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附加條款完整後續

2025-11-1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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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旁邊的年輕警察說了一句:「你跟指揮中心法制科的同事確認一下,這種情況怎麼界定。」

然後他轉向我們,語氣嚴肅:「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別想動這個門。你們雙方,都跟我回派出所去做個筆錄。」

劉莉一聽要去派出所,立刻撒起潑來:「我不去!我們又沒犯法,憑什麼去派出所!你們警察怎麼回事?幫著外人欺負我們!」

中年警察臉色一沉:「女士,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你再胡攪蠻纏,就按妨礙公務處理了。」

劉莉被他鎮住了,不敢再嚷嚷。

到了派出所,我們被分在兩個房間做筆錄。

一個小時後,我們才出來。

剛才那個年輕警察拿著一份文件走過來,對程偉和劉莉說:「我們已經諮詢了法律顧問。這份遺囑雖然賦予了你們孩子對房屋的居住權,但在房產尚未完成過戶、所有權人沒有主動交付鑰匙的情況下,你們強行撬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侵權。」

「如果造成了財產損失,房主有權要求賠償,並且可以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他頓了頓,看著我們所有人,補充道:「說白了,她現在不想讓你們住,你們就不能硬住。這屬於民事糾紛,我們警方建議你們通過協商或者法律途徑解決。今天這事,給你們一個口頭警告,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程偉和劉莉的臉,瞬間變得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他們以為穩操勝券的遺囑,在法律面前,並沒有給他們強行霸占的權力。

走出派出所,我哥和我嫂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

「程諾,你真行啊你!」

程偉咬牙切齒,「為了不讓我們住,你連警察都敢叫!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哥!還有沒有爸!」

「從你們算計我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了。」我冷冷地看著他。

劉莉突然尖叫起來:「好!好!程諾,你等著!你有種就一輩子別讓我們住進去!我們有的是辦法!」

說完,他們氣沖沖地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只有無盡的疲憊。

周明握住我的手:「諾諾,別怕,我們回家。」

我點點頭,靠在他身上。

雖然暫時解決這個麻煩,但不知道為何,我心裡有隱隱的不安。

兩天後,我女兒幼兒園的老師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語氣非常焦急。

「樂樂媽媽,您快來一趟學校吧!」

我心裡一緊:「王老師,怎麼了?樂樂出什麼事了?」

「樂樂沒事,是她舅舅和舅媽,現在就在幼兒園門口,非要接樂樂走,說要帶她去看看給她準備的新房子……」

我手裡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五歲的女兒身上!

5

我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甚至來不及跟總監再多解釋一句。

一路闖了好幾個黃燈,我的手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爸,我哥,我嫂子。

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

樂樂才五歲,她懂什麼遺產,懂什麼房子?

他們是要利用一個孩子的無知,來撬開我家的門鎖,來擊潰我的心理防線!

幼兒園門口已經圍了一小圈人,大多是來接孩子的家長。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心的劉莉,她正唾沫橫飛地跟幼兒園的保安爭執。

我哥程偉則尷尬地站在一旁,手裡還提著一個樂高玩具的盒子。

「我們是孩子的親舅舅!舅媽!接自己侄女放學天經地義,你們憑什麼攔著?」

王老師和另一個老師把樂樂護在身後,樂樂的小臉上滿是茫然和一絲害怕。

看到我,樂樂的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大聲喊:「媽媽!」

我撥開人群,快步走過去,一把將樂樂緊緊摟在懷裡,感覺她小小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我抬起頭,眼睛裡死死地盯著程偉和劉莉。

「你們想幹什麼?」我冷聲道。

劉莉看到我,非但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嚷嚷起來:「幹什麼?程諾你還有臉問!我們好心好意來接樂樂,想帶她去看看外公留給她的新房子,你倒好,教得老師都不讓我們進門!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存心不讓我們一家人親近!」

她這番話,說得好像她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周圍不明真相的家長開始竊竊私語。

「家務事鬧到學校門口,真難看。」

我哥程偉也在這時開了口,他舉了舉手裡的樂高:「小諾,你別誤會,我們就是想樂樂了,給她買了玩具,順便……順便帶她去看看房子,那畢竟以後是她的家。」

「她的家?」

我氣笑了,「程偉,你還要臉嗎?為了搶一套房子,你們竟然跑到幼兒園來堵我五歲的女兒!你們是瘋了嗎!」

我把樂樂交給王老師,請她先把孩子帶回教室,然後往前一步,直面他們。

「我告訴你們,」

「那套房子,是我的。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至於你們,想都別想!」

劉莉被我當眾下了面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索性破罐子破摔,開始撒潑。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女人心真狠啊!霸占了我們家的房子,還不讓我們看親外甥女!她爸爸屍骨未寒,她就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天理何在啊!」

她一邊嚎,一邊試圖坐到地上去。

我再也無法忍受。

「孤兒寡母?劉莉,我哥是死了嗎?」

我指著程偉,對著周圍的家長們大聲說:「各位,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事情很簡單,我父親去世,留給我和我哥一人一套房,價值相等,非常公平。」

「但他給我哥的那套,我哥嫌小,非要我名下這套大的。我父親為了讓他孫子能住上,就在遺囑里加了一條,讓我這套房子無償給我侄子住二十二年!」

「房本是我的,物業費取暖費維修費都是我交,但住的人是他們!他們一分錢不出,白住二十二年!」

「我不同意,他們就撬我門鎖,現在更是跑到幼兒園來騷擾我女兒!大家評評理,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我一口氣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周圍的議論聲風向立變。

「我的天,還有這種事?」

「這不就是啃妹妹嘛!還要啃二十二年!」

「太過分了,連小孩子都利用,真不是人!」

程偉和劉莉的臉,從豬肝色變成了慘白色,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幾乎無地自容。

「你……你胡說八道!」劉莉還在嘴硬。

「我是不是胡說,你們心裡清楚。」

我抱起手臂,冷冷地看著他們,「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樂樂的舅舅舅媽。以後要是再敢出現在我女兒面前,我就不是報警那麼簡單了。」

說完,我轉身從王老師手裡接過女兒,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幼兒園。

6

回家的路上,樂樂在我懷裡,小聲地問:「媽媽,舅媽說,外公給我留了一個好大的公主房,是真的嗎?」

我心頭一痛,摸著她的頭髮,柔聲說:「樂樂,外公是給媽媽留了房子,但那不是給你的。你的公主房,爸爸媽媽會給你準備,一個比那個更大、更漂亮的。」

「那我們為什麼不住外公留的房子呢?」孩子天真地問。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人性的貪婪和自私。

我只能說:「因為那裡住著會咬人的大灰狼,媽媽要保護樂樂,不能讓大灰狼傷害你。」

樂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把頭埋進我懷裡:「我不要大灰狼,我只要爸爸媽媽。」

那一刻,我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化作了作為母親的決心。

這個家,這個女兒,是我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底線。

誰敢碰,我就跟誰拚命。

晚上,周明回來,聽我說了白天發生的事,氣得飯都吃不下。

他一拍桌子:「欺人太甚!這已經不是房子的事了,這是在威脅我們女兒的安全!諾諾,我們不能再忍了!」

我看著他,眼神異常平靜。

「我沒打算忍。」

從幼兒園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想清楚了。

對付無賴,任何的道理和親情都是多餘的。

你退一步,他們就會進十步,直到把你逼進死角,吸干你最後一滴血。

唯一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

「周明,」

我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字一句,清晰而堅定地說,「我想好了。這房子,我不跟他們耗了。」

「我賣了它。」

周明愣住了,隨即眼中爆發出光彩:「賣了?好!就該這麼干!讓他們做夢去吧!」

我爸的遺囑里,只規定了侄子的居住權,卻沒有規定我不能對房產進行買賣。

這是他百密一疏的地方,或許在他看來,我這個懂事的女兒,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違背他遺願,賣掉祖產的事情。

可惜,他算錯了一件事。

他的算計,已經把我對他最後一點父女之情,消磨殆盡了。

一個連親生女兒和外孫女都要算計和利用的父親,他的遺願,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張廢紙。

第二天,我就聯繫了房產中介。

為了儘快出手,我把價格掛得比市場價低了二十萬。

房子地段好,戶型也不錯,消息一掛出去,立刻就有很多買家表示了興趣。

然而,就在我和一個意向最強的買家約好周末看房的時候,我哥的電話又來了。

這次,他的聲音不再是氣急敗壞,反而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腔調。

「程諾,聽說你要賣房子?」

我懶得跟他廢話:「關你什麼事?」

「呵呵,當然關我的事。」

程偉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那房子,你賣不掉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程偉慢悠悠地說,「爸早就料到你會有這一手了。他在遺囑公證的時候,順便把這份遺囑,在房管局也備了案。」

「現在,那套房子的房本上,清清楚楚地標註著:該房產存在居住權糾紛,期限二十二年。程諾,你告訴我,哪個冤大頭會買一套有二十二年糾紛的房子?」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7

電話掛斷後,我站在客廳中央,渾身冰涼。

我爸,我的親生父親。

他算得太精了。

他知道我哥的德性,也知道我的性格。

他用一本名義上的房產證安撫我,讓我盡心盡力為他送終。

又用一條附加條款和房管局備案,徹底鎖死了我所有的退路,確保了他寶貝孫子的萬無一失。

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周明回家時,看到的就是我呆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樣子。

他聽完我的複述,氣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最後停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

「諾諾,別怕。」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天無絕人之路。他能設局,我們就能破局。」

「怎麼破?」

我苦笑一聲,「房管局都備案了,這房子就是個死疙瘩,賣不掉,甩不脫,我每個月還得搭上物業費和取暖費,白養他們一家二十二年。」

「不。」

周明眼神銳利,「我們再去找一次律師,把遺囑的每一個字都摳一遍。我不信他能做到天衣無縫。」

周明的話點醒了我。

是啊,我不能就這麼認輸。

如果我認了,那他們接下來要算計的,就是我女兒樂樂的未來了。

第二天,我和周明再次坐到了律師面前。

聽完我們的新困境,律師也皺起了眉。

「程先生的做法,確實很高明,也……很罕見。」

他斟酌著用詞,「在房管局進行遺囑備案,相當於給這個房產上了一個二十二年的『限制』,任何買家在做產權調查時都會看到這個條款,基本就杜絕了交易的可能。」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但是,」

律師話鋒一轉,扶了扶眼鏡,「這份遺囑,也並非無懈可擊。它的問題在於,寫得太想當然了。」

我和周明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問。

律師把遺囑的複印件推到我們面前,指著那行小字:

「『該房產需無償提供給長孫居住,直至其三十而立。』你們看,問題就在這裡。」

「它只規定了『居住』,卻沒有規定居住的範圍。是一間臥室,還是整套房子?它只規定了『無償』,卻沒有規定這個無償是否包含水電燃氣等日常消耗費用。最關鍵的是,它只賦予了你侄子程浩的居住權,並沒有剝奪你作為所有權人的居住權和使用權。」

我腦中一下子變得一片清明,我明白了。

我徹底明白了。

走出律所時,我緊繃了一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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