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竟是冰山boss白月光完整後續

詭異安靜了十幾秒，兩人同時開口。

「你要我賠多少？」

「我餓了，你給我做頓飯。」

磕到真糖的我在臥室陰暗爬行，恨不得爬上天花板，爬上十八層外牆，告訴所有懼怕冰山boss的人。

治他的人出現了！

6

半夜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麵。

我，楊女士和冰山boss，三人坐在飯桌的三個位置。

他們敘舊，我當觀眾。

二十歲的楊女士在boss家廠里上班，閒余時間玩起了音樂，穿上時髦衣服背著吉他。

少年注意到了她，跟蹤找到了樂隊所在，藏在觀眾里聽了一整晚，末了還要口嫌體正直的嫌棄歌曲太老，聲音不符合歌曲風格。

兩人吵吵鬧鬧成了朋友。

楊女士是這麼想的，但boss盯著楊女士看的眼神帶著哀傷懷念，我覺得他一定不是這樣想的。

我想聽故事的另一半，但楊女士趕人了。

「大半夜的，你快走吧。」

boss猝不及防，連人帶外套一起被推出涼爽的小屋子。

一同被門隔絕的，還有屋內溫馨氛圍。

站在陽台看著boss那輛車逐漸遠去，我跟在楊女士身後，撒著嬌央求著她再多說一些過往。

「說什麼呢？都過去二十多年了，有些事情我也記不清了。」

楊女士微微嘆氣，抹著我給她買的護膚品，指腹帶過眼角淺淺的皺紋，「沒什麼好說的了。」

「咱們娘兒倆這套老破小，還不值他手上那串珠子。」

透過眼神，我真切看到了楊女士的哀傷。

她對時間的嘆息，對老友亦或是年少時洶湧感情的懷念。

她被多年的婚姻傷透了心，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稜角。

再唱不出意氣風發的歌曲了。

7

我膽子大了起來，成了辦公室唯一不害怕冰山boss的人。

我主動提出拿楊女士給我做的愛心午餐，換他高級餐廳配的營養午餐。

boss連一秒都沒猶豫，果斷答應了。

他吃得高興，我也吃得高興。

「聽說她離婚了？」boss忽然問。

我被高級牛排嗆住嗓子，趕緊喝了一口貴婦礦泉水。

「沒呢，家裡老登不簽字，暫時離不掉。」

「咣當——」boss手裡不鏽鋼飯勺落進不鏽鋼保溫飯盒裡。

他面露不悅，比上午開會時候懟不干事兒的經理更嚇人。

這要換成以前，我早已被嚇得不敢吱聲了

但現在不會，我低頭繼續吃高級牛排。

「但是快了，我已經有辦法了。」我嘴裡含著肉說。

我已經想到法子逼老登簽字，還楊女士自由身了。

boss看著我的眼神十分欣慰。

「但需要boss您幫個小忙。」我真誠看著boss。

法子其實我老早就想好了，但實施起來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財力，從前的我輕易做不到。

但現在麼，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我甚至連經費申請單都不用寫，不走審批直接敲定。

下午三點，我回了趟家。

不是現在和楊女士住的老破小，而是曾經的三口之家。

如今只有老登一個人住。

房子朝向很好，冬暖夏涼，光線充足布局合理舒適。

從買房到裝修，楊女士一個人忙裡忙外，大夏天盯著工人裝修，楊女士生生累的住了院。

那時老登照例以工作為藉口躲去了外地，美其名曰賺裝修錢，實際上在外投奔朋友一起快樂玩耍，輸到回程路費都是借的。

進門口，無數回憶畫面湧來。

我深吸一口氣，揮了揮手。

身後壯漢們舉起榔頭，各自分工。

一個敲衛生間，一個敲客廳，一個敲臥室。

叮叮噹噹聲音響起，我端坐在沙發上從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劃開了沙發墊。

餘光看到了玻璃茶几，記憶倒回了楊女士立下決心要離婚的那天。

其實也是為我，畢竟她再不離婚。

我要麼被老登打死在客廳，要麼被按頭嫁給他債主那個自閉症兒子。

我的頭和茶几親密接觸了許久，直到血肉模糊，意識不清。

五十萬債務，輕易讓老登賣了女兒的婚姻。

擊碎了我心裡對父愛那一丁點的幻想。

十分鐘後，老登下班回來。

屋內轟轟烈烈的拆家行動也剛好進展到尾聲。

客廳唯一完整的飯桌在他眼前四分五裂，連帶地板都裂開了不少。

碎片與碎布齊飛，粉塵瀰漫半空。

「你們在幹什麼！」

我躲在三位壯漢身後，「你簽不簽字？」

「你不簽，我明天砸你車，後天砸你保安亭。」

老登氣得直發抖臉發綠，他指著我罵逆女混帳，要多髒有多髒。

但我不在乎了。

我伸手摸上額頭間的傷疤。

隨後舉起榔頭，用力敲碎了掛牆上的三人合照。

「你想好了就打電話。」

8

老登似乎得了高人指點，他開始走溫情路線，試圖騙楊女士回家去。

他給楊女士發了很多懺悔簡訊，字字泣血句句挖心，比苦情戲裡台詞還要感人。

但是好可惜。

楊女士手機卡在我這裡。

「老婆，你忘記了我們甜蜜的過往了嗎？那時候我們什麼都沒有，但卻那麼相愛，我們共同打拚才組成了一個家。」

「我這次是真心懺悔了，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為過去錯誤贖罪，你回來吧，我需要你。」

「我的寶貝，請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離不開你。」

我打了個哈欠，帶著午睡被吵醒的憤怒逐條回應：

「共同打拚？你拼撲克牌了？但你確實什麼都沒有，羞恥心也沒有。」

「懺悔的很好，你繼續懺悔吧。」

「相信一次五十萬，先轉帳。」

好一會兒，老登反應過來了。

「你拿著你媽手機？小X崽子，你……」

「簽不簽字？」

「我跟你媽的事，你管什麼？」

「你簽不簽字？」

「我是你爹，你這麼干要遭報應！」

「不簽字掛了。」

「不准掛！」

我把手機拿遠，茶水間十分安靜，因此能聽見他在電話那頭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boss背著手站我旁邊，眼神犀利陰狠，好像要跟誰開戰一樣。

「給錢我就簽，五十……不，要一百萬！」

我果斷掛了電話。

簡直是痴人說夢，有一百萬的話，我至於在這裡端茶倒水麼？

「我給，你讓他簽。」boss說。

「不行。」

我拒絕了。

要是boss和楊女士能在一起，這一百萬就是未來的共同財產。

損失一毛我都替楊女士心疼。

初步計劃很成功，但讓老登簽字，還需要做更多事情。

9

我奶過壽，子孫全都得到場。

我出現後，閒聊的親戚們安靜下來。

老登舉著拳頭衝上來，卻看見我身後三個壯漢，眼珠子差點驚得掉出眼眶。

場面詭異又安靜，壯漢們堅決服從boss的指令，阻擋一切靠近我並試圖攻擊的人。

老登一家十分團結，他們一致對外。

所以，我更心疼楊女士了。

每當她受了欺負，沒人心疼她。

我給我奶帶來了禮物，一一擺在桌子上。

一條沒剖內臟堪堪用清水煮熟的鯽魚，一隻沒拔毛清理湯汁渾濁的鴿子，一鍋摻了石頭的白粥……

「這都是好東西，奶你快點吃別浪費了。」

我熱情給壽星夾了一筷子，「這鯽魚超級補身體，我媽沒了弟弟你就給她燉這個喝，她才躺了半年就養好身子下地幹活了，都是你功勞別跟我客氣，不夠還有我帶了三條過來……」

倒了一碗鴿子湯，端到壽星跟前。

「這湯更補了，我媽生病住院你就給她喝的這個，補過頭了我媽還得去醫院住兩天才緩過來，你年紀大了身子虛快多喝點……」

又盛了一碗白粥，放在壽星跟前。

「吃這麼多菜多咸呢，配點粥喝吧。白粥最養人了，天天喝練練牙口也好，瞧你天天吃肉牙都掉光了，誰家老人跟你似的這麼不關心自己身體啊……」

壽星暈了。

場子亂了，指責聲混著罵聲鑽進我耳朵里。

大姑插著腰怒斥我不孝。

我指著她胖成球的兒子，「你兒子孝順，網貸都刷爆了！恭喜你啊大姑，下個月開始就要迎來被電話轟炸還錢的日子了，開心麼？」

小姑咒我天打雷劈。

「劈啊！第一個劈你家，窮的時候拉著我媽訴苦轉頭連我家米缸都搬走，富得時候屁股翹天上還嫌不顯眼！拉麵店開分店了是吧？等著吧遲早要黃！」

職場上礙於錢的面子不敢發的瘋，我一次性發了出來。

太爽了，神清氣爽頭腦清明。

被三個壯漢牢牢護住，我感嘆boss真會挑人。

他們仨圍著我，半分攻擊也落不下來。

就是口水多了一點，但沒關係。

一場壽宴差點送走壽星。

老登愛面子，老登一家子都愛面子。

這次出名，夠他們窩在家裡半年不敢出門了。

我又嫌不夠，按照狠話，跑去砸了老登工作的保安亭。

就這樣過了幾天，老登熬不住同意簽字了。

事情傳得太快，他又不得不「外出」避一避了。

楊女士終於拿著到了證，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10

boss買了隔壁，正在加速搞裝修。

這天，他的高級沙發卡在樓道里，買菜回來的楊女士十分無奈。

我感嘆果然小說誠不欺我，他買房像我買辣條一樣輕鬆。

那也是有差別的。

我吃辣條會上火，Boss買房不會。

家裡多了一個時常上門蹭飯的人，boss班也不加了，差也不出了，像個定點出現的NPC，每天雷打不動敲門蹭飯。

上門必帶禮物，或是絲巾，或是頂級巧克力。

起初楊女士是不樂意收的。

但我是個饞蟲，見到boss帶來的高級零食就走不動道，委屈巴巴盯著看。

楊女士又羞又氣，罵完我饞鬼投胎又罵boss狡猾奸詐。

高級零食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