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這就安排他們來 A 市,我要讓他們在爸媽面前好好鬧一場,讓他們看看,他們引以為傲的親生女兒,是個多麼冷血無情的白眼狼!】
【我要讓溫晚知道,她過去那十八年卑賤的出身,是她一輩子都洗不掉的烙印!】
我坐在窗邊,看著花園裡盛開的玫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溫晴,你真的以為,你找到了我的軟肋嗎?
不,你找到的,是你的催命符。
4.
溫晴的動作很快。
三天後,一場精心策劃的家庭鬧劇,在溫家別墅上演。
那天,父親正好邀請了幾位重要的生意夥伴來家裡做客。
客廳里,賓主盡歡,氣氛正好。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喧譁。
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先生,太太,不好了,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說是大小姐的養父母,非要闖進來。」
話音剛落,一對穿著破舊、滿面風霜的農村夫婦就被人高馬大的保鏢半推半架地弄了進來。
他們一看到我,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天搶地。
「晚晚!我的女兒啊!你可算肯見我們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認了有錢的爹媽,就不要我們了是不是?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男人一邊哭嚎,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女人則死死抱住我的腿,鼻涕眼淚蹭了我一褲子。
「各位大老闆,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家晚晚從小就懂事,她說要出來打工掙錢孝敬我們,誰知道是被這家人給認回去了!」
「他們有錢,我們比不過,可晚晚是我們養大的啊!她不能就這麼不要我們了啊!」
客廳里瞬間炸開了鍋。
賓客們交頭接耳,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嘖嘖,原來是個白眼狼。】
【這種人最可怕了,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溫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回這麼個玩意兒。】
父親面色鐵青,母親則是滿臉的震驚和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溫晴站在母親身邊,適時地遞上一杯水,柔聲安慰,眼底卻是我看得一清二楚的得意和幸災樂禍。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等爸媽對她徹底失望,看她還怎麼跟我爭!】
【這對蠢貨還挺會演,等事成之後,多給他們點錢打發了。】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醜態百出的「父母」,心中一片冰冷。
他們嘴裡喊著「辛辛苦苦」,心裡想的卻是怎麼從我身上榨取更多的錢財。
他們就是兩條吸血的蛀蟲,把我當成可以隨意買賣的商品。
我任由他們哭鬧、謾罵,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我的沉默,在別人看來,就是心虛和默認。
母親終於忍不住了,她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
「溫晚!你看看你做的這叫什麼事!還不快跟你爸媽道歉!給他們錢!讓他們走!」
「我們溫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慢慢抬起頭,看向我的親生母親。
一滴淚,恰到好處地從我眼角滑落。
「媽,如果我說,他們說的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姐姐一手策劃的,你信我嗎?」
【信你?我怎麼信你?人證物證都在眼前!晴晴那麼善良,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為了推卸責任,竟然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汙衊!】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我轉向地上還在撒潑的兩個人,聲音冷得像冰。
「你們說,我欠你們的,是嗎?」
他們愣了一下,然後瘋狂點頭,「對!你欠我們十八年的養育之恩!」
「很好。」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文件。
「既然如此,我們就算算這筆帳。」
「我這裡有一份錄音,是我親愛的姐姐溫晴,兩天前在咖啡館和你們見面的全部內容。包括她給你們轉了多少錢,教你們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表情。」
「要不,我們現在就放出來,讓大家一起欣賞一下,姐姐是怎麼當導演的?」
【付費點】
5.
【錄音?不可能!她怎麼會有錄音!我當時檢查過,周圍根本沒有人!】
溫晴的心聲尖銳而慌亂。
【她一定是在詐我!對,她就是在虛張聲勢!】
她強作鎮定,上前一步,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震驚和痛心。
「妹妹,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可你也不能編造這樣惡毒的謊言來汙衊我啊!」
她轉向父親,「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沒有理會她的表演,只是淡淡地看著地上那對已經有些慌神的夫婦。
「想好了嗎?要不要聽?」
那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眼裡的貪婪被恐懼取代。
他們是鄉下人,沒見過什麼世面,我的鎮定和篤信讓他們心裡發毛。
見他們不說話,我輕笑一聲,手指在螢幕上划過。
「既然你們不選,那我幫你們選。」
我沒有點開什麼錄音,而是打開了一張圖片,並將手機螢幕轉向了他們。
螢幕上,是一則本地新聞的截圖,標題觸目驚心。
《震驚!一對夫婦長期虐待養女,鄰居多次報警!》
新聞配圖,正是眼前這對「慈愛」的父母。
雖然打了碼,但他們自己絕對認得出來。
「十八年,我不是被『養大』的。」
「我是你們的出氣筒,是你們免費的勞動力,是你們沒錢時可以隨時打罵的畜生。」
「我七歲那年,因為打碎一個碗,被他用皮帶抽得三天沒下床。」
「我十歲那年,冬天被罰跪在雪地里三個小時,差點凍死,是鄰居報警才救了我一命。」
「我十五歲那年,他賭博輸了錢,想把我賣給村裡的光棍換彩禮。我跑了,在外面躲了一個月才敢回家。」
我每說一句,那兩人的臉色就白一分。
到最後,他們已經抖得像篩糠一樣。
我收回手機,目光轉向面如死灰的溫晴。
「至於錄音……我的確沒有。」
溫晴聞言,眼底閃過慶幸,但還沒等她鬆口氣,我的下一句話就將她打入了地獄。
「因為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我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父親。
「爸爸,您只要查一下姐姐兩天前的銀行帳戶,看看有沒有一筆五十萬的轉帳記錄就知道了。」
「我相信,她還沒聰明到用現金交易。」
這一刻,客廳里靜得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跳聲。
父親直直看向溫晴。
溫晴徹底慌了,她撲到父親腳邊,哭著哀求:「爸爸!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那筆錢……那筆錢我是去做慈善了!」
【完了,全完了!我用的是我的私人帳戶,一查就能查到!】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承認!】
地上的那對夫婦一看風向不對,求生的本能讓他們立刻做出了選擇。
他們突然調轉槍頭,指著溫晴大喊:「是她!是她找的我們!是她給了我們五十萬,讓我們來汙衊晚晚的!」
「老闆,我們也是被逼的啊!我們說的是實話,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這戲劇性的反轉,讓所有賓客都驚掉了下巴。
父親沒有再看溫晴一眼,他只是平靜地對身邊的助理說:「去查。」
助理會意,立刻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幾分鐘後,助理走回來,對著父親沉重地點了點頭。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溫晴的臉上。
父親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她的手都在發抖。
「我溫家的臉,今天全被你這個逆女丟盡了!」
「來人!把她給我關到房間裡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踏出房門半步!」
6.
溫晴被拖走後,一場鬧劇終於收場。
父親遣散了賓客,親自向我道歉。
「晚晚,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母親站在一旁,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心疼,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天啊,我剛才都對她說了什麼……我竟然幫著溫晴那個壞東西,去傷害我的親生女兒……】
【可她未免也太……太狠了點吧,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聽著她的心聲,只覺得可笑。
事到如今,她還在心疼溫晴。
我沒有回應父親的道歉,只是平靜地說:「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說完,我轉身上了樓。
從那天起,家裡的天平開始向我傾斜。
父親加倍地補償我,名車、豪宅、股份,流水似的送到我面前。
母親也開始笨拙地討好我,每天變著花樣讓廚房給我做各種好吃的,給我買最新款的衣服和包包。
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愧疚」和「利益」之上。
我對他們,始終保持著禮貌而疏遠的距離。
溫晴被關在房間裡,如同被打入冷宮的廢妃。
但我知道,她絕不會就此認輸。
一個習慣了在雲端的人,是無法忍受跌落泥潭的。
這天,母親端著一碗燕窩,勸我去看看溫晴。
「晚晚,去看看你姐姐吧,她知道錯了,這幾天飯都沒怎麼吃。」
【溫晴這次是做得過分,但畢竟是我疼了十八年的女兒,看她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我心裡針扎似的疼。】
【晚晚現在回來了,名正言順,該有的都有了,也該拿出點當主人的氣度。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她是不是個寬宏大量的孩子。要是她能不計前嫌,主動去緩和關係,以後這個家才能真的安寧。】
我不想讓母親為難,便答應了。
我端著燕窩,走到溫晴的房門口,門沒有關嚴,留著一道縫。
我正要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溫晴壓低聲音打電話的聲音。
更重要的,是她內心的嘶吼。
【名聲毀了又怎麼樣?只要她這個人消失了,溫家的一切就還是我的!】
【阿輝是道上混的,心狠手辣,只要錢給夠,讓他做掉一個人,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溫晚,這是你逼我的!】
我端著燕窩的手,微微一頓。
她竟然想殺了我。
我的好姐姐,終於撕下了最後一片偽裝,露出了她最惡毒的獠牙。
我沒有進去,而是轉身下樓。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斯年的電話。
「傅大哥,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沒有說具體是什麼事,只說我擔心溫晴的精神狀態,怕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
傅斯年很聰明,他沒有多問。
【她這是在向我求助嗎……看來溫晴真的把她逼急了。】
【這個忙,我得幫。】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天色漸晚。
溫晴,你想玩命,我奉陪。
就看我們,誰的命更硬。
7.
溫晴的報復,比我想像的來得更快。
她聯繫的那個叫阿輝的亡命之徒,很快就制定了計劃。
他們打算在我參加完一個慈善晚宴回家的路上,製造一場「意外車禍」。
這一切,我都通過溫晴越來越瘋狂和期待的心聲,聽得一清二楚。
【明天,明天晚上,溫晚這個賤人就會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到時候警察只會判定為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誰也查不到我頭上來!】
【爸爸媽媽也只會傷心一陣子,然後他們就會發現,只有我才是他們最貼心、最優秀的女兒!】
我看著鏡子裡正在試穿晚禮服的自己,暗暗下定決心。
計劃,我也同樣制定好了。
晚宴當天,我特意打扮得光彩照人。
出發前,我「無意」中在正在打電話的父親身邊,對我母親說:「媽,我跟姐姐說好了,晚宴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做個 SPA,好好放鬆一下,增進一下姐妹感情。」
溫晴就在不遠處的樓梯拐角,我確定她聽見了。
果然,我捕捉到了她瞬間改變主意的心聲。
【SPA?她要去 SPA?這賤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不對,這太巧了,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想引我入局!我不能上當!】
【阿輝那邊必須馬上改計劃!車禍取消!】
她立刻溜回房間,去通知她的亡命徒男友。
而我,則安心地坐上了去往晚宴的車。
溫晴以為她識破了我的「陷阱」,但她不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掉進了我為她量身定做的另一個陷阱里。
那個叫阿輝的男人,確實是個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