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那張英俊卻冰冷的臉在昏暗的光線里逼近,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林溪,這裡是艦隊,不是過家家。沒有證據,就算是我,也動不了他。」
我啞口無言。
是啊,陳哲做事,從來滴水不漏。
難道就這麼算了?
陸凜直起身,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這段時間,給我離他遠點。再敢亂喝他給的東西……」
眼神危險地眯起,「我就把你鎖在這房間裡,哪裡也別想去!」
他丟下這句威脅,轉身走向內置的小型工作檯,似乎想用工作壓下怒火。
我蜷縮在他的床上,被他霸道的信息素包裹著,身體的躁動漸漸平息,但心卻沉甸甸的。
陳哲那張溫順笑臉下的惡毒眼神,像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8
接下來的日子,艦隊進入了緊張的戰後修整和戰功評定期。
陸凜忙得腳不沾地,但每晚雷打不動地回到休息艙。
他不再提那天的事,只是「檢查」的頻率又恢復了,甚至比之前更甚。
「恢復太慢。」
他總是不滿地皺眉,然後不由分說地注入更多他的信息素。
我嘴上依舊抗拒:「不用你管!」「別碰我!」,身體卻在他信息素注入的瞬間誠實地放鬆、甚至發出細微的滿足喟嘆。
這種口是心非的彆扭,似乎取悅了他。
他偶爾會低哼一聲,捏著我下巴迫使我抬頭,眼神幽暗地審視我臉上來不及褪去的紅暈,然後才鬆開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的滿足感離開。
【口嫌體正直 x2!】
【日常標記檢查 play!】
【陸哥這惡趣味!但他好愛!】
陳哲也依舊在眼前晃蕩,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溫順謙卑,仿佛那天的陰謀從未發生。
他依舊會送來「特調」營養劑,只是每次都被我冷著臉直接倒進回收口。
他毫不在意,甚至在我和陸凜同框出現,陸凜狀似無意地釋放信息素將我籠罩時,還能笑著對旁人說:「艦長和林副官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不少,真是艦隊的福氣。」
只是那笑意,從未抵達眼底。
這種表面平靜、暗流洶湧的日子持續了快兩周。
這天下午,我負責將一批需要陸凜親自簽批的戰後損耗報告送去艦長室。
走到門口,卻發現陸凜似乎不在。
我正準備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面隱約傳來動靜。
「終於,找到了……」
這聲音是陳哲?
他怎麼會獨自在艦長室?陸凜明明不在!
我屏住呼吸,悄悄貼近門縫。
裡面,陳哲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扭曲的快意:
「終於,找到了,陸凜的私人航行日誌加密密鑰……林溪那個蠢貨裝 A 的原始體檢報告備份。」
「哈哈哈,等我偽造他故意泄露艦隊機密給敵對方的證據,再不小心讓艦長發現,等陸凜看到自己護著的人背叛他,那眼神一定精彩極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這個瘋子!他不僅要毀了我,還要徹底離間我和陸凜,讓陸凜親手厭棄甚至處決我!
憤怒幾乎衝垮理智,我猛地就想推門進去撕了他。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乾燥的大手無聲無息地從後面捂住了我的嘴,我整個人被他拖進了隔壁的戰術分析室。
「唔?!」我驚駭地掙扎。
「別動,是我。」
陸凜鬆開手,手卻不老實。
我驚魂未定,壓低聲音,「你都聽見了?」
陸凜眼神幽深,冷冰冰地開口:「他以為他那些小動作天衣無縫?從上次維修艙事件後,他的所有終端操作都在我的監控下。那份證據,他剛偽造完,原件就已經在我手裡了。」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你……你早就知道了?你在等他跳?」
「不然?」
陸凜垂眸看我,手指停在我的後頸腺體上輕輕撩撥著。
「放任一個心懷不軌的毒蛇在身邊,不如給他一個自掘墳墓的機會。只是沒想到,他連偽造叛艦罪名的膽子都有。」
他語氣里的殺意讓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臥槽!陸哥一直在釣魚執法!】
【陳哲:我以為我在第五層,結果陸哥在大氣層!】
【這掌控力!帥得我腿軟!】
「那現在怎麼辦?」我心跳如鼓,既是後怕,又是一種奇異的興奮。
「怎麼辦?」
陸凜哼笑一聲,「他不是喜歡演戲嗎?我們就陪他演一場大的。」
計劃在陸凜無聲的指令下迅速鋪開。
10
兩天後,一份標註著「絕密」的假情報,按照陸凜的部署,經由我「不經意」的操作,「順利」地泄露了出去。
整個過程我手心都在冒汗,雖然知道是計劃,但想到陳哲那雙時刻盯著我、充滿算計的眼睛,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狂跳。
當晚,艦隊核心層緊急會議。
陸凜坐在主位,面無表情地將一份光屏報告推到會議桌中央。
上面赫然是陳哲偽造的、指向我通敵的鐵證。
一份篡改過的通訊記錄,顯示我向敵方坐標發送了加密信號。
「林副官,對此,你有什麼解釋?」陸凜面色冷漠,目光銳利地刺向我,那眼神陌生得讓我心頭一緊。
儘管知道是做戲,但被他這樣當眾質疑,一種真實的委屈和恐慌還是瞬間抓緊了我的心。
陳哲坐在下首,努力維持著溫順擔憂的表情,但眼底深處那抹即將得逞的狂喜和惡毒幾乎要溢出來。
他微微側頭,向我投來一個充滿憐憫和「看吧,你完了」意味的眼神,快意幾乎掩飾不住。
我深吸一口氣,指甲掐進掌心,逼自己露出被冤枉的憤怒:「艦長!這是汙衊!是偽造!我從未接觸過這份情報,更沒有權限發送這種級別的加密信號!」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一位被蒙在鼓裡的高層拍案而起。
「通訊密鑰和時間點都對得上!林副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真沒想到……」
會議室里頓時一片譁然,質疑和憤怒的目光幾乎要將我淹沒。
那種被千夫所指的感覺,即使有心理準備,也讓我後背發涼,指尖冰涼。
陳哲嘴角的弧度幾乎壓不住,他微微低下頭,掩飾住那扭曲的快意。
他篤信自己成功了,陸凜最恨的就是背叛,尤其證據指向他親自「標記」過的人。
一個裝 A 混入艦隊、信息素失控、如今又「叛變」的 Omega……
陸凜怎麼可能再容忍?
他仿佛已經看到陸凜親手將我丟進禁閉室,甚至送上軍事法庭的場景。
而他,陳哲,這個一直默默付出、溫順可靠的 S 級 Omega 醫療官,將會是陸凜唯一的依靠和慰藉。
他對陸凜的痴迷早已扭曲成一種病態的占有欲,他無法接受陸凜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尤其是一個他看不起的、偽裝失敗的「劣等」Omega。林溪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他病態的心臟。
【陳哲:笑容逐漸變態.gif】
【完了完了,溪崽要哭了!陸哥快上啊!】
【雖然知道是計劃,但這氣氛太窒息了!陳哲好毒!】
就在質疑聲浪達到頂峰,陳哲幾乎要控制不住笑出聲時。
陸凜抬手,示意安靜。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陳哲臉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偽造艦隊機密,構陷高級軍官,意圖引發艦隊內部混亂……陳哲醫官,」
陸凜的聲音不高,卻像重錘砸在每個人心上,「你,玩夠了嗎?」
「什……什麼?」
陳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溫順的面具徹底碎裂。
只剩下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艦長!您……您在說什麼?證據指向的是林副官啊!我……」
「夠了!」
陸凜猛地站起身,屬於頂級 Alpha 的恐怖威壓毫無保留地轟然釋放!
他抬手,主控光屏瞬間切換。
上面清晰地播放著陳哲在艦長室內的自言自語,他如何竊取密鑰,如何偽造證據,如何處心積慮要離間我和陸凜……
每一個字,都像響亮的耳光抽在他自己臉上!
同時,他終端里所有篡改記錄、誘導劑配方、以及他如何利用權限將我推入維修艙的完整操作鏈,全部赤裸裸地呈現出來!
「不、不可能!這監控明明……」
陳哲徹底崩潰,癱軟在椅子上,眼神渙散。
【啊啊啊反轉來了!爽!】
【大型社死+作死現場!】
【陳哲:笑容逐漸消失直至裂開.jpg】
【陸哥帥炸了!護妻狂魔實錘!】
「沒有什麼不可能。」
陸凜走到癱軟的陳哲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從你第一次在特效舒緩劑動手腳開始,我相信軍事法庭會很喜歡你這份『投名狀』。」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陳哲一眼,轉向衛兵:「拿下!押送禁閉室,最高等級看押,等待軍法審判!」
「是!」
兩名高大的衛兵立刻上前,將如同死狗的陳哲拖了出去。
會議室里死一般寂靜。
所有剛才質疑我的高層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陸凜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他朝我伸出手:「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我心臟狂跳,一步步走過去,將手放在他掌心。
他的手指立刻收緊,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將我拉到他身邊,強勢地將我圈進他信息素的絕對領域裡。
「林溪,是我的副官,更是我的人。」
陸凜的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會議室,帶著宣告主權的絕對霸道,「他的忠誠,由我擔保。再有任何人敢動他,」
他頓了頓,冰冷的視線掃過全場,「後果自負。」
【公開宣示主權!】
【我的人!awsl!】
【名場面打卡!這該死的占有欲!】
11
會議結束,人群散去,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我們兩人。
「……你早就計劃好了?連我一起騙?」我紅著臉小聲嘟囔,想把手抽回來, 卻被他攥得更緊。
「不讓你慌一下, 怎麼讓那條毒蛇得意忘形,露出所有馬腳?」
陸凜低頭, 呼吸打在我臉上。′
「況且,」
「看你被冤枉時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空著的那隻手撫上我的後頸, 指尖在那塊敏感的腺體上曖昧地摩挲著。
「挺招人疼的。」
「誰可憐兮兮了!」
我炸毛, 想躲開他的手,卻被他順勢按進懷裡。
「嘴硬。」
陸凜低笑,下巴抵在我的發頂,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林溪, 以後不用裝了。」
「在我身邊, 做你自己。」
「做我的 Omega。」
我的大腦被這句話衝擊得一片空白。
所有的彆扭、掙扎、口是心非, 在這句直白到近乎命令的告白面前,瞬間土崩瓦解。
眼眶莫名發熱,心底某個一直空落落的地方,被滾燙的東西填滿了。
「……誰要做你的 Omega。」
我把發燙的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 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和哽咽。
「混蛋。」
「由不得你。」陸凜低下頭。
我們唇對唇, 硝煙與青檸的氣息在唇齒間徹底交融,霸道地侵占了每一寸空間, 也點燃了壓抑許久的烈火。
【啊啊啊親了!終於親了!】
【標記是本能, 親吻是愛情!】
【陸哥開竅了!喜大普奔!】
一吻結束, 我氣喘吁吁, 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只能攀附著他。
陸凜的呼吸同樣粗重,眼底翻湧的慾念濃得化不開,他盯著我紅腫的唇瓣和水汽氤氳的眼睛, 喉結劇烈滾動。
「標記快失效了。」
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這次, 別想著再躲。」
陸凜打橫將我抱起, 大步走向他的休息艙。
艙門在身後合攏, 隔絕了外界。
我被放在那張熟悉的床上,陸凜高大的身軀隨即覆下, 他的眼神鎖著我, 充滿了勢在必得。
「陸凜……」
我心跳如擂鼓,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顫抖和期待。
他俯身, 灼熱的唇流連在我的耳朵和頸側,帶來陣陣戰慄, 低沉的聲音帶著命令和誘哄,「求我,林溪。」
「像上次在操作台那樣, 求我標記你。」
「求我永久標記你。」
巨大的羞恥感和被他徹底點燃的渴望在體內瘋狂撕扯。
我閉上眼, 顫抖著伸出手, 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將脆弱的腺體完全暴露在他唇齒之下, 用盡最後的勇氣和羞恥心, 細若蚊蚋卻無比清晰地吐出破碎的字句:
「陸凜……求你,永久標記我……」
「乖。」
下一秒,尖銳的獠牙刺破皮膚。
這一次, 不再是強制的屈辱,而是心甘情願的歸屬。
【永久標記!鎖死!】
【啊啊啊信息素交融!靈魂伴侶!】
【陸哥終於吃上肉了!喜極而泣!】
【陳哲祭天,法力無邊!祝二位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