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遺失的情書完整後續

2025-11-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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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前一天,我鼓起勇氣給喜歡的男生寫了一封情書。

當天晚上,那封信便傳遍了整個男生寢室。

有人在群里艾特我,並附上一段情書被撕掉的視頻。

鏡頭轉給沈澤遠。

他神情倦怠地瞥了一眼鏡頭,懶懶道:「無聊。」

有人開始在群里讓我照照鏡子,說我不知好歹。

我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退出了班群。

七年後再次重逢,他是名聲大噪的商界新貴,我是面臨被裁員的小公司員工。

他神色一如當年那般清冷,開口卻是:「江枝,我找了你好多年。」

1

知道公司被收購的時候,我其實毫不意外。

旁邊的同事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怨聲載道地抱怨。

我平靜地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收進箱子裡,準備移到頂樓的辦公室。

雯雯問我:「江枝,你怎麼做到的?全公司上下都大換血了,就你沒動。」

「……」

我笑笑,如實道:「我不知道。」

我說的是實話。

當初沈氏集團要收購這個公司的風聲傳出來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會被裁員的準備。

畢竟沈澤遠狠厲的做事風格名聲在外。

短短三年時間,沈氏集團在他的經營下飛速發展,一連吞併了數十家同類型的中小型公司。

按照別的公司的傳統,即使收購了也不會動原公司的員工。

畢竟不僅短時間內無法找到同類型人員入職,而且老員工對原公司的工作流程會更熟。

但是沈澤遠偏不。

每收購一個公司,無論職位高低,全部都會被換掉。

當時有一個專家還發表了一篇嘲諷沈澤遠的帖子,說按照他現在的做法,不出三個月一定虧得血本無歸。

結果三年過去,沈澤遠不但沒有如他所願虧到倒閉,反倒發展得越來越好。

我原本還深陷在失業焦慮里,卻在昨天收到了一份新的合同。

我沒被辭掉,只是換了工作內容。

等沈澤遠挑選的負責人入職後,做他的助理協助工作。

工作待遇比之前的職位要好很多,算是升職。

2

「江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背景?」

「不然說不通啊,這一點都不符合沈總的做事風格。」

雯雯一臉八卦地湊近,「難道,你認識沈澤遠?」

「……」

我收東西的手頓了頓,心臟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瞬仿佛停滯了一下。

沈澤遠,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那是我一整個青蔥年少時,刻在心上的名字。

二教學樓音樂教室傳來的琴聲。

被下午陽光拓印在牆壁上,少年的影子。

還有那雙在鋼琴上不斷躍動,白凈修長的手。

他轉頭望向我時,唇角清淺的笑意。

他說:「如果不敢說,就寫下來吧,寫下來讓我知道。」

細細碎碎的記憶湧來,原本已經隨著時間模糊掉的畫面,竟在此刻無比清晰。

眼角有些泛酸。

我眨了眨眼,小聲道:「不認識。」

也不算撒謊。

我認識沈澤遠,但他不認識我。

應該說,他早就不記得我了。

我沉默寡言,性子溫吞,不愛熱鬧,不愛出門,也沒什麼朋友。

這樣的人,向來是沒什麼記憶點的。

雯雯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也是,你怎麼可能認識沈澤遠。」

「你可真幸運,不像我又得重新投簡歷找工作。」

「真無語啊……。」

「……」

身邊無休止的哀嘆和抱怨吵得我頭有些疼。

我抓緊將手上的東西收拾好,簡單道了別後便抱著東西上了樓。

3

一口氣整理打掃完辦公室,方才那顆因為那個名字懸浮起來的心才仿佛找到了落處。

我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

窗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來來往往的人群。

還有堵在寫字樓門口,其他被辭退的員工。

天氣悶熱得緊,連帶著心都有些悶得發慌。

我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覺得有些恍惚。

雯雯說的沒錯,獨獨留下我一個人,這本身就不符合沈澤遠的做事風格。

在簽下那份合同前,我同樣問了這個問題。

我問:「為什麼是我留下來?」

那個梳著背頭的男人笑了笑,說:「因為江小姐是個幸運的人,我們總裁喜歡幸運的人。」

他說沈澤遠在員工資料庫中隨意點了一個人不必辭退,好巧不巧,選中的人是我。

說來也諷刺,我這個倒霉體質,唯一兩次幸運過,居然都是因為沈澤遠。

第一次是不知道學校發了什麼瘋,要把課間操改成雙人舞。

班上要抽籤選取舞伴。

聒噪的課間,其他人蜂擁著圍在那個抽籤筒旁。

其實誰都知道,這只是個過場。

就算抽到了別人,也可以互相交換成自己想要的舞伴。

走這個過場的原因是,班上有四十五個人,註定有一個人要落單。

落單的人只能去別的班,和其他落單的同學組一隊。

我安安靜靜地待在原位置上,等待著會被排除在外的結果。

沈澤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我身後。

他食指點了點桌面,揚頭指了指人群圍著的方向,問:「怎麼不去抽?」

我默了默,小聲回他:「不用了,我運氣不好。」

其實是不論我抽到誰,他們都不會願意和我組隊。

我沒什麼朋友,也不想去拆散別人。

所以自覺不去抽籤,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沈澤遠微微蹙眉,看著我沒說話。

半晌,他起身走向人群。

方才還擁擠吵鬧的一團居然一瞬間安靜下來,自覺為他讓出了一條小道。

沈澤遠走下來,將抽籤筒放在我面前,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十足的篤定。

他說:「你會抽到我。」

少年彎著唇角,眉梢微微上揚。

寫滿了志在必得。

我像是受了蠱惑般伸出手,抽出的竹籤下端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沈澤遠。

或許就是那一刻,這個名字便註定永刻心間。

雖然後來因為家長的反對,這個校領導一拍腦子做出來的決定很快就取消了。

但我曾和沈澤遠狼狽地跳過一支舞。

他神情自若,優雅矜貴。

我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還在快結束時被旁邊的人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

沈澤遠彎下腰來扶我時,唇角罕見地帶了些許笑意。

他說:「江枝,你是個幸運的人。」

將我拉起來後,沈澤遠破天荒地沒有直接走掉,而是伸手為我理了理亂掉的衣領。

在我愣住的時候,他輕聲說:「我喜歡幸運的人。」

「……」

沈澤遠喜歡幸運的人。

而我在靠近他時,短暫地幸運過一次。

沒想到七年後,也是因為他隨意的一指,我幸運地免於了被裁員的結局。

4

新的員工入職調動需要時間,放了兩天假。

我抽空回了一趟老家。

和奶奶之前住的筒子樓早已被拆掉。

隨著大樓轟然倒塌的,不止是我和奶奶的房子,還有所有曾經勉強算得上幸福的回憶。

現在這裡建起了新的大樓,絲毫看不出曾經它的模樣。

奶奶去世後,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突然很想回來一趟。

大抵是藏在心底的某個人又再度被牽動了這段回憶,所以很想回來看看。

第三天去上班時,身邊都是被替換掉的陌生同事。

我簡單地打了一路招呼,準備上樓給新入職的負責人簡單說明一下公司之前的情況。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來的負責人是沈總,我們還是現在這裡等他過來了再去工位比較好。」

「沈澤遠?」

我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沈澤遠?怎麼會是他?」

沈澤遠不在總公司,為什麼要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子公司做負責人?

那人也是同樣的驚訝,「對啊,我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

所以,其實我要做的是他的助理。

如果單純的沒被裁員還能用幸運來解釋,那麼現在沈澤遠的行為便完全解釋不通了。

一些荒唐的想法在我腦袋裡瘋躥。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沈總來了!」

我忙被拉到一旁。

所有人恭恭敬敬地站著,時不時抬眼望向門口,想要一睹沈澤遠的真容。

我掐緊掌心深吸一口氣,抬頭望過去。

沈澤遠其實沒有很大的變化。

眉眼依舊冷淡,只是相較於七年前褪去了些許少年氣,更多了幾分冷漠幹練。

他從前也是這般,對待所有人都是若有似無的疏離。

高高在上,仿佛不可觸碰的冷月。

沈澤遠目光掃過我的時候,我的呼吸仿佛滯了一瞬。

手開始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

好在他並沒有多作任何的停留,只是掃了我一眼,便徑直走向了電梯的方向。

有人開始炸開聲,「我靠,沈總真人比雜誌上還帥!」

「你別想了,人家早就有主了。」

「誰?我怎麼沒聽說?」

「大明星孟清悅啊,早就在一起了但是還沒公開,你居然不知道,網速也太慢了點吧!」

「他們之前還在微博上秀過恩愛呢,早就被人扒光了。」

「……」

孟清悅嗎?

我頓了頓,鬼使神差地在微博上輸入了沈澤遠和孟清悅的名字。

他兩的戀愛緋聞早就傳得轟轟烈烈,或許是我下意識避開他們消息的緣故,居然現在才知道。

微博上有人專門整理了一個帖子,記錄他們的戀愛日常。

最開始緋聞傳出來,是源於沈澤遠的一個採訪。

有記者問他的感情問題。

沈澤遠目光頓了頓,淡淡道:「我暗戀了一個人許久。」

記者繼續問:「是同學嗎?」

「是,高中同學。」

採訪到這裡戛然而止,可是在網上掀起的風浪卻是一陣大過一陣。

就在大家紛紛探討誰會是沈澤遠暗戀的人時,孟清悅突然在微博上發了一張畢業照,並配文:多年的暗戀此刻有了回聲。

照片上,沈澤遠微微側頭看向的方向,站著孟清悅。

而孟清悅旁邊站著的人,是我。

「……」

當初拿到畢業照的那一刻,我曾以為沈澤遠看的人是我。

不知為何,我有些想笑。

現在居然還以為沈澤遠是為了我來的。

都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了自作多情的習慣。

5

沈澤遠的辦公室很大,裡面擺放了兩個辦公桌。

一個是他的,一個是我的。

其實之前公司老總的助理有單獨的辦公室,就在這層樓的拐角處,離得也不遠。

但沈澤遠來了後,便將那間屋子用來堆了雜物。

這張辦公桌便被挪到了沈澤遠辦公室里。

我理了理之前就準備好的資料,簡單地向他彙報了一些之前公司的情況。

廢了好些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那麼抖。

相較於我的手足無措,沈澤遠倒是顯得從容得多。

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百無聊賴地轉著筆。

等終於彙報完畢,沈澤遠轉筆的動作停下,抬眼看向我。

「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聲音微顫,像是壓抑已久的試探。

「啊?」

我有些懵。

他方才在樓下的表現,分明不像是記得我的樣子。

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看向他,試圖在他表情中找到答案。

可是他的神情依舊冷淡,仿佛方才那略帶顫音的話語不是出自他口。

我還是看不透他。

無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

「有。」

我垂眸,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撒謊。

只是他方才這麼問的時候,心中唯一堅定的便是這個回答。

或許某種潛意識裡,我仍舊是不想被沈澤遠看破吧。

「……」

空氣短暫的安靜了一瞬。

沈澤遠手中的筆落在桌上,咵嚓一聲,發出細微的一點聲響。

他似乎愣了一瞬,動作隨意地將筆放回原位,淡淡道:「希望你不要因為戀愛分散太多在工作上的精力。」

「嗯。」

我應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沈澤遠問我這話的原因。

是在委婉地提醒我,要盡心盡力地工作。

我抿唇,試探著問:「還有什麼事嗎?」

沈澤遠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回去吧。」

「好。」

我正轉身準備回去坐下,他卻突然叫住了我。

「江枝。」

我轉身,還沒來得及斂去臉上震驚的表情,便聽見他說:

「是哪個江,哪個枝?」

「……」

沈澤遠隨意翻動了幾下桌上的資料,漫不經心地問。

我緩緩呼出一口氣,捏緊因為緊張而出汗的手,笑道:「江水的江,枝條的枝。」

沈澤遠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大抵真的不記得我了。

其實很正常。

一如前面所說,我是個沒什麼記憶點的人。

忘記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實在是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明明我也希望沈澤遠不記得的,畢竟那樣丟臉的事情,我無時無刻都想忘記。

但不知為何,發現他真的完全忘了時,心中竟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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