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府規則怪談完整後續

2025-10-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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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承王府唱了出戲,被承王留下,做了美人。

夜裡瘋了的王妃拔出簪子,扎進了我的肩膀。

我在那簪子中發現了一張紙條:

【王府上下,半數死人,半數瘋子。】

【遇見倒著走路的人,一定要扭斷他的脖子。】

【太陽下山後,不要待在掛有白燈籠的房間。】

1

我被王妃扎傷的時候,她手裡的簪子也斷成了兩截。

王爺帶人及時趕到,將王妃拖了出去,安慰了我一番。

他走後,我發現斷掉的簪子裡藏了一張紙條。

【王府上下,半數死人,半數瘋子。】

【死人不會說話,瘋子的話真假參半,注意甄別。】

【每個人都只有兩隻眼睛,看見多餘的眼睛,務必將它戳爛。】

【遇見倒著走路的人,要馬上扭斷他的脖子。】

【王爺不喜大聲喧譁,不管在哪裡,發生什麼,一定不要尖叫。】

【太陽下山後,不要待在掛有白燈籠的房間。】

【敲門聲只有三下可以開門,敲門聲響起四下,千萬鎖好門窗。】

半月前,承王生辰,請了戲班子前來唱戲,因我唱得好,承王便將我留在身邊,抬了美人。

他早年征戰沙場,傷了臉,從此便戴著一張面具,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自承王妃染病瘋魔以後,府中沒有了女主人,我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可有一點很奇怪,便是承王每天都會來我殿中小坐,但在太陽落山前一定會離開。

我握著手中的紙條,看向窗外,現在正是日落西山。

那紙條上說:【太陽下山後,不要待在掛有白燈籠的房間。】

我趕緊跑出去,迅速檢查了一下屋檐四周,還好,沒有白燈籠。

回屋後,被簪子扎壞的肩膀隱隱作痛,我給自己上了藥,邊上藥邊覺得有些好笑,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罷了,我還真信了那上面的話。

可再一轉念,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打從我入府起,整個王府上至主子,下至下人,里里外外都透露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好像除了承王會和我正常交流以外,其他人都帶著幾分詭異。

難不成這府上真的有不幹凈的東西在作祟?

夜裡,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門外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是三下敲門聲。

我打開門,外面站了個白髮蒼蒼的老嬤嬤,我認得她,她是府中的老人了,大家都喚她為常嬤嬤。

「這麼晚了,嬤嬤是有什麼事嗎?」

她的頭埋得很低,聲音低啞:「美人殿中昏暗,老奴前來點燈。」

我愣了愣,這都是吹燈睡覺的時辰了,哪裡還需要點燈?

「嬤嬤不必麻煩了,我要休息了。」

她見我拒絕,並沒有離開,只是退後了兩步,口中喃喃道:「已經點上了。」

我猛地抬頭,右側房檐上赫然亮著一盞白燈籠。

2

四周陰風驟起,一股吸力將我向後拉去,我死死拽著門框,不敢進屋。

眨眼間,常嬤嬤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和這屋中的力量做對抗。

門框被我拽得吱呀作響,我趕忙抄起地上的掃帚,將屋檐上的白燈籠打了下來。

隨著那燈籠的掉落,身後的力量消失了。

我走過去撿起了已經癟掉的燈籠,這哪裡是什麼白燈籠,這分明是一張人皮!

那人皮的眼眶處還流著血。

承王府果然有邪物在作祟,這間屋子不能待了,我得去偏院見一見承王妃。

紙條是在她的發簪里找到的,或許只有她能告訴我真相。

我隨意披了件外衣,匆匆去往偏院。

自王妃瘋魔後,偏院是落了鎖的,承王的意思是怕王妃出來傷人。

但她今日還是跑了出來,直奔我的寢殿,扎傷了我。

起初我以為她是記恨我做了美人,現在想來,她也許是要救我。

從我的寢殿到偏院要穿過一片竹林,再拐過一條石子小路,我在入府前就了解了這裡的結構。

我快步走著,今晚沒有月亮,竹林里黑得滲人,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有一盞琉璃燈亮了起來,我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承王一襲黑衣與夜色相融,臉上的銀色面具在琉璃燈的映襯下,更添了幾分鬼魅。

我俯身行了一禮:「妾想去看看王妃姐姐,入府這些日子,還從未敬過她一盞茶。」

我說完這話就後悔了,怎麼這麼蠢,哪有人深夜前去敬茶?

我自小在戲班子長大,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怎麼才遇到一些古怪,就昏了頭?

王爺好像沒聽出我話里的不對,只是將手中的琉璃燈舉起,指了指我身後的路。

「回去吧,這個時辰,王妃已經睡了。」

我袖中還攥著紙條,正想開口詢問,對上他銀色面具後的眼睛,又有些害怕。

他身形高大,攔在那裡,冥冥之中帶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回去吧。」

他再次開口,聲音冷冽,不容人拒絕。

我不敢多留,只好轉身離去。

依照慣例明日他還會來我殿中小坐,或許明日再試探一番也來得及。

我走出幾步遠,再回頭望去,黑暗中那張銀色的面具依舊站在那裡,看著我。

3

回到寢殿,我一夜未眠,將那張紙條連同簪子一起,反覆看了幾百次,還是沒有找出一絲端倪。

第二日過了晌午,丫鬟照例來布置午膳,不同的是,今天只有一雙碗筷。

「王爺今天不過來嗎?」

她搖搖頭,比畫了一串手語,大意是王爺有事,不陪我用膳了。

府中的丫鬟基本上都不會講話,是啞奴。

我夾了一口白米飯,還未送到嘴裡,突然反應過來,她們真的是啞奴嗎?

還是如那紙上所言,是死人,所以才不會講話?

我找準時機,扣住了那丫鬟的手腕,她眼中閃過一抹驚慌,然而我比她更加驚慌。

因為她真的沒有脈搏。

恍惚間,我看到那桌上的菜一片血紅,丫鬟的眼珠滾落下來,沖我張開了血盆大口。

「美人,王爺請您前去書房一趟。」

門外下人的聲音讓我緩過神來,午膳還是那些午膳,丫鬟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我。

剛剛是我的錯覺嗎,可鼻腔里分明還充斥著血腥味。

我鬆開她的手,跟著那下人走了出去。

那下人身形佝僂,就走在我前面半米遠的地方,路過小花園時,他的衣領突然被沒修剪好的樹枝勾住了。

「你沒事吧?」

「沒事。」

他用力扯著,刺啦一聲,衣領被扯壞,露出了後背。

「美人先走吧,前面盡頭左拐就是書房了。」

我點點頭,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迅速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枯樹枝。

我一把將他拽過來,壓在身下,枯樹枝深深扎進了他後背上的那隻眼睛。

剛剛他衣領壞掉的瞬間,陽光下,我看見了這隻眼睛。

【每個人都只有兩隻眼睛,看見多餘的眼睛,務必將它戳爛。】

我用力戳著,一下,兩下,他的掙扎漸漸停止,嗚咽聲也小了下去。

那隻多餘的眼睛已經成了一坨爛肉。

我站起來,摘了幾片葉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他卻化作一團血霧,在我眼前消失了。

4

天空中烏雲密布,擋住了太陽,緊接著電閃雷鳴,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趕緊往王爺的書房跑去,可四面八方卻傳來了爬行的聲音。

那些東西速度極快,聲音十分刺耳,像是有女人的長指甲劃在地板上。

無數個血肉模糊的臉,迅速朝我爬了過來,我想起來了,她們沒有皮,她們的皮都被做成了白燈籠!

朝我爬過來的怪物越來越多,她們伸手亂抓著,將我緊緊包圍。

我無處可逃,那些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腿。

我欲尖叫出聲,卻還是捂住了嘴。

【王爺不喜大聲喧譁,不管在哪裡,發生什麼,一定不要尖叫。】

遵守規則的人會活著,對吧?

其中一個怪物已經順著我的腰,攀了上來,那張可怖的臉只差一點,就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頓感腰間一松,那東西不見了,腿上的手也消失了。

刺耳的爬行聲越來越遠,雨好像停了。

當我緩緩睜開眼時,承王就站在我面前,他撐著傘,手裡提著一盞白燈籠。

「走吧,去書房。」

我站在他身側,用餘光打量了一下,他依舊戴著銀色面具,看起來與平時無異。

這是我第一次來王爺的書房,他平日裡一向喜歡穿黑衣,書房裡的布置卻大多數以白色為主。

我又想起了那盞白燈籠和那些怪物,心裡咯噔一下。

「王爺,您這燈籠倒是別致,剛剛那樣大的雨,它都沒淋濕半分,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

我盯著他放在案台上的燈籠,明知故問。

他笑笑,吹滅了燈籠里的蠟燭,手一戳,那張紙就破了。

「不過是普通的白紙隨意糊的罷了,依依若是喜歡,讓常嬤嬤夜裡多給你掛上幾盞。」

我捏著衣角的手緊了幾分,承王果然什麼都知道,昨晚,常嬤嬤前來掛燈,說不定就是他授意的。

烏雲散去,陽光斜斜地打進來,他就坐在案台前,一半身子置於陽光下,一半身子置於陰影中,形同鬼魅。

這人城府頗深,可我心中疑惑太多,只想問個痛快。

「王爺冒雨前來接我,可有看見什麼?」

「看見你站在雨中,手足無措,多大個人了,還不懂躲雨。」

「府中丫鬟為何都是啞奴?」

「承王府為聖上做事,自然需要聽話的心腹,啞奴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可知,有一下人,他的背上…」

還未等我問完,他揮手打斷了我:

「依依,你不是說想去見見王妃嗎?你入府半月,也該去給她敬盞茶了。」

他牽起我的手,我下意識地想要扣住他的手腕,但他力氣很大,將我牢牢攥住,不容掙脫。

「走吧。」

5

我跟著他一路向前走,穿過竹林,繞過小路,來到了關押王妃的偏院。

他從懷裡拿出鑰匙,打開了上面的鎖。

「王妃就在裡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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