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我在極力克制自己的卑劣。」
我呼吸加快,臉頰微紅。
抬眸:「沈渢。」
「你還可以再卑劣一點。」
18
沈渢不太聽話。
即便我暗示得很明顯。
他還是沒能很卑劣地對我。
白期待了。
家樓下,沈渢幫我把風衣緊了緊:「飛這麼久肯定累了,早點休息。」
確實很累。
在車上,我幾度差點睡著,也沒心思做別的了。
「嗯,那你回去慢點。」
我說完就要走。
「等一下。」
沈渢拉住我的手腕,低聲問:「沅沅,我...我可以親親你嗎?」
我微微揚眉,梗著脖:「不可以。」
「咱倆又不是談戀愛,你別忘了,我們說好了,只是魚水......」
話沒說完,灼熱的氣息連同青澀的吻一同落下。
沈渢先是笨拙地輕啄了一下,然後用那雙帶鉤子的眼睛觀察我的反應。
我眨巴眨巴眼睛。
無意識舔了下嘴唇。
沈渢眸光一暗,咽了口唾沫,扣住我的腰猛地往前一帶,兇狠地吻了上來。
我勾起唇角,踮起腳,伸手環住沈渢的脖子。
他呼吸一滯,悶哼出聲,將我揉在懷裡親。
陣陣悸動中,我只覺抵在腰間的障礙物更硌人了......
正要下手。
沈渢猛地鬆開我,匆忙背過身。
我不太高興:「沈渢。」
「轉過來。」
男人頓了一下,慢慢轉了過來。
我隨意瞄一眼,眉毛高挑。
果然呢。
即便隔著布料。
現場版還是比視頻刺激。
19
沈渢弓著身,侷促不已。
我不高興了:「視頻發得那麼起勁,現在害羞有點晚了吧?」
「沒害羞......」沈渢心虛地偷瞄我,「就是覺得丟人。」
「只是親了一下,都控制不住。」
「它太不聽話了,要不你打它吧。」
我瞧著沈渢,笑問:「打它?那這算懲罰還是獎勵?」
「我......」
沈渢更窘迫了。
那句話他沒過腦子,說完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們的初吻,我本想浪漫一些的,誰知......」
「沅沅,我說過的,我想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我不要那種魚水之歡。」
「我、我回去了。」
他說完,也不等我回答,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
隨後輕嘆一聲。
沈渢好貪心。
不僅貪圖我的人。
還貪圖我的心。
我抿了抿唇,邁步走進電梯。
回家後,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本想放鬆,卻不受控制地想起沈渢。
他剛剛離開時,好像一隻被丟棄的小狗。
明明沒下雨,身上卻濕漉漉的。
陣陣酸麻從心臟蔓延至全身。
洗完澡出來,我望著床頭的繡球花,撫上怦怦跳的心臟。
給沈渢發消息:【那就不魚水之歡,我們試試柴米油鹽。】
20
談戀愛這事,我原本以為和誰談都一樣。
事實證明,我錯了。
我厭蠢這麼嚴重的人,在沈渢做一些降智的事後,竟然會覺得他可愛,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
這一定是因為他長得太帥了。
每天盯著這麼一張臉,想不開心都難。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誰知這天,沈渢突然提出,想把他所有錢交給我管。
我愣愣看著手裡厚厚的文件。
不動產、股票、基金,存款......
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這責任太大了,還是你自己管吧。」
沈渢爸媽剛知道我的存在,他就把全部身家交給我。
這叫人家長輩怎麼想我。
沈渢像看穿我一般:「這些和家裡公司無關,都是我自己賺的,你別有壓力。」
「男人都要把錢交給老婆的。」
「我聽別人說,這樣女生才會有安全感。」
我看著他:「你把錢都給我了,就不怕我卷錢跑路?」
「只顧想著我,你的安全感呢?」
沈渢湊過來親了我一口:「這簡單,你給我開個親密付,以後我買東西都花你的錢,不就好了?」
這自然說服不了我。
「我們只是談戀愛,又不是要結婚。」
「熱戀期很容易上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決定,你要冷靜。」
沈渢眸光黯淡。
沉默良久,才說:「我沒有不理智,從小到大,每一步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輕輕喊了聲沅沅。
「我沒不理智,也不需要冷靜。」
「那天你答應和我談戀愛,我連咱倆以後怎麼養老都想好了......」
21
那天的最後,我和沈渢算是不歡而散。
矛盾沒解決完,次日上午,我剛到公司,就被通知帶著新來的實習生小梁去外市出差。
小梁和我一樣,剛畢業不久,是個陽光開朗的小太陽。
能說會道,很討大家喜歡。
因為是當天去當天回,不需要回家拿行李,我們直接乘車去高鐵站就好。
電梯里,小梁講了兩個冷笑話。
追著我問好不好笑。
我手支下巴,思考片刻後:「已經不好笑到好笑的程度了。」
小梁捂著胸口:「你這話也太傷人了,小沅,我的心好痛。」
只聽叮一聲。
電梯門開了。
我笑著:「你要不要這麼誇張。」
說話間,無意掃了眼大堂沙發。
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後,笑容僵在了嘴角。
22
沈渢也看到了我,起身朝我這邊走來。
我心裡彆扭,並不想理他。
後退了幾步。
誰知不小心踩到小梁。
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腳下,你還好嗎?有沒有踩壞?」
小梁皺著鼻子看我。
忽然抬起手,輕輕彈了下我的臉:「你這點體重還想踩壞我?未免太小看人了。」
我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
可因為剛剛踩到了人家,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默默拉開距離,聲音冷了幾分:「沒事就好。」
說話間,沈渢已經走過來。
雖然神色淡淡的,氣壓卻不是一般低。
小梁察覺到沈渢的敵意,湊近問我:「小沅,是你認識的人嗎?」
聽小梁這麼喊我,沈渢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礙於小梁是我同事,這裡又是我公司,只能強壓怒火。
嗯。
表現還算成熟,我很滿意。
於是。
在小梁好奇的眼神下,我主動開口介紹:「這我男朋友,今天早上出門急,忘帶鑰匙了,他給我送過來。」
小梁有些失落:「這樣啊......」
沈渢倒是舒服了,揚著下巴,斜睨小梁。
宣誓主權般將我拉進懷裡,不知往我包里塞了什麼東西。
嘴唇有意無意蹭了蹭我的臉頰,笑說:「老婆,下次可不要這麼粗心了。」
隨後,只聽他用極小的聲音說:「不許他叫你小沅。」
我被他的幼稚逗笑,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很快又板起臉:「好了,車還在外面等著,我差不多晚上十點左右到家,你公司不是還有事,快去忙吧。」
沈渢悄悄捏住我的衣角:「要不我......」
見我瞪他,才不情不願地鬆手。
故意很大聲地說:「那老婆你注意安全,無論多晚,我都等你回家哦。」
我沒再理他,小跑著坐上車。
途中,將手探進包里。
不禁失笑。
怪不得,家裡的棒棒糖總會無端變少。
我的威猛先生,還是個愛吃甜食的。
23
事情比想像中順利。
我提前一小時到家。
剛開門,手腕就被拉住。
轉眼間,後背抵在了緊閉的門上。
沈渢沉默著與我對視,伸手撫上我的臉頰、嘴唇。
猛地低頭,急切地吻了上來......
滴答滴答。
不知吻了多久。
分開時,我們都有些氣喘吁吁。
「對不起。」沈渢猛地將我抱進懷裡,「我不該自以為是,我太心急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你不想結婚也沒關係,我們就這麼一直在一起。」
我笑著,將頭貼在他心口處:「沈渢,我很喜歡你。」
「所以不要多想,很多事是需要過程的,我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慢慢來,好嗎?」
沈渢重重地嗯了一聲:「只要你別不高興,別不理我,怎樣都行。」
「哦?」
我仰起頭:「怎樣,都行?」
「當然,隨你高興。」
「那以後一周三次。」
沈渢表情一垮:「啊?」
我仰頭看他,笑容逐漸變大:「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
只是沈渢太誇張,又像個餓死鬼。
我實在吃不消了。
沈渢給自己挖了坑, 懊悔不已:「老婆,我會憋死的。」
我推開他, 換鞋往裡走,邊走邊問:「你沒認識我之前,憋死了?」
「我之前根本沒這方面的想法。」
沈渢一路追我到客廳,雙手環在我腰間, 開始耍賴:「老婆, 求你了, 別的怎麼都行。」
「唯獨這件事,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嗯?」
我不為所動:「我已經決定了,一周就三...哎?沈渢!你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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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刮過最後一場秋風, 迎來了初雪。
恰逢沈渢好朋友過生日。
排場很大,人很多。
我不可避免地見到了聞紹。
沈渢早把我們在一起的事告訴了聞紹。
出乎意料地, 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沒找我麻煩。
他瘦了很多,裁剪得體的西裝並沒有蓋住他眼裡的疲憊:「好久不見。」
出於禮貌, 我輕輕嗯了一聲。
正要走。
被聞紹上前攔住:「我...我做手術了。」
「恢復得不錯, 身體一切正常。」
我皺眉看他:「所以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聞紹僵了一下:「寶寶,你不喜歡我了嗎?你明明...很喜歡我的......」
「現在我都好了,也不會再犯蠢,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垂眸,呼出一口氣:「聞紹,別這麼叫我了, 我有男朋友的。」
「我們不是小孩子,結束就是結束。」
「你以後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人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聞紹嘴唇動了動, 神色痛苦:「我真沒機會了?」
我抬起頭,望著他:「嗯, 沒了。」
他喉嚨艱難地滾動兩下, 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知道了, 祝你幸福。」
我給了他一個釋懷的笑:「你也是。」
聞紹後退離開, 轉身前, 像用口型叫了聲:「寶寶......」
我眨了眨眼, 很快收回目光。
低頭髮現杯里空空。
這時,身側出現一個人影。
沈渢拿著紅酒:「這位女士, 請問需要續杯嗎?」
我笑了, 將酒杯伸過去:「續滿。」
「哦?酒量這麼好?」沈渢撇撇嘴,「怎麼,看他那副樣子心疼了?」
我吸了下鼻子:「誒?你聞到了嗎?好大的一股酸味啊......」
沈渢悶聲不語,給我倒酒。
我眼含笑意,踮起腳,在沈渢臉頰印下一吻:「有些事終究要說清楚,你不是同意了, 怎麼還鬧脾氣。」
沈渢不承認:「我沒鬧脾氣。」
「好, 你沒鬧。」
「以後不許再和他說話了。」
「好,不說話。」
「也不許看他。」
「嗯, 不看。」
我歪頭看沈渢:「現在心情有好一點嗎?」
他想了想:「心口還是悶悶的,不信你摸摸。」
我挑眉:「你確定只是想讓我摸心口?」
沈渢被戳穿也不害臊。
只抱怨朋友派對辦太晚,耽誤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