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輔導員猛然驚醒,聲音帶著慌亂,「陳嫻!你幹什麼!!」
「您猜猜我在哪?」
同時,我加大了揮動棍子的力度,風聲似乎更加猛烈了。
「陳嫻!你先冷靜,咱有話好好說。」
我直接像發了神經一樣大吼大叫,「我已經受夠我室友她們了,我必須換寢室!如果您不答應,咱們就下輩子再見吧!」
輔導員連忙打斷我,連聲應允:「別衝動,陳嫻!我答應你,會給你換寢室的,一定要保持冷靜!」
次日,導員頂著黑眼圈就來到我的寢室,見到我安然無恙,她鬆了一口氣,喘息著說:「寢室已經安排好了,你收拾好東西就可以搬過去。」
唐娜一臉愕然地問:「陳嫻,你要搬走?那我怎麼辦?」
她見我一直在收拾行李,上前阻止,聲音緊張急促,「我不許你走,以前說好了,咱們兩個要一直在一起玩的。」
我可沒有多餘的命陪毒源玩。
我推開她,收拾化妝品,衣服我都裝好了,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好我就能走了。
唐娜像頭即將暴走的野獸,死死抱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動。
我看著她的傷口因用力而滲出血跡,悽厲地尖叫,「你別靠近我!」
她還不撒手,我不顧一切地將桌上的物品砸向她,喊道:「離我遠點!遠點!」
導員見狀況發展成這樣,不敢刺激我,對唐娜懇求道,「唐娜,你快讓她走吧,她只是去樓下住,又不是退學了,你們還能見面的。」
唐娜一個勁兒地搖頭。
江雨晴和吳莉也圍了上來,江雨晴眼含淚光,懇求道:「小嫻,你別走了,不就是鬧了點矛盾嗎,至於把老師都請過來嗎,聽我的,晚上我請你們吃個飯,就當和好了。」
吳莉把我的行李箱奪走,「是啊,陳嫻,我們都捨不得你,你不要走了,要是我們做錯什麼,我們和你道歉。」
她們這麼統一戰線,一看就暗地裡籌謀了什麼。
江雨晴不停和我說著軟話,眼淚都要跟著落下來,她看嚮導員,「老師,求求你了,別讓小嫻走了。」
9
導員面露難色,輕輕嘆了口氣,隨後轉向我,徵求我的意見。
我毫不猶豫地取出上次錄製的音頻,播放給輔導員聽後,我誠懇地說:「老師,您也聽到了,她們這樣的行為,以後若再發生什麼事情,恐怕又會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我正努力備考研究生,實在沒有精力去應對這些無謂的紛爭。」
唐娜瞪著我,眼神中仿佛燃燒著怒火,幾乎要溢出眼眶。
她緊握雙拳,起身時卻轉而幫我整理起物品,我看到她手臂上的血珠不慎滴落在我的化妝品盒蓋上。
我的眉頭緊鎖,迅速抓起行李箱,轉身毅然離去,留下一句:「這些化妝品,我不要了,你們隨意處理吧。」
踏入新寢室的那一刻,我仿佛呼吸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新與安寧,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然而,唐娜還在不停地騷擾我,給我發微信。
有一天甚至發了 99+的消息,我真的不理解她,為什麼偏要抓著我不放。
不刪掉她,我是怕她變得更瘋癲,她還不值得我拚命。
晚上,唐娜突然連續發送多條緊急消息,字裡行間透露出恐慌:「小嫻,快來救我!」
「我是認真的,我們遇到大麻煩了,求你快來!」
「你不來,我們就完了!求你了!」
隨後,她附上了一個酒吧的地址。
10
神經!有危險不叫警察,叫我幹什麼。
我只當沒看見,把手機一扣,沉入夢鄉。
一大早,我還沒睜眼,寢室的門卻猛地被推開。
唐娜急促的腳步聲直奔我而來,未及我反應,她便粗暴地扯開了我的被子。
緊接著,江雨晴手持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潑向了我,讓我瞬間清醒。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洗禮」,我尚未來得及發作,唐娜已怒不可遏地沖我吼道:「我昨晚叫你過來,你為什麼不過來!」
「你要是來了,我們或許就能安全脫身!」
江雨晴滿臉怒容,仿佛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她們三人身上的傷痕比上次更加觸目驚心,露出的皮膚青紫斑駁。
我算是看明白她們的算盤了,上次她們得到的教訓還沒夠,又不管不顧出去亂混了。
她們想要刺激想要玩,還想有我托底。
看事情不對,讓我去當惡人把她們帶走。
我都被氣笑了,「你們是成年人,我也不是你媽,我沒義務時時刻刻管著你們。」
「就算你們在外遭遇什麼,那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說不定,我還要上去踹兩腳。」
我的話似乎觸怒了江雨晴,她失控般撲向我,意圖動手。
我迅速閃避,並一腳踹中她的腹部,她竟因此倒地不起。
這是賴上我了啊。
吳莉突然趴到床上,將自己埋入被褥中,傳來陣陣抽泣聲。
我捏緊拳頭,那是我的被子!又髒了!!
隔壁寢室的人聽到動靜過來了,她們看看我,看看地上的江雨晴,「你們怎麼了,用不用叫導員啊?」
江雨晴也顧不得肚子的疼痛,蜷縮著身體,嗓子都破了音,「不用叫!」
唐娜神色慌亂,急忙將眾人推出門外,「我們寢室鬧了矛盾,不用你們管。」
說罷,她把門關上。
誰和她一個寢室的,現在這個寢室就住我一個人。
我冷眼旁觀著她們的狼狽與痛苦,心中沒有絲毫同情。
我拿起手機作勢要報警,「好,你們的破事都賴我頭上,掰扯不明白,就報警!」
江雨晴瘋狂尖叫:「不可以!我還要考公!我不能有污點!」
吳莉則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沒有罵你也沒有潑你水,求你不要報警!讓別人知道了我這輩子就毀了,還會被家人打死的!」
她們的模樣,仿佛我才是那個施暴者。
我往後退了幾步與她們保持距離並冷冷一笑:「想要平息此事,你們各自掌嘴兩下,唐娜,你得四下。」
唐娜怒視我,「憑什麼!」
「就憑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唐娜最終還是不甘心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她的臉因此變得紅腫不堪,眼底更是閃過一絲陰狠。
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快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11
在過了幾天安心日子之後,我前往期中考試的路上,和一個女生發生了小碰撞。
她的文具袋散落一地,其中的塗卡筆更是不慎滾入了草叢深處。
見她一臉焦急,我也蹲下身子幫她找,畢竟我們考場位置離商業街很遠,再買筆顯然來不及。
經過一番細緻搜尋,我終於在草叢中發現了那支筆,遞給她時,她眼含淚光,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走之前還抱了抱我。
步入考場,我調整心態,專心投入到答題中。
約莫半小時後,考場內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寧靜。
同考場的江雨晴突然舉手,大聲說道:「老師,我要舉報有人作弊!」
此言一出,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氣氛如同死了一樣沉寂。
江雨晴站起身來,語氣堅定地說:「老師,我親眼看到有人使用小抄,並在您不注意時多次偷看。」
看著她底氣十足的模樣,我皺了皺眉,不妙的感覺愈發強烈,不由自主地檢查起自己的衣物口袋。
壞了。
果然,江雨晴繼續說道:「靠窗戶的陳嫻同學,請你不要再掩飾了。」
考場內頓時響起了一片抽氣聲。
緊接著,又有一位同學站了起來,附和道:「老師,我也看到了。」
監考老師緊鎖眉頭看著這一幕,逐一詢問我周圍的考生,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面對老師的嚴厲質問和周圍或真或假的指證,有些同學在重壓之下開始動搖,有的含糊其辭。
「好像沒有……」
「我沒太看清。」
「她似乎有小動作……」
在老師的連連逼問下,一位同學因過於緊張而脫口而出:「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一瞬間,我成了眾矢之的。
12
由於這場考試直接關係到本學期獎學金評定的百分之四十權重,同學們都格外重視。
本次監考的也是我們專業中最為嚴厲的科目老師,但她也本能更相信日常協助她工作的副班長江雨晴。
我把卷子交上去,「我沒有作弊!」
「考的這些知識點我都會,我背了半個多月,我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江雨晴輕蔑一笑,挑釁道:「那麼,讓老師搜查你衣服證明啊。」
老師嚴正地制止了進一步的爭執:「不要影響其他人考試,你們倆跟我出來。」
在走廊上,江雨晴不斷施壓,要求我把口袋翻出來給大家看。
「老師,我以前和她一個寢室的,她以前就願意搞小動作,這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要是憑藉這種手段得了獎學金,對努力學習的同學不公平。」
老師臉色越來越難看,「陳嫻,把小抄拿出來。」
我往後退了一步,「老師,就算是這個教室里沒按監控,但是也不能憑藉她說的話給我定罪吧。」
「您可以考我知識點或者我重新做一套卷子。」
此時,教導主任也聞訊趕來,江雨晴顯得更為得意。
主任看了一眼我,直接下令:「把你口袋翻出來,證明清白就回去考試,證明不了就通報處分。學校一再強調考場紀律,你充耳不聞是不是!」
「還沒步入社會就這樣,以後你有什麼前途!面對證據還犟個沒完,你不僅耽誤了你自己,你還影響了江同學考試!」
我面色坦然,反駁道:「主任,誰舉報誰舉證。她說我抄襲我就抄了嗎?我不拿是因為不想上面粘了我的指紋。她說我抄襲你們信,那我要報警驗指紋,驗字跡!我沒幹過的事情別想賴在我頭上。」
主任怒不可遏:「你這是在浪費公共資源!學校聲譽豈容你如此踐踏?」
「你當這個學校是給你一個人開的嗎!你哪個導員的,我要找你們導員好好說道說道,她教出來個什麼學生?」
「陳嫻!你再不主動承認錯誤,我們學校容不下你這種行為不端的學生,我要將你開除!」
他拿手指著我,自以為抓住了我的生殺大權。
我微微一笑,「主任,不好意思啊,我外套上的紐扣是個微型錄音設備,從離開教室那一刻起就開著呢,您也不要想著搶走,您要是靠近,我就要喊耍流氓了。」
「畢竟,江雨晴能閉著眼瞎說話,我自認我的功力也不差。」
13
江雨晴在一旁緊握著手指,目光中充滿了憤恨地瞪視著我。
我則以挑釁的眼神回應,並無聲地用嘴型吐出「小垃圾」三字。
這種別人汙衊根本說不清的情況我上輩子可受夠了,我可不會再把自己陷入險境。
監考老師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緊張與微妙,似乎洞察了一切,她轉向江雨晴,語氣嚴肅,「江雨晴,現在,你還要舉報陳嫻同學有作弊行為嗎?」
江雨晴已經被我「報警」兩個字嚇得心顫,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支吾道:「我……我……」
主任適時出面打起了圓場,「事情沒必要鬧得那麼大,讓江同學向陳嫻同學道個歉,就讓它過去吧。」
我對這樣不痛不癢的處理方式感到不屑,冷笑出聲:「主任,您這偏袒得也太明顯了吧?莫非您是江雨晴的親戚?」
主任面色一僵,眼神閃爍不定,顯然被我的話觸動了敏感點。
我想起來教導主任姓董,原來他是唐娜男朋友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