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較高下完整後續

2025-12-06     游啊游     反饋
3/3
他以為是我把他弄走的,他恨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的,其實我不想的。

我抱著頭,蹲在地上,牙齒死死咬住口腔內壁的肉,讓這種疼痛來麻痹自己。

我猛地轉身,衝出了禁閉室,水泥牆上的七個字,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刻進了我的心底。

接下來的日子,新兵營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

訓練照舊,口號響亮,內務整齊。

那個叫周銳的刺頭,仿佛從未存在過。

沒人在我面前提那個名字,連王振國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欲言又止的複雜。

我搞不清楚大家是怎麼看我的,我只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周銳……

我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訓練機器。

可無論訓練場上的太陽多麼毒辣,無論汗水流得多麼酣暢淋漓,無論身體疲憊到何種地步,只要一停下來,只要一閉上眼睛……

耳邊就是他壓抑的喘息,滾燙的呼吸以及在我面前嬉皮笑臉搗亂的樣子。

我完了。

9

這個念頭如同毒藥,在無數個寂靜的深夜纏繞上來。

我對周銳的渴望變得愈發清晰和強烈,讓人感到……絕望。

我竟然對一個男人……對一個站在我對立面的男人……產生了這種無法啟齒的懊悔和慾念!

深櫃?周銳那晚在隔間裡惡劣的嘲弄,如同一把利箭,精準地命中了靶心。

我厭惡這樣的自己,痛恨這種失控的感覺,更恐懼這份慾念指向的對象。

這一刻我知道,這地方,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當我把那份列印好的離隊申請報告放在王振國辦公桌上時,他沉默了有一分鐘。

「決定了?」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嗯!」我的聲音很平靜,帶著些解脫。

「爸媽年齡都大了,我想著回家能照應照應。」

王振國深深地嘆了口氣,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

「賀沉,這裡是個大熔爐,能鍛造出最鋒利的劍,但有時候……出去走走也好。」

「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咱這裡永遠給你留著一條縫!要是外面混不下去了,或者……想明白了,就給我滾回來!」

我喉嚨有些發堵,用力地點了點頭:「是!」

坐進開往高鐵站的大巴,我最後看了一眼車窗外那熟悉的地方。五年的時光,汗水、榮譽、責任……

還有那個像流星一樣闖入又帶著恨意離開的周銳,都濃縮在這一眼中。

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視線。

我靠在並不舒服的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再見了周銳!」

但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呢?

兩年零三個月。

時間像指間的流沙,無聲滑過。

我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找工作的時候恰好遇上了大學那會兒悄悄在網上認識的男友,這傢伙跟他現在的男友開了個連鎖的健身中心,見我有求職意向立刻錄用了我。

由於職業的特殊性,我很快在這裡找到了發力點,甚至當上了私教部的主管。

生活按部就班,規律得像健身房的課程表。

教課、巡場、處理會員投訴、偶爾應付一下試圖「深入了解」的會員……

日子近乎乏味。

「核心收緊!腰背挺直!發力點在大腿後側和臀部!再來一個!好!保持住!」

我的聲音帶著一種職業化的沉穩,指揮著眼前的會員。

「賀哥!你真是越來越 MAN 了,這肌肉……這線條到底怎麼練的?」

前男友的現男友是個小仙男型的人物,只要他男朋友不在,都會捏捏我的胸肌、摸摸我的腹肌。

「咱倆能不能避點嫌?」

小仙男嘟著粉嘴。

「有什麼關係!我倆同號,受受不親!」

我黑著臉,把他往外趕。

「同號你個鬼!」

「賀教練!前台有人找!」巡場的小張跑過來,打斷了我的驅趕。

10

「誰?」

「不認識,一個男的,看著挺年輕,特別帥……指名道姓找你。」

小張的表情有點奇怪,帶著點八卦和好奇。

「開著輛賊拉風的車來的,就停咱們門口!」

我皺了皺眉。會員?還是朋友?但我不記得自己有這種土豪朋友啊。

帶著疑惑,我走到入口處的前台。

前台明亮的燈光下,空無一人,只有接待員。見我過來,指了指旁邊的休息區沙發:「賀哥,那位先生去那邊等了。」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休息區靠窗位置,坐著一個男人,他微微低著頭,似乎在看手機。

光線勾勒出他優越的側臉線條——我不用完全看清長相就能知道是誰,畢竟這個人頻繁進入我的夢境,每每醒來自己都是一身黏膩。這個人的到來,猛地劈開了我這兩年多來努力維持的平靜!

我看著他不俗的打扮,手腕上露出一塊價值不菲的腕錶,突然想起了王振國的話。

回歸社會以後,我也曾悄悄查過周銳的來歷!

A 市周家!那個足以撼動國民 GDP 的大家族!我是瘋了才會惹上這種人。

而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他想幹什麼?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中炸開,伴隨著恐慌和被掀開偽裝的狼狽。

兩年前禁閉室牆上那七個帶著恨意的字,還時不時地在我眼前翻動!

身體的本能快過思考。逃!立刻!

我猛地轉身,幾乎是踉蹌著朝員工通道衝去,門把手被我一把擰開!

就在我半個身體已經擠出門外,準備奪路而逃的瞬間——

一股大力猛地從身後箍住了我的腰!

「呃!」我悶哼一聲,身體被這股巨力硬生生地拖拽回去,後背重重撞進一個熟悉氣息的胸膛!

「砰!」

防火門被一隻大手猛地推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隔絕了外面健身房的喧囂。

狹窄昏暗的消防通道里,只剩下我和身後那個如同鐵鉗般禁錮著我的人。

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香水味,鋪天蓋地地將我籠罩。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所有的掙扎在那股力量面前都顯得徒勞。

對方灼熱的呼吸噴在了我的後頸上,那片皮膚瞬間激起一片戰慄。

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貼著我的耳廓響起:

「賀教官……」

那聲音頓了頓。

「……逃了兩年。」

滾燙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瞬間繃緊的耳垂,激起一陣滅頂的酥麻。

「讓我好找!」

我大力掙紮起來,不管周銳要做什麼,兩人貼這麼近是不對的。

身後的人見我掙扎,更加使勁地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幽怨。

「賀沉!你他媽的太能跑了吧,老子找你找了大半個華夏!」

11

我無言以對,明明是他先離開的,如今卻說找我找了許久。

況且找我做什麼?他們這樣的背景,捏死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我沒跑!我……」

「賀哥……你在嗎?」

消防通道的門後,傳來了小仙男的聲音,他怯生生地推開門,大眼睛瞅了瞅這邊。

「你誰?」

周銳皺著眉,跟兩年前一樣從環抱我的姿勢鬆了手,將我死死地擋在他身後。

「我是賀哥男朋友的……」

「男朋友?」

周銳唰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盯著我,那表情仿佛我是個對他始亂終棄的登徒子。

我急得腦門冒汗,推開周銳就要拉著小仙男離開。

「你談戀愛了?誰准你談戀愛的?我跟家裡抗爭了兩年,拼了命地學習,你倒好, 一出來就談上戀愛了, 那我怎麼辦?我算什麼?」

這個二百五, 誰聽別人說話只聽一半的,學習,我看他學習了個鬼。

我似笑非笑地瞪了周銳一眼,挺了挺這幾年練出的胸肌,看得周銳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怎麼?我談不談戀愛用得著你管?你是我什麼人?」

「我他媽是你老公,我們兩年前就睡過,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你說我是你什麼人!這傢伙小鴨子似的, 能滿足你?」

「麻煩你照照鏡子,別自大了, 能滿足我的人都排一溜兒了,你算什麼?」

眼看我倆劍拔弩張,小仙男無語地眨了眨眼, 弱弱地舉了舉手。

「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話還沒說完……」

豪華跑車的副駕駛上, 我被強行扣上安全帶。

「賀……賀沉, 是我剛剛沒搞清楚情況,你別生氣,我太緊張了, 好不容易找到你, 如果你戀愛了,我可能會忍不住揍死對方,剛剛那小鴨子明顯不夠我揍的。」

「揍個屁,我跟誰戀愛也不關你的事。」

周銳見我不鬆口, 急得熱汗都從鬢角流了下來。

「怎麼不關我的事, 你是我老婆, 可不能給其他人覬覦了。」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沒人要做你老婆!」

其實在他近乎表白的那刻起, 我的心就鬆動了,或者說在看到周銳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就變得軟綿綿的, 他對我的影響力居然有如此之大,這才是我沖他大吼的原因!

我知道,自己吼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對不起賀教官, 你只能當我老婆了,我跟家裡坦白後被知曉的每個人都揍了一頓,沒得改沒得選了。」

「你什麼意思?」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那可是 A 市的周家……

「字面的意思, 爸媽讓我找到你後帶你回去, 走吧……老婆!我都快想死你了, 本來能更快找到你的, 結果我被揍得在床上躺了一年……呵呵……」

周銳咧開嘴笑了笑,我卻沉下眼定定地看著他。

「周銳!不是我……」

「什麼?」

我有些哽咽。

「當初不是我把你弄走的!」

我無意識地攪動著手指,這是我緊張時一貫的小動作。

周銳笑出了聲,這笑聲中分明有少許狡詐。

「老婆!當然不是你!你哪能弄走我?但如果我不留下那段話, 你能想著我這麼些年?」

我瞪大了眼,一種滅頂的怒火蹭的一下燒到了頭頂!逮著他就狠狠捶了幾拳。

「救命啊,還沒結婚老婆就要謀殺親夫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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