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想不想知道。」
他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我現在身體里有兩種強烈的渴望。」
「渴望?」
「對,一種是想要徒手打服你,撕裂你,摧垮你。」
「不好吧……我選第二種。」
「呵,第二種。」他不斷舔舐我的腺體周圍,「把你綁在床上,脫光你的衣服,撕咬你的腺體,直到你變得和 omega 一樣,會對我有發情期。親吻你,占有你,讓你欲仙欲死。」
「你冷靜一點,我是 alpha,你再怎麼努力……我也不會變成 omega 的。」
太可怕了。
這就是饞他身子,要付出的代價嗎?
那我還是再等等吧。
「報告元帥!軍部急報!」副官在門外出現得太及時了。
蕭臨神色倏地從陷入的混沌中清醒。
鬆開我,後退兩步撞上桌沿,眼神像野獸碰到獵物一般直白。
我手忙腳亂地按住後頸。
9
軍部會議廳里,十幾個將領圍在全息星圖前吵得面紅耳赤。
「蟲族主力肯定在仙鏡星雲!」
「放屁!偵察機明明在鹿女座旋臂發現了蟲巢!」
「應該先炸了它們的孵化基地!」
我縮在元帥座椅上,不敢說話。
大學甜點製作專業沒教過打星際戰爭。
「元帥?」參謀官期待地看著我,「您覺得呢?」
我硬著頭皮開口:「那個,也許我們可以……先做個蛋糕?大家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吵架。」
會議室一陣沉默。
所有將領齊刷刷轉頭看我,眼神活像見了鬼。
蕭臨從我身後走上前,手指在全息星圖上劃出三道弧線。
「第一艦隊守柯伊伯帶,第二艦隊埋伏在小行星帶。」他的指尖點向星圖中央,「主力艦隊正面佯攻,等蟲族女王現身,用反物質炮轟它老巢。」
將領們面面相覷。
下一秒,整個會議室炸開了鍋。
「妙啊!」
「這布局絕了!」
「蕭將軍,您看這裡是不是再加個誘餌艦隊?」
我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對我橫眉冷對的將領們,現在圍著蕭臨稱兄道弟。
甚至開始勾肩搭背討論去哪喝酒。
「元帥?」蕭臨突然轉頭,「這樣布局可以嗎?」
我嘴裡塞滿偷拿的會議茶點,瘋狂點頭:「可以可以!以後軍事上的事都找你!」
「你確定?」
我趕緊把點心咽下去:「我的意思是……你是唯一能跟我打這麼久仗的人。」
越說越小聲:「你確實有點東西。」
蕭臨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伸手拿走我嘴角的點心渣,在眾目睽睽之下放進自己嘴裡。
「散會。」他頭也不回地命令,「按剛才的部署,三小時內我要看到作戰方案。」
將領們居然齊聲應道:「是!」
等人都走光,我拽住蕭臨的袖口:「那個……謝謝啊。」
他低頭看我,伸手精準捏住我後頸:「你不是沈夜。」
「我、我哪裡不像他。」殼子一模一樣。
「一個連反物質炮和曲速引擎都分不清的人,」他湊近我耳邊,「不可能是和我打過幾年仗的人。」
要完,這下真的要完。
10
我像個鴕鳥一樣躲了蕭臨整整三天。
每次遠遠看見他的銀髮,就立刻拐進最近的洗手間。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蟲族大軍壓境,我這個冒牌元帥總不能一直躲著軍事指揮官。
「副官,」我鬼鬼祟祟把人拉到角落,「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證明一個人的身份?」
副官一臉困惑:「元帥要證明什麼身份?」
「親子鑑定之類的。」我搓著手,「我記得先皇的盔甲還保存在紀念館?」
三小時後,副官把 DNA 比對報告遞到我手裡。
我盯著 99.99% 的匹配率,長舒一口氣。
當天下午,我雄赳赳氣昂昂地堵住了蕭臨。
「看!」我把報告拍在他胸口,「我是貨真價實的沈夜!」
蕭臨的表情很奇怪。
他盯著報告看了很久,露出——
失望的神色?
「我知道了。」他把報告還給我,轉身就走。
從那天起,情況完全反了過來。
現在變成蕭臨躲著我了。
以前吃飯非要坐我對面,現在看見我就換桌子。
以前洗澡都要守在門外,現在連影子都摸不著。
我給他一日三餐送到門口,硬是不見我。
出征前一天,我在停機坪給將士們送行。
輪到蕭臨,我背了一整夜的激勵台詞全忘了。
「元帥,」他先開口,「戰爭無眼,不說點什麼嗎?」
他頓了頓:「說不定……沒機會說了。」
我的心塌陷下一塊。
在現代,戰爭和死亡對我來說就是電影小說里的場景。
從沒有面對過自己身邊的人,因為戰爭,走向死亡。
「你呢?」我反問,「有話要對我說嗎?」
蕭臨四下看了看。
拽著我走到戰艦陰影處,在全軍好奇的目光中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喜歡 omega,不會接受 alpha,但……」
我的大腦瞬間宕機。
Alpha 等於蕭臨。
接受蕭臨?
等等!
這是表白嗎?
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不對。
他喜歡的是原來的沈夜, 還是現在的我?
管他呢!先答應再說!
「我接受!」我脫口而出。
蕭臨愣住了。
他的銀髮被艦橋的燈光鍍上一層金邊, 瞳孔微微擴大。
「你……」
「我什麼我!」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打完仗必須活著回來娶我,聽見沒有!」
抽氣聲由近及遠, 此起彼伏。
蕭臨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松煙味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我的本能想要逃,心卻告訴我別動。
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不管你是誰,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
11
前線捷報頻傳,蕭臨的作戰效率比原身沈夜還要高。
新聞光屏上滾動播放著勝利畫面, 整個帝都一掃往日的陰霾。
「今晚舉辦慶功宴!」我拍案決定, 「所有士兵加餐, 每人發三瓶烈酒!」
副官欲言又止:「元帥, 軍規禁止戰時飲酒……」
「那就發果汁!」我改口,「再安排煙花表演,要最貴的那種!」
不到一個月。
前線傳來最終捷報, 蟲族女王投降了。
我一把抓住傳訊官:「蕭臨什麼時候回來?」
傳訊官眼神飄忽:「將軍遇到些麻煩, 可能要晚些。」
「什麼麻煩?」我猛地站起來, 「受傷了?」
「不是, 」傳訊官支支吾吾, 「是在戰場撿到一個 omega。」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副官!」我一把扯下披風, 「準備穿梭艦, 我要親自去前線!」
這個不守 A 德的臭男人,才表白幾天就在外面撿 omega!
穿梭艦剛降落前線基地。
蕭臨站在停機坪上。
他銀髮束起,戰甲上還帶著硝煙痕跡。
「聽說你撿了個 omega?」我直接衝到他面前,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蕭臨挑眉:「消息挺靈通。」
「人在哪?」我踮起腳往他身後張望。
他側身讓開,露出身後一個渾身沾滿黏液、正在啃能量棒的蟲族幼體。
「這就是你說的 omega?!」我聲音都變調了。
蕭臨聳肩:「剛孵化的下一個蟲族女王幼體,我決定當做質子, 暫時幫他們養了。」
小東西撲向我, 黏糊糊的觸手扒住我的腿。
「它好像喜歡你。」蕭臨輕笑。
我手忙腳亂地甩腿:「拿走拿走!」
太噁心了。
蕭臨忽然一把將我拉到身後。
幾個蟲族殘黨打扮成軍人, 沖了過來。
「躲好。」他抽出光刃。
我抱緊懷裡的蟲族幼體。
他的銀髮飛揚,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
「看呆了?」不知何時回到我身邊的蕭臨擦著臉上的血。
我嘴硬:「誰、誰看你了!我在監督你打仗!」
他忽然湊近:「來得這麼快, 是吃醋了?」
「才沒有!」我把蟲族幼體塞給他, 「抱好你的 omega!」
蕭臨低笑出聲。
他把蟲族幼體交給身邊的人。
雙手環住我的腰:「抱好了。」
12
回到主星後, 蕭臨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徹底變了。
曾經人人畏懼的叛軍首領,現在走在街上會收到民眾送的花。
大殿上,我親手將帝國第二統帥的徽章別在他胸前。
「從今天起,蕭臨將軍將與我共同執掌軍權。」
越過人群,蕭臨望向我,我對他舉起酒杯。
這一切美好得像場夢。
入夜。
我約他在後宮花園見面。
玫瑰園靜謐安詳。
我們從東走到西,誰都沒說話, 手指悄悄勾在一起。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我終於忍不住開口。
蕭臨的指尖在我掌心輕輕摩挲:「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
「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嗎?」
他停下腳步, 手指點在我心口:「你這裡不是沈夜。」
我呼吸一滯。
「但這樣很好。我很喜歡。」
「喜歡我嗎?你確定是喜歡我嗎?」
「喜歡你, 確定是喜歡你。」
夜風裹著玫瑰香拂過臉頰。
我鼓起勇氣:「alpha 之間不能標記, 發情期怎麼辦?」
蕭臨低笑出聲:「等下次發情期……我們可以慢慢試。」
最後一絲顧慮煙消雲散。
我撕掉信息素抑制貼, 踮起腳, 吻住了他的唇。
松煙與柚子蜜茶的氣息在夜色中交融。
兩個 alpha 的信息素奇蹟般地沒有互相排斥, 反而纏繞成令人安心的味道。
「等等!」我推開他, 指著不遠處,「那蟲族幼體在偷看!」」
小東西躲在灌木叢後,八隻眼睛眨巴眨巴。
蕭臨頭也不回地彈出一道能量波, 精準地把它擊暈。
「現在,」他重新吻上來,「沒人打擾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