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我反向走劇情。
「總看女性被渣被虐有什麼意思?等著,姐讓你看個新鮮的。」
周宴那頭忙著對生病的小青梅噓寒問暖。
我轉頭對著受傷的竹馬就是一個貼身照顧。
問就是:
「別誤會,我只拿他當哥們兒,從小認識的人,要真有什麼,哪還有你什麼事?」
「你疑神疑鬼的樣子讓我很累,別無理取鬧好嗎?」
「他受傷需要營養,你家是不是有個千年人參,正好拿來他補補。」
那人參有市無價,是周家代代精心保存,平時他們家老爺子都不捨得碰一下。
我故意這麼說,不過是噁心他罷了。
周宴果真面色發白,氣的嘴唇都在顫抖。
我懶散的抬抬眼。
這才哪到哪。
我們虐文女性受的苦。
也該輪到渣男嘗嘗了。
1
周宴看向我身後的景新,語氣發冷:
「那人參是我們周家的傳家寶,留著以防萬一的,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
「還有,」周宴目光死死盯著我的肩膀。
「崴腳而已,他至於把你抱的那麼緊?」
我看向肩膀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景新勾起唇角,反而緊了緊手指。
落在旁人眼裡,倒像是曖昧的示威。
「思雨,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景新若有所思地笑道:「不用管我,我真的沒事的。」
我迅速回握肩上的那隻手,語氣內疚:「景新,你是為了保護我才不小心崴腳,我怎麼能扔下你不管?」
說完,我略帶責備地看向周宴:「你凶景新做什麼?要不是他,這會受傷的就是我。周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肚雞腸了?」
周宴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好幾眼。
他胸脯起伏,上前抓住我的手腕,低下語氣:「思雨,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你們有些太親密了……」
景新嘆了口氣。
「周先生,你別介意,我倆以前就這樣鬧,她確實不把我當個男人。
「不過,既然你討厭我,我走就是了。」
我扭頭嗔怒地瞪了眼周宴,伸手拉住正要一瘸一拐離開的景新。
「景新,都是哥們兒,跟我客氣什麼,說好了的,你的腳好之前,我就是你的拐杖,兄弟有難就是要一起扛。」
「他不給人參就算了,回頭我給你找個更好的補補。」
景新朗聲笑笑,揉了揉我的頭,「小傢伙有心了,算我沒白疼你。」
又對著周宴解釋:「周先生,你要是不開心,可以隨時趕走我。」
周宴臉色都白了:「跟我回家,我們好好談談。」
眼看著爭執不下。
景新眉毛一挑,適時的放開我的肩。
自己翹著腳靠在牆上,上下打量周宴一番,無奈搖頭。
「周先生還真是敏感多疑呢,怎麼連這點信任都不給你?
「思雨,你挑男人的眼光不怎麼樣哦!」
周宴頓時更怒了。
2
周宴拽著我的手腕,直衝沖地走到拐角:「你什麼意思,非要在這種時候讓我難堪?」
他陰沉著臉,仔仔細細盯著我看,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變了。
我不怕他,反而想起什麼,開口問:
「你怎麼也來醫院了?」
被我一提醒,周宴像是瞬間清醒起來。
他眼神閃躲,又強自鎮定的開口。
「舒雅生病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我瞭然點頭,「哦,那你還不快去?正好我這也挺忙的。」
見我要走,周宴又拉住我。
他面色猶疑,欲言又止:「這次你不生氣了?」
我微微笑了下。
原來周宴也知道,他做這種事原主是會生氣的啊。
可偏偏,還是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做。
直到原主絕望,我穿了進來。
「她三天兩頭生病出事,我都習慣了,再說了,我相信你和舒雅。」
我眨眨眼睛,意有所指:「就像你相信我和景新一樣的。」
一句話堵的周宴不上不下。
正巧,他手機又響了。
鈴聲是一段十分優美的鋼琴。
是龐舒雅的專屬鈴聲。
周宴深呼吸幾口,看了我一眼,用溫和的聲音接起電話。
我沒興趣聽,扭頭回去了。
畢竟我不是原主,又不是真的愛他。
管他接什麼電話。
我的任務,是想辦法消散原主的怨氣。
與其讓男主儘早悔悟,重新愛上原主——
我更喜歡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讓男主同等受過原主受過的虐。
……
穿書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當我在第一本書里完美的活到大結局時。
系統高興之餘,熱情的邀請我成為它的同事。
而在我穿過的眾多書里,最煩的就是這種虐女劇本。
原女主宋思雨大學是個校花,身邊競爭者無數。
所以當這樣的大美人答應和周宴在一起時,周宴自豪又興奮了許久許久。
甚至兩人大學畢業後周宴就迫不及待求了婚,婚後也正經過了幾年蜜裡調油的日子。
為了當周宴心中最完美的妻子。
宋思雨拒絕了社交,每天一日三餐的照顧周宴,練得一手好廚藝。
可時間久了。
周宴開始嫌棄宋思雨一身的油煙味。
正好這時他小青梅龐舒雅回國,在他身邊撒嬌又活潑。
周宴心安理得一邊享受著宋思雨保姆級的貼身照顧。
一邊和龐舒雅溫柔小意。
宋思雨想著挽回婚姻,忍不住約龐舒雅私下談一談。
沒成想談的好好的,最後龐舒雅突然往自己身上潑咖啡,哭訴著說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
周宴氣勢洶洶出現,二話不說就給了宋思雨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像是給宋思雨悲慘的未來敲了個警鐘。
從這以後,龐舒雅幾次三番耍心機,讓周宴對原主痛恨又厭煩。
而原主在經歷了所有的心灰意冷後,最終生無可戀跳樓自殺了。
而我們穿書人的出現。
是原主在絕望中最後的吶喊。
我摸了摸心口。
那裡還冷冰冰的蜷縮著一口怨氣。
什麼時候這股怨氣消散,我的任務也就成功了。
我擼了擼袖子。
目光堅定。
開干!
3
我回家沒多久,大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周宴扶著一個瘦弱的女人,正小心翼翼的擋著門,讓她進來。
女子嬌弱可憐,渾身上下透著精緻的易碎美。
周宴對上我探究的視線,錯開目光,把龐舒雅的行李放在地上。
「醫生說舒雅的身體很虛弱,營養不良,正好你會下廚,以後一日三餐你多做一份,也不費什麼事。」
龐舒雅也適時露出一抹虛弱的笑。
她面帶挑釁的掃視我一眼,撒嬌著開口:「周宴說什麼都不放心我一個人,一定要我來這裡住,嫂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剛要說話,心口莫名的傳來一陣絞痛。
那是原主殘破的靈魂在顫抖。
她在拚命催促我去逼問周宴,為什麼要把這個女人帶回來。
這是她的家,不歡迎龐舒雅!
這種劇烈的情緒,壓得我腦子發昏。
要不說我不願意穿這種書呢。
時至今日,原主還以為她和周宴的感情破裂,都是因為龐舒雅的出現呢。
實則,是周宴早就從里子就開始發爛了。
真是自欺欺人。
我坐在沙發上,淡定的喝了口茶。
「沒事,一個是照顧,兩個也是照顧,多兩雙筷子的事兒。」
周宴一愣,臉色微沉:「兩雙?什麼意思?」
我朝臥室的方向努努嘴:「景新哥哥行動不便,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醫院,已經先把人接回來了。」
正說著,身後臥室的門被人打開。
景新從裡面跛著腳走了出來。
他剛洗過澡,腰腹只圍著一條浴巾。
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
那滴水落到景新精壯的胸肌,又順著八塊明顯的腹肌滑至浴巾。
再也消失不見。
景新微微蹙眉,語氣卻帶著濃濃的無奈。
「思雨,別鬧了,快把我內褲還給我。」
4
客廳里像真空般安靜。
周宴的表情開始皸裂,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理解的話一樣,看向景新的腰際。
下一秒,他拽著我直奔主臥。
連龐舒雅都顧不上了。
門被大力關上,周宴像所有被騙過的女人一樣,雙眼通紅,掐著我肩膀的手都在顫抖。
「為什麼要把他帶回家?什麼內褲?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掙脫不開,無奈開口。
「周宴,你別無理取鬧行嗎,都說幾次了,那只是我哥們兒,他就是愛開玩笑,你別什麼都當真。」
周宴一噎,瞬間更氣了:「哪有這樣開玩笑的,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我抿著嘴笑了笑:「什麼嘛,之前龐舒雅睡不著,你跑過去陪她,不也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嗎?
「龐舒雅是你的朋友,景新也是我的朋友啊。」
周宴嘴唇微張,喉頭嗡嗡。
像是呼吸不暢,他煩躁地鬆了松領結。
「把他趕出去,這個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
嗤。
狗東西。
我不屑的在心裡罵了句,轉身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
「做人不能太雙標,你不也把你的舒雅妹妹帶回來家了?要我看,咱們四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周宴身形一頓,氣急敗壞反駁道:
「這不一樣!同樣都是男人,我還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我忍不住諷刺的勾了下唇。
所以說,男人都是一個模樣。
平時跟個瞎子一樣。
只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了,眼睛才會突然好用了。
那次龐舒雅往自己身上潑咖啡汙衊原主。
周宴其實不是不清楚真相。
他只是一邊選擇性看不見,一邊享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真噁心。
我剛腹誹完,胸口的怨氣似乎消減絲毫。
或許,原主也開始反思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誤會和無奈。
只是不夠愛罷了。
「行了,吵吵鬧鬧像什麼話。」我板起臉,「今天很晚了,讓他們兩個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周宴還生著氣,但強忍著沒再說了。
畢竟那些個小九九,他也心知肚明的很。
「思雨,明天我會給舒雅重新找個房子,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帶她過來。但你也得讓景新離開,別再和他來往。」
我撫了撫心口,突然開口:「你吃醋了?」
周宴一怔,隨即不自在的嗯了一聲。
「你從前都不會輕易出門,更不會隨便和別的男人靠那麼近,我……我知道這段時間我有些冷落你,所以你才做這麼一齣戲來引起我的注意。
「我知道錯了,我們一起改,好嗎?」
周宴說的是真心又實意。
眼眶也紅的恰到好處。
可是——
我怎麼聽著,他只需要不帶龐舒雅來家裡,其他照常。
而我必須和景新斷聯。
這是什麼道理?
心口,湧上一陣陣的自嘲。
原主也在後悔真心錯付吧?
我忍著噁心,做小鳥依人狀的貼在他的懷裡。
「好啦,我跟景新真的沒什麼,就是好哥們兒而已,上大學之前我們都在一起玩,這幾年他去了國外發展,最近剛回來,又剛好過馬路時拉了我一把,受了傷。
「我照顧他全是出於朋友的情分,你下次別亂吃醋了。」
訓狗嘛。
不能一直扇巴掌,時不時喂他吃一根骨頭,他才能記得誰是他的主人。
畢竟,這才是開始。
5
晚上,我磨蹭著爬上了床。
周宴放下手機,伸手去關了床頭的燈。
等我人剛進被窩,周宴滾燙的身體已經貼了過來。
喉嚨吞咽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我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婆,我們很久沒有過了,今天我好好伺候你,怎麼樣?」
在原主的記憶里,戀愛時候,也是周宴上趕著伺候她。
可結婚後就變了,她成了那個去伺候周宴的角色。
眼下,許是景新那帥氣的模樣和挺拔的身材給了他危機感。
在我想著要不要一拳打暈他時。
旁邊的房間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緊接著是龐舒雅的痛呼聲。
我挑挑眉,這是不小心「摔倒」了?
周宴下意識起身,看見我面無表情的臉,又訕訕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