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上完一節大課,對面的糾結哥才終於吐出一句。
【和我約會一次,不然我就把你和溫白松的事告訴余路。】
我:「……」
這是什麼日式劇情。
不過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我慢悠悠回復道:【可以是可以,但你是哪位?】
對面再次破防:【你沒存我的號碼?!】
見我好半天都沒有再回過他消息,對面終於老實了。
【……我是裴琛。】
9
作為余路的二號室友,裴琛自然也病得不輕。
不過最開始,我還是挺喜歡裴琛的。
因為自身家庭原因,他十分討厭渣男賤女,對戀愛腦更是厭惡無比。
但和多管閒事的溫白松不同,這位心裡只有機車的酷哥,一向奉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所以對於我和余路這段戀情,他雖然嗤之以鼻,卻壓根懶得分我們半個眼神。
直到余路正式把我介紹給他的室友們。
那次聚餐之後,裴琛態度大變,也開始勸余路跟我分手。
因為這事,余路私下沒少埋怨我:
「都怪你不懂事,飯桌上那麼沉默,才讓人家對你有意見了。」
余路一直認為,裴琛是討厭我,才一直勸他分手。
可事實上,那天之後沒多久,裴琛就三五不時地給我發消息。
【余路是個沒救的渣男,你別戀愛腦了,趕緊跟他分手。】
我當然知道這是裴琛的號碼。
但我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對他發來的消息更是置若罔聞。
察覺到我冷淡的態度後,裴琛自然不樂意再熱臉貼冷屁股,也沒有再多發消息打擾我。
不過從余路的反應來看,裴琛雖然沒再給我發消息,但背地裡依舊沒放棄他的勸分計劃。
其實一開始裴琛勸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也只是個單純的正義人士。
溫白松或許是看不慣我騙余路的錢。
而裴琛則是看不慣余路那個渣男欺騙我感情。
沒想到……
看著裴琛發來的約會邀請,我略感驚訝地挑了下眉。
看來這位也沒正義到哪裡去啊。
10
裴琛很有童心。
約會地點他選在了遊樂園。
但一想到我們並非真正的情侶,甚至今天的約會都是他靠要挾換來的。
唔……總感覺更變態了呢。
對上我怪異的視線,裴琛跟被踩了貓尾巴一樣瞬間炸毛:
「你那是什麼表情?喂,你別多想,我可不是那種撬室友女朋友的混蛋。」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戀愛腦,想讓你見識見識正常的戀愛是什麼樣,才帶你出來玩的。」
好的好的,我真信了。
我看了眼他手上捏了許久的情侶發箍:
「所以這個要戴上嗎?」
裴琛:「……」
裴琛酷臉一紅:「……嗯,要戴的。」
呵呵。
你~別~多~想~
11
講真的,裴琛約我來遊樂園時,我腦海里的確浮現出了一些不太和諧的橋段。
比如什麼「和你男朋友也做過這個嗎」「和你男朋友也到過這裡嗎」,之類的咳咳咳。
沒想到裴琛雖然干出了要挾人的事。
但他骨子裡,依舊是個滿腦子極限運動的大直男。
他安排的遊樂園約會,就是單純帶我玩遍所有的娛樂項目。
誰懂我在過山車向下俯衝時,被頭髮糊了一臉的崩潰。
裴琛還興致勃勃地拉我去看工作人員拍下的照片。
我:「?」
笑不出來,他真的不是故意報復我來的嗎?
正在買照片的裴琛見我臉色不對,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玩得不開心嗎?」他思考片刻,「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咬牙微笑:「不怕呢,你喜歡就好。」
我的確不害怕。
只是一看到那些丑照,對鏡苦練表情已久的我,還是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些煩躁。
我覺得這種情況,任何一個愛美的女孩都會有些不高興,這很正常。
只是我這份不高興,落在裴琛眼裡,就變了意味。
他有些挫敗地看著我:「因為今天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才這麼不開心嗎?」
我當然只能說沒有。
為了讓裴琛忘掉這茬,我立刻調整好了狀態,繼續掛上完美的假笑面具陪他「約會」。
只是沒玩多久,裴琛卻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盯著我的假笑看了半晌,皺眉把我拎到了休息區:
「你不喜歡我們就不玩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生氣了?我真沒有害怕,你想玩的話我們可以繼續。」
裴琛卻鬱悶地抓了把頭髮:「謝安寧,你怎麼什麼都不懂?」
「我不需要你裝樣子來哄我。我帶你出來玩,只是希望你能開心,你明白嗎?」
如果真的只是希望我開心,那他一開始就不該用要挾人的方式約我。
我心下不屑,面上卻微微睜大了眼睛:
「希望我開心?為什麼,我以為你從前很討厭我的?」
「誰討厭你了?!我那是……我那只是……」
裴琛急著辯解,卻又不好說出真心話,只能含糊道:
「反正我沒有討厭你,你別瞎想。」
我做作地長鬆了一口氣:
「知道你不討厭我,我就安心啦。本來還擔心今天表現不好,加深你對我的壞印象呢。」
本以為他會問我,為什麼覺得他對我印象不好。
這樣我就可以順勢點出他背後勸分的事,要他日後別再這樣做。
然而裴琛抓重點的能力極差,他在意的竟然是:
「你很怕我對你印象不好?謝安寧,你為什麼不希望我討厭你?」
我:「……」
他都這麼問了,我當然知道他想聽什麼答案。
但為了維護我的戀愛腦人設,我只能抱歉地給出他最不喜歡的答案。
「因為你是余路的室友啊,」我無辜眨眼,「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在余路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的。」
裴琛:「……」
哇塞。
原來人的眼睛真的可以瞬間失去高光誒。
12
裴琛好像被打擊得不輕。
之後的半天約會,他都沒什麼精力折騰我了。
我樂得自在,不過還是準備找個恰當的時機,澄清一下我和溫白松的事情。
但最好不是我主動提出的,否則會顯得我心虛……
幸好,看煙花秀時,裴琛再次主動給我遞了機會。
他清了清嗓子:
「謝安寧,我們今天是來約會的,你還記得吧?」
見我點頭,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既然是約會,你是不是應該親我一下,正常的約會都會有這個流程吧?」
見我呆愣在原地不動,裴琛急哄哄地道:
「我也不是占你便宜,我就是覺得做事應該有始有終……這樣,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告訴余路你出軌的事行了吧?」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裴琛說不出話。
又在他即將反悔前,視死如歸地踮腳親上了他的側臉。
與此同時,一滴我盯著煙花醞釀已久的眼淚,也隨著這個輕吻,落到了裴琛的臉上。
裴琛懵了。
他茫然地摸了下那滴尚且溫熱的淚水,不知所措地看著傷心又難堪的我。
他好半天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親我就讓你這麼難受嗎?余路可以,溫白松也可以,為什麼就我不行?」
我靜靜地看著他,但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堅韌但破碎的小白花,這就是我此刻的人設。
漂漂亮亮地落了會兒眼淚,直到想不出什麼難過的事了,我才終於開口道:
「我沒有對不起余路,我只是想賺錢給他買生日禮物,所以接受了溫白松給我安排的工作。」
「每次結束家教課都很晚了,他作為僱主不放心,才送我回學校。至於你所謂的牽手,是因為我冬天手太涼,他說要幫我暖手,而我沒辦法拒絕僱主的好意。」
「什麼好意,他就是對你居心叵測!」裴琛氣得不行,「他買不起手套嗎,還要厚著臉皮摸你的手?!」
我連連搖頭:「不是那樣的,溫白松真的是好人。他是這世上除了余路以外,對我最好的人了。」
裴琛的臉紅了。
純純氣紅的。
如果現在余路和溫白松在現場,我毫不懷疑,裴琛都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溫白松是個屁的好人,他就是看你單純,才誘哄你越界……還有餘路,連自己的女朋友都護不住,過個狗屁生日,竟然要你打工掙錢給他買禮物,他要不要臉?!」
聽到關鍵詞,我立刻觸發被動:
「不許你這樣說余路,他有好好保護我的!」
「當初我在便利店打工時,如果不是余路從那群混混手下救了我,我現在都不一定能好好站在這裡。」
裴琛現在看我的眼神,宛如在看全世界最傻的小可憐:
「就因為他幫了你一次?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那一套?!」
其實我也覺得,為了這個原因就無條件原諒渣男很離譜。
但別管,我自會圓好戀愛腦的邏輯: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可笑,你一定很討厭我這樣的傻子。」
「可從前我被人欺負時,從來沒人會保護我,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只有餘路,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保護過我的人……」
裴琛都會搶答了:「我也可以保護你!」
我睜著雙淚眼看他,努力了半天,終於又擠出了眼淚。
我哽咽道:「你還是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孩,覺得我會背叛余路對不對?」
裴琛一個過去只和機車打交道的人,哪裡繞得贏我。
見我因為他一句話又哭起來,他差點沒跪下道歉。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連忙解釋,「我……我是說我可以作為朋友保護你,我絕對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
我吸了吸鼻子:「可你剛才還要我親你,萬一你後面又拿這件事要挾我……嗚嗚嗚,萬一餘路知道了,要和我分手怎麼辦?」
「我發誓,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想了想,他又咬牙道:「余路那邊,我替你瞞著,我絕對不會讓他跟你分手的!」
很好,目的達成。
於是我破涕為笑,伸出小拇指:「說話算話?」
裴琛又臉紅了。
不過這次不是因為生氣。
他在褲縫上用力擦了擦手,然後小心地勾住了我的手指:
「嗯,我會守護好我們的秘密的。」
13
回學校的路上,裴琛給我轉了一大筆錢。
備註說是我今天陪玩的工資。
我自然又是一番推拒拉扯:
「這錢我不能收。你願意花心思帶我出去玩,我已經很開心很感激了,怎麼還能收你的錢?」
裴琛更堅持了:「明明是我不做人,沒弄清楚狀況就……欺負你。你只是心太軟才輕易就原諒了我,但我不能這麼輕易原諒自己。」
哎呀,他都這麼說了,我這個心軟的小女孩當然只能收下他的轉帳了。
我搖搖頭,無奈道:
「好吧,那我收下你的錢,你也不許再自責了哦。」
裴琛終於高興了:「那我之後還能繼續雇你當陪玩嗎?」
「如果你不喜歡遊樂園,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玩,我保證不會像溫白松那個偽君子對你動手動腳。」
我沒有過多猶豫,就在裴琛緊張地注視下,接受了這份新的工作。
至於溫白松那邊的兼職?
那當然要繼續做了,正經人誰嫌錢少啊。
但這件事裴琛就不必知道了。
回到宿舍後,我心滿意足地看著愈發充盈的帳戶餘額,頓覺人生美好未來可期。
我親愛的男朋友果然沒說錯,他的室友們真的很友好。
之前因為那一顆老鼠屎,就對他們整鍋粥抱有偏見,實在是太抱歉了。
剛這麼想著。
某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加上的小號,突然給我發來了一堆照片。
照片全是我今天和裴琛約會時被偷拍的,包括煙花下的那個臉頰吻,對方都拍得一清二楚。
顯然,對方這一整天都在尾隨我,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而這種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背後靈行為……
【我親愛的好妹妹,不想讓我的室友看見這些照片的話,就回家跟哥哥吃頓晚飯吧。哥哥很想你,我們當面談一談好嗎?】
我當即沉下臉色,惡狠狠地將手機砸進了被褥里。
該死的,謝時歸這個賤人。
14
謝時歸就是我說的那顆老鼠屎。
當然,這顆老鼠屎壞的不止是他們宿舍這鍋粥,還有我曾經的美滿家庭。
之前我對溫白松和裴琛說的話,雖然經過了一定的藝術加工。
但我並沒有說謊。
我真的有個便宜哥哥,我也的確算是養女。
更準確地說,我的身份應該叫作假千金。
謝時歸,就是那個和我抱錯了的真少爺。
他被認回謝家的那天,是我完美人生的轉折點。
看清父母與周圍人眼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須做些什麼,才能保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我先下手為強,面上裝作一副好妹妹的樣子,但背地裡卻時常欺辱謝時歸。
我以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要不了多久就會受不了我的打壓,主動拿錢走人。
可沒想到,我為人惡毒,謝時歸卻比我更變態。
在我某次逼他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樣吃掉我親手做給爸媽,但爸媽看都沒看一眼的蛋糕後。
當天晚上,謝時歸爬上了我的床。
他用那雙冷冰冰的賤爪子,將剩下的奶油抹在了我身上,然後……
碰巧我那天因為傷心,睡得比較淺,中途硬是被他給舔醒了。
我不知道謝時歸做這種事有多久了。
但在我開始留意後,我發現我扔掉的生活用品,還有不要的舊衣服,都會被他偷偷撿走。
我甚至親眼撞見他偷舔我用過的筷子。
我這輩子就沒那麼噁心過!
事後,不管我如何打罵謝時歸,他都溫順地低著頭,一副知錯就改任我施為的可憐模樣。
可也是他,頂著這副溫順的表情,明確地告訴我:
「妹妹,除非你弄死我。不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爬上你的床,我說到做到。」
……
回想起往事,我心中一陣惡寒。
當初離開謝家後,我隱姓埋名,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繫。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謝時歸這個死變態。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成為余路的室友。
天知道那次聚餐,猛地看見謝時歸那張俵子臉時,我有多努力才沒把手提包砸到他臉上。
偏偏謝時歸表情平靜,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
我摸不清他的意思,以為他得到謝家後,終於懶得再膈應我,所以才幹脆裝不認識。
後面溫白松他們瘋狂勸分的時候,謝時歸也安靜得跟斷氣了一樣,半點沒作過妖。
我也就因此放鬆了警惕,除了拒絕再參加他們宿舍的聚餐外,沒有做多餘的防備。
現在想想,我真是記吃不記打。
明知道他不是正常人,竟然還敢用人的邏輯去推測他的想法。
……可惡,就不能蹦出個好心人,把這孽畜收進雷峰塔嗎?!
15
我沒有別的選擇。
和裴琛那種玩笑般的要挾不同,我清楚地知道,謝時歸這個瘋子如果達不成目的,是真的會魚死網破,把照片發給余路的。
沒辦法,我只能忍著噁心答應跟他回家吃飯。
謝時歸很滿意我的識相,因此回去的一路上都沒發瘋。
除了強行幫我系安全帶時,湊在我鬢角聞了半天,把我聞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以外,其他時候還勉強有個人樣。
可這車開著開著,我就覺察出了不對。
「不是說要回家吃飯嗎,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謝時歸牽起嘴角,他蒼白的臉上掛起過於標準的微笑,顯得更不像活人了:
「是要回家吃飯,但是回我們的家。」
謝時歸帶我去的是他自己的房子。
一個完美符合我所有喜好的大平層。
進門的瞬間,我的占有欲立刻大爆發。
這麼好的房子,天生就應該是我的啊。
該死的謝時歸,如果不是他,這房子的戶主本來就該是我!
親自盯著裝修的謝時歸,自然清楚我會多喜歡這套房子。
他站在我背後,雙手輕放到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邊輕語:
「安安,四個人擠在一個宿舍應該很不舒服吧?要不要搬到這裡來住,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
我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手肘:
「死變態,離我遠點,誰要住在你這破太平間。」
他住過的房子,再合心意我都嫌晦氣!
不過。
「你有房子為什麼還住宿舍,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你的太平間嗎?」
「當然是為了能多看你幾眼了,」謝時歸唇角溢出一聲低笑,「安安不會覺得,世上真有那麼湊巧的事,我剛好就成了余路的室友吧?」
他冰涼的指腹擦過我的側臉,觸感詭異得如同被蛇信舔過:
「當然是我特意找上來的……你那麼會藏,如果不守在誘餌旁邊,萬一再把你弄丟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惡狠狠地拍開他的手,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
「那你怎麼不直接去死?」
謝時歸認真回答:「如果我能確定,死後也可以變成鬼纏著你,那我倒不介意這就去死。」
我:「……」
我轉身就走:「你還是先去精神病院吧,告辭。」
「安安現在就要走了嗎?」他語氣陰冷又黏膩,還故意模仿余路叫我的語氣,「是無所謂那些照片嗎?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余路,哥哥會很開心的。」
我面無表情地轉回來。
面無表情地坐到了餐桌邊。
「不好意思,讓你開心的事我做不到。」
「不是哭著喊著要我陪你吃晚飯嗎?趕緊的,別浪費我時間。」
16
謝時歸這人我深惡痛絕。
但他的廚藝我的確很難拒絕。
看在晚餐的確很合我胃口的份上,我短暫地原諒了他擾人的視線。
剛原諒了三秒。
謝時歸:「安安喜歡的話,我可以給安安做一輩子的飯。」
「別這麼叫我,噁心死了,」手中的餐刀在盤子上割出噪音,「我也不喜歡你做的飯。」
謝時歸一臉無辜:「可我是跟謝家的廚師學的,她說你會喜歡。」
我煩躁地瞪了他一眼:「跟飯菜沒關係,我是不喜歡你,聽明白了嗎?」
「你的房子我不喜歡,你做的飯我也不喜歡。你整個人我都不喜歡,所以跟你有關的一切我都——不喜歡!」
謝時歸身體一晃,顫抖著垂下頭,像是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擊。
我得意極了,正要乘勝追擊,再多罵他幾句。
卻見他一臉潮紅,興奮無比地舔了舔嘴唇:
「好開心,妹妹對我說了好多句喜歡……好爽……」
我:「???」
這樣子斷章取義?
「你耳朵聾嗎,我說我不喜歡你!」我氣急敗壞。
「不喜歡哥哥,那為什麼會喜歡裴琛呢?」
謝時歸的聲音驟然幽冷下來,如同鬼上身一般,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起身走到了我身側,微微彎腰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都沒有主動親過哥哥,為什麼要去親那個賤人?」
「因為他也像你一樣要挾我了啊,」我滿懷惡意地看著他的表情,「他看見我和溫白松搞到了一起。」
是的,裴琛可以,溫白松也可以,但我就是不帶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