
「押姜家!一千萬!姜總的貼身保鏢可都是退役的特種兵!」
另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毫不示弱。
我蜷縮在立柱後,顫抖著從陳默口袋裡摸出手機。
撥通我爸電話的剎那,一陣熟悉的鈴聲在身後響起。
宴會廳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被轟然推開,父親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身後,兩排黑衣保鏢,肅殺的氣息瞬間籠罩。
父親的目光掃過全場,在看見我身上不斷湧出的鮮血時,眼神驟然結冰。
「這…姜總?您來啦?」
宋建成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殷勤地迎上前去。
話音未落,父親猛地抬腿,一記凌厲的側踢狠狠擊中宋建成的胸口。
「砰!」
宋建成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擺滿香檳塔的長桌上。
玻璃渣四處飛濺,
圍觀的人群中頓時爆發出陣陣驚呼。
「姜總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宋家好歹是京圈四大家族之一啊!」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低聲說道。
「你懂什麼?」
他身旁的女人冷哼一聲,
「當年姜總夫婦單槍匹馬闖港市,三天吞併三個幫派的時候,宋家還在擺地攤呢!」
另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湊過來,壓低聲音說:
「聽說去年宋家送的禮,被姜家管家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你們猜管家怎麼說?『這種破爛就別拿來丟人現眼了,我們家小狗的首飾盒都進不去』。」
宋建成在宋梔的攙扶下艱難爬起,嘴角還掛著血絲,臉色鐵青:
「姜總,這一腳…我認了。但您總得給個說法?」
他強忍著疼痛,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如果是為了您的助理,您也看到了,受傷的可都是我們的人。」
他的目光突然轉向我,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如果是為了這個女人……我勸您三思。等姜小姐到了,看到您給她找的後媽,這事恐怕不好收場。」
宋梔在一旁幫腔,聲音甜得發膩:
「是啊姜叔叔,我都給姜小姐煮好上等的龍井了,就等她來簽約呢。您這樣大動干戈不好看,待會姜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