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上喝多後沒控制住,變回兔子鑽進了校霸室友的衣袖。
他捏著我的小舌頭威脅道:「你這兔子怎麼跟主人一樣脾氣火爆,正好今天吃的火鍋,再凶就把你丟進火鍋里吃麻辣兔頭。」
為了兔命,我只能裝傻裝乖。
這混蛋卻對著兔子卻愈發過分,天天向我打探兔子的蹤跡。
直到我因為易感滿世界找不到他,變回半獸人形態猛吸巨型公仔兔時。
消失許久的段政安手上握著一截項圈,嘴角噙著得意的笑:「找到了,我的小兔子。」
1
社團招新會上,一杯又一杯高度酒精把我灌成了麻痹兔頭。
剛從廁所方便完,半隻腳還沒跨出門檻,衣服就騰空墜到地上,視線一下降低了一百七十厘米。
我蹦了蹦嬌小的身體,晃晃悠悠往裝了一夜看不見的隔壁桌蹦去。
校霸段政安懶懶地靠在座位上,身旁圍滿漂亮男生,想擠都擠不進去。
沒辦法,我們小兔子一個兔在外面是很危險的,超過宿舍點回去,我搞不好會變麻辣還是藤椒味。
沒辦法,手心手背都是屎。
於是我只能趁他不注意,順著他的褲腿爬了上去,繞過千山萬水躲進他的衣袖。
結果他穿衣服把我甩了出來,我閉著眼睛躺在他腿上,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
我豎起耳朵,驚恐地看著他,從大腿根撤退到了膝蓋。
「喲,這不是季韞……的小兔子麼。」段政安說話大喘氣,托著我的屁屁,「怎麼躲到我袖子裡,你爸不要你,還是凶你了?」
非常不巧的是,我最討厭的人去年照顧我度過了一整個易感期。
不過他一直以為是我自己丟下兔子去逍遙快活了。
話說這混蛋,一直偷偷戳我舌頭幹什麼?
我越看他越不爽,等他再度伸過手指時,鉚足勁兒咬了一口。
「嘶—」段政安疼得皺起眉,直接揪著我的舌頭不放,「你這兔子怎麼跟主人一樣脾氣火爆,正好今天吃的火鍋,再凶就把你丟進火鍋里吃麻辣兔頭。」
不可以,要兔命啦!
啪嗒,我耷拉下耳朵,能屈能伸地舔了舔他手上的小牙印。
他立刻眉開眼笑,「這還不錯,小沒良心的,講道理,我還算你半個爸。」
段政安早早推了飯局,捧著我就往宿舍走。
說來奇怪,段政安向來是個脾氣不好的人,要是別人敢那麼對他早就完了,對我和我的兔子倒是還行。
怎麼跟他對著干,都只是嘴上犯幾句賤。
托他的福,我們順利卡點進了宿舍。
室友們揚起腦袋看了看我的床鋪,「喲,季韞這小子今天怕是得睡外頭了。」
「段哥,這小侏儒兔子怎麼在你這呢,都好就沒見它了,以為死了呢。」
「嘶,你才死了。」段政安把我揣進臉盆,邊拿換洗衣服邊朝浴室走去,「誰知道他天天搞什麼,把兔子丟我袖子裡就不見了,欠收拾。」
段政安就這樣,把我放在洗手台上看著他洗澡,又把我放到被窩裡一起躺了下去。
等他睡著,我一隻小兔子越過千山萬水,從他胳膊爬到胸口,又被突然的笑聲嚇到。
於是我抬起兔頭,睜著大眼睛和他面面相覷。
「搞什麼,越獄兔啊你?」段政安把我撿回懷裡抱了起來,對著我的耳朵輕飄飄威脅,「敢咬我,就拿棉簽捅你。」
?!閻王爺!
2
段政安這個混蛋,把我當麵糰捏呢?
稀里糊塗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半獸人形,身後的尾巴上還沾了一雙大手。
我咬緊牙關想把段政安蹬開,但耳朵又被他含在嘴裡咬了半天,他那勢頭,怕是恨不得直接把我給吃了。
我急得快哭了,「能不能放開,放開我啊,要被發現就完了……嗚嗚嗚……」
段政安那麼愛玩的公子哥,不得拿這東西威脅我,再把我賣出去賣個高價。
「噗……兔肉不好吃。」他嘴角一揚,慢慢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沒了擁抱,突然有點冷。
我打了個哆嗦,偷偷湊過去探了探鼻息,「臭人,你才不好吃!」
埋怨完,我一把薅走他所有被子,蓋在身上往床下走去。
剛落地就撲通一聲,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我扭過半個蒙在被子裡的腦袋,憤怒地看著他,「笑什麼笑,沒見過摔倒的?」
段政安撐起半個腦袋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從我床上摔下來的,還不讓笑?」
「你。」我瞪大眼睛,緊咬嘴唇放不出半個屁。
「你問我怎麼知道的?」他打了個哈欠,「一大早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樓都要被你震塌了,還披著我的被子,是想做什麼?
「把被子還我。」
「不要。」現在還給他,就會被看到的。
段政安三兩步跨到我身旁,伸手就要拿,掙扎間,我們齊刷刷往床上砸了過去。
正好房門一開,室友們兩雙眼睛站在門口,手上拎著飯盒,「嗯,是我們來早了。」
「來得不巧,我們先去食堂打飯了。」
段政安手上死死抓著我差點丟掉的衣服,按著我的尾巴,「季韞,你逃得那麼快,就是因為用這個怕被我發現?」
「我,嗯!」我點點頭。
反正只要不被發現,用什麼都行。
他嘴角帶笑,沉默半晌,「還有,把你那兔子收好些,不要看見袖子就鑽,要是哪天被吃掉怎麼辦?」
「去年這個時候,它的易感期就到了,抱著我就是啃。」
「話說,兔子呢?」
腦海中閃過去年追著他嗷嗷啃被凶的記憶,我心臟一激靈,「送,送去保養去了!」
段政安:「呵,還是只會撒謊的兔子。」
3
被他兔子長兔子短指桑罵槐罵了半天,不出意外,上課摸魚昏睡的素材就是他。
也不知道去年那陣他給我下了什麼蠱,搞得我現在還在貪戀他的胳膊,時不時看著就想捧著嘬兩口。
就跟現在似的,反正在夢裡,多嘬兩口是兩口。
我使勁,還使勁兒!
「呃—」
哪來的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
我朦朧地睜開眼,看到嘴邊那布滿紅痕的大胳膊,差點當場變回原型,「不是我咬的!」
「……」段政安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三秒,戲謔道:「嗯,我剛剛自己咬的。」
「好吃,真好吃。」
「段政安,你很吵!」我揚起巴掌,沖他扇了下去。
結果人家身手了得,揚起雙臂向後一靠。
那巴掌往後一靠,砸到了……
我捂著腦袋不敢動,被他一把揪著領口拽了起來,「季韞,你和你們家兔子,是不是都特別想找死啊?」
「沒,沒有!」
我保證,我真的是良兔,大大的良兔!
除了好色吃的有點多脾氣不太好外,沒有什麼大毛病。
我恨不得刨個地洞鑽進去,又怕段政安跟著地洞鑽進來追著我。
被我揩了油,他怎麼能一會笑一會嚴肅地看著我呢,難不成是在考慮怎麼報復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段政安終於把凳子挪向我,給我看了看手機里的一大堆訂單。
隧道、胡蘿蔔玩具、黑白灰藍各色撫慰公仔、小兔窩……
簡直比上回他家的規格豪華一大倍!
「都是為你精心挑選的,你不是快到發……你家的小兔崽子不是快到易感期了?」
「作為半個比你負責任的乾爹,我已經全套買了兩份,一套寢室一套我家。」段政安越說,越像老謀深算的奸商。
等等,他家?
「我的兔子,為什麼要去你家?」我捂著胸口,警惕地看著他,「上次是意外,這次,它不會去你家!」
「你怎麼知道?你問過他了?」他不走尋常路,從包里掏出一顆新鮮胡蘿蔔。
我條件反射張開嘴,亮起星星眼,一把奪走胡蘿蔔,「它,它不會同意的。」
「就算你準備好多新鮮蔬菜,尤其是胡蘿蔔,不要包菜,他也不會同意的。」
段政安盯著那已經沒了半顆頭的傷心蘿蔔:「……」
4
吃完他的蘿蔔,我就把段政安拋到腦後了。
正好周五趕回家,還被我那不靠譜的老爹帶著參加哪位少爺的生日宴會。
宴會呢,我去了。但作用呢,是一點沒有的。
畢竟暴發戶和上層名流不一樣,他們就算是再浪蕩,人家也只會在背後說幾句。
不像我們,變著法兒被別人瞧不起。
「誒,聽說了嗎?段家那位好像是不太行呢。」
我天生敏感,一聽到八卦就耳朵靈得不得了,尤其是姓段的。
可誰知道,人家說的真的是段政安,這下我更來勁兒了。
「許家多寶貝一少爺,當初說什麼非得跟他過,結果人倆到酒店,褲子都脫了,段政安非說自己不行,把人給弄了回來。」
「不過要是只奔著那張臉和家世,還是有很多人上趕著,你看。」
「對,我不行。」大老遠就傳來段政安吊兒郎當的聲音,視線有意無意瞥過我面前,「不過我這個人呢,很開放,什麼試管吶找人跟你要個孩子都可以,正好我還不用費這個力。」
「這,這是什麼話!你也太!唉!」石油大亨帶著他女兒臉色一變逃走了。
結果又走過去一個瞥了小男孩,端著一杯渾濁到極致的酒過去。
段政安上下看了看,「喲,你好漂亮啊,跟你也不錯,不過跟我在一起,你恐怕得自己主動,因為我實在是太懶了。」
男孩臉色瞬間也垮了,轉身就走,「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我目瞪口呆,那我那天感受到的,難不成是保溫杯?
「誒,你。」他邁著步子就朝我走來。
我左右看了看,連連擺手,「不不,段大少爺,我可不找你結婚。」
「那你臉紅什麼?」段政安眉眼上揚。
臉嗎?
我摸了摸,好像不光臉,身子也紅得不得了。
糟糕,易感期就是這樣,隨時隨地控制不了。
我雙眼一閉就要往前暈倒,段政安專挑我尾巴摟,「季韞,你出來這兒,還帶著那玩意兒?」
什麼玩意兒,那是我真尾巴。
我跟你們人類就說不通。
「你別管了,我也有點事。」我急急忙忙甩開他,往二樓休息室跑去。
我爸在和段政安他爸談生意,找到我爸就好了。
可跑著,我就感覺雙腿發軟,要老命了。
實在受不了,躲到窗簾後頭藏好衣服,蹦蹦躂躂去找我爸。
撲通一聲。
撞上哪雙該死的皮鞋,連兔帶魂一齊翻了個大跟斗。
「咦啊啊——」我對著段政安發出生平少有的尖銳驚叫。
而他卻反手將我托舉趴抱起來,「看來今天,非得把你這亂跑的兔子吃掉。」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